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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哎呀,当时是冬天,穿挺厚的裤子呢!”冯梓青皱眉。
    “噢……吓我一跳。”
    “我一来气,就打了他一巴掌,没想到他居然也给了我一嘴巴子!”
    “他打你?”我又惊讶了,什么人啊这是!
    “是啊,我跑回去找我爸哭诉,他就在那儿和稀泥,当着欧阳天亮的爸妈说我脾气不好,太任性,缺乏管教怎么怎么样的,然后欧阳天亮回来了,我爸让我给他道歉,我不肯,我爸也打了我一巴掌!我一气之下就自己跑回奉天来了!”
    “后来呢?”我把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掏出,递给冯梓青擦眼泪。
    “后来他们怎么商量的我不知道,反正定下来今年年底结婚。”冯梓青说。
    “谁结婚?你姐和欧阳天明,还是你跟欧阳天亮?”我问。
    “一起结,好事成双嘛!”冯梓青苦笑。
    “那……那次之后,你跟欧阳天亮又见过面吗?”
    冯梓青点头:“又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四月份的时候,他过来奉天找我,给我道歉来着,我陪他玩了几天。”
    “玩了几天?”我眯起眼睛。
    “你别误会啦,那次我们除了牵手,什么都没干!”冯梓青赶紧解释。
    “那次没干……第二次呢?”我追问。
    “第二次……第二次是六月份的时候,我去帝都找的他,我们……”冯梓青低下了头。
    “你们……做了?”我紧张地问。
    冯梓青点头,又摇头,又点头,然后抬起头看我,抽噎了一下:“他跟几个战友聚会,喝多了让我去接他,我就去了,结果在ktv的厕所里面……”
    “操!”我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你特么煞笔啊你!明明不喜欢他,你还让他那样?”
    “你特么才煞笔呢!你懂什么啊!”冯梓青霍地站起,也拍了桌子,“我拿你不当外人才跟你讲这些,本来我就够郁闷的了,你还给我添堵!”
    “怎么,你干那种煞笔事儿还不让人说啊?他强迫你了吗?”我也怒了。
    “……没有。”冯梓青低声说。
    “那不还是你自己犯贱吗?”我最看不上这种毫无自我、唯命是从的女人了。
    “你说我什么?”冯梓青上前,一把抓住我脖领子。
    “我说你!犯!贱!没毛病!”
    “我草你妈!”冯梓青一拳把我撂倒在椅子上,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我揉着肿起来的腮帮子,大口喘气,胸口又开始疼上了。
    但当我逐渐冷静下来,觉得这事儿貌似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过年不是男方去女方家拜会,而是女方去男方家拜会?
    冯梓青的爸爸,又为什么会那样维护欧阳天亮,明明是他调戏冯梓青,还打她,女儿可都是爸爸的心头肉,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俩人的关系明明不好,包括冯梓青和欧阳天明的关系,听冯梓青说也不太好,为什么还要在年底结婚?
    难不成,这个欧阳家族权大势大,让冯梓青的爸爸不得不把两个女儿嫁给欧阳家?
    又或者,冯梓青的爸爸是把两个女儿当做筹码,嫁给欧阳家以换取什么?就像当初养父让林岚和邬博宇处对象一样,为了的是得到邬博宇爸爸的帮助?可博宇哥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平心而论,他对林岚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打过她,而这个欧阳天亮居然打女人,太不是东西了。
    不对,这事儿里面肯定有蹊跷,我可能是错怪冯梓青了。
    第143章 阴谋
    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林溪进来了,我赶紧把烟掐灭,怕她说我。
    “你怎么把冯厅给气哭了啊?”林溪走过来,担忧地问。
    “没事,我能处理,你是不是要回公司?”我问。
    “嗯。”林溪笑了,“这不是来跟局座请假么!”
    “去吧,去吧……我有点烦。”我靠进椅子里,挠了挠头。
    “烦我啊?”林溪坐在椅子扶手上笑问。
    “烦你干嘛……”我揽着她的腰,闭上眼睛,享受林溪给我按太阳穴。
    “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人家冯厅了?”揉了一会儿,林溪问。
    我没吱声,不是怕她嫉妒,林溪不会,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你自己处理吧,不行问问林瑶应该怎么办,她经验比较丰富!”林溪从椅子扶手上起身,“我先走了,还得给我家少主挣钱去呢,不然将来怎么养活这么多少主夫人呐!”
    我白了她一眼,来到窗边,往楼下看,有台跑车停在院里,说明冯梓青还没有走,我出了会议室,上四楼书记办公室找她,但门锁着,她可能不在,我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来着,但想了想,还是先搞清楚问题比较好。
    下三楼,回到我的办公室,我掏出夏树的名片,给他打了过去。
    “歪?”夏树很快接起。
    “树哥,我是萧峯。”
    “怎么这么萎靡不振?是不是跟梓青吵架了?”夏树笑问,电话背景里有小孩的笑声,可能在他自己家里。
    “这你都能猜出来?”我表示惊讶。
    “呵呵,你是想问我冯家和欧阳家的婚事吧?”
    我已经对夏树服服的了,简直是先知!
    接下来,夏树用五分钟的时间,给我讲述那两个家族,听完之后我就明白了。
    跟我猜的差不多,这个欧阳家族的地位确实很高,无论在朝里、军中,还是商界,都有他们家族的强大势力,当朝欧阳姓的那位首长,就是欧阳天明、天亮父亲的亲叔叔,而东北军更是欧阳家族的发祥地,家族里五个人在军中任职,手里几乎掌控着近三十万人,在商界就更不用说了,倒不是他们做生意多么精明,而是他们因为世袭的缘故,拥有深厚的政治资本,起点高,容易获得社会资源,多从事需要审批的贸易、基础产业、能源等行业,怎么干都不会赔钱的那种生意。
    “萧峯啊,你还年轻,有些问题,你可能看的没那么透彻。”夏树语重心长地说,“华夏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么大约500个家族,构成了约5000人的核心体系,他们之间存在普遍的通婚联姻关系,他们并形成利益集团,竭力维护现状,他们就是华夏的贵族阶层,那个欧阳家族,在500家族中排名前10,而冯家,则是排在400名之后的家族,这回你懂了吧?”
    “……嗯。”我似懂非懂,“多谢树哥指点迷津。”
    “成,我得送孩子去学钢琴了,你跟梓青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太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等会,树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作首诗都行啊!”我诚挚地请求道。
    “诗就算了吧,昨晚因为去考核你,写小说更新晚了,差点让网站扣全勤,累死我了,半道上还写了一章呢!不过,你要非让我给你建议的话,我只能送你八个字。”
    “那八个字?”我问,肯定是金玉良言。
    “低调做人……”
    我心里一凉,他的意思是让我别去招惹冯家或者欧阳家。
    “谢谢树哥。”我苦笑。
    “我还没说完呢,低调做人,高调做……嘿嘿,你懂得!”夏树猥琐地笑了笑,“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去追冯梓青,可能会失去很多、很多、很多,甚至是你的一切,而且最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如果你不去追,你可能会后悔一段时间,但梓青,她将恨你一辈子!”
    “她恨我干嘛?”我不解地问。
    “恨之不得,爱之入骨。”夏树一字一顿地说完,挂了电话。
    不愧是作家,总结的可真好(前面那八字箴言也挺好的),夏树的意思是,冯梓青并不甘心嫁给欧阳天亮,但她身上肩负着冯氏家族振兴崛起的使命,所以她虽然不愿、但却不敢反抗父亲,嫁给欧阳家族,是她们姐妹二人的命运。
    冯梓青正是因为恨,恨她的父亲,恨欧阳家族,恨自己的命运,所以遇到我,觉得我还不错之后,才会这么轻易地喜欢上我,我认为更多的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这就是夏树所说的“恨之不得,爱之入骨”的意思,太过于走极端了。
    夏树许是意识到我和冯梓青之间的危险关系,所以才会向二〇三告密,毕竟我是二〇三器重的人,而冯梓青又是二〇三的亲妹妹,我俩要是犯了某些不可饶恕的错误,二〇三会对我很失望,至于对她妹妹,可能就不只是失望,而是痛心疾首了。
    这才有了昨晚姐妹二人在电话里的争吵,冯梓青不服,顶撞了姐姐,二〇三一气之下,把她降了职,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二〇三反对我们在一起,又为何让冯梓青和我来搭班子呢?这不是把我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往火坑里推么!
    万一我俩擦枪走火了,非但我小命不保,就连冯氏家族都会受到牵连,这个道理,二〇三肯定不会不明白啊!
    琢磨不透,但我不想让自己陷于被动,便又给夏树打了个电话。
    “又怎么啦,我这儿正开车呢!”
    “不好意思,树哥,我想跟您要……二〇三的电话。”
    “你要她电话干嘛!”夏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还有点担心的成分在里面。
    “随便聊聊嘛。”我强颜欢笑。
    “……可别说是我给你的啊!”夏树给我报了一串电话号码,我拿着笔,但是没敢记在纸上,用脑子记下了。
    “谢谢树哥!”
    “我跟你说,萧峯,勇敢是好事,但勇敢和鲁莽是两码事,你可是ssss级的搜查官,做事前多动动脑子,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嗯,我尽量。”
    挂了电话,我怕忘了号码,赶紧给二〇三拨了过去,响了好久都没有接通,我正要挂的时候,电话通了。
    “谁。”一个略显疲惫的女音,“萧峯?”
    “您怎么知道是我?”我笑道,总局这帮家伙,都特么神神叨叨的。
    “西城,我不认识别人。”二〇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肯定是我号码显示出归属地了。
    “首长,我有个疑惑,想请您……”
    “你问。”二〇三打断了我的话,好像挺忙似得。
    “首长,为什么要把梓青调到我身边?”
    “工作需要。”二〇三依旧冷冰冰地说,“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
    “最后一个问题,首长,我想和梓青在一起,可不可以。”我用的,可不是疑问句。
    二〇三半天没吱声。
    “首长……首长,您在听吗?”
    “作为首长,我没有义务去干涉你们的私事。”
    “可她是您妹妹,又是您……”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的太直接,算了,反正电话都打了,索性直接说吧,“又是您未婚夫将来的弟妹!”
    二〇三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听见电话那边轻轻叹了口气。
    “请首长明示。”我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