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确实有收藏的想法，只是我家里没那么多钱……”庄自荣不好意思地说道。
    “耶？这老头不会想叫我白送吧？”李九真闪过这个念头。
    开玩笑，自己送王楚山，是因为关系好，叫他一声老师。
    这姓庄的，完全都不认识，想捡这么大便宜？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儿。
    庄自荣又看了瓶子一眼，咬咬牙，说道：“我最多能拿五百万出来，不知你愿不愿割爱。”不待李九真说，他又继续补充：“我刚说拍卖能拍过千万，那是因为拍卖的原因除了本身价值以外，还有竞争因素。如果只是私下交易，这物件价格会低上许多。当然，再低也不可能只五百万，总体来说你要是愿意割爱的话，也还是你亏了。”
    曾经国外某古董，可是在拍卖中炒出了好几亿价码。其物件本身价值并没那么高。
    有时候拍卖能拍出其本身价值的几倍甚至数倍，也都见怪不怪。
    庄自荣的说法，也算是有道理。
    李九真看了庄自荣一眼，心里也在考虑要不要卖。
    第一，他不缺钱，不急着凑，不卖也无所谓。第二，这老头要是拿回去收藏还好，可要拿走后倒手卖个一千万，这中间差价，不就到手几百万了吗？
    拿回去收藏，是爱好。
    拿回去倒卖，可就是另外一种性质，等于是把李九真当猴耍。
    “既然你是王老师多年好友，那我看在老师的面上，行吧。”最终，李九真点头了。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过多的放在心上。
    “他居然……真的同意了！”庄自荣一呆，旋即狂喜。
    本来只是试着问问，想必被拒绝的可能性超大。
    哪想李九真真的会大咧咧就答应，这人莫非真视金钱如粪土？
    不管怎么样，这都等于是天降的惊喜，庄自荣连连感谢后，就跑出去打电话——
    他不是本地人，也没有随身携带巨额银行卡，要转账给李九真的话，还得花一番手脚。
    “你真卖啊？”王嘉乐凑李九真耳边，小声嘀咕。
    王楚山也很尴尬，见庄自荣在外面，应该听不见这边声音，也轻声说道：“九真，这不合适吧？虽然他和我是朋友，但各归各的，你真没必要因为我的面子，就吃这么大的亏。”
    “什么吃亏啊，老师，我真不是装比。”李九真说道：“这几百万对我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没有也无所谓的。这话我也不只一遍说了。”
    “……”王楚山、王嘉乐、甚至于小樱都齐齐翻了个白眼。
    还说不是装比，数字？数字你妹啊！
    下午，经过庄自荣的运作，五百万华夏币转到了李九真的名下。
    李九真也很爽快地将这口珍贵的古董瓷器，交给了庄自荣。
    庄自荣那叫一个激动。
    这玩意儿，对李九真来说，随便摆在哪儿都无所谓。
    不过庄自荣却又心惊胆战，总觉得最好是将它马上带回去，放在收藏室，里外两重锁锁好了才保险。
    故而他有心想晚上请李九真吃饭，但权衡之后，还是决定立刻将东西带回老家去。
    李九真才不在意他这一顿饭，很理解地将他送到门口。
    后面的事情，李九真可就不管了。
    他在药店这边拿本医书出来看看，庄自荣这边，一坐上车，他就立刻打电话给他的孙子，也就是王嘉乐口中的小庄哥哥。
    一家隐秘的赌场里，一个穿着鼻钉的年轻男子正双目通红地盯着手里的牌面。
    忽然响起的电话，使他露出了不耐烦之色，一看号码是爷爷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什么？现在就回去，你不是说明天么？哦，我知道了。”
    烦躁地将手机一丢，这人继续打牌。
    几分钟后。
    “哈哈，你又输了！”对面的那人笑眯眯地说道。
    这小庄脸色铁青，焦虑地看了一下时间，咬牙说道：“再来！”
    “还来吗？年轻人，我听你家人好像在催你回去了哦！”对面这人笑道。
    “哼，不把本赢回来，休想让我走！”小庄冷笑一声，说。
    第六百一十二章 肯定上当了
    每过一会儿，电话都会打过来催，声音听得小庄烦躁又焦虑。
    然而他压根没有听从的意思，最后索性把机关了。
    “再来！”他嘶吼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还是猪油蒙了心。
    以至于到最后惊觉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输了好几百万了！
    “怎么会输得这么快？你们，你们出老千！”小庄心里一慌，脸色也都褪去了血色，猛地指着对面说。
    “出老千”三个敏感字眼，登时吸引了全场赌客的注意。
    “什么，这场子也开始出老千了吗？”
    “卧槽，难道又要挪窝了？”
    “要真是出老千，这也太不地道了！”
    “屁啦，分明是这小子输多了，就觉得他们搞鬼，自己拉不出屎，还怪地心引力不足。”
    “这人要倒霉了……”
    “出老千？”对面的人皆是脸色一沉，看小庄的眼神变得很冷。
    小庄全身一麻，站起来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把我们当傻子吗？现在把你放走了，谁来兑换筹码？”一人冷笑道。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先用钱兑换筹码，要走的时候再用筹码把钱兑回来。
    可惜他们这儿和某些地方一样，可以预支筹码。
    这样一来，赌徒赌红了眼，不知不觉输了多少钱也得最后统计了才知道。
    这种方法，坑起人来才更方便嘛！
    “你们出老千，还想兑换筹码？门儿都没有！”小庄慌慌张张地后退。
    “骂了噶比的，还在说我们出千？你有证据吗？”
    “本来以为这狗曰的懂规矩，看样子太不上道了！”
    “把他抓起来，带到楼上去，不要让他跑了！”
    登时，好几个人从各个方向冲了过去，麻利地将他按住，任凭他怎么挣扎也都没用。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早已习惯这种节奏。
    其他赌客也都见怪不怪，只是听到小庄凄厉的大叫，部分同样赌红眼的赌客恢复了清醒，一算自己亏下的金额，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停了。
    小庄被带到二楼，自然是一顿胖揍，打得他哭爹喊娘。
    而后他看到有人用电磁炉烧了一锅油，在热气腾腾中，有人抓着他的手要塞锅里……他终于崩溃，急忙表示愿意还钱。
    他哆哆嗦嗦的将电话取出开机，目光闪动间，不敢直接打电话给爷爷庄自荣，而是换了个号码拨出去。
    “什么？我爷爷刚刚转了五百万，账户余额只有十几万了？”小庄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难道爷爷也在另外一个地方赌钱？
    不对，爷爷这辈子都不赌，怎么可能这次就赌呢？
    “怎么，没钱？演戏的吧！”
    “我可警告你，这没钱可就等于没命，你想清楚！”
    “你们冷静点，冷静点，我会想办法，别急！”小庄立刻要打给他爷爷。
    刚好他爷爷又打过来了。
    “小庄，你刚怎么关机了？我不是叫你快过来跟我会和吗？”
    “啊，刚有点事儿，现在就过来，爷爷你再等我一下下。”
    “快点儿啊！”
    “诶，好，好！”小庄听出他爷爷的声音带着喜悦，迟疑了一下，问了句：“爷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哈哈，当然了，天大的好事！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挂掉电话，小庄迅速解释了一下钱被爷爷挪用到什么地方，估计是碰到啥好事，得当面问一下才知道。
    这些人丝毫不担心他耍啥花样，于是又是一番警告式的胖揍后，他们分出几个人，带着他离开这里——
    这几个人自然是跟着去拿钱。
    没过多久，小庄就在他们的跟随下，来到和他爷爷约好的地方。
    “你们就在这边等我一下好不好，我不想吓到爷爷。而且他要是惊到了，不肯给我钱，对你们来说也挺麻烦，对吧？”小庄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行，你过去吧！我最后再奉劝你，不要耍花样，这江北是我们的地盘，你什么花样都耍不了。”一人捏着他的脸警告。
    “是是是，绝对不敢耍花样。”小庄赔笑。
    这些人揍他很有技巧，那就是脸上没揍，所以就算小庄身上淤青遍布，但穿着厚厚的冬装，脸上没事儿的话，庄自荣也都看不出。
    “爷爷！”小庄鼻子一酸，差点哭了，但他还是强行忍住，尽量镇定地出现在庄自荣身边。
    庄自荣心情大好，也就只数落了他几句，然后说道：“走了，回家。”
    “诶，等等，爷爷！”小庄心中苦笑，这时候哪里走得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爷爷，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你刚说遇到好事，到底是什么啊？”
    “你这小子——”
    庄自荣咧嘴一笑，先是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就凑到小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