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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而此时半寸膨胀的血脉告诉他,他已经寻到令他臣服之人。
    第47章 育徒日常(十二)
    “我现在留着这对角确实还有用,就算我再讨厌,也不会现在就断了自己的后路。”欧阳擎苍一边抚着杨苪因为碰到他的血而泛黑的手臂,一边眯着眼观察着半寸。
    “你有空来此,是不是己经没有留在万寂宗?”
    “万寂宗突逢巨变,我已借此脱身。如今主人刚刚觉醒,我定是要跟在你身边的。”
    “你不怕被怀疑?”欧阳擎苍意有所指。
    半寸岂会不明白他说的是谁?毕竟欧阳擎苍身上有人类的血脉,母亲和弟弟皆死在欧阳擎苍的眼前。以人类的惯性,他定是要报仇的,就算对象是他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他体内同样有魔族嗜杀的血脉。
    半寸虽尊从过那人的命令,可也不是因为俱怕他,不过觉得有意思才听从他。现在嘛!他发现了更为有趣,很多事情都要重新考虑。
    “我是主人您的奴隶。”无论谁的怀疑都没什么关系,他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好的。
    “呵呵,我头一次发现你说话格外好听,那么……”欧阳擎苍目光一利。“可以从我的领域中出去了吧。”
    半寸被欧阳擎苍的私人空间排斥出去时,目光放在了他怀中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半寸并不陌生,她身上有股令人忌惮的气息。道鸿光怕也是因此才如此排斥她,在论道会上看她极为不顺眼,以至于与她发生冲突,最后拖累门派不说,还将自己的生父也逼死了。
    若是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叫杨苪,连欧阳锦都说是个极为不好对付的女人。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欧阳擎苍皱着眉低语,对于诡异的半寸,他很清楚那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掌控。
    或许未来某一天他能,但绝对不会是现在,以他现在的处境,是谁也不能去相信。
    就连……
    欧阳擎苍挑着好看的剑眉,垂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他的母亲生的比师傅更美。可是师傅身上有样是他母亲都没有的东西,极为吸引他。
    “师傅,我不会让你有事。”
    从天坑中逃出来的月兔,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才出了狼窝就入了虎穴。那几个乘着雪雕的修士并没有离开天坑周围,月兔一出天坑就被发现了。
    身为神兽天生的直觉告诉月兔,几个雪雕身上的人很不友善。
    “只剩下两孩子和一只灵宠了吗?还有一个女人和少年是不是死在下面了。”
    月兔被那人的话激怒,飞身就向他撞了过去。
    另外几个乘在雪雕上的修士早有准备,一张金色鱼网兜头就向月兔罩来。
    “没有主人指挥的灵宠,都是这样的蠢吗?”
    月兔拼命挣扎,越是挣扎那网越是收的紧,她越是使不出力。再来她背着的御宸和玉溪,已经表露出非常难受的神色。
    要忍耐,不能做让苪苪难过的事,她发过誓的。如果她和苪苪两个徒弟有事,苪苪一定会哭的。
    “你们抓我就可以了,放了苪苪的徒弟。”
    “原来是个会说话的,会说话的话,怎么说在人类中也差不多有金丹期的修为吧?这不是更有价值。”
    月兔被连着网扔到一只雪雕的背上。
    “看来那个女人和少年不会上来了,我们回去。”
    乘着雪雕上的人,转了一个方向,渐渐的离天坑越飞越远。
    杨苪就算是被欧阳擎苍弄的晕迷,眉头也是皱着,睡的极不安稳。
    她醒来的也比欧阳擎苍预期的早。
    “我怎么了?”撑着额头,杨苪觉得自己识海中一阵混沌,不过身体却没有晕过去时感觉那样沉重了。
    单手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另一只手臂一沉,杨苪又重新躺了下来。
    扭头一看,才发现欧阳擎苍裹着披风枕在她的臂弯睡着了。
    欧阳擎苍睡的很浅,杨苪一点点动静,他立时就醒了过来。
    “师傅,你没有事吧?”
    杨苪摇摇头坐起身,他们依然还是在天坑中。
    徒弟头上那对角仍在,原流出的黑色血液已经凝固。他头上突然多出的角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角流下的血液竟能如此蛮横的破坏修真者的身体?还能麻痹识海?
    徒弟还是人吗?
    抬起手臂,刚刚沾了欧阳擎苍血液而泛黑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杨苪更加困惑。
    “师傅,下次不要这样吓我,我以为师傅不好了。我好害怕师傅会……”欧阳擎苍扑过来就抱着杨苪的细腰,整张脸都埋在她的怀里,说话声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
    杨苪头还晕着,刚刚坐起又被徒弟扑倒了。感受他发颤的手,杨苪一怔瞬间就息了推搡他的心思。
    平时这个徒弟有点小害羞,很安静,不大爱说话。双眼中总有一些极为复杂的东西,让杨苪觉得他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想替他分担他就会变的更加沉默,端是会隐藏自己从不说什么,这就更令杨苪怜惜替他担忧。像现在这样依赖她的行为,更是从来就没有过。
    杨苪微微叹气,徒弟的养脉术还没成,现在还没能正经修炼。说起来也就比寻常凡人强上一点。
    徒弟年龄还小,更何况他适才经历那么多突发状况,还没有平复下来,她又突然晕了过去,待在这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应该是很怕。
    “是师傅不好,令你担心了。”
    揉了揉欧阳擎苍的短发,杨苪抬头望向头顶的一片漆黑。“擎苍,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