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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出我养你这句话,无疑比我爱你还要沉甸甸的!唐曼妮拿着张鹏的银行卡,虽然知道里面不会有太多的钱,但她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张开双臂,扑进了张鹏的怀抱,激动地呐喊道:“鹏鹏!你对我真好!我爱你!”
    “妮妮!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张鹏立即积极响应,紧紧拥抱住唐曼妮。
    “哎,你们俩在这里还要腻歪多久!起开了!我们要用取款机了!”旁边几个人不耐烦地喊起来。
    沉浸在爱河的两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霸占atm机多时,早有几个等得不耐烦的人叫骂起来。
    真是扫兴!两人退到一边,腾出地方,不再碍事。互相对望一眼,又满足而甜蜜地笑起来。
    “妮妮!”
    “鹏鹏!”
    “哎,你们出去行不行!就这点儿么地方,又是下班高峰期,你们不取钱还赖在这里干嘛呀!想恩爱去开房间!该不会是连开房的钱都没有了吧!在这里蹭地方!”
    “呸!狗眼看人低!谁连开房的钱都没有了!”唐曼妮高高举起手里的银行卡,炫耀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我男朋友的工资卡,他交到我的手上,他说以后要养我!”
    “花痴!去一边!”有人把唐曼妮给推开。
    “喂,你干嘛碰她!找揍啊!”张鹏顿时攥起拳头掳起袖子,作势要打。
    “算了,我不理他们!”唐曼妮眼珠一转,见对方人多,怕张鹏引起公愤会吃亏,就拉了拉他的袖子,说:“我们走!”
    离开自助银行,张鹏亦步亦趋地跟着唐曼妮,问道:“妮妮,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饱餐一顿了!”只要有地方睡觉,有钱吃饭,唐曼妮认为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该归他们管。“吃饱了饭,我们回宾馆睡觉!”
    张鹏眨巴眨巴眼睛,提醒道:“妮妮,我每月工资加全勤奖金就七千多……你得会过日子啊!”
    过日子?那是什么东东!唐曼妮想了想,说:“没事啦!大不了明天我回家一趟,偷点值钱的东西卖,反正我们俩不会缺钱花的!”
    “……”这也行?张鹏没有反对!这个时候,他认为唐曼妮说什么都有道理,他坚决拥护支持!
    *
    夏雪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夏婉贞早就等在那里。
    仍然是僻静角落里的半包厢,夏婉贞倒是没再戴墨镜,神色间颇有几分憔悴落寞之色。
    见夏雪来了,夏婉贞连忙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小雪,你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夏雪点点头,在夏婉贞的对面坐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
    “小雪,谢谢你还肯来见妈妈!”夏婉贞感激地哽咽着,她泫然欲泣地诉苦:“妈妈现在已身败名裂,昔日的旧友见着我都躲得远远的,无人肯帮我一把!只有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仍然还肯理我!这就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夏雪告诉自己,至少要等夏婉贞把戏做足,把台词念完,可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厉振宇刚通知她,等他下班后要接她一起去疗养院见厉国良!
    厉国良住院调养多时,身体状况一直未见好转,只好转入疗养院静养。这突然提出要见厉振宇和夏雪,肯定有什么急事。
    所以,夏雪看了看时间,决定让这一出悲情戏提前落幕。“妈,如果你来想让我帮陆莎莎求情,那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做不到!”
    “……”夏婉贞还没有开口就被夏雪给堵了回去,她哪里肯甘心。眨巴眨巴美眸,脸上泛起几分薄恼。“小雪,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攀上高枝了,就六亲不认了……”
    “我无法原谅陆莎莎!”既然总是这样一个过程,夏雪认为不妨让这个过程加快些速度,赶紧播到尾声。反正总是差不多的套路,先软后硬,再是歇斯底理地怒骂斥责。她坦率而平静地对视着夏婉贞的目光,说:“先不说她投的毒会不会害死我,可是她差点儿害死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无法原谅!我拒绝原谅!”
    说完这些话,夏雪伸手抚上她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条孱弱的小生命。如果不是孩子命大,差点儿被陆莎莎给害死!
    “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夏婉贞悲从中来,哽咽道:“你们俩……不对,你们仨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姊妹亲姊弟啊!一母同胞,相煎何太急!小雪,求求你了……”
    夏雪怔住,几乎将夏婉贞后面的那一长串哀求之语完全忽略,她只听到她说的前几句,她是她的亲妹妹!他们仨是同父同母的亲姊妹和亲姊弟!“怎么可能?”但是心里却已经相信了大半。
    因为厉振宇从陆远航那里知晓了陆军和陆莎莎并非陆家血脉的秘密,而厉振宇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会瞒着夏雪。夏雪知晓此事,却万万想不到,原来她和陆莎莎、陆军竟然也有着同一个父亲!
    看着夏雪震惊的样子,夏婉贞顿时振作精神,接道:“妈妈说得都是真的!你们原本就是一母同胞啊!当初,妈妈生下你,又怀了他们姐弟俩,实在没有办法……恰好遇到陆思源……”遇到陆思源那个傻瓜。“我是高档茶楼里专门给他服务的小姐,他很喜欢我……有一天,他酒后单独去茶楼喝茶醒酒,我……我就抓住那个机会……”
    原来是这样的!夏雪心里又是痛,说不清什么感觉。为自己感到悲哀?为夏婉贞感到悲哀?或者是为他们仨人的命运感到悲哀!
    “事后过了一个多月,我就告诉他我怀孕了!”时隔多年,再提起此事,夏婉贞仍然紧张得浑身绷紧。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冒险,却侥幸成功了!母凭子贵,更何况她怀的是龙凤胎。“陆思源终于答应娶我,我成功嫁进了陆家,给了他们姊弟俩一个优渥的成长环境!”
    夏雪不由摇头,突然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陆思源那样的男人,应该很聪明吧!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夏婉贞掳获,可见他当初是多么迷恋夏婉贞。“他都没有半分生疑吗?”
    一个是陆家的二公子,一个是茶楼里主动献身的女服务员,就算怀孕了,他怎么就认定孩子是他的!
    “因为妈妈用了点手腕!”夏婉贞的脸上上浮起几分得意,那曾是她最辉煌的战绩。她成功掳获了一个金龟婿,并且从此得宠多年。“让他认为我是处子身!还有……我并没有主动献身,而是诱惑他对我用强……”
    夏雪瞠目,她重新打量夏婉贞,无法想象夏婉贞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足智多谋的手腕。一个未婚生女,并且又怀了一对龙凤胎的女人,竟然可以让对方认为她是青涩的处子身,并且固执地认为是他强迫了她,而不是她故意勾引他,这该有多么杰出的表演天赋!
    夏婉贞演技一流,夏雪曾亲身多次领教,她是非常叹服她的演技的。
    “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掳获一颗男人的心!尤其这个男人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夏婉贞伸过手臂,握住夏雪的手,亲昵地传授道:“你已经怀上了厉振宇的孩子,马上就要跟他举行婚礼了!你比妈妈当年更成功!不过,你始终要记住,把男人的心牢牢地抓在手中,不能让他被别的女人拐走!”
    抽回了自己的手,夏雪转过目光,语气有些疏冷:“我和振宇之间从来没有欺骗没有阴谋没有算计,跟你和陆思源完全不同!所以,请不要以你阴暗的思想来衡量我和振宇!”
    “小雪!”夏婉贞顿时十分受伤,她难过地看着她:“你在看不起妈妈?”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那套手段丝毫都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你拿那些阴谋诡计来玷污了我和振宇的感情!”夏雪只觉得再待片刻对她的心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能不能快些结束呢!反正,她在夏婉贞的眼里只有利用价值,而不会有任何的母女亲情挂念。
    夏婉贞从不会单纯地因为想念她关心她来探望她,每次她亲自来找她,都是充满了各种阴谋和目的,这让夏雪感到彻底的寒心。
    “好吧!我们不提这些事情了!”夏婉贞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只是让夏雪知道,他们姊弟仨是同父同母所生,所以要顾忌手足之情。“妈妈现在一败涂地!声誉名望财富统统都没有了,而且还可能随时吃官司!因为陆思源是被莎莎下毒所害,他们恨不得立刻置莎莎于死地!小雪,莎莎再不好,她也是你的亲妹妹!求求你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原谅她的不懂事,帮她一次吧!只要能让她躲过这次灾祸,以后她肯定能改邪归正!她一定会感激你的……”
    夏雪尽量耐着性子等夏婉贞把话说完,可是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策和答案。无论陆莎莎是不是她的亲妹妹,她对她的无数次伤害都是真的!她不打算原谅她,更没打算帮她!“妈,事到如今,我唯一欣慰的是,你落到今天的地步并非因为我的缘故!我一直担心,你会因为我是你的私生女而失去清誉,影响到你的家庭和名誉!现在,我可以不必担心了!”
    “……”夏婉贞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夏雪丝毫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她不由变了脸色。“小雪,你的心肠是铁打的吗?”
    夏雪已经站起身,准备结束这次短暂的谈话。“陆莎莎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就让法律公平地审判!你是我的妈妈,无论对我做过什么,你对我都有生育之恩!所以,你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尽量帮你!不过,要为陆莎莎求情就免谈了!”
    “你……”夏婉贞差点儿气晕过去。几时起,她认为最容易拿捏的小雪竟然再不受她的控制!女孩已经独立并且成熟了!拥有自己完整的思想和意志,不是旁人几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振宇要接我去疗养院探望他的父亲,我必须要走了!”夏雪对夏婉贞点点头,留下最后一句话:“如果你需要钱,可以告诉我!我尽量会帮你想办法!”
    陆军做了手术,需要巨额的术后康复费用,这不是小数目!夏雪知道,夏婉贞此时可能需要钱。
    “不必了!”夏婉贞却是赌气拒绝了,“你既然如此绝情,全然不顾骨肉之情,又何必假惺惺地拿钱来打发我!妈妈知道你飞上高枝了,以后可以不必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走了!”夏雪说完,就转过身,径直离去,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她都做了!但求问心无愧!她从没有指望夏婉贞满意!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把自己给剥皮抽筋剔骨熬汤双手捧给夏婉贞,夏婉贞也不会满意!
    夏婉贞永远都不会对她满意!因为她的存在永远是她的耻辱!在她的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她的那对双胞胎儿女!
    *
    厉国良双手捧着温纹的照片,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目光满是惊喜和激动。“温纹,原来你叫温纹!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刚刚得知她姓温,名纹。而在从前,他一直喊她纹纹!他以为她叫叠字纹纹,却想不到另一个纹却是她的姓氏“温”!这对厉国良来说是个致命的错误,以至于多年来他一直错误地用“纹纹”这个名字来寻找她!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伊人却是灯火澜珊处!
    温纹,他牵挂了多年,思念了多年,追忆了多年的女子,终于再次走进了他的眼帘。可是,却只有一张照片。
    看着面前的这张照片,厉国良泪水打湿了眼睑,不由哽咽起来。
    “先生,您该注意控制情绪!陆医师再三嘱咐,你不能大喜大悲!”旁边的私人助理小张连忙提醒道。
    厉国良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竭力平息剧烈起伏的情绪,提醒自己此时万万不能倒下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这么多年的执着追寻,终于找到了答案,支撑他的信念轰然倒塌,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纹纹已经走了!我苦苦寻觅了她这么多年,原来她已经走了!”厉国良喃喃地自语着,不停地摇首,长年因为病痛而折磨得形容枯槁的脸上是麻木的痛苦。他苦撑了太久太久!纵然已经油干灯枯,却是迟迟不肯咽下这口气。只为了能在有生之年找寻到他心爱的女人,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得知她早已去世的消息,他竟然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去世多年,容颜未改,黄泉下再相见,他应该还认得她吧!而他却是尘满面鬓如霜,纵然相逢应不识!
    想到这里,心里千般滋味涌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的!温纹是温家的独生千金!她死后遗下一女,名温心,今年芳龄二十四岁了!”小张将厉国良要的资料还有温纹之女温心的照片送到跟前。
    可是厉国良对温心的资料并不是很感兴趣,仅仅瞥了眼照片上的女孩,见她跟温纹眉眼恍惚有几分相象,很年轻,很美丽。
    “温纹!我终于找到你了!可你却早一步离我而去!”厉国良万念俱灰,只想立刻随着温纹而去。但他心里还有一丝牵挂未了,必须要完成最后的心愿。“振宇呢,让他进来见我!”
    *
    傍晚,暮色垂临,光线朦胧。
    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了郊区疗养院。夏雪陪着厉振宇下车,进到里面探视厉国良。
    在疗养院里,厉国良拥有独立的别墅和庭院,确保他不会被贸然打扰静养。
    进到别墅里,穿过长长的甬道,进到一处外厅,只见方若兰正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甚至都没有发觉夏雪和厉振宇的到来。
    “方姨!”夏雪多日未见方若兰,就快步走过去,亲热地唤道。
    方若兰抬起头,眼中还有未干的泪痕。她看到夏雪和厉振宇,忙伸手擦了擦眼睛,讪讪地自嘲道:“最近眼睛有点儿不舒服,经常流眼泪!”
    夏雪怔了怔,有些犹疑。她感觉方若兰似乎哭了,却又故意遮掩,看得出来是怕别人看到不好意思。她便止住脚步,说:“我陪振宇过来看望厉伯父!”
    “唔,”方若兰恢复了素日的温婉大方,恬然一笑,道:“国良在书房里等你们多时,快进去吧!”
    穿过外厅,再一拐,就是厉国良的书房。
    但是书房前站着的保镖却拦住了夏雪,恭声说:“先生吩咐过了,只让少爷进去说话!其余人等请门外留步!”
    夏雪只好停住脚步,看了厉振宇一眼。
    厉振宇也有些意外,想了想,转头对夏雪解释道:“也许爸爸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你的面讲!我先进去,待会儿再喊你!”
    “唔,我过去陪方姨聊一会儿!”夏雪点点头,但折回身去前厅找方若兰说话去了。
    *
    厉振宇进到书房里,见父亲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张照片。
    父亲常年被病痛折磨,衰老得已不成样子!但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此时听到响动,就从手里的照片上移开,转到了厉振宇的脸上。“振宇,你来了!”
    “爸爸!”厉振宇趋近前,他知道父亲找自己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多数是遗言。他原本想带夏雪一起过来,但没想到父亲将她拒之门外了。
    “振宇,快来,你看看她!”厉国良招了招手,示意儿子靠近看他手里的照片。
    厉振宇走过去,见厉国良手里有张女子的照片,眉眼似乎跟方若兰有五分相似,但比方若兰要年轻得多。他疑惑地问道:“这是方姨年轻时候的照片?”
    “哎呀,拿错了!”厉国良有些窘迫,忙撤了温纹的照片,换成了温纹的女儿温心的照片。“振宇,你看这女孩长得怎么样?漂亮吧!你喜欢吗?让她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156我娶你!
    厉国良把手里温纹的照片换成了温纹的女儿温心的照片,极有兴趣地招呼儿子过来一起欣赏。“振宇,你快看这女孩!长得怎么样?漂亮吧!”
    淡淡地瞥了眼厉国良手里的照片,厉振宇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一个容貌清丽的年轻女孩,依稀跟方若兰长得有几分肖似,不过远比方若兰更美丽。他不知道父亲如此郑重其事地让他看这张照片有何用意,便耐心地等候下文。
    厉国良深觑了儿子一眼,用近乎讨好的口吻商量道:“让她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让她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此时就算是一个晴天霹雳响在厉振宇的面前都不会比他听到这句话更让他感到惊讶!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他的父亲是不是病糊涂了!“爸爸,你病昏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