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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我想了想说:“因指见月,最重要的一个字,不是‘指’,也不是‘月’,而是‘见’。”
    “不错。”轻月笑着看我:“有慧根。《楞严经》里佛陀讲过,人见恒河。人不是永恒的,恒河也不永恒的,只有‘见’是永恒的。你知道佛法第一个标志是什么吗,是圆。圆有圆心,圆心在哪呢?找不到,是虚的。虽然圆心不存在。但是你缺不了圆心。相是不存在的,但你无法完全忽略相。这个圆心既不能落实,那圆就不转了,动弹不得。也不能落无,那圆也就相应的不会存在。”
    我若有所思。
    轻月道:“这个‘相’是太重要的工具了,一边教你利用‘相’去领会‘空’。一边又不得不时刻提醒你,不要滞留在‘相’上。”
    “那我怎么才能堪悟呢?”我着急问。
    “你堪悟的目的是什么?”轻月看我。
    “当然是破相,以后不为之烦恼。”我说。
    轻月摇头:“你爱一个姑娘,不断思念,何苦非要从心里抹除她呢?”
    我一下就怔住了,轻月这句话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先前被贾佩佩甩了之后,一直念念不忘,直到老王大哥告诉我,拿起千斤放下鸿毛,然后我尝试去忘了她,不想她。
    今天轻月说了这句话,我好像有点悟了。
    轻月说:“你的问题不是对着相本身的疑惑,而是你太心急了,你太想堪破此相。你爱一个女生,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啊,努力干活努力赚钱努力完善自己,然后获得女神的青睐,你不能把喜欢这个姑娘当成病症,而是要切实去践行。问题不在于你有没有疑惑,你要抱着这个疑惑继续学习思考,就对了。”
    我说:“我看好一个姑娘,想深入去了解她沟通她,这算不算是开始着这个相了?”
    “算着相。那你就去追,着相怎么了?‘着’呗!”轻月说:“你的疑惑就在于你在船上,可是你急迫想弃船。你先把这个‘相’‘着’磁实了,再考虑‘不着’。”
    他看我:“太计较着相,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着相。着了着相的相。”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笔仙少女
    和轻月聊过之后,我豁然开朗,我又问他解铃的事,轻月明显不想多讲,和我闲聊了几句,便把我打发走了。
    经过老黄这件事,我在执尸队里的地位直线升高,为了兄弟舍身取义,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工作和生活恢复了平静,我还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贾佩佩。
    我对她还是喜欢的,经历过中阴走阴。穿过不净关,还差点下了油锅,又和解铃轻月聊过,我对于生活又有了新的感悟。我喜欢贾佩佩,我要说出来让她知道,至于她怎么想,会做出什么抉择,那是她的事。
    手机里还存有贾佩佩用过的一个号码,我尝试着打过去,贾佩佩还真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一说约她出来。她竟然很爽快的答应。
    这玩意有点怪,当初她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现在怎么这么痛快,难道回心转意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今天没有出勤的工作,我身上的臭味也没了,收拾收拾准备约会。我把约会地点放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港式餐厅,颇有纪念意义,希望和她能重归于好。
    我先到了,等了大概四十分钟,贾佩佩还没来,心里有点没底。正盘算时间。她轻飘飘地来了,穿了一身怪可爱的休闲黑色衣服,梳了个短发,非常清爽可爱。可这么一来,她的变化有点大,我们之间的陌生感陡然冒出。
    我和她寒暄了几句,像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聊着聊着,气氛热了起来。点了餐,看气氛这么好,我刚想把喜欢她的事说出来,贾佩佩忽然说道:“齐翔,你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你帮我分析分析呗。”
    “什么事?”我问。
    贾佩佩说:“我前些日子不是新交个男朋友嘛,你也见过的,就是开宝马的。”
    我浮现出那个年轻英俊的韩国欧巴形象,本来坦荡未起波澜的心,突然酸了起来,一腔兴致都化为无有。
    “嗯。”我蔫头耷脑地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管他叫嘟嘟。嘟嘟这几天都不联系我了,我找他,他却老躲着我,你帮我分析分析怎么回事。”贾佩佩讲她和这个叫嘟嘟的男人的故事,说嘟嘟怎么给她送花,大晚上在她家门口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说嘟嘟为她落泪,在那一瞬间,她心软了。
    我真是如坐针毡,贾佩佩到底是咋回事,当着我的面聊情敌,置我于何顾。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了,男闺蜜?
    我有一搭无一搭和她聊着,贾佩佩三句话不离嘟嘟。看着她娇嗔幸福哀怨的脸,我忽然明白了,在中阴境界的镜子里见到了过眼云烟一般的贾佩佩,那里展示她的一生,我当时还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她生老病死的一生。现在,现实中的状况更加冷酷,贾佩佩心里已经没有我了,用不着等一生,一个礼拜女人就变心,这才是真正的过眼云烟。
    晚上,贾佩佩还想和我去看电影,我已经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是她和那位嘟嘟的感情摩擦期,她孤独寂寞冷,正好我这个排不上号的备胎给她打电话。她便出来了。
    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趁她病要她命,稀里糊涂先搞了她再说。第二个选择就是,我还是走吧。
    在大街上,我和贾佩佩分手,她还哀怨地看我。我知道,这一分别将不会再见,我心里也踏实了。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轻月说得对,喜欢一个女孩即使不能在一起,也用不着在心里彻底抹杀她,当成美好的回忆吧。
    我对贾佩佩是彻底死了心,虽然想开,可心情未免消沉。单位里工作也波澜不惊,月中开工资,我们部门虽然最低,拿到手也有不少钱,我很满足。觉得日子这样一天天混也不错。
    老爸一直催促我找女朋友,我犯懒,一是没合适的,二是嫌麻烦,天天跟一群屌丝混,也挺好。
    这天下午没活,我们几个泡了茶,正在办公室胡侃。电话来了,接起来一看,居然是王思燕的,这丫头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她挺着大肚子,快要临盆了吧。
    接通电话和她闲聊了几句,王思燕的预产期果然在今年,寒暄了一阵,她忽然说:“齐翔,我想请你帮帮。”
    我问她什么事。
    王思燕说,她姨家有个妹妹。这段日子不知道怎么了,痴迷上了笔仙,放学也不回家,天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同学找地方玩笔仙,比打麻将瘾还大。尤其最近这段时间,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老师还找了家长,双方教育,可没用,仍然执迷不悟,而且瞅着精神状况也不太好,整天把自己关屋里,要么一个人傻笑,要么跟空气说话。
    王思燕知道我认识奇人异士,也有过很多经历,在她眼里我已经是大神的存在,她想让我去看看。
    我答应了,她张回口不容易,既然求到头上,我就去看看吧。
    她那个妹妹还是小女孩,正在上学,世界观很不成熟,可能并不是真的撞鬼,而是她过早接触神秘主义。自己把控不住,容易精神上出问题。
    我大概有了结论,这件事出于朋友道义我去看一眼,然后建议他们家人把孩子送到心理医生那里。
    下班之后,我按照地址按图索骥来到小区,找到楼层上去敲门。时间不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
    我问她是不是李非衣的妈妈。李非衣就是王思燕的表妹。
    中年妇女问我是谁,我说是王思燕介绍来的,看看她女儿的情况。
    王思燕办事滴水不漏,已经提前和这家人打好招呼,这位妈妈很热情地把我让进门。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厅装修成了卧室,这样可以方便孩子和大人分开居住。外面的厅是家里大人住的,里面的内室便是李非衣的闺房。
    闺房关着门,我轻声说:“她在家吗?”
    她妈妈点头:“在,放学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屋里。”
    我做个手势,然后上前轻轻敲门。我以为这孩子可能自闭。门很难敲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很快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谁啊?”
    她妈妈赶紧说:“是你思燕姐姐的朋友,来看看你。”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别说,现在的孩子吃好喝好发育好,虽然是高中生,可也是大姑娘了,穿着高中校服,身材玲珑,而且我发现这女孩有个特点,特有女人味。真的不像高中生,说大学生都有点配不上她。
    女人味不是说这女孩长得老,而是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少妇味道,这种味道不应该出现在少女身上。
    我甚至做出一个邪恶的判断,这个女孩应该挺荡的,外面肯定有不少男票。
    这个李非衣看我还挺有眼缘。丝毫不避讳我是陌生人,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屋里。她对她妈妈不耐烦:“妈,你赶紧走吧,我和这位大叔聊会儿天。”
    她妈狐疑地看我,我悄悄做了个发苦的表情。表示我也不知情。
    她妈说:“闺女,我就在门外,有啥事叫妈妈啊。”
    这意思是把我当流氓了。
    李非衣特别不耐烦,关上门,大大方方地拉着我的手:“大叔啊,你是思燕姐姐的朋友?”
    卧室飘着淡淡幽幽的香气。这是自然香,只有少女的房间才会有,就算老人闻到这股味也能容光焕发,恢复青春。
    我不太自然,坐在椅子上说:“是她委托我来的。直说了吧,大家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有问题。说你玩笔仙快走火入魔了。”
    李非衣哼了一声:“那些人思维都僵化了,我告诉你吧大叔,其实我有一个大秘密。”
    我漫不经心:“啥?”
    李非衣左右看了看,像是这个房间还有第三个人,屋里有点气闷,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李非衣悄悄说:“我有男朋友了,大叔,你不许告诉妈妈。”
    我坐立不安,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把我拉进密室,还告诉我她有男朋友的秘密。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做事完全违背常理,是不是我老了,和年轻人有代沟了。
    我有点坐不住,看看表想走。李非衣继续说:“他比较特殊,只有晚上才能来,然后我们在一起干那个呢。”
    “干哪个?”我随口问。
    李非衣娇嗔地看我一眼:“大叔好污,你说呢。”
    我本来想走,听到这话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一震:“你的男朋友晚上到这里来见你?”
    “对啊。他好强,每天都要,我快受不啦。”李非衣嘻嘻笑,摸着自己肚子:“我要给他留个小宝宝。”
    我尝试着问:“你爸妈不管吗?”
    “他们根本看不到我的男友,因为”她悄悄说:“他是鬼。”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男友不是人
    我大吃一惊:“什么?鬼?”
    “对啊,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李非衣来到我面前,笑嘻嘻看我:“大叔,你和我男票长得真像。”
    我听得起鸡皮疙瘩,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对我另看一眼,原来我跟那个鬼长得差不多。
    我突然觉得这事有点麻烦了,一时走不出这个门。王思燕和我说的时候,我原以为是小女孩通灵游戏玩多了,有点神经,现在一看,问题要大的多。
    出于负责任的角度,我想再问问仔细一点:“你怎么认识那个男鬼的?”
    李非衣来到我身边,我闻着她身上的香,有点不太自然。她没察觉,轻声说:“大叔我告诉你,我有个好闺蜜就有两个男鬼做男票。”
    “两个?什么意思?”我问。
    李非衣讲起来,她最早接触通灵的契机是因为同班的一个好闺蜜,名字叫幽幽。幽幽是班花。人不但漂亮而且还是学霸,每天精神气十足,看着就有活力。李非衣就问闺蜜,你怎么天天保持这么好的心情,闺蜜红着脸告诉她一个秘密,说每天晚上她都要和两个男人爱。
    李非衣来了兴趣。问怎么回事。闺蜜找了个机会,一个周末的晚上把她叫到家里。幽幽是上海人,现在寄住在堂姐家,她这个堂姐一家很怪,特别传统,家里面积不大,却在阳台专门设了一处神龛,用来祭奉祖先的牌位。
    神龛放着观音像,小香炉里香火不断,这些牌位都是红色的牌子,刻着人名,看着有点渗人。
    幽幽和李非衣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想让她见识一下两个男鬼是什么样的。
    李非衣又害怕又紧张,幽幽偷偷告诉她,和他们在一起可爽了,我让他们也给你介绍一个。
    到了夜里,两个女孩在床上睡觉。大概过了午夜十二点,李非衣被“嘎吱嘎吱”的响声惊醒。她擦擦眼,朦朦胧胧看到床上多出两个黑影。
    这两个黑影非实非虚,窗外没有月光,屋里一片阴森。
    她当时害怕极了,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拼命向墙边缩。
    只见一个黑影站在床上,另一个黑影正跪在闺蜜的身前,动作很大,而闺蜜居然没醒,在睡梦中嗯嗯啊啊的叫,整个人像嗨药嗨到极致,想醒也醒不了的状态。
    这个黑影完事,竟然像孔明灯一般飞起来,轻飘飘到天花板。另一个黑影走过来,跪在闺蜜的身前,模仿着前面的动作,开始运动。
    李非衣吓得一声不敢吭,生怕那两个黑影看到她。前前后后能有一个多小时,李非衣身体都僵了,那两个黑影这才完事,轻飘飘从门出去,再无踪影。
    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危险了,她赶紧来到幽幽面前。把她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