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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瘾

      谢律看她,笑,“首先,选择权不在你,不在我,艾琳娜选我,你算哪根葱?”
    法瑰摊手,“我算她的追求者,”她压低了嗓子,“你的竞争者,臭弟弟。”
    谢律不算特喜欢艾琳娜,算喜欢,在他那,只要喜欢,没分手,都算他的,法瑰算外人。
    奇怪的氛围,奇怪的气场,既没有争的面红耳赤,也没有不欢而散。
    法瑰把矿泉水扔进角落的垃圾桶,开车门拿包,与后面出来的俩人擦肩而过,一路穿四合院,上二楼,墙上的挂钟还差一格到九点。
    她抽房卡推门进,空调自动工作,包放桌台上,膝盖一顶,电脑开机。
    反身进洗手间,冷水洗脸和手,抽纸擦,镜上出她模样,天生的细眉,带弧度,冷调的光打下来,眉和窄长的眼型相得益彰,无比的冷艳,偏偏唇不薄,厚度适中,媚来自于此,女人味同样。
    折身回电脑桌前,手机亮屏,霍二发了账号和密码来,她登,霍二要的游戏做了好几年,算个老牌游戏,这是第七部,老玩家多,慕名而来的新玩家也多,她食指敲鼠标慢慢等。
    八点五十八。
    八点五十九。
    距离九点二十三秒。
    房门被扣响,法瑰才刚侧头,外面没给她回应的机会,直接开门进,一个巨大的阴影俯身而下,薄唇,渣男相,太俊美,还没看清,眼皮子碰上浓密的睫毛,来人一只手撑住桌,另一只手顺理成章扣她后脑,一副要亲的样子,其实不是。
    “法瑰,我和她开没开房,你会不知道?”谢律盯着她看,眼里盛着笑,斯文败类一个,衣领半敞开,有酒气,不是他喝的,沾身的,葡萄酒。
    法瑰今天香水用的小众品牌,洒的少,可他这一凑,偏生了耳鬓厮磨,暧昧难分的滋味,浓郁,勾人,偷心。
    她不紧不慢地笑,“我为什么要知道?”
    少御音的调出来了,声低,又轻又柔,羽毛擦过心尖不过如此,天才知道她这会多能酥麻一个男人的心。
    谢律眯眼,“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他用大拇指按住她的唇珠,慢条斯理,葡萄酒香醇扑鼻,“你是要在这里,还是在车上?”
    她勾着笑舔了下他的指尖,低声道:“我无所谓啊,我只担心,你玩不玩得起。”
    “提早一年和你行鱼水之欢,我有什么不敢?”
    “你是敢,可你早泄,就不一定玩得起了。”
    法瑰咬文嚼字,“未来老公。”
    地下小辈的场子灯光晦暗不明,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手上拿香槟,时不时和人调个情,边上台难得没有摊着的毒品,霍二嫌香水味烟味太浓,想走,又忘了出口在哪,进来的地方他俩分钟前看过,有一对人在墙上亲。
    俩分钟亲不完。
    看不清人,他啧一声,烦得很,掏手机,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收回来,眯眼,人过来一把掐住肩,问:“你怎么在这里?”
    胸腔起伏,眼色交汇,二十三秒倒计时逐渐低下。
    法瑰双腿交叠,一丝不苟的摆好,分明十成十的禁欲,可她又分明在笑,挑拨人的心弦,漫不经心,把躁动不安全都收入眼底,不声不响,的勾引。
    无可救药的性感。
    谢律眯眼,松开按住她唇珠的手,酒味随着他起身转瞬即逝,他真是长得太过风流,眉目含情,偏偏唇薄,此刻嘴角勾着笑,懒漫而轻蔑,“我以为你知道,我对你没兴趣。”
    法瑰微微一笑,她用手掸去衣摆上的褶皱,另一只手摸上鼠标键,屏幕出现扫码界面。
    她把一系列做完,才扶着桌摆起身,半靠在桌沿,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摸出一盒香烟,对他斜头,“你以为你是我的菜?”
    她提醒,“打火机。”
    谢律抬了抬眉骨,“你不是不会抽烟?”
    法瑰拆包装,“谢公子还特地了解过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法瑰笑,肩上的发掉下来,睫毛打在脸上,笑眯眯,“谢律,你不知道你这叫小孩子脾气吗?香榭夜场上我们为什么起冲突?我为什么变成你的情敌?我已经够给你面子。”
    她言尽于此。
    谢律舌尖顶一圈口腔内壁,驾轻就熟摸出一把打火机,扔给她,法瑰顺手接住,他淡声回:“合照的事情,我已经知道。艾琳娜的错,我来担。”
    “哈,”法瑰挑眉冷笑,“你怎么担?”她一只手点了火,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只烟,烟草燃烧,她朝他走,烟味夹裹香水味步步逼近,“谢公子,你告诉我,你怎么担?那条人命,你怎么担?你凭什么担?谢律,你拿什么担?”
    香榭的夜场,发起者是她和谢律。
    那天是月考结束,她俩再次考了并列第一。
    是party。
    她八点走,七点五十九,夜场泳池出了一条人命。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跟你无关。”
    “当然和我无关。”法瑰侧头看他,慢声细语,“你以为和谁有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带了艾琳娜?她吸毒史你比谁都清楚。”
    房门被人敲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法瑰把烟头按在玄关的烟灰缸里,狠狠碾压,话说的慢条斯理,“你怎么敢不乐意我和你订婚?我告诉你,不乐意的该是我。我和艾琳娜一年前是好朋友没错,可那会她压根不吸毒!你他妈把一姑娘培养成瘾君子,你好意思?合照的事,我想你早该清楚,你消息那么灵通,还需要她跑来告诉你?谢律,你不就是要我把她领来?”
    “啧,”谢律说,“随你怎么想。我没做的事,就是没做。”
    法瑰伸手指他,“脏水已经倒我身上,你想怎么说当然都行。”
    “你可以找你朋友作证。”
    法瑰倒吸一口气,“她们是生是死,你会不清楚?”
    “你可以不带她来。”
    “谢律!”法瑰一脚踹在柜子上,烟灰缸噼里啪啦碎裂一地,她盯着他,“我不是你。”
    “我他妈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不是你,我再怎么恨艾琳娜,我也不会诱使她吸毒,不会要她做m,更不会放出那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