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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只记得,后来他是让人去许太太那里询问过她的家里情况,据说她有个父亲,但是很小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母亲。她家里的相片上没有了女主人的踪影,应是这个原因。
    杜玉清于是在一张单人照片前驻足许久,那张照片里,唯独她的身影,她手里抱着一束洁白的百合。
    宋随意在房间里把从学校回来后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包拿出来,拉开拉链检查一下,里头东西基本齐全,再开抽屉拿出户口本。
    拿着户口本,拎着行李,她这是准备离开这个家了吗?
    宋随意意识到这个时,心头难免闪过一丝突兀的感觉。
    杜玉清从相片那里回过头时,见着她走到房间门口,对着他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为此,他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见他的这份温柔和体贴,宋随意更是觉得开不了口了。
    “打电话给你父亲了吗?”他说。
    宋随意一怔,她这么点心事他一眼都能看出来。
    他的口气像个长辈:“是该先打个电话告诉你爸爸,至少不要让他为你担心,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宋随意不由一笑:“杜大哥,我知道了。你想得比我周到。”
    “所以我不是说过我们隔代吗?”他清俊的脸容处惊不乱地回应着。
    宋随意低头,拿出手机,按了父亲的电话。
    宋二叔在外地的时候,工作是很忙的,因为宋二叔做的是工地的工作。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有人接了起来。
    “随意,怎么了?”宋二叔看到是女儿的来电,肯定紧张。
    “没有。”宋随意有些局促地把掉落的刘海扶了扶,“只是,想爸了。”
    宋二叔一愣,接着一笑:“你都多大了,突然想我,肯定有什么事对不对?对了,你学校的领导昨天打电话给我,说错怪你了。我才知道我做了件蠢事,哎——”
    学校道歉?宋随意真不知道。吃惊的时候,一抬头望到他站在对面沉着地望着她的那对眸子,她张了张唇:“杜大哥,是你吗?”
    他冲她缓慢地点了点头,指着她手里的手机。
    电话对面的宋二叔感到奇怪:“杜大哥,谁?”
    宋随意慌张地低头,对父亲小心翼翼地解释:“爸,其实——”
    “等等,杜,他姓杜是不是?”宋二叔不用她说,好像都想了起来,“你奶奶前几天才给我电话,说是你上次去相亲的那个对象姓杜。随意,爸只觉得上次那事儿很对不起你,因为你奶奶,结果让你不情不愿到那个地方去。”
    “爸,不用说了,我肯定是心甘情愿去的。如果不喜欢,谁说我也不会去。”
    宋二叔内心里对女儿还是愧疚:“爸这人,无能,所以,让你只能总是受委屈。”
    “爸——”
    “但是,爸这回真想明白了。尤其是看到你,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那么想要一样东西。爸想好了,这回你要的东西,爸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拿到手。”
    宋随意眼睫毛飞眨着,喉咙里某种东西给噎着,快透不过气来。
    “随意——”宋二叔那边想再说点什么时,对面工地里好像有人在叫他,他只好暂时收线,对女儿说,“不管你做什么都好,随意,爸都支持你——”
    咔,电话线断了。
    宋随意握着手机,一动不动。直到有只手轻柔地按在她肩膀上,她回头,控制不了自己,一个埋头投进了他胸口上。
    她这一辈子,真的,仅这一次,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想让出去。
    “随意,没事,没事了——”他轻轻好听的声音回旋在她的头顶上,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走吧,到我们的家。”
    *
    在医院里的翠姐,继续为难着宋思露:“你说什么?你婷婷姐病的这么厉害,你说她不能住院是什么意思?”
    宋婷婷怎么可以不住院?不住院怎么能博得他人的同情?
    翠姐和宋婷婷本来就想好了,一定要到这家医院来,一定要赖在这。只有这样,可以接近杜玉清。
    她们不可以输,更不可以输给那个宋随意!
    宋思露顶着翠姐那双老虎般的眼睛,她的胆子远比宋随意小多了,不由有点儿发抖。所以,她不是对李谦峰说了吗,她根本应付不了这对母女。
    三婶在旁,也不见得完全帮女儿说话,而是拉拉女儿的衣服说:“这样的忙,你怎么可以不帮?我怎么对你说的,在这个家里,就你婷婷姐和你最亲。”
    这是因为三婶看的很明白,宋婷婷有没有放弃杜玉清为一回事,有一点翠姐说的很对,杜家能看得上宋随意吗?要看得上,也应该是看中宋婷婷。
    “大婶。”宋思露虚弱地说,“我不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只是这家医院里的一个实习生,什么都不是。”
    “呵?你什么都不是?”翠姐阴鸷的眼神,一下子扫到了周边环境里那些医护人员,“你想清楚了。想帮你随意姐是吗?可你知道你随意姐做的是不道德不见光的事。抢姐姐的未婚夫,算是什么东西?!”
    ☆、【43】上他家(天竺葵)
    翠姐的大嗓门,让急诊室里没有一个是听不见的。宋思露和三婶只见,四周所有听见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宋婷婷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几乎所有的舆论一边倒。
    白色宾利在城市的大马路中间穿行,正值傍晚车流量密集的晚高峰时间,行车的路程,像是乌龟漫步,走一步停一步。
    “饿了吗?”他的声音传来。
    低头的宋随意抬起头,摇头:“不饿。”
    “我怎么又听见肠鸣音了。”
    跟个医生,大致上这个好处坏处一目了然。宋随意老半天反应没过来肠鸣音是什么。后来想了想,莫非他这是指她肚子里咕噜咕噜叫的声音。
    “杜大哥。”
    “嗯?”杜玉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车,现在车堵,不敢掉以轻心,怕要追尾。等她开口,等了半天,发现她没有回音,只好转头看了她一下。一看,她的目光落在他那个改装过的驾座上。
    宋随意之前是好奇,他怎么拿到驾驶证的,仔细看才发现他这辆车为了他应该进行过特殊的改装。
    “杜大哥,我发现你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他完美无缺?明明瘸了条腿,能叫做完美无缺?杜玉清不禁摇头叹笑,好笑,对着她说:“你这是想夸我吗?”
    “没有。你看,你体力都比我好,你会开车,我不会开车。虽然,我已经答应了晴姐要学开车。”
    “你想学开车?”
    “是。”有什么问题吗?宋随意纳闷,只听他说这话的口气貌似有一丝质疑。
    “感觉你不太适合驾车。”
    宋随意望过去,他那张冲她转过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这个略带含义的温柔笑意,让她直接看了脸红。
    瞬间转过脸去,看着车窗,手指要在窗户上画圈圈,宋随意心头扑通扑通的:他每次这么温柔的一笑,仿佛星辰堕落,万丈光华,令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怎么不合适开车?”吸口气的宋随意,小声问。
    “你心肠太软。”
    宋随意笑:“难道杜大哥心肠不软吗?”
    哪知道他是这样说的:“我猜你是o型血,而我是ab型血,你觉得呢?”
    关于血型,她知道一些。o型,听说是最牺牲自己帮助他人的血型,ab型血和o型血刚好相反。
    宋随意回过头发出质疑:“杜大哥是ab型血吗?”
    看起来不像呀。在她印象里,他除了是拯救全世界的天使o型血人,不会有其它了。
    “你觉得奇怪是吗?”杜玉清微微低沉的嗓音里后带了一丝仿佛更深的含义。
    “不奇怪。”宋随意说,“这个,除了看血型还要看星座的。我猜杜大哥是天秤座,是天竺葵。”
    “天竺葵?”知道她什么事都能联系上花,他眸里含着微笑听她怎么诠释。
    “对。天竺葵是可以令人心安的一种花,杜大哥给我感觉是这样的人。”
    宋随意说起天竺葵的时候,嘴角边出现两个清浅的酒窝。在他看来,她这丝流露的笑容甜蜜得像垂落的葡萄串儿一样醉人。杜玉清怔了下后,转过脸,低声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声音更是好听,宋随意再次感觉到心头加速,极快地低头抚摸掉落的刘海。
    “嗯,天竺葵是吗?如果我能在你心中成为一株天竺葵,是我的幸运。”
    听完他这话,她的脸啪红了一大半。老天,他可不可以不要以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这么好听的话。
    不,他大哥说错了,他哪里是不会追女孩子,天底下没有比他更会追女孩子的男人了。
    “杜大哥。”宋随意拿起一只食指在车窗上画圆圈,“你真没有追过女孩子吗?”
    “要我去开什么证明吗?”
    “没有,只是,感觉你很会说话。”
    “可之前,不是有人一再嫌弃我不会说话,说我是个家长。”
    那是因为,有时候感觉他是个两面派,偶尔他冒出去的两句话,相差甚矣。
    “如果,杜大哥不说——”
    “不说什么?”
    “不说,恫吓我说扁桃体要割的话——”宋随意像是可怜兮兮地提起上回他在学校里说的话。
    “这个是不可能的。”
    用斩钉截铁来形容他此刻的口气,一点不过为。宋随意轻轻叹气。这时候的他,真如家长同志。
    “到了。”这时他说。
    白色宾利驶入了一个花园小区的停车场。看这个小区里的建筑物,可能刚建成不到五年,一切看起来非常新。和她家住的二十年房子一比,天差地别。
    当然,他说过,他在乡下时居住条件更差。
    宋随意下车后扶着他的手,眼神里带了一丝漫不经心遥望四周,心头忐忑,低着头道:“杜大哥,我想问,上去我是叫叔叔阿姨可以吗?”宋随意想着,用不用上他家的家门以后,立即叫他爸妈为爸和妈。
    她真是不懂这些。没有办法,没有人教过她。宋二叔那么二,怎么能懂教女儿这些,要问宋二叔自己本人,宋二叔大概也不会懂的。
    没有妈妈,更不知道问谁好。
    问完话抬头,却见他一双有些哭笑不得的眼神望着她。
    “杜大哥?”她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心头更紧张了,口舌结巴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对,我是说过,是要带你见见我的家长。但是这事,不是需要先提前告诉你吗?”他舒服好听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说,正如她说的天竺葵,一句话让她仿佛吃了颗定心丸。
    宋随意摸了把胸口,暗地里吐出口气:“这不是杜大哥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