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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你晕睡近三十年还能自主吸收灵力修炼,除了你也没有谁了。”白止解释道。
    “我睡了三十年?”杨苪不可思议道,这个信息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
    然而,三十年对修士不过眨眼间,或是闭一个小关的时间。可对杨苪来说三十年实在太久了。
    她到底又错过了多少重要的事?
    “你以为呢?我要不是阻止你,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死了,然后把你所有的生机给你的小弟子?”
    白止怎么发现的?
    杨苪在感受到玉溪危险时,就通过洪荒印将自己的生命力给了他,希望他能支撑到她去救他。
    可是刚才的感觉,她感受不到玉溪任何的生命力。
    “可我却没能救回他,在他性命垂危之时,我却在沉睡?不能护着自己弟子的师傅,我还叫什么师傅?我根本就不配。”
    玉溪是杨苪亲手从一个小婴儿,养成少年郎,杨苪见证了玉溪一点一滴的成长,杨苪失去玉溪等同失去自己的孩子。
    不哭了,不落泪,不代表心中不难过。白止反而还怕杨苪会如此,好在她刚才落泪了,虽然只是转瞬即逝。
    杨苪突然问:“现在魔族如何?”
    “魔域已现世,如今正是道消魔长的时候。”白止言简意赅。
    “有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要去月兔的性命,要去玉溪的性命,就要支付代价。”杨苪周身气息一滞,隐隐有着暴戾。
    白止将杨苪的气息笼罩住,“苪儿,还没到时间,不要让天道捕捉到你,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
    “我要荡平魔族!”
    第96章 轮回(一)
    “我要荡平魔族。”杨苪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声,周身清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虽然杨苪十分忌惮魔气,可既然已经决定收拾魔族,就不会有所畏惧,便是死,也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苪的话没有从口中说出来,白止光是看她神色也知道杨苪想做什么。更何况他这个重生之人还知道未来的大致走向。
    “凭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任游之不知何时出现。他这一句话不知是对杨苪说的,还是对白止说的。
    可不论是对谁说,他说的也十分在理。如今魔族已成气候,九洲各宗门和世家现在虽是重视起来,可是为时已晚。
    整个九洲如今魔气纵横,正道修士受魔气影响开始更容易坠入魔道,甚至累及凡俗界陷入一片大乱之中,可谓是民不聊生。
    白云观的存在已经起不到什么效用。
    “你想要魔族怎么付出代价?一个小女娃,尽然如此的大言不惭。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既然已经清醒过来就赶紧的离开。”
    任游之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又指着白止道:“还有你,你是我白云观下一任的观主,你想帮女娃娃做什么?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还将不将白云观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世俗的事你少插手,现在下面都是对我们禅修不利的魔障之气,以后不准你离开白云观一步。”
    “师傅,事到如今,我们白云观还能独善其身吗?”白止一阵苦笑。
    九洲清气之所以集结于白云观,可都是抽取的魔族之力所转换。白云观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基本都是魔族给的殊荣。这么多年白云观不知道吞噬了魔族多少的魔气,使的他们力量枯竭,生生被困了三千年之久不得脱困。如今魔族这么猖獗,他们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一定会把白云观从云端拉入深渊。
    其实任游之也想到这一层,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
    白云观的存在是魔族所不能容忍的,只要白云观这座浮岛还在一天,魔族就有可能被再一次封印。
    所以魔族一定会全力寻找白云观的所在,一旦发现白云观的位置,那么对白云观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任游之被白止堵的哑口无言,师徒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事实上就算任游之一通炮轰,白止也会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任游说不过白止,被白止气的不轻甩袖离去。
    临走还不忘甩给杨苪一个臭脸,本来觉得小姑娘挺讨喜,可一看徒弟那有了媳妇,忘了师傅的样子。任游之心更堵了。
    杨苪总算明白什么叫四两拔千斤。
    白止口才或许不好,胜在犀利,总能一针见血,绝不废话。杨苪虽然和白止在真仙界相交十年,可对白止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总是会无条件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甚至是包括白止的生命。
    白止那样的情感太炙热、太强烈。
    十五岁的杨苪虽然下定决心不在陌生的世界谈情说爱,可在白止那看似温柔,实则如狅风暴雨一样的爱恋下是有片刻的沦陷。
    可她不懂,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情,每回白止看她,杨苪总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别的人,似乎自己只是某人的替身。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杨苪始终没有接受白止的原因!
    “怎么这样看我?”白止微笑着对上杨苪微微有些迷蒙的双眼。
    杨苪转移话题道:“突然想起以前我师傅为什么不喜欢你?总是让我不要和你走的太近?”
    听到这话白止面色立即阴沉了下来,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元杨那个老奸巨滑的墙头草,打的一手好算盘。却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苪儿想师傅了吗?”白止危险的气息好似昙花一现,一放即敛。一瞬间,他又变成那个温柔又儒雅的白止。
    杨苪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她远视即将要消失的夕阳,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哀伤,她没有表露,只是莞尔一笑道:“师傅要是知道我收了他要我找的人为徒,师傅一定会被气晕过去,师祖对我大概也会很失望。”
    白止平静道:“不会,我若现在废去问苍修为,就不会有以后那些乱子。”
    “不行。”大徒弟对力量的追求有种的近乎疯狂的执着,他曾被毁去过一次修为,那种被抽肋骨不过只为换一个可以重新修炼的可能,在杨苪看来无疑不是在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