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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段紫潼蹙眉瞪视着夏沐,结结巴巴的怒道:“你、你追个星,总、总该有点责任感吧?名字都不清楚,就不能用手机查找确认一下么?”
    “噗……”夏沐立即抱歉的点头:“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我的确没想到您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哼。”殿下高傲地扬起下巴,“吧嗒”一声丢开笔,看着夏沐的目光渐渐清醒起来,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
    终于,那双桃花眸子微敛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夏沐,勾起嘴角低低笑道:“是你……是你,蠢猫咪。”
    夏沐见段紫潼认出了自己,急忙收起纸笔,以免这段记忆,在酒醒后深刻的残留在殿下的脑海。
    她乖巧的搬来椅子,坐到段紫潼身旁,捞起殿下的尾巴,继续讨好的按揉起来,柔声哄到:“殿下不会生我的气吧?”
    段紫潼缓缓低垂下脑袋,目光涣散得像是随时都要睡去,闻言,眼神又渐渐有了焦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嗓音含糊的回答:“生气。”
    “啊?”夏沐眨巴着眼睛看向殿下:“殿下大人有大量,我刚刚都是跟您开玩笑呢,您就原谅我好不好?”
    段紫潼没有抬头,顿了许久,答非所问的开口:“还有最后一块拼图。”
    夏沐:“……”
    跟醉幼崽果然是无法交流的。
    夏沐低头开始专心的柔尾巴,发现尾尖似乎比刚刚肿了一小圈,有点心疼。
    她下意识抓起尾尖,轻轻含在了嘴里,用舌尖舔了舔,又拿出来吹吹。
    段紫潼面无表情的精致脸庞,刹那间浮起一丝红晕……
    夏沐正要再次舔舐尾尖,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立即抬起头,藏起殿下的尾巴,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田文姗的嗓音:“是我,我下楼买了醒酒药,卷卷醒了吗?”
    第61章
    “进来吧,还醉着呢。”
    两人一起给酗酒垂耳兔灌下醒酒药,田文姗搬来椅子,将卷卷揽靠在自己的肩膀,拍哄入睡。
    夏沐坐在另一头,有些无所适从,又不好直接起身出门,只能无声的守在一旁。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药力发挥出来了,段紫潼很快清醒过来,睁眼一抬头,警醒的看向四周。
    田文姗急忙安抚道:“别紧张,咱们还在餐厅里呢,你刚酒喝多了。”
    酒醒后的记忆空白,让段紫潼有些无措,一双紫瞳带着防备的气息,直到视线落在身旁的夏沐身上,目光才缓缓安宁下来。
    夏沐没好气的斜瞪蛋卷殿下,扬起下巴:“未成年人要有自觉性知道吗?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
    蛋卷殿下冷静的低下头,没说话。
    总不能对蠢猫咪坦白“我其实只喝了一杯就这样了”吧,颜面何存?
    狄赫拉确实有不沾酒的规矩,但那个可怕的“婚礼传说”是假的,历史上没有哪位国王在酒后性情失控。
    之所以不喝酒,是因为狄赫拉体内缺乏分解酒精的乙醛氢酶,虽然不至于被酒精伤害,但自然醒酒的时间比较长,容易误事,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种族缺陷之一。
    蛋卷殿下在王宫中时刻被女仆盯着,从来都没沾过酒,难得周围没有相熟的人,这才抵抗不住好奇心,尝试着喝下小半杯红酒。
    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该回家了。”段紫潼神色冷峻的站起身,姿态优雅的理了理衣领。
    不知为什么,隐约有一种裤子要掉了的错觉,蛋卷殿下不自觉的摇了摇尾尖,以缓解尴尬。
    尾巴?
    电光石火间,“咻”的一声,殿下收回尾巴,一个箭步,直往包间角落缩——
    段紫潼双手提了提裤腰,满面窘迫的看向夏沐和田文姗,脸红成苹果。
    “噗……”夏沐很不给面子的捂住嘴,笑得肩膀直颤,这家伙居然才发现自己尾巴伸出来了。
    田文姗神色淡然,像是没看见段紫潼失态的模样,站起身,走上前温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段紫潼闪身避开她,径直往门外冲,刚转开门把手,就听见大厅传来一阵同事们的欢笑声——
    于是,夏沐和田文姗眼睁睁的看着蛋卷殿下猛然合上门,转过身,几步冲刺,拉开玻璃窗,一脚踏上窗台,脩然跃入窗外无边的夜色里。
    落荒而逃。
    “卷卷!”田文姗脸色一白,急忙冲向窗口。
    夏沐淡定地安慰:“没事的,兔子的弹跳力很好,不会摔伤的。”
    ——
    王宫三楼的主卧里,江璃刚洗完澡,贴身的肉粉色蕾丝睡衣堪堪遮挡住腿根,正神色疏离的对着梳妆镜,涂抹身体乳。
    段倾泽从身后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嗓音低哑地在她耳边呢喃:“我帮你涂。”
    “不用。”江璃嗓音有些冷漠,抬手支开了丈夫。
    段倾泽对她的态度有些诧异,略显无措的站在妻子身后,嘟囔道:“你一整天都对我爱理不理的。”
    江璃冷笑一声。
    段倾泽一愣:“出什么事了?我犯错了吗?”
    江璃嗓音依旧冷淡:“我怎么知道。”
    段倾泽抬手握住她肩膀,转过她的身子,满脸疑惑:“究竟怎么回事?”
    江璃忍了一下午,终于等到粗神经的丈夫察觉异常。
    冷冷瞪他一眼,兴师问罪:“今天下午,我去了趟维多总部,试穿了新款礼服。”
    段倾泽蹙眉怔愣一瞬,怀疑妻子是责怪自己没有陪伴同行,立即辩解道:“你没有提前告诉我,白天我都不在宫里,哪里能预测你的行程?”
    “我没让你陪我去。”江璃推开他的手,气鼓鼓的爬上床:“我在成衣间,看见模特身上撑着件刚做好的礼服,那是最新季度的款式,导购小姐告诉我,‘加急订单已经完成了,明早就会送来王宫’。”
    段倾泽转过身:“所以呢?那是你之前订的裙子吗?是不是出货慢了?”
    见丈夫不见棺材不掉泪,江璃双手抱肩,坦白道:“那件衣服的尺寸明显比我小一号,衣服的主人应该身形很娇小,我想你应该很了解吧?”
    段倾泽皱起眉头,摊开双手:“为什么我会了解?”
    忽然间灵机一动,他满脸诧异的走到妻子身旁,憋屈道:“你不会以为,那是我给别人定的衣服吧?”
    床上的江璃抬起头,给了他一个“你终于承认了”的眼神。
    “不!”段倾泽满脸错愕:“你现在就联系那名导购员,问清楚是谁的订单!”
    江璃斜眼道:“还能是谁的?那衣服一看就是小型兽人的尺寸,不可能是潼潼定的。”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段倾泽有些想笑,难得看见妻子吃自己的醋,心里反而有些小得意,也不感到委屈了,“我每天的行程你都能查看报道,其余的时间恨不得都在你身边,你居然怀疑起我了?”
    江璃听来觉得也有道理,但跟老公相比,自家还没开蒙的孩子,显然毫无嫌疑,“不然还能有谁呢?总不会是家仆背着咱们私自下的订单吧?谁有这个胆量呢?”
    段倾泽摸了摸下巴,眯眼看向江璃:“我觉得没准就是潼潼定的,你知道,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早熟。”
    江璃先是一脸茫然,渐渐会意,随即惊讶地直起身:“我的天!怪不得她在巴兰岛综合成绩掉了两位!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早恋!”
    她立即站起身,从橱柜里翻出一件丝质长睡衣穿好,而后快步走出卧房,直奔段紫潼房间。
    段倾泽随即快步跟上了妻子。
    夫妻俩敲了三次门,没听到回应,江璃随即怒气冲冲转开门把,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人呢?”江璃转身看向段倾泽:“这都几点了!”
    段倾泽耸耸肩:“刚好是约会时间,算了阿璃,明早再问吧。”
    “不行。”江璃一屁股做到窗边的小沙发上:“我就在这里等着!”
    她并没有等待太久。
    蛋卷殿下此刻刚好绕到王宫南面,担心走正门容易撞见母后,干脆展翅飞上三楼,小心翼翼的扒拉开窗子……
    于是,坐在沙发上的江璃一转头,就看见自家孩子蹲在窗台上,一脸五雷轰顶的神色,与她四目相对。
    “你……”江璃满面错愕:“你爬窗子干什么?”
    逃跑显得更可疑,蛋卷殿下收起龙翼,跃至地板,淡然开口:“我想睡觉。”
    江璃站起身:“你是最近玩疯了,每天早上钢琴课结束,人就不见了,保姆说你已经一个月没去学校了!晚上还这么晚回来,你老实告诉我,今天去哪儿了?”
    蛋卷殿下迈腿绕过沙发,扑通一声趴上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开口:“我困了。”
    段倾泽上去劝阻妻子:“算了吧,孩子好不容易放个长假,是该放松一下,明早再说。”
    江璃不依不饶的爬上床,强行将蛋卷殿下翻过身,刚要追问,忽然发现孩子脖子上的皮肤红得不正常,一直蔓延到锁骨。
    “你怎么了?”她先是一愣,急忙去摸段紫潼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发烧了?”
    站在床边的段倾泽也发现了端倪,立即狐疑的询问:“潼潼,你是不是喝酒了?”
    “什么!”江璃立即俯身凑近段紫潼脖梗,鼻尖一阵嗅探。
    好在殿下只喝了一杯红酒,身上全都是食物的气味。
    江璃却不肯轻易放过,一手捏住段紫潼下颌,命令道:“张嘴!哈气!”
    眼看着母后灵敏的鼻尖凑上来,蛋卷殿下痛苦地张开嘴,开始舒缓的吸气……
    “我是让你哈气!”江璃急道:“你是不是心虚啊?”
    段紫潼神色绝望的解释:“我怕有口臭。”
    “我闻到了!”江璃敏锐的捕捉到一瞬间的酒精气息,难以置信地惊道:“你竟然喝酒了?真是胡闹!你……唔!倾泽?你干什么!”
    江璃话没说完,就被丈夫弯身横抱而起,径直往门外走去。
    段倾泽:“算了亲爱的,明天再问吧。”
    走进长廊,江璃仰头看向丈夫:“你就这么任由潼潼胡闹?”
    段倾泽抿嘴一笑:“就算追问下去,她也未必告诉你实话,不如我明早自己遣人调查,何必浪费今晚的时光?春宵一刻值千金。”
    ——
    周六上午,夏沐陪闺蜜俩去步行街,逛早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