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喝酒
    傅潜徒步走回公寓。
    陆慎延开着车跟在她身后。
    傅潜走走停停，他也如此。
    今天阳光很好，街道上的人也多，傅潜瘦小的身影夹杂在这大片来往的人群中，她一会只露出个头，一会又被别人挡住。
    陆慎延双眼紧盯着她。
    傅潜站在马路边停下，陆慎延透过车窗看见她一只手伸进背包里，好半天从里面掏出个耳机，往耳朵里塞。
    耳朵里听着音乐，她继续往前走着，秋天的风灌进她的上衣，衣服被吹得鼓鼓的，显得她越发地瘦弱，她像是浑然不觉继续往前走着。
    她这是在为自己伤心吗？
    这个认知让他竟不知该喜还是悲。
    直到她关上公寓的大门，她都没有回过头。
    自然看不到跟在她身后的那辆卡宴以及卡宴车里的主人。
    晚上，陆慎延像往常一样打开她的微博。
    她的微博更新了最新动态，只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陆慎延却一眼就看懂了：
    不肤浅的傅潜：大概是因为自己真的很糟糕吧，所以都离开了。
    评论里五花八门的猜测，陆慎延都无心去看了。
    脑子里全是傅潜走出门时那落寞的表情。
    陆慎延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一旁，五味杂陈。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翻开，里面夹着一张他们的合照，这应该就是他和她之间唯一的纪念了吧。
    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而此时另一边，在声色场所里正和邹强、简铮瑞一伙人窝着的秦律，看到这一条微博时，则是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来喧闹嘈杂的场所因这一笑立刻安静如鸡。
    怀里还抱着妹子的邹强吓得魂都没了。
    简铮瑞也好不了多少，手里执着的酒杯都抖了一下。
    秦律像是完全没有留意到气氛的变化，嘴角还咧着笑，上颌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手机屏幕淡淡的光映着他的笑，瘆人得慌。
    鲜少见他有这样的笑容，邹强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脖子猛地缩了一下。
    直到秦律把手机放下，嘴角还带着那诡异的笑，整张脸都透着喜悦。
    “律子，你……你你咋了？”邹强吓得结巴了。
    “没什么，就是高兴。”秦律得意地挑眉，举起高脚酒杯与他隔空碰杯，“就是高兴得紧！”
    他招手把门口站着的侍应生叫了进来。
    “把我上次从法国带回来的那几瓶红酒都拿上来。”他翘着腿吩咐。
    简铮瑞和邹强直接石化在原地。
    “你们倆之前不是还肖想着我这酒吗？”秦律长手一伸，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声音异常地迷人，尾音调都往上扬，“今晚随便你们喝，爷今儿个高兴。”
    “律子，你没事吧。”邹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是不是城西那块地皮谈下了？”简铮瑞猜测着，不过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阿。
    “就那点破事值得我高兴？”秦律摇晃着酒杯，双眼紧盯着里面的酒，过了片刻轻轻抿了一口，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那既然今天这么高兴，要不要叫多几个妹子进来陪着？”邹强也懒得猜测秦律的心思了，古人不都说帝王心难测吗？
    果然喜怒无常才是暴君的本色，他作为忠臣自然要想些法子让君主高兴。
    邹强想着就想招手叫人进来。
    闻言，秦律立刻摆摆手制止住邹强的动作，“我们兄弟喝酒，你叫那些人进来扫什么兴呢。”
    免得傅潜以后知道了不高兴。
    他想，这回傅潜回到他身边，他可以考虑适当给傅潜某些管他的权力，比如她打电话来查岗的时候，他会考虑温言温语地回复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敷衍地回她几个字。
    秦律想着想着，又笑了。
    酒呈上来后，秦律今晚明显兴致高涨，杯杯见底，眼底都已经开始迷离了，秦律仍然一杯杯地往嘴里灌。
    邹强连忙劝住，简铮瑞也按住他的酒杯。
    终于，秦律醉倒在桌上，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
    “到底是有什么喜事啊，让他丫乐成这样？”简铮瑞扶了扶金丝边儿的眼镜，招呼邹强过来帮忙。
    “我也想知道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邹强把他扶进车后座，把他的头小心地靠在软垫上。
    “上回和英国的融通投行谈了九位数的合作，也没见他扯一下嘴皮子。”
    “哎，不管了，把他弄回家再说吧。”
    简铮瑞陪着秦律留在后座，他一只手扶着秦律以免他摔倒，邹强则在前面专心开着车。
    突然，秦律发出一声呢喃，温柔得像要掐出水。
    邹强脸色大变，吓得直接踩了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在这午夜无人的街上响起，格外刺耳。
    车子被迫停在路边。
    他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傅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