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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有一些,但不是很确定。听罗郎说,最近有些账目要过单,不知做什么事,罗郎也在忙,这段时间我和罗郎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账目过单?应该是要把上一年的账目汇总,做到一个账簿上,夏天明白,没去解释。
    “除了这些事情,小逸还打听到其他的事么?比如罗府的家产错落在何处?我在京城找了许久,并未找到属于罗府的商铺?”
    “这个,我听罗郎提及过一次。对了,他前天才说,四月份要去荆州,像是祖籍在那处,家产应该都在那边了。”小逸立刻说道。
    “原来如此,我一直在京城找罗修的商铺却怎么都找不到。”
    “夏天,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吗?”他不清楚。
    只是因为夏天说让他帮忙,他便说好,去帮。却从来不问,夏天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要做什么呢?
    夏天看着小逸,也是有些纠结,但这事不能说。
    若是她不说的话,小逸不知道,即使将来罗家真的瓦解这仇恨扯不到小逸身上,若是说的话,岂不是小逸和她一起做的这事了。
    小逸不知道,充其量就是查探一些消息而已,不知道是保护他的一个措施。
    “没什么事。不谈这个了,小逸在学院那边的工作如何?”夏天转了语气,满是轻松的问他。
    小逸轻笑,“甚好,只是不能每日上早朝,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参与。”
    “你心向善,也有为国付出的抱负雄心,想必将来肯定能做到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哪个位置?自然是像罗修那般的高位了。
    “夏天,也就是你这般安慰我。之前多块你的解囊相助,才让我这般顺利入了学院、到了京城入考。”
    “不必这般说,我们是朋友。对了,我倒是有个计谋,或许可以助你快速参政。”
    “怎么说?”谁不想参政,彰显自己的能力。
    小逸满脸期待等着夏天接下里的话。
    *
    里面说的热火朝天,外面也是忙的火热。
    小娘子搭配好的颜色,让裁缝裁剪好,准备齐全了,裁缝做的小孩子衣服都是当场现量的,眼前没人,只好让安然和洛尘上了。
    这两个孩子,安然还好,本就是个姑娘,那洛尘却硬生生的被穿了一身花裙子。
    林殊站在旁边,瞧着东家夫人把小少爷打扮成那个样子,好笑却强忍着。
    “弟弟穿的这个裙子刚刚好,比我身上这个好多了。娘,我觉着这个衣服胸前绣个蝴蝶就更好了。”
    “这个等会儿对裁缝师傅说,我先帮你把束腰弄一下。可是觉着紧了些?”
    子墨手中摸着的这件正是夏季穿的纺纱公主裙,腰间多了一个花边束腰,瞧着更显娇憨可爱。
    那本是剪布的裁缝都看傻了眼,“小娘子真是厉害,这衣服刚才瞧着还显得胖,加了一个束腰就好多了,这几件衣服的样式都是极好,我做了几十年的裁缝都没做过,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样式。”
    “这只是一小部分,在等几日,我便多留几个样式,让你一并裁剪了。”小娘子低眉,帮安然弄好了之后,又去弄洛尘便。
    洛尘身上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裙子,上面窄肩,下面捧起,现代的公主裙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格式。
    小娘子不是服装设计科班出身,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不错。
    “儿子,这个衣服该脱了,小裙子已经弄好,不能再穿了。”子墨抱起洛尘,左右前后瞧了一边,发现并无毛病,便想脱下来。
    这些衣服就是一个样式,试过之后瞧着好的话,可以增加或减少尺寸分别来做。
    偏生了洛尘穿着似是上瘾了,撅着嘴,“不要,娘我喜欢这个衣服,我要穿着。”
    “你是个男孩,这衣服可是给姑娘穿的。”安然在旁边解释、安抚。
    “那我当女孩好了,女孩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我为什么不可以?呜呜,我就要穿在身上。”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望向这边。
    安然和林殊先是大声笑了起来,那裁缝也噗嗤一声笑了。
    夏天和小逸从门内出来,见大家都笑着,“你们怎生笑的这般开心?”
    “是弟弟,非要穿裙子,娘要给他脱,他还不愿意了。”安然笑嘻嘻的到夏天身边。
    清哥却先安然一步,抓住了夏天的手,原来,清哥一直在门外等着,等着夏天谈完事情从里面出来。
    “走,清哥和安然一起过去娘哪里看看。洛尘那混小子,怎么就喜欢穿裙子了,让人笑掉大牙。”
    小逸在旁侧,瞧着清哥抓着夏天的手,甚是亲密,根本不是兄妹关系,胸腔莫名的生了一股闷气,不得疏解。
    ☆、003 姐姐,爹爹和娘吵架了
    傍晚时分,夏天送了小逸离开,清哥蔫蔫的跟在她身边,心中各种不安,总是觉着这样风华绝代、自带光环的夏天会被人抢走,心中恐慌,没有安全感,却不知道如何排解。
    夏天回身,瞧见清哥,正想说话,却见林殊从前面出来,身边带着裁缝似是要走的样子。
    “少东家,天色已晚,我们就先离开。今天本想说只用这个中午,却用了整天的时间,那咱们商铺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了。”林殊急于想对夏天说出他的计划。
    这事并不是他失误,而是在这处耽搁了些时间,只能往后延期了。
    “我知道,你们先回去休息。今天幸苦你们了。”夏天轻声说道。
    身边站了清哥,固执的抓着她的手,她本想交代给那裁缝一下话,却收了回去,没说。
    林殊和裁缝出门,本是一条道儿,顺势而走。
    老裁缝一双小眼瞧遍各种人,但看到顾家少东家却有些疑惑了。
    “那少东家身边的男子?倒是奇怪,怎生瞧着像个痴儿?”
    “是个痴傻的,却也是个情种。不说了,老裁缝,你顺着这条道儿往前走,便是出了这条街往前走,我在这里要转弯了。”
    “成、成,多谢你这小伙子带路了。”
    老裁缝并不是十分金贵之人,只是因为手中有着一门手艺,倒是勉强能凑个温饱,身边没有小厮和随从,也是正常。
    他身边本也是有个小徒弟的,今日有些事情,便没带在身边。
    林殊刚走两步,定身又道,“明日我去你那铺子接你好了,正巧一起去顾家商铺,那时,少东家肯定在等着了,少东家是个急性子,时间观念又强,肯定会去的很早。”
    “那就麻烦你了,你这少年倒是不错,可靠、可靠。”老裁缝对林殊十分满意,也是喜欢。
    老裁缝已经五十好几的年龄,眼神好,身板利索,平时温和有礼,对身边的人,除非是十分恶毒之人,他都和善相对。
    *
    正值三月,外面街道上带了柳絮,满处飞散。
    这也是大家最喜欢的季节了,因为护城河那边种了一排排的垂柳,弄的靠近护城河的人家,满处尽是柳絮,经风一吹,沾到身上,十分难受。
    偏生,林子晴对柳絮过敏,更是不敢出门,即使到院子里透透气,也是要带了面纱遮挡。
    高珩之过来的时候,林子晴出门象征性的迎接了一下,转身躲在屋内,她是真碰不得柳絮。
    “不喜欢这柳絮就别出来了,倒是让自己不喜。特意让人找我来可是有事情商谈?”高珩之进入,瞧着身边妇人,面色平静。
    四十好几的年岁,稳重、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越发淡薄。也只有在林子晴面前能露出些感情。
    “倒真的是有些事情,需要问侯爷一下。”林进入门内,林子晴把脸上的面纱拿了下来。
    在侯府之内,林子晴都是称呼高珩之为侯爷,这是尊重,也是一种疏离,总归对这个男人没有过深的感情。
    却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本是到了和离的地步。
    高珩之进来,高媛猛地跑到他身边,围在膝盖处,甜甜喊道,“爹爹,你都好久没来了,都不想媛儿了。”
    “爹爹自然想媛儿,你这丫头比你那几个姐姐都要灵气的很。”高珩之抱着媛儿做到他腿上。
    林子晴走近,从他怀中抱走媛儿,“莲香先带小姐下去,我和侯爷有事情商谈。”
    “是。”
    莲香在旁边正想着让媛儿小姐多亲近亲近侯爷,这才不会忘记侯府还有个小小姐,谁料夫人会突然开口说让她带了媛儿小姐回去。
    高媛被带走,林子晴才道,“前些日子,兰贵妃邀我进宫,这事侯府可知?”
    她还是客气中带着疏离,高珩之点头,“宫里有人说了句,我倒是没放在心上,是出了什么事情?”
    “兰贵妃说想让安然入宫,将来好给五皇子做妾室。我没说死,只是嘴上应了句,现在还没对墨儿说。其实这事儿若是对其他人家来说,倒是不错。可、安然那孩子入了我得眼,我们林氏一组断没有给人做妾的姑娘,我这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拒绝,还想让侯爷这边帮我说下。”
    “如何帮你拒绝,除非安然那孩子有了订婚人家,不然,很难开口拒绝,毕竟是兰贵妃,虽是不受宠却生了一皇子,听闻那五皇子是个聪慧绝顶的,不过生性淡薄,不爱政权爱功夫。想必这也只是兰贵妃的想法,和五皇子应该没关系。”
    高珩之倒是对那五皇子印象不差,若是安然过去为嫡妻倒是不错,可是,为妾,身边这个女人就不能答应。当初她可是满心欢喜想让安然给湛儿当媳妇,奈何家中老夫人霸权,不能应允。
    她可是把安然当成自家闺女一样疼爱,现在找了他,应该是也没有办法了。
    “不管如何,还是想让侯爷在这边帮一下忙,明日我便去找墨儿,看她那边有什么解决的方法,瞧兰贵妃的意思,是当真了。我想,不如就让墨儿带着安然离开好了,回到戈壁滩,千里之外,她还能追了过去。”林子晴这般想着,也是无奈之举。
    “夫人想的简单了,怕是兰贵妃若真是有那个心思,一声命令下去,你那妹妹不得不带着安然再回来。还是先在京城解决了再说,先别着急,我这边帮你稳住些。”高珩之低声宽慰林子晴。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她得赶紧去找墨儿,把事情说了清楚。
    瞧她面色严肃,是真的上心为难。
    “放宽心,总归事情没敲定死了,会有办法解决的。”
    *
    清晨黎明,林殊身边带两人,伙同一起,到了那老裁缝店去找人。
    老裁缝家的门店在街上,前店后院。
    林殊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头发梳的干净。
    瞧见林殊,张口问道,“你是师傅说的那个林公子吧,我师傅昨天着凉了,今日裁剪的事,得我跟着你去了。”
    “你个姑娘家,能做事吗?”林殊瞧着不确定,这姑娘身材丰腴面色温润,瞧着、与裁剪师傅相比更像是个绣花的人。
    “怎么不能做事,师傅的那些手法我都会,我肯定能成。”女人似是不喜林殊这样的说辞,势必要争个高下。
    林殊不愿争执,摆手示意,“赶紧找那老裁缝出来,这事儿我得问清楚,你的手艺我们还不知,如何让你去过去,现在过去可是要定下版型,我们明日得连工赶制衣服出来。”
    姑娘犹豫,却又觉着欠妥,话不能说的太死,她也不敢说她的裁剪手艺比师傅还要好。
    这边两人丝毫不让,里面门开,正是咳嗽的老裁缝从里面出来。
    那姑娘上前,担心的扶住他得胳膊,“师傅,你怎么出来了,生意固然重要,可您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得再休息一两天。”
    “欢丫头,我没事,你让我和这公子说说话。”
    林殊转头瞧着老裁缝,确实是生病的样子,面容憔悴,有气无力,走路也甚是颠簸,“罢了,既然你生病了,那我们就找其他的裁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