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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

      没想到克鲁克山也有自己的渠道。
    “阿斯米尔已经到处都是小道消息,商会正在遴选工商业的代表准备接待访问团。”但克鲁克山表示自己不知道来访的规模和级别,从中国来的政府访问团保密措施是很严格的,作为生意人不太可能提前知道访问团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只能从自家的商会入手打听消息,不过目前为止也只能打听到这么多了。
    陈家蜜在视频里“嘿嘿”笑。
    像第一个找到食物的得意的小动物,克鲁克山准备满足她的炫耀之心:“所以陈总,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陈家蜜坏心眼地问他:“克鲁克山,你知道世界上什么风最厉害吗?”
    克鲁克山:“龙卷风?”
    “笨蛋,是枕头风,”陈家蜜靠在床上,把大猫抱枕搂在怀里,“你吹一个给我听听,我就告诉你。”
    克鲁克山:“……”
    “我比较喜欢当面吹,”克鲁克山慢悠悠地说,“吹到你说‘不要’为止。”
    陈家蜜老脸一红,竟然连耍流氓都耍不过他,好气哦。
    不过她还是把正经事都告诉了克鲁克山。
    克鲁克山恍然大悟:“难怪听说会面是在史基浦机场,我还以为是访问团时间太紧。”
    看来是为了谈双方国家海关之间的合作了,这对鲜切花来说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
    陈家蜜犹豫地问他:“你要不要提醒一下詹姆斯,这是我们双方和解的好机会。”
    詹姆斯亨特拉尔是克鲁克山的继父和亲人,而且他和陈家蜜最初的立场是合作伙伴,内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和解才是他们的双赢之道。
    “这次我回来没有要求见他,他也没来见我,我们彼此心有芥蒂,至少我觉得他不应该去找黑手党来对付你,哪怕黑手党只是勒索了钱财。至于他,可能是彻底对我失望了。”克鲁克山也很无奈,“我会让别人通知他这个消息。”
    边上的派特里克指指自己:我?为什么是我?
    詹姆斯亨特拉尔很可怕的好不好?他对跟克鲁克山合伙创办拍卖公司的派特里克一向也没有好脸色。
    陈家蜜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评价这对“父子关系”,可是大政策就要上马,她只能心疼詹姆斯亨特拉尔这种价值千万金的倔强了。
    半个月后,陈官村三年一度的村委会改选开始了,这次的时间有所提前,不过现任村长的说法是年纪太大想早点卸任所致,大家还都窃窃私语说世上哪有不恋权的人。等到公告一贴出来,整个陈官村都沸腾了,因为和村委会改选投票一起进行的,还有另外一场投票,关于陈官村未来的发展,是成为鲜花旅游小镇还是影视拍摄基地。
    村民们过小日子很实际,他们看到的是源源不断的客流带来的利润。
    迎接改选的热情空前高涨。
    而陈家蜜和克鲁克山一起接到了来访的荷兰mps基金会的委员,主席之前在新加坡和日本之间摇摆,最后挑选了一位日裔委员佐山健一来中国参观考察,可能是因为出生在瑞士的关系,佐山健一长得挺高,人也很年轻,刚刚在基金会工作了五年就被派到日本。虽然克鲁克山表示自己可以负责陪同翻译,但佐山健一还是自己带了一位翻译。
    他客气地让大家叫他卢卡斯。
    陈家蜜从善如流地和卢卡斯先生握了握手。
    转头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叮嘱女翻译,让她进进出出也称呼佐山健一叫做卢卡斯,对外不要说他是日本人,只说他是瑞士人就行了。云市民风彪悍,免得这位卢卡斯先生被人抵触。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来响应一下主旋律23333
    梦想天使(ange qui rêve,,アンジュキレーブ)——(日本,切花,2015)
    第100章 权杖之岛
    因为村委会换届定在下午一点开始,此时时间尚早,陈家蜜就开着车带着这位卢卡斯先生随处转转,并且刻意往云市各处规模较大的玫瑰园进行指引。虽然此地先进程度不及荷兰或者欧洲发达国家,但要胜过非洲拉美却没有悬念。
    就连玫瑰园里工作人员的精神面貌都要积极很多。
    不过卢卡斯先生这几年来往亚洲各地,玫瑰园早就看腻了。
    反倒是他们所搭乘的车辆经过一条河时,他难得出声要求停车,想下来走走。
    这座桥是通往陈官村的必经之路,今天时间宽裕,陈家蜜便停下了车,任卢卡斯先生下车走走。这是座明代古桥,石桥坚固沿用至今,陈家蜜打小上学都要每天往返,她和村里的小伙伴们都对这座桥无比熟悉。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无名桥后来到了近代,因为蔡锷将军的故事被戏称为凤仙桥,建国后则定了一个英烈桥的名字。
    卢卡斯显然也看出这是一座古桥,到处走走摸摸,还指着桥下一块石碑让翻译念给他听。
    女翻译:“……”
    克鲁克山见她欲言又止,知道肯定是有哪里不妥。
    其实石碑上记述的当年前后大陈村和小陈村的村民联合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历史,双方隔着这座桥展开激烈战役,付出了很大的伤亡把日本人阻击在了河对面,使得他们无法越雷池一步。后来因为两村都有大量人口牺牲,干脆合并成了一个村子,就是今天的陈官村,凤仙桥也从此改名为英烈桥。
    陈家蜜大大方方地睁眼说瞎话:“翻译小姐不太了解我们本地的历史,几十年前山上下来一大群野猪,面目狰狞、穷凶极恶,村民们联合起来把野猪们都给打死在了河对岸,因此就把这件事情特别记载下来刻在了碑上。”
    她给翻译使了个眼色,翻译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野猪。”
    卢卡斯便赞了一句当地村民十分勇敢,一头野猪都能造成很大的破坏,何况是一群呢?
    待到他心满意足,一车人又继续出发。
    但是卢卡斯这人的好奇心仿佛源源不断。
    等红灯的时候,他又指着窗外一个高高的花岗岩纪念碑问翻译:“这又是什么?”
    跟他之前在华盛顿看到过的方尖石碑长得很像,中国历史悠久,卢卡斯以为这可能是一处上千年的文物展览场所。
    这个纪念碑陈家蜜之前也和克鲁克山提起过,而且纪念碑上的字很大,翻译本人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刻着“纪念中国远征军阵亡烈士”的字样,后面就是墓园。
    翻译:“……”
    克鲁克山立刻救场,妇唱夫随:“这是纪念中国改革开放的石碑,翻译小姐可能看不懂上面的书法字。”
    翻译心想,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