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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他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侧的人,“有些事情,与其强迫自己去遗忘,还不如让自己去习惯。”
    秦悦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挡住了所有的狼狈不堪:“道理我都懂,可我做不到。”
    她都明白,她始终是比不上叶慧云,说放下就放下,她始终是不够豁达。
    手腕上突然一暖,捂着脸的手被韩振一点点地拉开,他低头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浅浅:“没关系,悦歆,总有一天,你会做到的,你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生。”
    眼泪顺着眼尾流下来,脸上淡薄的妆容滑过两行眼泪,有些狼狈。韩振拿出纸巾,帮她一点点地将眼泪擦干净:“或者,你可以出去走走。”
    秦悦歆抿了抿唇,半响才怔怔地开口:“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忘记一个人,都做不到。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想要把她抱进怀里面,却还是生生忍住了:“没事,按你这么说,我可能更没用。”
    都已经五年多了,他还是没有忘记她。
    夏天吹江风是一件舒心的事情,如果不是中途遇上了陆晨安,今天晚上会是一个愉快的晚上。
    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是个无业游民,但是韩振不是,他第二天还要出差。
    车子刚停下来,见着他要停车,她连忙开口:“师兄,你别送我进去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就这么几分钟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韩振笑了笑:“就这么几分钟的路,我送送你也没关系。”
    她推开车门,一手抱着花一手关着车门:“别送了!谢谢你的花,今晚很开心,晚安,师兄。”
    她走得快,剩下韩振一个人在那儿,车门还没有推开,她已经往前跑了几十米了。
    他笑了笑,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听到汽车的引擎声,秦悦歆的步伐才慢下来。
    人已经到拐弯处了,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男人时,她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
    陆晨安穿着几个小时她见到的那套黑色西装,靠在她的门口上,手上夹了着一个抽了一半的香烟,看到她的时候笑了笑:“回来了?”
    秦悦歆抿了抿唇,抬腿走上了步阶,推开那小栅栏一步步都走过去:“你来干什么?”
    “还一样东西给你。”
    她拿出钥匙的手顿了顿:“我没什么落在你那儿了。”
    他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她怀里面的花束上:“这花挺漂亮的。”
    秦悦歆没有说话,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推开门,抬腿走了进去,将花放到一旁,才回头看着抬腿跟着走进来的陆晨安:“陆少,不早了,你不太方便进来。”
    他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抬手扯了扯领口上的领带:“我有些口渴,有水吗?”
    她向前逼了一步,抬头直直地看着他:“陆晨安,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他伸手似乎想碰她,却被秦悦歆下意识地躲开了:“过分?”
    他挑着眉,随着他动作上扬的眼角勾得那桃花眼十分的好看。
    秦悦歆看着他,心口一抽抽的疼,她生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再说出什么让她无法自抑。
    她微微吸了口气,抬手推着他:“麻烦你离开。”
    他任由她推着自己一直到门口处的门槛处,后脚跟卡在那门槛处,陆晨安终于用手按住了她的双手,使了力不让她推着自己继续往后退。
    “这是你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戒指盒。
    里面的戒指就是她一个多月前捐赠出去拍卖的戒指,就这么直直地躺在了戒指盒里面。
    她抬头看着他,“陆晨安,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笑了笑,耸了耸肩,自动抬腿退出了她家的门:“我说过,歆歆,我这个人,送给谁的东西,就是谁的。无论你捐出去多少次,我都会给你拍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那戒指被他塞在她的手心,秦悦歆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难受和羞愤交织在一起,她抬手就那戒指对着他直接扔了过去:“陆晨安你太过分了!”
    太过分,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凭什么!
    她站在那儿,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戒指砸在陆晨安的肩膀上,最后滚在到一旁的花丛处。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不减,低头伸手进了那花丛,把那戒指盒重新摸了出来,然后抬腿步步走回去,重新塞回她的手上:“只要我能看到,就算你扔了,我也还是会给你捡回来。”
    她看着他,整个人颤着已经说不出话了,手掌心被他紧紧地扣着包着那戒指盒。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半响,她才勾着嘴角冷笑道:“行,你要给我是吧,好啊,我看陆少的未婚妻一定会很喜欢我送她的这份礼物的!”
    他看着她,神色不变:“歆歆,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呢,很固执,你要是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你最好就自己收着。”
    他一字一句,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足够让任何的一个人发疯。
    她看不透陆晨安,她从来都没有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看透过。
    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多了,直到后来,她才发现那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陆晨安只是他伪装出来的一个假象。就好像是那电视里面演出来的角色一样,现实中,她从来都没有和陆晨安接触过。
    可是如今,他一次又一次地来挑战她底线。往她的身上踩了一脚,还觉得不够,回头等她把伤口养得差不多了,他又来踩一脚。
    他的话让她有些歇斯底里:“陆晨安你怎么能这么过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东西我不想要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去要!”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戴在你手上挺好看的。”
    他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却足够将她所有隐忍的情绪点爆。
    她在他的面前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抄起一旁的小木椅就往陆晨安的身上扔过去:“陆晨安你给我滚!滚啊!永远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眼疾手快,一只手按着她的手腕,用了巧劲,她手上的小木椅直接就从她的手上摔了下来。
    秦悦歆整个人被他拉了一下,直接就被他拉着进了他的怀里面。
    之前她一直极力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所以没有发现,现在靠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秦悦歆微微一怔:“你喝醉了?”
    陆晨安低头看着她,两个人之间隔得极其的近:“没有。”
    他的目光如水,里面带着点点的笑意。
    她看着他,有些怔忪,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两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的,低头在她的耳边缠绵地叫着“歆歆”,宠溺得就像是对孩子一样。
    门外有野猫掠过,她微微一惊,抬手推开了他,脸上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一片冰冷:“陆少,请回吧。”
    陆晨安似乎愣了愣,低头看了看了她半响,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一步步消失在夜色中,戒指盒还塞在她的手心中,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抬手关了门,将手上的戒指往桌面上一放,转身拿起一旁的那束鲜花打算去修剪一下。
    秦悦歆已经有好久没有做过梦了,半夜惊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点地开始回忆那两年的事情。
    回忆有时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它会一点点地蚕食你的意志,蚕食你的意识,将你拖到一个回不去的世界里面自怨自艾。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掌心的汗水。
    老房子里面没有空调,风扇呼呼地转着,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风有些凉。
    秦悦歆抬头看向那窗外,突想起几个小时之前陆晨安说过的每一句话,眼眶竟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仰起头,眼泪就会倒回去了。
    她起身拿了根烟,想抽,最后还是放下了。
    这段时间抽的烟,比她过去的二十五年抽的还要多。
    她得好好爱自己,自己都不爱自己了,还有谁会爱她。
    半夜惊醒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中途的睡眠被打断,再次入睡,大多数都很难再有那样的深睡眠了。
    秦悦歆的后半夜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对门的狗一直叫个不听,狗吠不断地传来,她基本上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太阳起来的时候就睡不着了,阳光打在人的身上,有些热。
    她的房间有些向阳,晚上的时候还挺好的,凉凉的,一到了白天,就会有点燥热。
    八月下旬的a市还是一个烤炉,她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好像是煎鱼一样难受。
    昨天晚上半夜惊醒了,秦悦歆现在醒来,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人没有一点儿精神不说,还特别的难受。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身上的睡衣已经湿了一半了。
    冰箱里面堆了不少吃的,今天没什么胃口,她随便下了个面,打算就这样吃一顿了。
    有人敲门的时候她刚把面挑出来,午饭时间,家家户户都是饭菜的香味,秦悦歆饿得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来找她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
    韩振今天去出差了,许淮南,他们两个人,平时没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不会见面的。现在关于两个人的订婚的消息已经慢慢地冷却下来了,也没多少人记着了,她打算等许淮南这段时间忙完了,就把戒指还给他。
    毕竟总是这样占着人家未婚妻的头衔,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她正纠结着到底是谁,推开门,就看到陆子杰了。
    没有记错的话,两个人除了那一天在秦芷茹和陆晨安的订婚宴上见过之外,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了。
    秦悦歆皱着眉,门口只开了一点,刚好能够把她露出来:“陆先生。”
    陆子杰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却还是挑了挑眉:“不让我进去坐一下?”
    她这样的动作,很显然,是不会让他进去了,可是他还是这么问到。
    秦悦歆本来就不喜欢陆子杰,应着陆晨安,她现在更是不想跟任何一个和陆子杰有关系的人有任何的一点牵扯。
    她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态:“不了,我不想让陆先生进来,毕竟我和陆先生的交情,还不至于让你进来。”
    他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不想知道陆晨安的事情?”
    “不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就要把门合上。
    陆子杰眼疾手快,抬手就把她的门推着,脸色发冷,表情有几分讥诮:“这可由不得你了,今天过来了,我就是想让你不痛快的。”
    秦悦歆被气得脸色发红:“陆子杰,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冷笑,撑着门,用力一下子就把门撑开了:“是啊,我就是有病啊!”
    他穿着银色的西装,抬手扯着身上的领带:“热死了,有水吗?”
    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点儿作为客人的自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