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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后来摄影师散了个手势,众人又安静下来对着镜头摆好了表情。许冬言悄悄地向陆江庭那边挪了挪,她看准镜头,牵动嘴角,就在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刹那,她感到一只手轻轻拢上她的肩膀,让她避无可避地靠向了那个令她躁动的源头。
    也就是从那之后,无论两人多么熟悉,她见到陆江庭就会紧张,也多了个口吃的毛病。
    想到这些过往,许冬言幽幽地叹了口气,把照片扔进了抽屉。
    收拾完东西,她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走廊里光线很暗,只有微弱的阳光从最里面的房间里透出来,那是宁时修的画室。
    画室的门一般都不会锁,但是许冬言从来没有进去过。此时她突然对宁时修的作品有点好奇,于是便走了进去。
    画室面积不大,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模型和各色的颜料瓶,但却没有什么暴露在外的作品。靠窗的桌边立着一个画架,也用厚重的绒布蒙着。
    她正要去掀开画架上的布,楼下突然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
    她收回手,退出画室,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到宁时修从门外进来了。
    宁时修像是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似的,倏地抬头,对上了许冬言的目光。视线相触的一刹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许冬言漠然地移开目光,缩回了脑袋。
    宁时修见状勾了勾嘴角,朝着楼上走去。
    他以为许冬言回房间了,上到二楼时却看到她正倚在门框上研究着手指甲。从他们以往过招得出的经验看,她这是有话要说。但他就当不知道,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
    “喂!”许冬言叫住他,“你是画画的?”
    宁时修开门的动作停住了:“谁告诉你会画画就得是画画的?”
    “那……画得怎么样?”
    宁时修回过头,许冬言正端着手臂看着他。
    “你问这干什么?”
    许冬言想到那天早上的陆江庭,照片没有偷拍到,但那画面还在她脑子里。
    “我也想学画画。”
    这倒是让宁时修有点意外:“想画什么?”
    “一个人。”
    宁时修愣了一下,不屑地轻笑:“你这种底子,一时半会儿是画不出人样来的。”
    “嗤。”许冬言不满,“我们现在好歹同在一个屋檐下,能不能好好相处?”
    “井水不犯河水,这就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了。”说着他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把跟上来的许冬言挡在了门外。
    “嘁,还说欢迎我,虚伪!”
    晚上吃完饭,许冬言悄悄问温琴:“宁时修到底是干什么的?”
    温琴很诧异:“你不知道?”
    许冬言也很诧异:“我上哪儿知道去,你又没说过!”
    温琴得意地卖着关子:“你去网上一查,比我说得详细多了。”
    “网上都有?”
    “那当然啊。”说着,温琴感叹道,“同样都是吃粮食长大的,怎么时修就比你优秀那么多啊!”
    “嘁!”虽然许冬言对温琴的话很不屑,但是为了打击这个胳膊肘总朝外拐的妈,她只能无所谓地说,“因为我跟他不是一个妈生的呗!”
    温琴愣了一下,待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时,也急了:“哎,你个小兔崽子……”
    回到房间,许冬言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人“宁时修”三个字、检索结果竟然有一百多万条。她随意点开了一条,上面详细地介绍着:宁时修,毕业于加州伯克利工程学院,名桥梁设计师,参与了云贵项目、援疆项目等具有重要意义的国家重大项目,发表论文百余篇,长宁集团总工程师,t大客座教授……
    头衔还真多,还有很多许冬言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她对着电脑屏幕发了会儿呆,没有看到照片——这说的宁时修是同一个人吗?
    其实许冬言的工作跟桥梁设计也算是密切相关:她所在的公司最初是挂靠在某科学研究院的杂志社,改制后独立出来成立了公司,取名为卓华出版,旗下有二十多份期刊和一份报纸,还有两个网站,涉及行业众多,而许冬言所在的部门负责的领域正是道桥建设。
    她入行不久,知道得不多,但她的发小兼同事的小陶可是公司老人儿,对行业内的事也比她知道得多。当她提到宁时修时,小陶一阵感慨:“这个宁时修可厉害了,刚刚回国没几年吧,就参与了好多大项目。云贵那个难度系数爆表、建在两山之间的大桥,听说就是他设计的。别看他履历这么丰富,他可还年轻呢。”
    “你采访过他?”
    小陶遗憾地摇摇头:“他毕业后是留在伯克利任教的,后来被长宁老板挖了回来,你也知道,长宁的项目一般不接受采访。不过我听有的同行说,听过他在t大的讲座。”
    “网上怎么也没照片?”
    “听说他这人很不喜欢拍照,每次有什么公开讲座或者跟项目有关的记者招待会,到他发言时,他都会事先请大家不要拍照,虽然肯定会有人偷拍,但人家这么介意,媒体也就不好发到网上去了。”
    许冬言微微皱眉:“这么介意拍照,难道长得不怎么样?”
    “恰巧相反——见过他的同行说,这人长得还真不错。”说着小陶还不忘窃笑两声。
    许冬言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一个没见过的人,你都能花痴成这样……”
    这事儿一直没个结果,时间久了,也就被许冬言忘了。
    晚上回到家,许冬言又状似无意地跟温琴提起宁时修:“他在国外待了几年啊?”
    “好几年吧,怎么了?”温琴问。
    莫非真是他?许冬言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说:“没什么,”那他怎么没留在外面?”
    “听说他当初是不想回来的,毕竟他那行我们国家落后了外面好些年,人家都进入养护阶段了,我们还在建设摸索。不过这孩子孝顺,考虑到你宁叔一个人留在国内不行,带到外面又怕他不适应,所以就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