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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赵玲心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夸赞周芙以外的女孩……
    杨宅——
    杨莫坐在沙发上细细阅读文件,房门砰一声被撞开,杨晓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双手环胸走进来。
    杨莫早习惯她的不请自来,看了她一眼,低头合上文件收起来,免得杨大小姐发疯之下毁了这份重要的合约。
    杨晓看她宝贝那份文件,眼神讥诮,杨莫进了杨氏上班,职位挺高,可是她忘记了,杨家是她们兄弟三个的,她再能干也不过是替她杨晓赚钱!
    “我来呢,是好心告诉你一件事。”
    杨晓坐到沙发上,抽出花瓶里的玫瑰花,一瓣一瓣揪下来,似笑非笑地说:“今天我在画展遇到赵阿姨,她说竟玦哥最近可上进了,正在用功学习管理公司。”
    “这不是好事吗?”
    杨莫神情淡淡,杨晓将只剩下花茎的玫瑰插到花瓶里,看着她笑眯眯地说:“赵阿姨还说,多亏了苏温帮忙,连竟玦哥都在后悔当初没主动追求苏温,我听阿姨的意思,还是不肯放弃苏温呢。”
    杨莫听后面不改色,没看到她失控的模样,杨晓有点恼怒,不过也不太放在心上,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听不听的进去,她杨晓就管不着了。
    不过以她对杨莫的了解,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她和她的贱人妈妈一样龌龊下贱!当初要不是她们母女找上门,她妈妈病情根本不会加重,不会早早离开人世!
    杨晓一想到这就忍不住要恨,挥手打掉花瓶,踩着高跟鞋离开,花瓶的水流淌出来,已经几天没换了,带着污浊的青色。
    杨晓房中的花瓶里中的水,从来都是清澈透明的,因为她是杨家的公主,杨家上下甚至仆人,没有一个不奉承讨好。
    而她杨莫,不过是个私生女,谁会正眼看她?都是见风使舵的人!
    她想到苏温,心里头烦躁得很,想打电话去追问又拉不下脸,经历上次的事,苏温再没主动打过电话给她。
    温温那样温柔的性格,都要抛弃她了……
    书房——
    李东商靠在椅背上,手用力在眉心按拧,手机摊在手边,他突然发力挥了下,手机滑出桌面摔到地上。
    江秋兰端着咖啡走进来,轻声问:“苏家怎么说?”
    李东商皱眉不说话,江秋兰已经猜到他在苏家碰壁了,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脸色跟着冷下来。
    苏家一代名门,当初松口东商和温温的婚事,她们母子还心怀感激,结果一年多过去,每次她提及婚事,苏家总有诸多借口!
    江秋兰知道,是杜宛从中作梗不肯成全,为了就是让她的宝贝女儿舒服,有时候她真怀疑温温不是她亲生的。
    “行了,你也别抑郁了,我这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李东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江秋心中也觉得窝火,口气不觉重了几分,“方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杜宛和赵玲心最近打的火热,她最近老是让温温回家,不知道又给她洗脑什么了。”
    “什么意思?”
    “温温没和你说?她每次回家赵玲心都在,都要拉她去逛街,有好几次连带着方竟玦都在,这两个女人的心思彰明较著。”
    “方家还是不肯死心。”
    李东商眸中漾起一层寒光,心中无数算计凝聚,江秋兰刚要说话,房门被推开,李成林走进来。
    “吃饭了,温温呢?”
    “又被杜宛叫回去了,我真怕她被洗脑了。”
    “苏家还真是挺让人无语,这么大的家族,成天把道义挂嘴边,就是做出来的事跟道义不沾边。”
    李成林见不得江秋兰愁苦的模样,倚靠在桌边眼珠转了转,突然闪过一道光茫,然后又散去,然后又凝聚。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江秋兰无语,李成林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做贼一样压低声音,“其实我这有个计策,让东商和温温赶紧领证,生火煮成熟饭,然后——”
    李成林一拍巴掌,嘿嘿笑道:“最好赶紧怀孕,这样苏家不答应也得答应,别家也不会觊觎了,大家族谁会要个二婚的。”
    “你什么意思?”
    江秋兰沉下脸,“二婚怎么了?你不也是二婚吗?看出来了,这么不待见二婚,估计你也不用二婚了。”
    “没没没!我这不是说温温嘛,我们俩情况特殊,真爱无界限,不生气了。”
    江秋兰睨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手,“好啦好啦,别在这出馊出主意了,你先下楼,我跟东商说会话,一会再吃。”
    李成林不情愿地下楼去,李东商低头沉思,手指在杯身轻轻划动,低声说:“其实,二叔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太心急了,虽然天天和温温朝夕相对,但无名无份让他觉得自己像第三者,他很不喜欢!他想光明正大地拥有,想让他们的爱情被祝福,所以一直没有逼迫温温。
    可是现在他有点等不住了,怕出变故,怕有一天连朝夕相对都成回忆。
    江秋兰一听立刻沉下脸,瞪他一眼斥责道:“胡闹!什么好办法?要是苏家同意还好,要是苏家还不同意要怎么办?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温温?她以后回想起来,只会觉得心酸,我再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要是你们最后还是分开了,你要温温怎么办?二婚的女孩,还是那样的家族,她以后的生活得多艰难!”
    “妈,我也是急的。”
    李东商苦笑,将杯子往旁边推了推,江秋兰上前,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柔声说:“别急东商,你们都还年轻,再等等。”
    李东商点头,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了。
    “回头我得教教温温,这孩子实心眼,由着杜宛哄骗,这都几点了,估计又不回来了。”
    “咳。”
    李东商咳了一声,说道:“打电话给她,说我生病了,让她赶紧回来。”
    江秋兰:“……”
    水云别墅——
    “不对,这个数据不应该这样算,你理解错了。”
    苏温笑起来,拿过笔重新算了一遍,细细地讲解,表情认真又动人,方竟玦一时看呆了,她的声音特别好听,又软又糯,一听就让人特别想抱她宠她。
    “懂了吗?”
    苏温回头看他,方竟玦猛地回神,收视目光面不改色地说:“没听懂,你再说一遍吧。”
    苏温点头,又讲解了一遍。
    杜宛和赵玲心看舞台剧,非要她陪着一起,看了后赵玲心请他们到水云别墅做客,她想拒绝的,被杜宛训斥强拉着过来。
    她对这里印象很差,上次出事就是这里,结果方竟玦竟然也在,主动向她讨教审账类的问题,赵玲心让她们到书房讨论,她就被赶上楼了。
    好在方竟玦是真的想学习,她一时也放下戒心,认认真真地教他,他也学得很用心,两人一个问一个教,竟都忘记了时间。
    “原来是这样。”
    方竟玦点头,自己又算了一遍,顿时豁然开朗,他抬头看了眼手表,一下愣住,竟然都快八点了,他随手合上书。
    “饿了吗,我看厨房有没有吃的。”
    苏温一抬头,整个呆了,外面天都黑了!
    “几点了?”
    “快八点了。”
    苏温慌忙站起来就往外冲,方竟玦被她动作吓了一跳,忙追着出去。
    大厅里静寂无声,哪里还有杜宛和赵玲心的身影,苏温委屈的眼睛泛红,她们就是故意的!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上面有14通未接电话,她心慌不已,忙将手机塞到包里,转身就要走。
    “我送你回去吧。”
    方竟块抓起车钥匙往外走,突然房门被打开,周芙走了进来,方竟玦变了脸色,全身僵直直直盯着她。
    周芙脸色苍白憔悴,看到苏温眼睛立刻红了,眼泪无声落下,她哑着嗓子轻声叫道:“竟玦……”
    “你来干什么?”
    方竟玦声音从唇齿间咬出,微微颤抖,周芙上前一步用力绞紧手,嗫嚅地说:“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方竟玦突然大叫,苏温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几步,方竟玦瞪着血红的眼睛,自嘲地笑着,“解释你们为什么上床吗?解释你和陆令光着身子是在纯聊天吗?周芙,你把我方竟玦当什么!”
    “竟玦,我就是拒绝不了他,我就是拒绝不了怎么办?”
    周芙呜咽着泪流满面,方竟玦呵呵直笑,笑得眼泪掉下来,哑着声音问道:“所以呢?所以我就是个万年备胎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拒绝不了就和他在一起!别再回头找我,我绝不回头!”
    周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拽他衣袖,看着很可怜,方竟玦心中的不舍又毒瘾一样冒出来,他霍地抽手,一把扯过苏温低头狠狠吻下去——
    苏温睁大眼睛,还没等反抗他已经放开她,回头对着周芙恶狠狠地叫道:“你看到没?我和我妈都喜欢她!我不要二手货!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和你的陆令滚的越远越好!”
    “竟玦……”
    “滚啊!”
    周芙大声抽泣,捂住嘴飞跑出去。
    房门咔嚓合上,哭声渐渐远去,方竟玦双肩无力耷拉着,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苏温走到他面前,抬脚踹他一下,转身就走。
    “温温!”
    方竟玦拽住她,红着眼睛说:“你别走,陪我说会话。”
    “方竟玦,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要回家。”
    “我不许你走!”
    方竟玦现在暴躁的像头狮子,就要拉着苏温陪她喝酒,苏温长这么大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愤怒,拎着包奋力打他。
    “放开我!”
    “啊!”
    方竟玦眼角被包上金属片标识牌一角划过,疼得叫起来,苏温又踹了他一脚,怒视着他,眼中的怒火突然僵硬。
    方竟玦眼角一条血痕,鲜血直涌,她有些慌了,忙着去找医药箱,方竟玦捂住伤口,自己到电视机柜下去拿。
    苏温站在原地,心里有个声音催她离开,脚步却像被超强地心引力拽着一样,怎么抬不起来,她想了想,不情愿地走过去。
    方竟玦愣了一下,她倒了双氧水帮他清理伤口,他疼得直叫唤,没好气地说:“疼!你故意的吧?”
    苏温放轻了动作只顾清理伤口,不管他怎么引她,她就是不说话,方竟玦自觉没趣,沉默了一会,低声说:“对不起。”
    苏温没说话,扔了棉签去拿创口贴,方竟玦看她认真专注的模样,心头有一股异样的暖流划过,她拇指抚平贴口褶皱,轻柔的动作让他眼眶一阵发热。
    “周芙是我的初恋。”
    方竟玦轻声开口,不管她愿不愿意听,径自说道:“初中时我就喜欢她,我和陆令是很好朋友,她喜欢陆令,可是也不讨厌我,当时我不觉得有什么,只想让她做我女朋友,我追了她好几年,她一直没有明言拒绝我,直到高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