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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

      半个小时之后。阮滨进來了。浓浓的烟味。“我先洗澡。”说完。他转身走去了洗手间。
    夏至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地面上有五个烟蒂。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他就抽了五根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难免好奇。
    浴室里雾气迷蒙。夏至轻轻地推开门进去。阮滨正在洗澡。热水哗哗地流着。冲刷着他精壮的身体。
    “我能进來吗。”
    “恩。”
    夏至推开淋浴房的门。阮滨一把就将她拉了过去。冲着水。他深深地吻着她。
    “嗯??”夏至整个被冲到了水。眼睛里鼻子里都是。她不得不反抗。“水??冲进我眼睛了??咳咳咳咳咳??”她呛了一口水。猛烈地咳嗽起來。
    阮滨觉得抱歉。赶紧给她拍背。
    夏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滨。我知道你不能告诉我。但我还是要问。因为我很关心你你明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行吗。”
    阮滨不说话。只是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冲着自己的脸。
    夏至浑身都湿了。衣服粘着身体。头发也都湿了。一根一根贴在脸上。
    “脱了吧。我帮你搓背。”阮滨说。他还是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題。
    夏至把衣服脱了。阮滨温柔又细致地帮她擦身。他取了洗头液涂在她的头发上。细细地帮她洗头。
    她的头发很长。他想起初见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只到肩膀。扎着一个小马尾跟狗尾巴似的。现在扎起來。已经有整整一掌了。
    他梳着她打结的头发。又轻又柔。生怕弄痛了她。
    夏至回头说:“你这样我只会更痛。用力一点一下梳下去。给个痛快。”
    “那会弄断头发的。”
    “断几根头发算什么。任何事想要成功都会有所牺牲的。”
    阮滨一咬牙。用力一梳。梳子上卷着几根断发。但好在已经梳通了。
    夏至将洗干净的头发用皮筋扎了起來。她转过身來与他坦诚相对。问道:“是不是你家里的事。”
    阮滨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说就是是了。那我再问你。是不是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阮滨还是不语。眼睛里面多了几分哀愁。
    “看來我都猜对了。”夏至说。“沒关系啊。我愿意面对你的父母。这有什么呢。只要我真诚对待他们。他们肯定会接受我的。”
    “不是的小至。”阮滨打断道。摇摇头说。“不是你说的这样。真的不是。我还沒告诉他们你的存在。”
    “你在开什么玩笑。”夏至忽然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她严肃地问。“那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秘密。需要这么瞒着我吗。”
    阮滨二话不说。捧起她的脸就亲了下去。夏至奋力反抗。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背。两人身上的泡沫还沒有冲洗干净。滑溜溜的。夏至很容易挣脱掉。
    “你别用这招。沒用。不如直接告诉我。”夏至大喊着。“告诉我。告诉我。不要让我乱猜行吗。”
    阮滨闭了闭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咬咬牙说:“不如我们私奔吧。”
    “啊。”夏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
    “只要你舍得抛下你的父母弟弟。只要你不嫌弃我一无所有。我们私奔。”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问你愿不愿意。”
    夏至眨了眨眼睛。温热的水溅到她的眼睛里。有些刺痛。她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抛下我的父母和弟弟。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爱他们。胜过爱一切。”
    “也胜过爱我。”
    夏至坚定地说:“如果你硬要这么比较。那我只能说。是。”
    阮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能问出这个问題。他简直就是畜生。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他快速洗干净身上的泡沫。离开了淋浴房。
    夏至愣愣的。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題呢。他到底怎么了。
    那一晚。彻夜未眠。阮滨是。夏至也是。
    夏至不敢再继续追问。如果再追问。按着以前的经验。结果就是大吵一架。每次遇到这个问題。都是以吵架告终。而且他今天说的私奔的话題。真的是吓到她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阮滨始终睁着眼睛。与父亲约定的时间越來越近。这件事始终都要告诉夏至。可他不敢。越是爱她。就越不敢告诉她。
    “睡了吗。”他轻声问。
    夏至动了一下。很快回答。“沒。”
    他转身伸出手來。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吧。别多想。”
    夏至撒娇。“那你抱紧我。不许松开。”
    “恩。”阮滨抱紧了她。两人相拥而眠。
    第七十一章 酒后吐真言
    第七十一章 酒后吐真言
    自从国庆回來之后。持续一个多月的时间。阮滨的状态一直不稳定。不但夏至能感觉到。同事们也都能。为此。大家汇报工作都小心谨慎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題就被阮总批评一顿。
    杨深特意抽出半天的时间。约了地方一起喝茶。
    “杨哥。对不起我來晚了。路上有点堵。”阮滨不好意思地说。一边走进來。一边脱了外套。“这杭城的交通都快赶上都城了。”
    “沒事。我又不赶时间。专门找你闲聊來的。”杨深给他倒了茶。也给自己倒上了。
    阮滨坐下。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说。”
    “公事在公司谈。私事就在外面谈喽。”杨深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神神叨叨地说。“恩。看來你最近真是压力挺大的。”
    “何以见得。”阮滨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听说你最近火气很大啊。”
    “谁在打我的小报告。唐思甜。”
    杨深笑着摇头。“别冤枉了人家。她可什么都沒有跟我说。是马力。说最近几次找你都让你给骂了。他怕你还在为以前他欺负夏至的事而对他有意见。马力在都城有业务。他很想巴结你。”
    阮滨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说:“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我不是记仇的人。”
    “恩。我也这么跟他说。”杨深看着他。他从一进來就眉头深锁。“看你那额头。抬头纹比我都要多了。既然我把你叫來帮忙。你有什么事。我肯定要关心一下的??怎么。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阮滨沉默。脸色变得更加深沉。
    “家里的事。”杨深猜测道。
    阮滨叹了口气。说:“还是你眼睛毒辣。这次国庆回家。老爷子硬让我留下。下了最后的通牒。最晚让我呆到年底。明年就得回去。”
    “夏至的事。他知道沒有。”
    阮滨摇头。
    “唉。这事难啊。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摇头。
    “那夏至知道吗。”
    “沒敢告诉她。怕她对我的家庭产生畏惧感。”
    “恩。还是不告诉为好。”
    阮滨又说:“我爸跟沈书记已经达成共识。要让我们两家联姻。沈书记的女儿同意了。现在我是拿工作为借口拖延着。我爸强硬地要我明年回都城。结婚。”
    虽然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阮老爷子这样的命令。着实令杨深汗颜。“那女孩答应了。你们认识吗我说。她怎么就答应了。”
    对于沈家颖。阮滨还是理解的。“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她跟我的立场也很相似。她肯定也反抗啊。但沒用。沈书记的处事风格。比我爸更加强硬。她一个女生能怎么样。我估计她都已经认命了。”
    “那你们也算革命战友。同病相怜。以后可以互相理解。互相体谅。”
    阮滨惆怅不已。说:“如果沒有下肢。我也认命。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跟谁结婚都是结婚。但现在有了夏至。我??”他沒有再说下去。他不知道下一部该怎么走。在一起。看不到未來。分手。又舍不得。
    杨深听了。也愁起來。思忖良久。他委婉地劝道:“我觉得吧。这件事还得你自己跟夏至说。拖延不是办法。你目前脱离不了你爸。你如果为了夏至而违抗你爸。你爸会对夏至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有数。”
    这也正是阮滨担心的事情。他爸要调查一个人。要弄一个人太容易了。况且。他爸已经注意到了夏至。只是沒有深入调查下去而已。
    “夏至是个好姑娘。家里沒什么背景。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你得保护她。以及她的家人。我听说夏至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
    “恩。”
    “那你更应该以保护她为前提。滨。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大。她也更加危险。”
    阮滨的愁容更深。几分痛苦之色浮上脸庞。
    良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我明白。”
    这天。阮滨提前离开了公司。夏至是自己回去的。路上她给他发了微信。询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他只说不回。就沒了音讯。
    夏至就一个人慢慢散步回家了。
    最近阮滨在公司动不动就发火。这太反常了。好些同事都在私下猜测。阮总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想起那天他说的私奔话題。她就沒來由地紧张。私奔这事。她是不可能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走着。路边忽然停下來一辆车。是于丹丹的车。车窗落下。于丹丹向她打招呼。“夏至姐。要不要在你一程。”
    夏至婉拒道:“谢谢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正想走一走。”
    “那好吧。”于丹丹沒有多说。自己开走了。毕竟这里不能停车。
    自从阮滨狠绝地对她表明态度之后。她对夏至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讨好了。
    晚上十点左右。夏至正在沙发里看电视。深深的睡意不停地拢上來。她几次都闭上了眼睛。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來。她一下子惊醒了。“喂。滨。回來了吗。”
    阮滨在电话里已经口齿不清了。明显是喝醉了。“小至。我在楼下。下來陪我吹吹风吧。”
    “你在楼下。”
    “恩。”
    “好。我马上下來。”
    阮滨在楼下。杨深把他送到这里。要送他上去他硬给拒绝了。说自己沒喝很醉可以上去。可是杨深一走。他就直接瘫坐在了台阶上。
    夏至下來的时候。他正蹲在旁边的花丛中狂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