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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

      “你是说,你兄长想回京,一事不成,起了另一事?”宣仲安知道他这婉姬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这性子岂止是生性谨慎,那思前想后的功夫,竟不比这朝中老辣的官员差上几许,任何事情只要给她个蛛丝马迹,她都能推出个前后左右来。
    “嗯。”
    “要是如此的话,”宣仲安想了想道,“那就是有计划的,他想回京。但要是这么说,前面他就不用请休,直接丁忧岂不是更好?”
    更不用打草惊蛇。
    “不是,”许双婉朝他摇头,坦言道:“夫君,我兄长做事经常不想后果,有时也不听人劝告,甚至目下无尘。”
    就像他之前敢出手伤洵林一样,他想做什么,才不管什么后果,按着心意做了才是最为紧要的,他看不起的人也多。许双婉也不知为何兄妹几个相差怎么这么大,像她长兄,就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就是她代他行过,那也是她应该做的,她要是不喜,反倒是令人不快了,是她的不是了。
    “这个我知道,”宣仲安对许渝良还是知道一点的,“他这个人,怕是没什么人能放在他眼里吧?”
    许双婉点点头。
    说来也是他从小干什么都有人替他周全,他也就想什么就干什么了。
    她没有替她周全,也就思前想后的时候多,许双婉这时候也对她曾在许家的一切坦然了,没有过去的轻忽,就没有现在的她,要是她从小就受宠爱,兴许,她跟现在就截然不同了。
    老天在没给她当时在乎的那些东西的时候,给了她点别的。
    看着许家人,她也就越发地知道她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他们的前车之鉴,她会用尽她所有的努力不去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他背后有人。”宣仲安直接道。
    许双婉又点头。
    “你觉得是冲着我们来的?”
    许双婉又点了下头,垂眼道:“说起来,许家现在也是不成行了,但有个人,您也知道,即便是恩断义绝,也不是我不想认就能不认的。”
    “你母亲。”宣仲安看着她垂着眼的小脸,不禁摇了下头。
    许双婉轻“嗯”了一声,轻声道:“而在母亲那里,我兄长的前程是她最为关心的罢。”
    许双婉知道为了兄长,她母亲可以不顾一切。
    在母亲那里,她兄长从小就什么都好,即便是他做的事大错特错,许双婉也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兄长一个字的不是,要不,她再讨母亲喜欢,母亲也会不快,觉得她对兄长不敬。
    “她想把他弄来,替他谋前程?”
    许双婉想了想,道:“应该是我兄长会带她回来罢。”
    母亲应该也不想再回京城,但要是她儿子劝她,磨一磨她还是能答应他的。
    “你派人查查他们的动静,最好是盯着他们,”许双婉看着他,“我怕是有人想拿他们做点什么了。”
    宣仲安点点头,靠近她吻了吻她的发,低头看她,“心里疼吗?”
    许双婉摇摇头,“不疼。”
    说着,她沉默了一会,又道:“时间太久了。”
    时间久了,就不疼了,太久,就连回忆都开始模糊。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她的母亲了,如果不是丈夫回家来提起兄长的事,她都想不起,她曾经有一个她想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母亲。
    那是她此生最初的勇气,她为了一个人,自此披甲戴盔,为她劈荆斩棘,却没曾想到过,多年后,她都开始遗忘她了。
    斩断骨头还连着筋骨的关系,一片血肉模糊,拼不出原样,当初谁又能想到。
    “婉婉,你还有我。”这厢,宣仲安在她头上叹着气,说了一句。
    许双婉抬头看向他,眼睛里有一点点笑意。
    她点头,朝他微笑道:“知道了。”
    她也正在为他披甲戴盔,勇往无前。
    但许双婉也知道,以后他会如何,那是不可知的,但她可知的是,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她爱他,就如她深深爱过的、依赖过的母亲一样,她会为他们付出她所有的努力,但日子没有侥幸,她也会在他们身上收获坚强。
    到此,许双婉也终于领悟到,她其实早就长大了,长大到可以承担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地步了——原来走过来的路,已经在她身上烙下了痕迹,那些属于她,被她拥有了的坚强勇敢,已有了如今这等的力量。
    第106章
    这年很快就要到了,许双婉在小年过后这一天,在皇后主持宫宴前先行进了趟宫,皇后一见到她,当下就笑了。
    就如外头绽放的粉梅一样,晶莹明亮。
    许双婉见她光彩照人,整个人就跟突然豁然明亮了一样,这心中自是欣喜不已。
    说起来,她已做过三桩媒了,每一桩现在看来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年前她还收到了药王谷给侯府和她送来的大礼,老药王给她另送了一份不说,即使是单久夫妻俩也是给她备了份大的回礼,如兰妹妹还随信送了几套她亲手为望康做的衣裳来,那心意许双婉收到,心里暖心。
    许双婉一来,皇后就与她围着圆桌坐了,没分上下,而是把许双婉当成了嫂子相待。
    “您可来了,圣上跟我说了您这几日会进宫来看看我们,我一直在等着。”皇后敬着许双婉三分。
    许双婉见她太过于客气,也当不起,便笑道:“您客气。”
    说罢她也失笑,道:“你我实在无必要客气,都是自家人。”
    “是。”皇后应了声,眉眼间的笑意没有褪去,说罢,她朝身边的奶娘看了一眼,等她带着宫人退下后,她拉过许双婉的手,道:“嫂子请勿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