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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宋安然感到震惊,不解。田家究竟有多大的势力,竟然能拦住田太太回娘家求助。田太太好歹也是侯府的姑太太,侯府好歹也是勋贵,好歹在京城还有几家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亲朋好友。真不知田家是短视还是自己作死。
    宋子期嗯了一声,“田家的事情,早些年为父就听闻过。只是没想到,田太太想朝京城求助,竟然也遭到了阻拦。若非我们恰好路过,他们母子三人怕是要被人磋磨致死。”
    宋安然微蹙眉头,“父亲,这是真的吗?田家果真如此跋扈,欺负孤儿寡母?”
    宋子期点点头,“田将军过世后,田太太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苦。据闻,田家似乎是容不下他们母子三人。若非我们路过泰安,田太太还出不了泰安地界。如今田太太想要借助为父的名头,唬一唬田家人,借此机会离开泰安。两家是亲戚,面对这样的请求,为父不得不答应下来。”
    宋安然站在甲板上,主动迎上宋子期,“女儿拜见父亲。父亲已经同意了田家人的请求吗?”
    宋子期同田家人谈了约半个时辰,然后派人跟着田家人离去。
    片刻之后,刘嬷嬷带来消息,宋子期让田家人上船细谈。看样子,宋子期是打算捎田姨妈一家进京。
    刘嬷嬷应下,“姑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请示老爷。”
    更要紧的是,宋安然不确定,这位田姨妈进京投奔侯府,是她自作主张,还是已经得到了侯府的许可。
    宋安然心头已经有了主意,“嬷嬷,你去请示父亲。田姨妈毕竟是长辈,她要随咱们一起进京,我身为晚辈可不敢做决定。”
    母亲的庶妹!宋安然恍然大悟。她已经想起这位田姨妈,小的时候还听蒋氏提起过,说这位田姨妈是心比天高命必纸薄,耍尽心机手段终于觅得良人,结果成婚十来年,丈夫就重病过世。宋安然隐约记得,田家祖籍就在泰安一带。
    刘嬷嬷笑了起来,“姑娘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这位田姨妈是太太的庶妹,嫁到了武将田家。因为两家隔得远,太太做姑娘的时候同这位田姨妈关系就很一般,所以多年前就断了联系。田家的事情,还是听侯府的人提起才知道的。原来田姨妈的夫君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
    宋安然一脸糊涂,“哪里来的田姨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刘嬷嬷出了舱房,很快就同岸上的人说起话来。过了片刻,刘嬷嬷一脸兴奋惊奇的进来,“启禀姑娘,岸上的人田姨妈家的人。问咱们是不是汉阳宋家,是不是要上京城。看意思他们想跟着咱们一起上京。”
    “奴婢遵命。”
    宋安然本在小息,听到岸上有人在问,便吩咐刘嬷嬷,“嬷嬷,你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岸上叫喊。”
    “请问这是汉阳府宋大人家的船吗?”
    船就停靠在岸边,去城里采购的下人还没回来。岸上传来呼喊声。
    之后回到船上休整,只等补充了食水就重新出发,前往京城。
    宋子期带着家人在泰山周围走了一趟,观泰山风光,大家都心满意足,都觉着这一趟很值。
    宋子期向往泰山风光,加上时间充裕,便决定在泰安停留数日。
    一路向北。船经扬州,徐州,济宁,数日后达到泰安。
    第48章 搜船
    家丁们要上船,船
    宋家的船停在外围,那些家丁护卫很快就搜了过来。
    一部分家丁护卫留在河里,防止蒙面贼顺着水流飘走。剩下的人则提着武器,从最近的船开始搜。一时间,被搜的船人声鼎沸,各种抱怨怒骂。结果在一顿棍棒打击下,全都焉了。所有人都只能屈服在暴力之下。尤其是那些商船民船,更是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带着兄弟们去搜。”
    王姓锦衣男子哼了一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着咱们。搜,一条船一条船的搜过去。我就不信,他会飞天遁地,还能逃出咱们的天罗地网。”
    家丁领命,“属下遵命。属下怀疑那蒙面贼可能上了某一条船,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找不到人。只是这岸边这么多船,其中不乏官船,该怎么做还请管事示下。”
    王姓锦衣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搜,就是将这河翻个遍,也要将人找出来。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愚钝,请大……管事责罚。”家丁好歹是在关键时刻改了口,没遭到拳打脚踢。
    那被称为大人的王姓锦衣男子,瞬间暴跳起来,一拳头砸在家丁脸上,“跟你说了,不准叫我大人。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王府的人吗?蠢货。”
    “大人,找不到人,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请示头领。
    岸边,剩下的家丁护卫举着火把,将河水照了个透亮。可是无论怎么找,在河面上都看不到那蒙面贼的踪迹,难不成真的沉下去了?
    游着游着,咦,那蒙面贼去了哪里,难不成淹死了。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家丁护卫中,凡是会水的全都义无反顾的跳入河中,朝那黑衣蒙面人追去。
    “赶紧跳下去追。抓不到人,咱们都得倒霉。”
    “跳河了,有人跳河了。”不知是哪艘画舫的姐儿在惊声尖叫。
    咋咋呼呼的,一群家丁护卫拿着棍棒刀剑举着火把朝码头这边追过来。在他们前面,一个黑衣蒙面人疾驰如风,到了码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头扎进了河里。
    “快追,前面就是码头,那小子跑不远的。”
    突然间,岸上人声大作。
    夜色深沉,大部分的船都安静地停靠在岸边,船上的人多半已经进入睡梦中。唯有河中央的的数十艘画舫,依旧热闹非凡,偶尔几句莺声燕语传到岸边的船上。
    那黑衣男子虽然醒了,宋安然却没有见他的意思。不过是萍水相逢,顺手相帮,实在是没必要近一步接触。
    “那我听姐姐的。”
    “给他一点盘缠送他离开,这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他望着宋安然,“那姐姐的意思是送他离开?”
    宋安杰很烦恼,宋安然说的话,他似懂非懂。
    “有句老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恩情太大,未必就是好事。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咱们是想挟恩图报。”宋安然摸摸宋安杰的头,“就算你还想继续帮他,也得先征求对方的意见。对方愿意接受你的帮助,你再出面也不迟。若是自作主张的将人留下来,十有八九结果都是适得其反。而且那人未必没地方去。”
    “我们救了他,又给他寻了出路,他为什么要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