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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黎曼冷笑,不,不,她不要傅夜七。
    “让蓝修,让沐寒声把人都撤了,否则我先折了一条手臂,我说到做到!”反正她今天没打算完好的回去。
    蓝修不肯,不过一个黎曼,他何曾受人威胁过?
    可沐寒声不然,那是他的妻儿,任何时候,他都能冲,此刻不行。
    一个手势,命令下达,蓄势待发的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凌晨越发死寂。
    长久的紧张,让傅夜七手心冒着冷汗,目光越是定,“现在可以了?”
    不,黎曼摇头,“蓝司暔一定是你的命根子,对不对?”
    她点头,狠狠点头。
    “正好,我黎曼活了快三十年,本早该见阎王去,这宋琦的心,我要够了!这命我不稀罕了,可来世走一遭,走得这么不痛快,该带点垫背的,万一黄泉路上冷呢?”
    她曾经感激宋琦的心脏让她获得沐寒声捧宠,可如今,她恨透了这缘分,若不是宋琦的心脏,寒声一定会看到她的脸,一定会在意到她这个人。
    “不,黎曼。”傅夜七心底是恨的,她给黎曼下药是礼尚往来的教训,黎曼染上毒瘾,是她胡解毒,根本怪不到她头上。
    可瑾儿在黎曼手上,一切她都认,她说:“毒瘾可以戒,影后可以再当,只要你把瑾儿给我,我保证,让你重回娱乐圈,重拾荣耀!”
    呵呵,黎曼笑了,“你猜,寒声会应么?”
    他一定会将她弄死。
    谈话间,黎曼的手松了些,蓝司暔终于喘了口气,他想转头看看妈咪,可是没力气了。
    外围,庄岩赶过来,身后跟着宋沫。
    宋沫一见黎曼,眉头拧得比谁都紧:这疯女人!
    她以往看黎曼,不喜,但也不至于讨厌,一听庄处说黎曼竟然绑了个小孩,她就骂了数遍。
    “黎曼你个短命鬼,我姐给你心脏是让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吗?”宋沫那脾气,老远就骂着。
    黎曼看过去,见了宋沫,笑得更甚,又冷了眼,“还有你,宋沫,不是你,我与寒声又何必拖那么久?”
    英国的那些年,沐寒声一门心思的,只有工作和宋沫,她白白浪费了三年。
    庄岩皱了皱眉,拉了宋沫,“少说!”
    再激黎曼,不知做出什么来。
    黎曼笑着,不动声色的看了身后,再退一步,走进早就埋好的炸药堆里,“我这辈子没嫁没生,带个孩子过去,是不是也好些?”
    傅夜七狠狠拧眉,可她不能上去抢。
    这时候的黎曼,更是听不进半句好话,她抱了必死的心。
    无亲无友无事业,有的只是世人的嘲讽,毒瘾的煎熬,这样的命,自是没有好活的必要。
    蓝司暔终于动了动,一手捂进他那间不薄的儿童大衣里,也费力的趴在黎曼耳边说了句:“你脚下的火线早就被扯断了。”
    黎曼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就在刚才,那些少年的枪,一把都没响,她拧了眉。
    没错,青山在地上装死那么久,最方便的,就是趴在地上寻雷线,然后掐断。
    “瑾儿,你别说话。”傅夜七的紧张,她此刻,除了冷,便是莫名的心悸。
    她受不得长时间的紧张,所以才时常清清淡淡,尽可能调节情绪,今夜,都快一整夜了。
    沐寒声不知何时走近两人。
    黎曼抬眼见了,猛地喝住:“你别过来!”
    哪怕准备好了去死,她也不想伤了沐寒声,多么卑微的爱?
    傅夜七转头看了沐寒声一眼。
    再回头时,竟然见黎曼手里握了一把枪。
    倏尔,心吊到了嗓子眼,傅夜七差一点站不稳,拼命忍着眼泪不能模糊视线,“黎曼,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黎曼无比淡然的声音。
    可话说完,她自己也拧了眉,牙关咬得死紧,抓着蓝司暔的手几近痉挛。
    毒瘾发了。
    傅夜七愣了一下,看着黎曼噬人的目光,“黎曼……”
    黎曼努力的笑,她不想让沐寒声看到她最丑陋的样子,她说:“别怕,很快。”
    在她最丑陋之前结束这僵局。
    在所有人惊愣中,她将枪口对准了蓝司暔左后背——心脏。
    不!傅夜七惊得张口,却无声,只是摇头,绝对不行,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沐寒声身形一闪,倏然掠影而去。
    “嘭!”突兀的枪声在黎明幽怨悲怆。
    踉跄侧了身,只见了蓝司暔紧闭双眼,拧眉之余一片安静。
    而黎曼,微微张嘴,那抹笑意没散,却目光呆滞,盯着几步开外生愣的沐寒声。
    从未想过用这样的方式结束我再次获得的生命。可是,寒声,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活够了,痛够了,来生,只让我爱你,好么?
    没有宋琦,没有傅夜七,只有我和你,那样的我,一定不会恨,不会恶,不会不平。
    ☆、第163章 夜里主动寻他的唇(欲代儿入狱
    枪声响过,众人猝然上前。
    傅夜七离黎曼不过几步,每一步极其沉重却又虚浮,她甚至忘了怎么迈步,看着黎曼抱着瑾儿倒地,大脑一片空白。
    蓝司暔依旧双眼紧闭,一手还捂在自己大衣里,胸口却染了一片污血。
    黎曼的喘息急促而粗重,胸口的血迹蔓延。
    跪在两人面前,傅夜七终究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得晕眩,伸手想按住儿子胸口出血的地方,可手刚接触温热的血,意识便彻底陷入黑暗。
    “夜七!”
    “丫头!”
    “嘀嘟、嘀嘟”……
    悠浅的意识里,那些嘈杂搅在一起,令人无力。
    过去的日子里,她这样失去意识的时间太多了,那种压抑的黑暗,种种悲戚闪过模糊的意识。
    她依旧能感知恐惧。
    父亲跳楼,母亲殉情时,她也被那一摊血冲击得失去知觉,可再醒来,依旧是那个事实,父母走了,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更随着母亲割腕。
    傅天成昧着良心霸占她所有应得财产时,虚弱的她争过,最终被人一巴掌扇晕,再醒来,事实不改,她已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流落街头那些日子,被人欺辱、殴打,她数次渴望被打晕再醒来后,会有好心人将她就走,可从未实现。
    因而,她更恐惧,恐惧再醒来,瑾儿真的没了。
    瑾儿胸口那一滩血,在梦里挥之不去。
    沐寒声在她床边守了整整两夜,可她一直不肯醒来,昏睡中却时刻柔眉紧拧。
    医生说,她的体质特殊,看似冷硬,却很脆,最受不得压,平日里她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一定很强,但出事那一晚,她整整熬了半天一夜,压力骤然冲顶,她醒来需要时间。
    或者说,她害怕醒来。
    陆婉华在听到重孙出事时,哪怕拄着权杖也差几分虚晃在地,拖着虚浮的脚步令洛敏将她搀到医院。
    蓝司暔还没醒,小小的身子在那张病床上显得尤其心疼,看惯了他精明、活跃,陆婉华一见重孙那样的安静,便是老泪纵横。
    “老夫人……”洛敏小心点抚着她的背,不断的安慰,“少夫人和小少爷都会没事,医生说,这两天会醒的。”
    陆婉华哪听得进去?握着蓝司暔的小手不肯松。
    “黎曼呢?”良久,陆婉华拧眉,“亏老太太我对她还存友好,她怎么能对孩子下得去手?”
    洛敏想了想,说:“听古杨的意思,黎曼与那起案件是关联的,哪怕她只挟持小少爷,未能得手,但这罪是逃不了的,何况她中了一枪,性命攸关,也算老天有眼了!”
    哼,陆婉华紧了权杖,她那种人,死是便宜了,生不如死才是归宿!
    至于那个青少贩食毒品案件,由于两夜前的军势浩大,案件不得不引起高度关注,当然,大多繁琐落到了庄岩手上。
    但也有人开始注意沐寒声的身份,不过一个商人,何以能够一声令下,为一个失踪的儿童,调动四方驻军?且是急调急收。
    这些人里,多是沐寒声密切合作的商人,想着能否寻找更优合作方式;再有,便是苏曜这样的中上层军政客。
    沐寒声从庄岩那儿听闻了外界的好奇,却置若罔闻,毫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床上的人何时醒?
    如今各个新闻频道,哪怕角度不同,报到之事都与那晚有关。
    教育台从早到晚讨论着当今经济的发展,是否真的影响到了监护人对下一代的教育?政府是否该适当变换政策?
    法律频道一定翻来覆去琢磨着青少年贩食毒品一案会如何处理?
    而金融频道,却依旧由沐煌占据头条,那个财务漏洞一事,还未过去。
    清晨总算迎来一缕阳光,沐寒声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半夜都在处理文件,这会儿刚从蓝司暔的病房,回到妻子这儿。
    抬手捏了捏眉间,满是疲惫,立在窗前,迎着几许阳光,只觉得眼睑泛疼。
    “沐总,早餐。”古杨方静脚步进了病房,压着声音提醒。
    男人终于从那头转身,目光却先往病床看。
    古杨以为他会坐下用早餐,毕竟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一口饭,可男人却走到病床边,仔仔细细替妻子梳理头发。
    一旁的桌柜上摆着那只簪子,也不知她怎么把簪子一直带在了身上,却在见到簪子时,沐寒声才想,那时她那么无谓的走向黎曼,想过用簪子做武器的吧?
    古杨看了会儿,又一次开了口:“顾准之昨夜在出国的航班上被遣回,这会儿,连同他的同伙,大概在局子里了。”
    沐寒声依旧不说话。
    若不是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事上,瑾儿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