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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章节名:第六十四章
    “阿南……阿南……”顾清欢紧紧地抓住眼前抱着自己的黑衣男子的手,拽得那样紧,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黑衣男子想要把手抽出,却是徒劳无功,他微微蹙了蹙眉,却不再挣脱,任由女子握着。
    “阿南,阿南……我好想你,好想你啊……”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在说胡话,顾清欢嘴中呢喃着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黑衣男子口中。
    黑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心中不禁疑惑。
    照他的情报来看,顾清欢爱上的人,应该是天耀皇帝慕容珩才对,可为什么她却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总是提到“阿南”这个名字?难不成,她心里真正爱的人,是她口里声声念念的阿南,而慕容珩,只不过是她达成某种目的的依靠?若是这样,那就能解释得通她为什么能够狠下心来离开天耀,离开慕容珩,甚至不惜以假死骗过他!
    不过现在慕容珩心心念念的可是她一个人,既然她对慕容珩没有感情,倒不如自己好好利用这一点,利用自己的优势,利用慕容珩对她的痴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现自己的霸业……
    想到这里,黑衣男子唇角的笑意渐深,他看向顾清欢的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得意,他反手握住顾清欢的小手,把她的小手包在掌中,温柔的声音安慰她道,“我在这里,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似乎是能够听到男子温柔的话语声,半梦半醒的顾清欢脸部的曲线渐渐柔和了起来,她眉眼弯弯,笑得甜美,在男子温柔安慰的话语中甜甜睡去。
    黑衣男子见她渐渐熟睡,轻轻地松开她的手,悄无声息地离去。
    就在黑衣男子刚刚走出房间时,刚刚明明甜甜地睡熟了的顾清欢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那冷意如腊月寒冰,似乎能够冻结一切。
    燕北辰,你是想利用我来对付慕容珩吧!只可惜,你打错了算盘,小看了我!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得逞的!
    燕!北!辰!
    你我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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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救了顾清欢的黑衣男子,就是那个长着和阿南一模一样面孔的——燕北辰!
    此时的燕北辰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北燕流放在天耀的质子,而是转身一变,成为了北燕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皇子,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就连北燕的皇帝,他的亲身父亲都忌惮他三分。
    燕北辰缓缓地走出了房间,他关好门,转身走向了另一个院落,而顾清欢所住的房间,就在燕北辰离开后,两个黑衣暗卫立即出现守在了门前,而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数量也不在少数。
    燕北辰踱着步子走入了书房,书房里早就已经站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皆是黑衣干练,脸上的肃杀神情一见便知是经历过万千杀戮。
    “殿下。”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三人皆是单膝跪地,对着燕北辰尊敬地行礼。
    “免了。”燕北辰绕过了他们,直接走到书桌前坐下,修长的腿随意一翘,慵懒地靠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优雅的声音响起,深邃如大海般的眸子悠然地望着自己大拇指上的古玉扳指,指肚摩挲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殿下,北燕急报,陛下趁着殿下离京期间,召集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以及汪国公等朝廷元老密谈,企图削弱殿下的权力,并派人将殿下暗杀于北燕外。”一男子恭敬地向前一步,将一份奏折呈到了燕北辰面前。
    燕北辰没有动,只是随意地抬起眼睛瞟了一眼,继而垂下眼睑,他薄唇勾起,冷笑了一声,“几只井底的蛤蟆,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就让他们再多蹦跶几天吧!本殿下若是能这么轻易地被他们算计,恐怕早就死在天耀的质子府了。”
    “殿下所言极是。”一旁站着的黑衣女子嘴角一撇,颇有些轻蔑道,“殿下这许多年的忍辱负重,苦心谋划,岂是这么几个乌合之众能够想象地到的?!想凭几个三流的杀手和一些没有实权的人来绊倒殿下,真是异想天开。恐怕陛下现在还不知道,朝中大权早已尽数落到了殿下手中,而他仅剩下的,不过是几条走狗和一个空名号罢了。”
    “凤姬,这朝中之事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听着黑衣女子的话,燕北辰脸上依然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无聊地把玩了扳指,缓缓道,“我费尽了心思把你安插到凌霄宫中,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场拍卖会中被苏念买下送给慕容珩的礼物,后来她被慕容澈送走,便不知了去向。任谁也想不到,她真正的主人,是燕北辰。
    “属下惭愧。”凤姬脸色一滞,有些发白。她忙单膝跪下,低下头,后悔自己刚刚为了逞一时之能而引火烧身。她心里清楚得很,比起冷冽寡言的萧墨寒,比起邪魅狡猾的苏念,她眼前这个优雅如翩翩公子般的主人,才是那心肠狠毒,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属下惭愧,在灵霄宫七年,有负殿下信任,并没能探出关于灵犀宫和长安公子有价值的消息,属下甘受责罚。”
    “但属下有一个消息,虽不知是真是假,还是想斗胆禀呈殿下,望殿下定夺。”
    “说来听听。”燕北辰神色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凤姬,他似乎是在享受一种快感,而这种快感,是来自他人对他的敬畏和畏惧。“本殿下倒是想看看,这消息够不够赎你一条性命。”
    当初他本想把细作送入灵犀宫摸清长安公子的底细,可没想到那灵犀宫竟如铜墙铁壁一般,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另想办法,把凤姬送往了有缝可入的灵霄宫。
    “殿下。”凤姬抬起头,缓缓说道,“属下有一次偷听萧墨寒和苏念的谈话时,听他们多次提及他们的长安小师妹,后来属下又去寻了些当年他们在灵门里的师弟,属下用魅惑之术探知,当初在灵门,他们确有一个小师妹,名叫长安。苏念对她一片痴情,可无奈那女子自幼体弱多病,没过几年便香消玉殒了。”
    凤姬说着,看着燕北辰深如大海般的眼睛,神情郑重,一字一顿,“属下怀疑,他们的长安小师妹并没有死;如今灵犀宫的长安公子,很可能就是女子,就是他们当初死了的小师妹!”
    “凤姬,多年不见,本事没长,嘴皮子倒是厉害了。”燕北辰听着凤姬的话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根本就没有相信,“你编出这样怪诞的谎话来,就是为了保自己一条性命吧。”
    “殿下——”凤姬没想到燕北辰听了她的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愣住。她想了想,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殿下,您难道不觉得他们的长安小师妹死得蹊跷吗?灵门的首席弟子,灵鹫宫宫主的宝贝心头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他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不值得怀疑吗?难道就不奇怪吗?”
    “够了!”燕北辰打断了凤姬急切的话,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她,里面隐隐有着波涛,“笑话!难不成你真以为灵犀宫会找一个女人来做宫主?而且这个女人做了两年却一点破绽也没有,滴水不漏?这样的女人,你在普天之下给本殿找出一个来看看,再让本殿下相信你说的话!”
    “我——”凤姬一时语塞。是啊,不到二十的女子,还得有非同寻常的胸襟和手段,试问这普天之下真的会有吗?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不过殿下,属下倒是觉得,凤姬说得也并非空穴来风。”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黑衣男子年纪略微大些,大约四十出头,他蹙了蹙眉分析道,“属下倒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长安公子每每出现时都是以面具示人,而且站的地方,或云雾,或高台,如今想来,他这样做的目的除了给人一种神秘感,似乎让看到他的人都无法感知他的体态身高。”
    那男子看着燕北辰神色有些变化,接着道,“凤姬这一说,属下倒是觉得,若真的要说这长安公子不是女子,似乎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不过殿下您想,倘若这长安公子真的是个女人,那她会是谁呢?不管是谁,都藏得太深,太危险了……”
    随着男子话音落下,燕北辰忽然猛地站了起来,他摩挲着古玉扳指的手缩紧,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燕北辰转头望向窗外,似乎望向了遥远的东方,而东方,正是灵犀宫所在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
    “是男是女,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个月后,是灵犀宫前任宫主鬼谷子的祭祀送魂大典,之后便是长安公子的册封大典。他倒要看看,这个神秘莫测的长安公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该如何保持他的神秘。
    ☆、第六十五章 [vip]
    章节名:第六十五章
    天耀皇宫,御书房。
    那日从落云镇匆匆赶回后的慕容珩,一进宫便让人把顾清欢平时穿戴的衣服首饰拿了来,扔到火盆里烧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后,始终守在火盆旁的慕容珩漆黑的眸子如墨玉般流光溢彩,又如夜空下的大海,深邃浩瀚,可脸色依然沉静如水。他如玉般的手指抚摸过怀中的琉璃罐,然后缓缓地放了下来,继而转身去处理国事。
    七海见慕容珩终于舍得放下那个琉璃罐,心想着陛下终于想开了,烧了以前的一切念想,愿意往前看了。这样想着,七海公公忙指挥着宫女把火盆和那些被烧得有些发黑的首饰收走,而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琉璃罐收了起来。
    过了几天,在外人看来,慕容珩终于从失去心中挚爱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开始一心埋头于国事,整顿吏治,减免赋税,没过多久,天耀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王公大臣,皆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日,正当慕容珩和几个尚书商讨国事时,忽然七海来报,陆少卿求见。
    慕容珩挥手让尚书退下,七海领着陆少卿走了进来。
    “陛下,几日不见,您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陆少卿行过礼后,打量着慕容珩的脸色,见他脸色不似一个月前那般苍白,反而气色大好,眉宇间又浮现出以往那闪着琉璃般光华的浅笑,他静静地坐在华贵的龙椅上,脸庞如玉温润,仿若一座精致的玉雕,绝代风华,清贵无暇。
    “先别说朕,你不也是满面红光吗?”慕容珩浅笑,手指放在身侧,似乎是养成了习惯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铃铛,“朕放了你一个月时间回去休息,怎么才过了五天你就回来了?难不成不忙忙碌碌,你倒是不习惯了?”
    “哎,陛下。”陆少卿极为配合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幽怨道,“臣算是知道了,臣本身就是劳碌的命,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几日,却不想天注定了让臣给陛下卖命,臣就是想偷闲也偷不得了啊。”
    “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偷不得闲了?”慕容珩挑眉,好奇地问。
    “陛下,关于皇后娘娘,臣有了一些发现。”陆少卿一边看着慕容珩的脸色,一边说道,“臣怀疑,皇后娘娘,她并没有死。”
    说完后,陆少卿本以为慕容珩会有极大的反应,没想到他竟神色如常,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他那一刻的释然。
    “陛下,难不成,您也是这样想的?”陆少卿惊讶。
    “朕确实有这个怀疑,但却想不出理由,来支撑心中的疑惑。”慕容珩微微叹了口气,他摸着铃铛的手似乎因为刚刚的话而颤抖了一下。
    “陛下,或许那个铃铛,可以帮您解除疑惑。”陆少卿注意到了慕容珩似乎成了习惯的动作,他抬起手,指了指慕容珩挂在腰间的铃铛。
    “它?”慕容珩迟疑了一下,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华,“当初你不是说,就连你师父绾婆婆都不认得这个东西吗?”
    “当初确实如此,可如今婆婆忽然说自己似乎是识得这个东西,让臣颇有些疑惑。”陆少卿颔首,冷静地分析,回想着云暮山庄里让人捉摸不透的事,将自己这几日心里的疑惑一齐说了出来。“婆婆记忆奇佳,既然记得我曾找她辨认过这个铃铛,又岂会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见过它?那日她似乎是无意间提起这个铃铛,可我始终觉得古怪。那日婆婆都伤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还有心思关心我的这些小事?还有,我听师兄说,那日闯入云暮山庄,破了迷魂阵的是一个女子,而那女子,虽然一直以面纱示人,但那身姿,那年龄,似乎和皇后娘娘,差不了多少……”
    听着陆少卿的分析,慕容珩眼神掠过腰间,那古铜色的铃铛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的奇文异符,如今看来,竟像是隐藏了无数玄机!
    “真的是她吗?”慕容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的流光,他站起来走了下去,忽然微微蹙起了眉毛。
    “可是,若真的是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云暮山庄,还有本事破了迷魂阵,打伤了你师父?”
    “还有,朕待她那般好,她为何不惜以假死骗朕?而且还骗过她的父母,她这样苦心谋划,究竟是为了什么?”
    慕容珩细细思量着,在殿中踱着步子,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停住了脚,沉声唤道,“隐主。”
    隐在暗处的隐卫之主现身,他单膝跪在慕容珩面前行礼后,站了起来。
    “隐主,朕问你,最近在各国和江湖之中,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慕容珩冷静的声音响起。
    隐主想了一会儿,颔首道,“一个月后确实有一件大事。是灵犀宫前任宫主鬼谷子的祭祀送魂大典,隔日便是灵犀宫新任宫主长安公子的册立大典。据属下探知,那一日会三宫齐聚,各路人士都会到场,而且北燕的七皇子燕北辰,南唐的摄政王也会前去。”
    “长安公子……灵霄宫……”慕容珩看了看身旁站着的陆少卿,琢磨着隐主告诉他的事,他总觉得这些事里有所关联,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又是灵犀宫,又是长安公子……”
    他依然记得,那日若不是鬼医告诉他顾清欢是中了上古秘术索魂,而且只有长安公子一人可解的话,他也不会那般着急地策马奔去莫愁岛,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暖阁被烧成一堆灰烬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欢儿,也不会那般彻底地离开他了……
    “陛下,臣斗胆猜测,这铃铛上的符号,便是灵犀宫的秘术。而皇后娘娘,会不会是……”陆少卿似乎被想到的事吓了一跳,他还是斗胆说了出来,“会不会是,三宫的人?!”
    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何当初皇后娘娘身中灵鹫宫百日红却慢慢痊愈身体无恙,为何她口中喊出的“阿南”被灵鹫宫等三大势力搜索,而她假死消失的时候,也差不多是灵犀宫宫主鬼谷子死去的时候……
    听着陆少卿的猜测,慕容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铃铛,递到了陆少卿手中,脸色沉静如水,一向温润含笑的眸中此刻似乎涌动着惊涛骇浪。
    “既然北燕和南唐都去了,那朕为何不去凑凑热闹呢?”
    灵犀宫,灵鹫宫,灵霄宫……
    长安公子,苏念,萧墨寒……
    慕容珩心中默默地念着这些名字,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欢儿,你究竟是什么人?朕可绝不相信,你只是顾家千金那么简单。
    朕真的想找到你,留你在朕身边。可是你若真的是三宫派到朕身边的细作,朕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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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夜晚颇有些寒冷,庭院里,燕北辰站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树影摇曳,月色如水,他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
    他站在屋外,看着屋内摇曳的烛光,一个人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光微动,一个女子的背影出现在了烛光下,她长发及腰,如瀑般散落在身后,在烛光的映照下,在窗户上投下一抹唯美的剪影。
    “燕皇子,既然来了却在外面藏着吹冷风,难不成是跑来偷窥我更衣的?”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烛光下那女子随手拿起一个披风,披到身上打个结,拿起烛台缓缓地走了出来。
    淡淡的月光从树影间斜射过来,在地上印出清冷的痕迹,更衬得女子洁白的脸如一块易碎的白玉,能勾起人心底最浓的疼惜。
    一向心中冷清无爱的燕北辰,此时竟因为那女子心跳乱了几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顾清欢娇笑着,摇着头感慨道,“想当初我还是天耀皇上面前的红人,你不过是个卑微的质子;可如今呢,你燕皇子摇身一变权势滔天,炙手可热,可我呢,却流年不顺,屡遭厄运……”
    顾清欢靠在门前,头一歪,笑着打趣道,“燕皇子,难不成你是来看看我过得不好,你就放心了?”
    “呵呵。”听着顾清欢打趣的话,燕北辰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唇角勾起,开着玩笑走了过去,“你流年不顺,屡遭厄运?那怎么在本殿下看来,你的命倒是大得很呢!按理说,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天耀的皇后娘娘,嗯?”
    “嘻嘻。”顾清欢笑道,她让开了门,让燕北辰进去,“难不成燕皇子没有听说过那样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可是得活上一千岁的呢!”
    “那你觉得,本殿下会活得比你长,还是比你短呢?”燕北辰听着顾清欢的话觉得好笑,他进门后随意找了个软榻坐下,看着顾清欢娉娉婷婷地走近,反问了一句。
    “殿下你可是个大人物,当然会活得比我……”顾清欢刚要脱口而出,话却止住了。她挑眉瞥了一眼燕北辰,转过头放下灯烛坐到了一旁,娇俏地摆着头轻笑道,“燕皇子这个当,我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