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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余修远关好房门,转身就看见这般境况。他眸色一深,长臂一伸就勾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鞋柜柜面上,同时将身体堵在她跟前:“睡了不是更好吗……”
    第52章 我的麻烦男友(五)
    这场景、这气氛、这姿势凑巧联在一起,岑曼不由得回记起自己撞破姐姐和姐夫亲热那个晚上。本文由  首发一想到叶思语随时可能在房间里出来,她预先感到尴尬:“放手,等下被叶子看到就不好了!”
    余修远低头亲她的唇:“这可容易解决了……”
    岑曼回抱着他,她将脸贴在他的颈窝,明明拒绝却要引诱他一把:“不行,我还要工作。”
    结果余修远就把她抱进了书房,随意将她往书桌上一放:“我们可以工作娱乐两不误。”
    书房的门大大地敞着,岑曼紧张得揪住他的手臂不放松,他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手,接着折回去将门上锁。
    在这空档,岑曼已经跳下了书桌,可惜想逃又无路可走,最终毫无悬念地把余修远逮在怀里。
    余修远笑她:“往哪儿跑?”
    低沉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传来,岑曼听得耳根发软,却硬是要摆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要打报告,我怕给忘了。”
    余修远单手把她抱坐在腿上,另一只手打开了笔记本:“没问题。”
    岑曼动了动肩膀,开始试着造反:“那你放手呀。”
    他们胸背相依,办公椅虽然结实,但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后,亦难禁发出了短促的噪音。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余修远引导她把双手放在键盘上,见招拆招:“我说,你来打。”
    这段时间,余修远时不时会协助她完成工作,她那些不尽完善的文书任务,很多经过他的指点。对于她将打的报告,他尚算可以驾驭,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会比她更为了解,例如涉及分子分解和辅助剂属性等方面。
    岑曼认真地将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敲入键盘,碰到不懂或许跟他看法相反的时候,他们就会停下来讨论一番。
    他们所专长的学科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往往不能统一,发生分歧是无可避免。岑曼坚持己见,余修远不肯退让,结果这报告还剩大半就停了下来。
    岑曼说得有理有据的,可是并不及余修远的有说服力,最终她败下阵来,一边敲着他的观点,一边摇着头说:“真怕了你,我同意你的观点了,你不要再拿你那些化学式折磨我,我看着头疼。”
    余修远说:“我已经说得很浅显,要是写的是正规的论文,光是方程式得写满几页纸。”
    岑曼耸了耸肩:“学霸的世界没难题,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发现文档上有一个小错误,余修远指出并示意她改正,接着漫不经心地说:“我的难题叫岑曼,可棘手了。”
    岑曼没有回应,不过唇边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她的心思渐渐不在报告上,余修远说的话,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使得敲出来的内容频频出错。
    “这里又错了……”不知道第几次纠正,余修远无奈地说,“真同情带你的论文导师,他单为你挑毛病也费了不少精力吧。”
    听了他的话,岑曼的手指不由得顿在了键盘上,她回头看着他:“可不是!别说正文,光是论文格式我也改了两遍……”
    余修远更加无奈:“格式忒简单了吧,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此后,他还真的把字号、字体、行距等要求通通例举了一遍。岑曼撇了撇嘴:“记得这么清楚,你当时怎么不帮我改。”
    他说:“你一直跟我闹别扭,我怎么帮你改?”
    岑曼突然惆怅起来,由于以前的不懂事,他们所错过的,又何止这么一点呢。原本他们可以在各自的学生生涯中留在最美好的回忆,然而印在彼此脑海里的却只有无止境的争执和吵闹。
    往事一幕又一幕地涌现心头,岑曼只能假设着有他在旁,跟自己共享欢乐与荣誉、分担苦闷与失落。幸好这一辈子那么那么的长,她还来记得好好地跟心爱的人同度每一个明天、弥补旧日那些不完美的憾事。她轻轻地将身体后仰,脑袋倚在他温厚的胸膛里,突然过分地贪恋他的怀抱。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余修远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捧着她的脸蛋看着她。她平静地与自己对视,他的心房逐点逐点柔软下来:“怎么了?”
    岑曼似是低喃,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余修远,我们以后不要吵架好不好?”
    她的睫毛颠动着,一扑一闪的,余修远连思绪都被她扰乱了。
    不等他回答,岑曼已经勾着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红唇。
    唇上的温度火烫,而吻感却是那样的温柔。余修远不过一愣,旋即便反客为主,他摁住岑曼的后颈,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辗压、卷着她软滑的舌共舞。
    很快,余修远便不满足于这样痴缠的亲吻,他直接用牙齿解开了她的衣扣,细细密密地吸吮着精致的锁骨。
    男人到底是肉食动物,他们的骨子里总存着凶猛而强悍的本性。岑曼昏然间仍能感觉到他在自己的皮肉上啃咬,当她皱着眉头吸气,他又用灼热的唇舌安抚,然而这样的安抚却让她更加难耐。
    身前就是宽大的办公桌,当岑曼被剥得只剩最贴身的衣物时,余修远便挥走桌上的文件和杂物,随后将她压在上面。
    裸背触到冰凉而僵硬的桌面,岑曼轻轻颠了一下,本能想拱起身体以寻回他那温度的怀抱。余修借机将她翻着过来,同时挤开她合并的双腿,手掌从后面绕到她左胸,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岑曼只能看见那光洁桌面上的倒影。正想转过去,余修远却将她搂得更紧,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吹气:“别动。”
    面对未知的一切,岑曼羞涩而不安,她低低地喘,声音在喉间挤出,幽幽地回荡在紧闭的书房中。
    余修远一边揉捏着她的胸,一边将手探进她的腿间,触到那片柔软,她抖得更厉害。他像是得到鼓舞,手指挑起那蕾丝内裤的边缘,缓慢地将它拉到她的膝盖处。
    失去了最后的遮掩,岑曼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余修远故意使坏,他的手游走在她娇嫩的大腿内侧,所到之处都冒起了小小的疙瘩。她半撑着上身,抖着声唤他:“余修远……”
    “我在。”余修远应声,紧接着的是皮带落地的闷响。一番轻微的动静后,他就掐着她的腰,势如破竹般撞进那片温暖窄巷。
    那一下冲击实在是大,岑曼不住尖叫,余修远伏在她背上,进出时还不忘跟她翻旧账:“上次你说什么来着?好像是一夜七次郎?”
    书房跟客房只隔着一堵墙壁,岑曼咬着唇呜咽,看他有变本加厉之势,她只能求饶。
    余修远十分满意,尽管如此,他也不舍得放过岑曼。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着羞人的情话:“曼曼,你好烫。”
    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言语,岑曼都无力招架。她跟随着他起落浮沉,最终与他一同迷失在茫茫欲望之中。
    余修远这回比第一次要放肆得多,岑曼被他抱进浴缸的时候,已经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了。热水轻抚着酸慰的肢体,她倚在余修远身上,半闭着眼养神,全程都接受着他体贴的服务。
    或许是太熟悉彼此,他们在这个档子的事儿上竟是意外的合拍。岑曼虽然觉得累,但身心还是愉悦的。躺到床上,她不自觉回想起书房那混乱的境况,脸蛋瞬间又红了。
    卧室的灯还没关,余修远自然留意到她不自然的脸色。他将人搂在怀里,一连亲了几下:“在想什么,跟我说一说?”
    脸上红潮未退,岑曼缩着脖子搪塞:“想着睡觉!”
    余修远一听就乐了,他语气暧昧地说:“睡觉啊?跟我想的一样……”
    看他又想扒掉刚穿上的睡裙,岑曼拥紧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只有睡觉!”
    这下他笑出声来:“我也只有睡觉,你以为我还想着什么?”
    得知自己又上了他的当,岑曼瞪了他一眼,接着翻身背对着他:“不跟你说话了!”
    把灯关掉,余修远才伸手圈着她。她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怀里,他无端地感概,伴着百样柔情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他们昨晚忘了拉窗帘,清晨阳光渗进来,岑曼就醒了。她试着挪开腰间的手臂,不料躺在身侧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跟她说了声“早”。
    岑曼问他:“几点了?”
    其实余修远比她醒得更早,今天他不仅没有出去晨跑,反而还抱着她缩在被窝里赖床。他看了眼腕表,回答:“六点五十二分,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岑曼犹豫了下,还是爬起来说:“还是不睡了。”
    昨晚他们闹够了,只关上书房的门就回了卧室,现在书房里还是一片狼藉,岑曼担心叶思语会误闯,于是就急着收拾。
    余修远以为她会睡到日上三竿。眼见她真的下床,他便问:“起这么早干嘛去?”
    整理了一下歪掉的睡裙,岑曼含蓄地回答:“去收拾残局!”
    余修远将她拉回来:“我去收拾吧,你再躺一会儿。”
    即使不用收拾书房,岑曼还是起床了。她换了一身有领的衣裙,随后就进厨房做早餐。
    今早叶思语起得特别晚,岑曼把小米粥盛好了,客房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自从怀孕以来,叶思语虽然嗜睡,但也不止一次向岑曼抱怨睡眠质量不佳。往日她总起得比他们都早,今天实在有点反常。
    当岑曼又一次抬头望向走廊时,猜到她心思的余修远就说:“差不多九点了,叫她起床吧。”
    岑曼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客房走去。她主要想看看叶思语是不是身体不适,若叶思语在睡觉,就不打算吵醒她。
    将房门轻轻地推开了一条小缝,岑曼探着脑袋往里看,床上空无一人,枕头和薄被都整整齐齐的,她以为叶思语起床了,于是就站在浴室门前敲门:“叶子?”
    等了片刻没人回应,岑曼又唤了一声,结果还是一样。这般安静让她心慌,她直接把浴室的门打开,看见里面的空无一人,她差点就吓傻了。
    第53章 我的麻烦男友(六)
    看见岑曼神色慌张地从客房出来,余修远就知道不妙。从餐椅站起,他问:“怎么了?”
    岑曼试着拨通叶思语的手机,并告诉他:“叶子不见了!”
    余修远两道剑眉不自觉皱着:“什么?”
    话音未落就有手机铃声从客房传来,他们对视一眼,之后举步走过去。
    余修远同样在里面搜寻了一圈,发现叶思语的行李物品还放在这里,他的眉头不由得锁得更紧。
    今早他们不到七点都起床了,若叶思语出了门,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余修远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岑曼已经开口问他:“你说叶子会不会出门散步了?或者她想吃什么东西又不好麻烦我们,所以自己到楼下买了?”
    作出这些假设的时候,岑曼心里也没底。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她更偏向相信叶思语从昨天开始就已经不在,不过是他们顾着风花雪月没有在意罢了。
    余修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机会不大,我看老纪应该来过了。”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岑曼的疑心怎么也压不住,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的?”
    他颇为无奈地回答:“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某些时候,两个人太过熟悉、太过了解对方,其实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光是听闻岑曼复述纪北琛所说过的话,余修远就能猜到纪北琛的真正意图,反之,纪北琛也可以从自己的态度和反应,推断他是否对叶思语的下落一无所知。
    如今回想,余修远才顿觉自己大意,昨晚根本不应该赴约的。
    他们在手机通话时,纪北琛已经知道岑曼在场,按理来说,她应该会竭力阻止自己外出,结果他却爽快赴约,他想纪北琛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抱有怀疑,又或是更早。
    纪北琛布下天罗地网找叶思语,唯一的漏洞只在他们这里,既然发现岑曼曾跟她联系,就不难想到他也有份参与其中。而纪北琛找他喝酒,为了不是抒发郁闷与怨气,而是从他身上寻找答案,毕竟,一个人在酒后总是特别容易放松自己,如此一来,某些刻意掩饰的神绪便无处可藏。
    岑曼咬着唇,随后不声不响地往主卧走。
    “曼曼?”余修远迈着长腿上前追她,刚碰到她就被一手挥开,他霸道地将人扯到身边,“昨晚你是怎么说的?”
    “说什么?”岑曼心里着急,一边说一边伸手推着他。
    余修远捏住她的手腕,缓着语气提醒她:“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你这么快就反悔了?”
    岑曼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吵架,我要换衣服出去找物管员看昨晚的监控录像,你别碍手碍脚的。”
    发现叶思语不见了的时候,岑曼确实怀疑过他,毕竟他刚见过纪北琛,叶思语就凭空消失,要怀疑到他身上亦是人之常情。不过,当他亲口跟自己说这与他无关的时候,内心就有一个力量驱使着自己毫不犹豫地相信他。跟余修远在一起这么久,他是怎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他既然答应为她保密,肯定就不会跟纪北琛狼狈为奸,里应外合地将叶思语拐走。
    听了她的话,余修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还是出言相劝:“先吃早餐吧,找人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
    每当固执起来,岑曼就会像一头蛮牛,无论旁人说些什么,她都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余修远对此自然了解,她不搭理自己,他便换了个方式劝说:“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还不如问问老纪是不是带走了叶思语。”
    岑曼觉得很有道理,她停住动作,略带渴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带自己去找纪北琛。
    余修远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