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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胡烈从邓乔雪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反又被邓乔雪缠上。
    “松开。”胡烈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她,可她却不在乎,只要他回到她身边,爱也好,恨也罢,她都不在乎,因为只有她才能合理合法的陪在他的身旁,因为她才是唯一的“胡太”。
    “我今天让何姨炖了你最喜欢喝的大骨汤,这会还热的,你快坐下尝尝。”邓乔雪近乎讨好地说。
    “我再说一遍,松开。”胡烈站定在那,声音阴冷得让人发怵。邓乔雪笑容终维持不住开始龟裂,也缓缓松开了挽着他手臂的双手,自己拉开椅子坐到桌边。
    “先吃饭。”
    胡烈走过去,拉开邓乔雪对面的椅子坐下,没有要动碗筷的样子。
    邓乔雪盛了一碗还温着的骨汤放到胡烈面前。突然笑得森冷,“我说的还真不错,她还真是个biao子。”
    胡烈当即将那碗骨汤泼了邓乔雪一头一脸。邓乔雪猝不及防,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
    “胡烈!你疯了吗?”
    胡烈坐在那,慢条斯理地用餐布擦着手。“我说过了,你要是再嘴里不干净我就只能动手了,你从来不长记性而已。”
    汤水直接浇的邓乔雪没了形象也没了理智,指着胡烈骂道:“我告诉你,你想护着那个她,没门!我已经让人查了她所有的事,寄给你的照片我有的是,你以为我在恐吓你吗?她姓路,叫路晨星,她妈吸,毒,她去卖!也就你这样瞎了眼的才会在外头养这样的货色,竟然还能骗的你都给她买了辆车过到她名下?”
    胡烈沉着脸,盯着邓乔雪嘲讽又得意的样子,妆容都被汤汁融花了,更让他觉得恶心。
    “我告诉过你胡烈,想跟我离婚,除非我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就是要死,也是那个贱人去死才对。”
    胡烈好一会才冷淡开口,“你想怎么样?”
    邓乔雪虽然现在样子狼狈,却再次优雅地给胡烈盛了一碗已经凉了的骨汤,表情温柔而深情。
    “下个月十九号有场留守儿童的慈善晚会,我们这种模范夫妻,怎么能缺席呢,你说是不是?”
    气氛陡然绷紧到了边缘。
    眼看着公司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势态,即便何进利再不甘,也不得不想着如何挽救,而这也同样逼迫着他要想办法去给这一切的背后推手低头。
    但,胡烈,根本不见他。无论是什么方式,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千篇一律的,“胡总出差,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何进利搓碎了手中未点的烟。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
    自己本就和他没有纠葛,生意上都没有往来,若说导致如今这个局面的导,火索,也不过是城南的那块地皮。何进利思前想后,怎么觉得自己并没有找到那个最重要的点上。
    和胡烈的过节……何进利脑子里突然回想起整个事情里,最起先惹起这摊子烂事的人——秦是。
    再深入想想,何进利就怎么都不敢想了。
    “你竟然要我去给那个女人低三下四地道歉求饶?”秦菲瞠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她尤记得何进利当初提出养她的时候,说过,只要有他在,就是天王老子都欺负不到她头上,不过数年,就已经全部崩盘。
    “菲菲,这事是由你弟弟引起的,如今我的处境你也可以看看,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让你做这件事。”何进利尽量克制住自己濒临爆发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
    秦菲还当着以往的样子,耍着性子,撇开何进利坐到了床边,侧过了头。
    “不可能!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夜店的三陪,我凭什么跟她道歉,她配吗?再说了,秦是的账,我都还没有跟她清算,给她道歉,你不如杀了我好了。你现在,是一点都不像以前了,我过生日你都不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
    “秦菲。”何进利低着声,“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忍耐底线。”
    秦菲这会心里难受,脑子也不清楚,竟然随手一只抱枕扔向了何进利,还偏偏正中了他的面门:“让你忍受我这么多年,真是对不起你了!何进利你还是不是人!”
    抱枕掉落在地,全无声响,却成了点燃何进利火气的最后一根火柴棍。
    秦菲头皮一疼,紧接着就被何进利反身压到了床上,脸也摁进了被面里,呼吸困难。秦菲尖叫了两声,连嘴巴也被捂进被面里,只能听到一星半点的呜咽声。
    何进利肥胖的身躯压坐在秦菲的腰上,一手拽起秦菲的头发,逼迫她不得不向后仰起头,样子狼狈不堪。
    “秦菲,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身份高贵的?三陪女?呵,”何进利低下头,耻笑道:“你也一样,装什么高人一等。”
    秦菲呼救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使得她上不去,下不来,钝痛却很清晰。只是她分不清,痛的到底是嗓子,还是她的心脏。
    原来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为了卖掉手里的啤酒,可以任由男人揩油的下贱女人,再多的钱,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抗不过他的一句,你也一样。
    ☆、第22章 过去,以后
    为了下个月十九号的慈善晚会,邓乔雪频繁出入着美容院和健身馆进行着全身的保养,力求一个完美形象,这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按摩师的手揉捏在邓乔雪的光裸的背部,力道恰到好处,邓乔雪趴在那,昏昏欲睡。
    “邓女士您在这稍作休息。”按摩师说,邓乔雪嗯了一声,按摩师离开了房间。
    安静的环境,淡淡的精油香,暖色调的墙面,邓乔雪享受着,已然半睡。
    忽的,一只手抚上了邓乔雪的背。
    这么快就回来了?邓乔雪觉得不对劲,缓缓睁开眼,向后侧过头——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此刻真用左手顺着她的脊骨向上游走,满眼的羡慕。
    “你是谁?!”邓乔雪坐起身,用毛毯遮住胸前风光喝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进来的?”
    中年女人竖起双手表示她并无恶意。听到叫喊声匆忙跑进来的女服务生一眼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也是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邓女士,是我们的失误,孙女士,您的房间不在这,您跟我来……”
    中年女人温和一笑,“是我自己进来的。我听说胡太太在这里,特地来拜访的。胡太太不介意一起喝杯下午茶吧?”
    邓乔雪惊疑又带了愠怒地看着这个今天之前还素未谋面的女人。
    一家港式茶餐厅内——
    邓乔雪悠然地拿起手中的西式瓷杯,送到嘴边,还没喝,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所以何太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孙玫淡淡地笑,伸手将桌上的一个礼盒推近了邓乔雪。“胡太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是我有求于您,怎么样,还是看您能不能给个面子了。”
    早上胡烈来了电话,说下午要来,所以路晨星没有去书屋,而是在景园别墅里打扫卫生。
    书桌上的烟灰缸里的烟灰和烟蒂厚厚一层。路晨星倒掉烟灰,擦着书桌,笔记本电脑上一叠协议压在上面。路晨星无意扫见上面的字——离婚协议书。协议人姓名,胡烈。协议人姓名,邓乔雪。
    路晨星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里活动,竟然将离婚协议书收到了抽屉里。如同做贼,掩饰的却是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罪状”。
    做完这件事,路晨星一手提着垃圾袋,一手拿着抹布,走出书房,关上房门。
    “阿姨,书房打扫过了,不用再打扫了。”
    “啊?哦哦,好的。”阿姨应着声,伴随着刮鱼鳞的滋滋声。
    路晨星站在楼梯口,闭了闭眼,轻呼一口气。
    晚上七点多一点,胡烈就来了,抱着一个大的纸箱进门。
    路晨星迎上去要接,却被胡烈避开了。
    “太重,把拖鞋给我放好。”胡烈说。路晨星听话地弯下身从鞋柜里取出拖鞋放到他的脚前。
    胡烈换了鞋走进来,将纸箱抛放到了桌上,发出“嘭”一声。路晨星才问道:“这么重。”
    胡烈右手扯开了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对路晨星说:“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路晨星不明所以,指着自己:“给我的?”
    “拆开看看。”
    路晨星哦了一声,找了一个剪刀划开封口的透明胶带,纸箱打开的那一刻,路晨星脸上是惊喜的,即便是稍纵即逝,胡烈看在眼里,也觉得,还行,这钱还挺值。
    那满满一箱崭新的书,从《罗马帝国衰亡史》到《笑话大全》,各种系列的书籍,种类繁多,足够她打发她不能去书屋的无聊时间,这也的确是她至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谢谢。”路晨星难得的由衷之言,甚至腼腆地对胡烈笑了笑。
    胡烈看似面无表情地绕过了她脱下了风衣。晾到了椅背上,拉开椅子坐下。
    “我去给你盛饭。”路晨星说。
    胡烈转过脖子看着路晨星轻快的步子,似笑非笑的又转回到桌前。
    胡烈在书房待了快三个小时了,路晨星头一次使用咖啡机,说明书看了半个小时,研究如何研磨,花去了半个小时,失败两次后,终于在第三次成功研磨出一杯特浓黑咖啡。加糖加奶,准备送到书房里。
    就在路晨星的手即将触及到门把手时,听到了门内的胡烈不高不低的声音。
    “林赫上个月回来就是个预警,东林他基本是要接手了,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哼,先看着吧。”
    路晨星脑子里短暂性空白,整个世界都像是静止的。
    上个月,林赫。
    她所捕捉到的字眼,仅仅是这两个词。等她再回过神时,手脚都是冰凉的,胡烈已经打开了房门,站在了她的面前,左眼微动。路晨星警铃大作,脚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一寸。手里的咖啡也泼出了一点,有些洒到了地板上,有些溅到了她的虎口处。烫得她手一个哆嗦,胡烈眼疾手快托住了杯底,又将她硬生生拖进了书房。
    等胡烈放好咖啡杯转过身时,路晨星已经退得撞到了门板上。
    胡烈逼近她几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路晨星想过要躲开,身体却一动不动。
    “听到了?”胡烈问成了肯定句。
    路晨星下巴被捏的生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胡烈贴得更近了,几乎是把她夹在了自己的身体和门板之间。路晨星的手压在了他的胸口,隔着衬衫能清楚的感受到胡烈稳健的心跳和贲起的肌肉。胡烈低着头审视着她,慢慢用捏着她下巴的右手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边。
    “你说的对不起,是为哪个?”
    这个问题,实难回答。路晨星脸色难看,内心纠结成乱麻。
    “嗯?怎么不说话?”胡烈慢悠悠地再次追问。
    “我不该听你打电话。”路晨星回忆起上次她的不言不语造成的后果,惶恐不安。
    “哦,就这个?你要跟我说的,就只是这个?”胡烈的冷意直戳她最深层不愿触及的那个角落。
    “你要我说什么呢?”路晨星喃喃的如同自言自语。“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过去,悲大过喜。浸透着肮脏,所以连同那么一丁点的喜,我都不想回望。我不想提及过去,任何人,任何事,胡烈,你能不能不逼我。”
    胡烈的手转而捧起路晨星的脸,因为用了力,所以她的半边脸是扭曲的。
    而胡烈则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和她的相碰,呼吸间交换着彼此呼出的气息,四目相对,路晨星眼里是一种懦弱却坦然的抗拒,而胡烈眼里,是路晨星看不懂的复杂,两个人维持着这样古怪的姿势。
    良久,胡烈闭上了眼,嘲笑道:“这是你说过最让我认同的话了,过去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提。”路晨星感觉到胡烈身体的重量,尽力支撑。
    “所以,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路晨星深呼一口气,郑重点了头。
    “变聪明了。”胡烈轻笑,“咖啡哪来的?”
    路晨星视线转到胡烈新出的青色胡渣上,“我第一次磨咖啡,不知道怎么样。”
    胡烈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转过身背对着她,说:“还行。”
    路晨星看了一眼胡烈的背影,离开了书房。关上门前,看到胡烈端起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