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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节

      “你让开。”沐钧年开了口,像求着沐夫人打。
    也许,身上疼了,心里会舒服,身上疼了,他残忍的对她,才会有一个过得了心理的借口。
    尉双妍摇头,痛,愧疚,“你会被打死的!”被拉扯,她也不停,直直的看着沐钧年,“如果你真的恨我,我会同意跟你离婚。”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了。
    陆婉华抖着手,“双儿,你说什么?”
    她看了沐夫人,转身跪在地上,“妈,钧年没有错,是我对不起他,至少他介意,说明他爱过我,我很满足了。”
    沐钧年就在她身侧,胸口一阵阵的钝痛,却只握紧了拳,不发一言。
    陆婉华已经气得眼前发黑,被佣人扶住,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权杖朝沐钧年背上招呼,“你们是要气死我?!”
    可是这一棍,尉双妍反应过来了,想也没想就挡了过去。
    陆婉华想收手也来不及了。
    尉双妍肩膀受了一下,钻心的疼,却对着沐钧年淡淡的笑,“没事。”
    下一秒却眼前一黑。
    “双妍!”沐钧年慌了,她软软的身体接在臂弯里,深深的眸子骤然涌动星星点点。
    他受了一棍,第一下竟然没能把她抱起来,下一秒几乎拼了命,不顾自己的痛,抱着她大步冲出门。
    一家子人,在沐钧年出去时才反应过来。
    刚从医院回来没有多久的人,又一次冲向医院。
    一路上,沐钧年一直抱着她,面容极度压抑,薄唇抿得发白,隐隐约约颤抖的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后背的疼。
    ------题外话------
    没错,苏曜就是这么来的,他真是苏靖林的儿子,但他爹不爱他,唐尹芝后来真实给过母爱,仅仅因为自欺欺人认为那是薛北的儿子,不过苏靖林和苏曜一样痴情,所以绝对亲父子。
    至于我们老沐,真的是妍妍和钧先生的,后期会有,放心(关于我家妍妍干净与否,之前有写哦,薛北说他要自私一次,一是考验沐钧年会怎么做,二,也算自欺欺人吧,但薛少这样深情,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就碰她?)
    ☆、第26章 一权杖下去,他被打到跪下
    沐钧年进门的时候,是田帧在门边,一脸的欲言又止,又欣慰的笑着,“先生回来了?”
    男人一脸的疲惫,点了一下眉。
    田帧眼疾手快的将公文包拿走,转过身又替他拿了外套,这才笑着问:“没吃晚餐吧?这就好了!”
    沐钧年的确是三天都没怎么吃饭,以前的他也经常一整天吃不了饭,但总要补个夜宵,这三天是纯粹提不起胃口。
    褪下外套,他拾步往里走,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略微侧首,两番迟疑后还是问了:“她人呢?”
    他以为她还在卧室,不肯吃饭,也不肯出来。
    田帧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尉双妍已经从厨房里端着菜走出来。
    沐钧年从余光里见了她,随即转了过去,下一秒却拧了眉。
    她脸色极度苍白,三天的时间似乎狠狠消瘦了一圈,一下子闯进他眼里,胸口狠狠痛了一下。他真怕下一秒,那一盘子菜就此落到地上。
    尉双妍看到他,显然的一喜,“你回来了?”
    沐钧年没说话,只是收回视线淡淡的走过去坐下。
    他的没有回应让尉双妍脸上的笑意落了落,这才放下菜,略微抿唇,“还有最后一个汤,马上就好,你饿了先吃。”
    她的态度几乎回到了刚结婚时的乖巧,乖巧到卑微,每一句话都要看他的脸色,生怕他的冷漠。
    说完话也没有得来他的回应,她只好转身往厨房走。
    “坐下。”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很低,显得莫名沧桑而压抑。
    她愣在那儿,怕自己只是听错了。
    别说是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对他的愧疚不是说‘对不起’就可以缓解,所以,无论他冷漠还是发货,她都能接受。
    这样平淡的语调,她却不知所措。
    “我……”她张了张嘴,“就最后一个汤了,马上就出来。”
    她说着就要继续往里走。
    沐钧年的音调稍微扬起,也带了几分强势,“我让你坐下!”
    田帧从外边进来,赶忙走过去将她往餐桌边挪,“太太您坐!剩下的我来就好,都饿了,快吃吧!”
    一眼就看得出这两人这三天情况是一样的。
    她坐了下来,努力的笑着,“都是我做的,你都尝尝?”
    原本沐钧年已经动了手,但听了都是她做的,也就停了一下,大概安静的过去两秒,他终于继续。
    只是那一个晚餐,沐钧年没有说过半个字,对晚餐不做评价,对那件事也只字不问。
    却越是因为这样,她越是心痛,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
    沐钧年从书房过来卧室时,她已经给他把浴室里的水放好,洗浴用品准备齐全,在他换衣服之际,走过去把炮在拿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递上。
    沐钧年伸了手,又顿住,脸色微沉,“你这是干什么?”
    像一个丫鬟伺候主子,甚至还要卑微。
    如果感情极好时,这或许可以算是一种情调,可如今不是,他反而起了一阵恼火。
    尉双妍微微抬眸静静的看着他,“你不是要洗澡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温度不合适,我现在进去换……”
    “够了!”他忽然打断,低眉,“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嗯?”
    她被他忽然提高的音调吼得颤了颤,眼眶逐渐红了,又尽力忍着,只是低低的道:“我有错,我一定尽可能的赎罪,钧年,你别生气,好吗?”
    男人进了拳头,而后一把将她递过来的浴袍扔在地上,“赎罪?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
    手上空了,她却麻木的没有把手缩回来,就那么保持着呈贡的姿势,柔唇微微颤了颤。
    是啊,他从始至终就是不提那件事,她却这样表示,是非要提醒那件事?这是侮辱了谁?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件事就横在那儿。
    “钧年!”沐钧年忽然转身往外走,她匆忙抓了他的手臂,近乎祈求,“你说过的,如果我犯了错,如果我惹你不高兴,只要我乖乖的,只要我会讨好你,你会原谅的,不是吗?”
    男人身影僵硬的立在那儿,很久才转过来。
    他的眼眶也红了,薄唇透着言不明的情绪,“我说过?那么,我的下一句又是什么?”
    【那说好了,以后我要是真的让你生气,我要是服软,你不能跟我计较。】
    【看你犯的什么错,比如给我戴一顶绿帽子。】
    【“那你可能会弄死我。”】
    【“知道就好。”】
    记忆涌上脑海,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没再看她,只离开之际冷然一句:“我睡侧卧。”
    她连挽留或者别的任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之后,她几乎再看不到他的身影,早上醒来,他早已出门去上班,晚上他往往都是一身酒味就回来,不是书房,就是侧卧,几乎不会看她,更不会碰她。
    一个月,她过得浑浑噩噩。
    已经进入寒冬的荣京,一天比一天寒冷,冻得人从心头开始发凉。
    那一个月,薛北从未找过她,却每一天都在关注关于她的消息。
    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低落,薛北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沐钧年对那件丑闻的表态,没有任何消息显示他也许会终结这段本就不满意的婚姻。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平静,依旧穿行于上层社会,依旧将每一次竞争战打得漂漂亮亮。
    唐尹芝亦是如此,在沐钧年身边兢兢业业,每一个公司重要项目,她一定陪在身边,并且每一次都是一把手。
    “这两人没一腿,鬼都不信。”
    “沐钧年离婚,选择唐尹芝是迟早的事。”
    很多人都这么猜测。
    也有人说:“那不一定,再怎么说,唐尹芝都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商场上好助手,不一定就能娶回家,男人不需要女强人。”
    众说纷纭,也始终传不进沐钧年耳朵里。
    薛北闭着眼靠着座椅,莫名的笑了一下,有些苦涩。
    倒是不得不佩服唐尹芝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如此若无其事的穿梭商界各色饭局,拿下一个又一个的大项目。
    “少校!”黑衣男子忽然走了进来。
    薛北缓缓睁开眼,等着他说话。
    “唐小姐去医院了。”黑衣男子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才补充:“妇科。”
    椅子上的男人微拧眉,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往门口走。
    医院,妇科。
    人并不多,却是心情各异。
    唐尹芝等了二十分钟,几乎是忐忑的等着最终的结果。
    医生叫到她时,她尽力稳着表情,努力弯起嘴角,“医生,没有吧?”
    医生看了她一眼,很平静,“怎么,不希望有吗?”
    唐尹芝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落下去,听着医生说:“一个多月了,按照月经期来推算,很可能一个半月。”
    听完医生的话,唐尹芝忽然惊喜的抓了她的胳膊,“一个半月!您确定?”
    如果是一个半月,那一定是薛北的,是薛北的,苏靖林那一晚,顶天也是一个月。
    医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只好道:“这是根据生理推算的,不过你最近半年都月经不准,也不是特别确切。”
    唐尹芝根本没听,拿着结果急匆匆往外走,脸上略微的激动,夹杂着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