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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因为白疏桐的说笑,邵远光心情也好了些。他侧头看着眼窗外的风景,白雪皑皑,覆盖了路边的农田。他看着,回味着白疏桐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和房东一起住?”
    白疏桐“嗯”了一声,“前两个月是和她一起住的,不过最近她交了男朋友,我就常常看不到她了。”
    车子接近机场,偶尔能听见飞机起落的声音。邵远光听着这声音,心里有些急躁。
    “你一个人homestay?”他确认了一遍。
    白疏桐停好车,点点头:“这个房东奶奶是david介绍给我的,她不喜欢闹,所以想找个中国女孩儿……”白疏桐见邵远光盯着自己看,问他,“邵老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你没有和曹枫一起租房子,也没有和他一起生活?”邵远光又确认了一遍。
    “曹枫?”白疏桐听得莫名其妙,“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住?”
    邵远光听了不知该哭该笑,他这时才意识到,原来白疏桐和曹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个浑小子一直都在骗他、误导他,让他误以为两人正在狂热相恋。
    邵远光开了车门,缓缓走到车后,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白疏桐锁好车,接过他的行李,“邵老师,我送你进去。”
    邵远光扯过行李箱,没有让白疏桐接手。
    “小白,我想问你……你和曹枫,真的只是朋友?”
    白疏桐讪讪收了手,看着邵远光一本正经求证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头。
    邵远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往她跟前靠了一步,抬手,将白疏桐搂入怀里。
    白疏桐身体失去了重心,一惊之下,耳边听到了邵远光沉闷的心跳声。
    “邵老师……”白疏桐眼睛睁了睁,不太理解邵远光突如其来的拥抱。
    “半年前在江城的机场,我欠你一个拥抱。”邵远光说着,想起了那时的心情,压抑、伤痛、绝望,当着许多人的面,他强压着*,没有去抱她。想着,他把白疏桐往怀里搂了一下,低头吻她的头发,“现在才能兑现……小白……对不起。”
    是他太迟钝,太畏缩,才让两人浪费了半年的时间。
    白疏桐听了,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半年来,她抽空思绪,却总是抹不去邵远光的身影。她忍了这么长时间,总算等到了他的拥抱。
    白疏桐伸手环住邵远光的腰,指尖捏住了他的大衣,闷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小白,对不起。”邵远光再次道歉,伸手捧起了白疏桐的脸。她的脸已经哭花,眼泪布满脸颊,还因咳嗽感冒,嗓音沙哑,已然泣不成声。
    他擦去她脸颊的泪,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原谅我,好吗?”
    白疏桐伸手捶了一下邵远光的胸口,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可是你又要走了……为什么现在才说……总是让我等……”
    邵远光笑笑:“我回国拆线,很快就会再回来看你。”
    白疏桐抹泪点头,拽着邵远光的大衣,怯怯地说:“邵老师,我会很想你的。”
    ☆、第56章 何以解忧(4)
    飞机在平江辗转,抵达江城时已是第二天上午了。全然不同于飞去美国时的心情,飞回江城时,邵远光感到踏实,一路睡得很香,梦境也是甜的。
    下了飞机,他直奔医院。高奇正好在值班,看见邵远光不免调侃一番:“您这是从美国度假回来了?”高奇看了看周围,趁着没人的时候,压低声音问邵远光,“怎么样?成功没?”
    邵远光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那些主意是你出的,把小白都带坏了。”
    正好这会儿值班室有人进来打水,高奇装腔作势:“你这话说的,这么客气干嘛。我也是医者仁心,急患者之所急!”等人走了,高奇憋笑,“你不会吧?还没拿下?是她太纯情,还是你下不去手?”
    邵远光懒得理他,催他赶紧拆线。
    高奇一边动手一边说:“要我说,对付她这种小朋友最容易了,你说什么她听什么,要是我出山,两天搞定,哪像你,花了两年时间……”
    邵远光点点头,像是参悟到了什么:“难怪护士们说你是渣男,不得善终。”
    高奇“切”了一声:“她们得不到,当然说酸话……”
    高奇帮邵远光拆了线,又七扯八扯地跟他说了不少荤话,临了还说:“她上你下,这体位估计有点难度,要不你再忍一忍?”
    邵远光白了他一眼,扔了袋机场买来的巧克力给他:“哄你的护士去吧。”
    过了元旦,学校开始迎接期末考试。邵远光抽空回了趟院里,尽快将手头的事情了结,好准备再度远赴美国。
    去院办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邵远光看见曹枫在门外探头探脑。他远远叫了他一声,曹枫猛然回头,身体僵了一下。
    “邵老师……”曹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邵远光看着他,心情有点复杂,开了门,扬起下巴指了指屋里:“进去说。”
    曹枫点点头,跟着邵远光进了办公室。
    邵远光桌上放了几摞论文,是实验心理学课程交上来的课程作业。邵远光看了一眼,随口问曹枫:“有什么事?”
    他说完,曹枫便将一份报告交到他面前,低头说:“邵老师,这是我的选题计划。”
    邵远光瞥了一眼题目,是他最近主持课题中的一个关键部分。之前他曾和曹枫谈过,这个选题是一个基础性的问题,对扎实根基很有帮助,因此希望曹枫能沿着做下去。但曹枫对他心存芥蒂,一直听不进去他的话,阳奉阴违一般地拖延着。
    邵远光看着题目,问他:“怎么想通的?”
    曹枫没抬头,言顾左右:“前几天桐桐给我打了个电话,她把我骂了一顿。”曹枫说着挠了一下头,“我知道我错了,之前的事情……”曹枫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撇去经过不说,只抱歉道,“对不起,邵老师。”
    邵远光自然不知道白疏桐怎么骂的曹枫,也没料到一向乖巧的她还能把一个大男生骂得如此沮丧。他莫名想起前几天高奇的叮嘱:“你可别小看江城女生……千万别惹她们,发起飙来有你受的。”
    邵远光想想不寒而栗。
    曹枫还在低头,邵远光没理会他的道歉,只说:“这个题目你想好了再做,越是基础的命题,越是有困难。我不希望你做到后边,回过头骂我。”
    曹枫忙说:“不会的。”他顿了一下,又说,“当初选您当导师,就是对您的研究方向感兴趣。”
    他说的真诚,邵远光也能感受到,但还是笑了一下,开了个玩笑:“不是因为小白吗?”
    曹枫愣了一下,抬头看他。邵远光也笑了笑,轻松化解了尴尬。
    曹枫年轻、莽撞,但也热情、执着。他所做的一切,以爱为名,虽然自私,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邵远光愿意理解他的行为,也能够原谅他的过失,更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博士生,而希望对他有所偏爱。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学者,以后做事少一些鲁莽。”
    曹枫点头,虚心受教。
    等忙完了期末的琐事,院里又交来一向会议组织的工作。邵远光想要推脱,但苦于没有借口,便只好和院长商量,以此换来夏季的学术长假。
    会议的组织工作战线很长,中间夹着一个春节。邵志卿春节值班,邀邵远光留在身边一起过年。邵远光思虑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父子两人很久没有一起过年了,即使是在医院,也是鲜少有过的回忆。
    春节的时候,江城下了小雪,飘飘洒洒,落地即化。
    邵远光想起了元旦时宾州的雪,便给白疏桐打了个视频电话。
    两人这些天总是这样联系,白疏桐接通了电话,支着下巴看着频幕上的邵远光,闷闷不乐:“谁说拆个线就能回来的?骗子。”
    白疏桐给他下了定论,邵远光笑笑:“期末事情多,耽搁了。等过了春节,忙完会议的事情,我就去找你。”
    白疏桐知道邵远光工作忙,也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留下过年也是应该的。她便表示理解,还说:“那帮我向邵医生问好!说我很谢谢他。”
    邵远光听了出了端倪,皱眉问道:“谢他?你和他很熟吗?”
    白疏桐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捂住嘴,另一手在摄像头前边频频摆着。
    邵远光看着笑笑:“从实招来,不要逼我对你测谎。”
    “我招,我招。”白疏桐急忙求饶,把怎么和邵志卿密谋,假装生病,诓邵远光去医院的事情都招得一干二净。
    白疏桐就这么把邵志卿卖了,邵远光觉得她太没骨气了,但这也正应了高奇那句话,“对付她这种小朋友最容易了”。
    邵远光逗她,故意板起脸:“所以我那次累死累活地送你去医院、帮你按摩、陪你过夜,其实都是你们俩密谋的?”
    白疏桐吐了吐舌头:“邵医生是主谋,我只是从犯……”她说到最后也没了底气,那件事明明是她一手策划,邵志卿一直都在帮她圆谎。
    如果不是隔着屏幕,邵远光很想把白疏桐按在怀里。他看着她,突然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白疏桐眨了眨眼,似乎在回忆,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俏皮地说:“保密!”
    邵远光正要追问,白疏桐赶在他说话前挂断了视频。
    邵远光无奈摇头,刚刚关闭手机屏幕,一条信息就蹦了出来。
    “邵老师,春节快乐!(* ̄3)(e ̄*)”
    邵远光没见过这种符号,看着觉得形象,不由笑了起来。上升到理论层面,深挖潜意识,这丫头在向他传递一种性|暗示。
    回到值班室,值班医生们开始吃年夜饭,几个人围着个电火锅在涮肉。
    邵远光进去的时候,高奇正在高谈阔论,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周围的医生连连发笑。
    看见邵远光进来,有医生对着他笑:“邵老师,可以啊!深藏不露!”
    “什么叫虎父无犬子!”有人不忘趁机拍一拍邵志卿的马屁,说着还问他,“邵院,你说是吧?”
    高奇听了咳了一声:“你们少在这儿溜须拍马了,要我说他就是老牛吃嫩草。”高奇说着一拍大腿,“我都替那个小竹马感觉怨,好好的小女友,一转眼就变成师母了!”
    高奇话音一落,又是一阵笑声。
    邵远光无奈摇头,嘈杂的笑声中,唯有邵志卿冷静问他:“你没有难为你那个学生吧?”
    邵远光看了眼父亲,笑了笑,摇头道:“放心,不会的。”
    春节过后,开了学,邵远光的事情接连不断,有时周末都要搭进去。不过纵然如此,他几乎每晚都会给白疏桐打个电话,或者视频一会儿,好像这样晚上才能睡得安稳。
    周末学术会议的前一天,邵远光改签好了去美国的机票,拨通视频,打给白疏桐。
    白疏桐接了电话便是唉声叹气,“邵老师,你说我这样,跟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区别啊?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你知不知道异地恋很辛苦?昨天我看了篇文献,听说异地恋的分手概率很高的……”
    白疏桐沮丧着脸把昨天看的文献内容复述了一遍,并危言耸听道:“异地恋可能会导致信心不足、缺乏安全感,还是引起各种心理疾病的潜在因素。”
    邵远光听着她的review,笑了笑,问她:“斯滕伯格的三角爱情理论,你听说过吗?”
    白疏桐想了想,点点头。
    爱情分为三种,以性为呼唤的激|情之爱、以友谊为基础的的亲密之爱,以及以责任为支撑的承诺之爱。
    “兼具三种的叫做完美之爱。”
    邵远光的嗓音低沉,温润,白疏桐听着觉得耳朵里过了电。亲密他们是有的,承诺现在还在力行,只是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