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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今天这种人来人往的日子,饭团和麻团是不被允许在外面乱跑的,虽然家中人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大家伙,可是外面那些娇滴滴的夫人小姐可不知道,陡然间看见这两只庞然大物,恐怕会被吓出毛病来。
    饭团待在宝珠的门口,来回直转悠,它心里可好奇了,一大早就听到外面的响动声,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可是宝珠院子门口那些护卫又将门牢牢守着,就是不放它出去。
    虎委屈,求虎摸。
    麻团比起它那个长不大的伴侣显得安分多了,一大早,享受完婆子洗澡刷背马杀鸡的伺候后,舒舒服服的找了一个方便晒太阳的地方,叼着自己的饭盆躺到那,眯着眼,时不时地吃一口东西,完全不理会饭团那上蹿下跳的蠢样。
    这里什么都比山上好,不过,若是小主子不要每天逼它刷牙就好了。
    这还是全哥儿兴起的,有一次饭团和他玩耍时,拿舌头舔了他的脸,那一股熏人的味道把全哥儿呛得不行,从那天起,全哥儿就给两只虎制定了早晚刷牙的任务。
    老虎的牙刷可和普通人不一样,是专门用野猪的鬃毛所制,有些硬,用来给虎当牙刷刚刚好。全哥儿正在兴头上,每天早晚都要盯着他们,和他们一起刷牙。
    麻团对此可有意见了,它留一点食物卡在牙缝里当宵夜容易么,这点乐趣都不给它留下,有见过哪只老虎会刷牙吗,简直就是虎生污点。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前厅已经派人来传话,让宝珠准备过去。
    “嗷呜呜——”守在门口的饭团看宝珠有所行动,激动地站起身来,将两只前爪攀在门栏上,直立着身子比珠珠都还高了。
    “诶呀。”宝珠身后的老嬷嬷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所有人都说这只老虎不咬人,可是看见这么一个大东西,还是让人心有揣揣。
    这县主什么都好,就是这养宠物的爱好有些怪,不养些小猫小狗,就爱这种猛兽,一养还是两个,也亏国公府的长辈们接受的了。
    “饭团,你吓到老嬷嬷了。”
    饭团呜咽着将爪子从门上拿了下来,在门口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虎这么可爱,怎么可能吓到别人,主人又在那诋毁虎。
    “这老虎还挺有灵性。”老嬷嬷惊讶地看着那只大老虎在宝珠的命令下乖乖地趴下,吃惊地说道,对猛兽的恐惧也稍稍减轻了些。
    “嬷嬷,我们走吧。”宝珠的裙摆很长,拖曳在身后,一路走过去,可能会弄脏,需要几个人在后头提着拖地的裙摆。
    “嗷呜呜——”饭团看着宝珠走远,只能泄愤地用爪子爪着门栏出气。
    此时的大堂的左右两侧已经站满了人,太后穿着整套正装,威严地站在大厅中间,太监和宫女各司其职地站在两旁,宝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了进去。
    宝珠一出现,原本还在互相交谈着的人群忽然间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向来人。
    早就听闻荣慧县主是大庆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这出尘绝艳的模样,若是没有定亲,不知道会迷倒多少青年才俊。
    不少还未许亲的小姐松了一口气,皇上将她许给大皇子也好,她们也少了一个劲敌。
    说起大皇子,那些小姐妹羞红着脸瞟向站在傅传嗣身边的那个身着亲王服的男子。
    高大挺直的身材,俊美绝伦的脸庞,乌黑茂密的长发被玉冠挽起,斜挑入鬓的剑眉,冷冽的眉眼因为门口的女子变得柔和,微微勾起的唇角显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愉悦。
    没想到大皇子的样貌居然如此出众,而且看他现在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传闻中暴虐的样子,和荣慧县主两人,在外貌上简直是再般配不过了。
    可惜大皇子早早被外放出去,基本绝了继位的可能性,又没什么实权,顶多做一个逍遥王爷。
    不少女眷用既艳羡又怜悯的目光看着宝珠,却不想想,即便霍衍止步王位,宝珠王妃的身份也能笑傲在场绝大部分的命妇了。
    宝珠挺直身,莲步轻移,步履款款地走进大厅,玉质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身上的天绫罗随着她的步履,闪耀着淡淡的荧光,身后拖曳的裙摆仿佛拖着一片星空,身上并没有佩戴什么珠宝,却充满了华贵的气息,生生晃花了在场女眷的眼。
    太后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又看了看一旁的霍衍,她最疼爱的侄孙女和自己最挂念的孙子能凑成一对,她即便是现在死了,也甘心了。
    夏妍是宝珠的赞者,她早就守在了一边,夏妍的容貌只能算清秀,但是自有一股馥郁书香,那和顺的气质让她清秀的脸庞多了一丝魅力,今天是宝珠的及笄礼,她的服饰是简单的天青色,头上的发饰也只是普通的玉簪,颜色淡雅,一点都不会抢走主角的风头。
    及笄礼的过程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到是没什么新奇的地方,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及笄礼所使用的珠钗上,想看看傅家到底给那儿准备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早在及笄礼之前,太后就让人送了几套珍贵的饰品过来,而且她知道宝珠舅舅的财力丰厚,宝珠的及笄礼的钗饰绝对不会是俗品。
    可是在她看到托盘上的九翅鸾凤簪的时候,还是楞了一下,这么一副老旧的簪子,她送过来的那几套,每一套都比这强,她这侄子侄媳妇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后疑惑地看了傅家众人一眼,可是仪式进行到这里,总不能打断吧,只能按捺内心的不满,拿起那支凤簪,替她绾发。
    “这是什么东西?”
    “这簪子该不会是几百年前的吧,也太破旧了吧。”
    “傅家到底在想什么,荣慧县主的及笄礼就用这么个东西打发了?”
    ......
    太后从托盘你拿起那支发簪,众人自然也看清楚那支发簪的样子。暗淡的颜色透露着岁月的痕迹,簪子上还有不少破损,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这种簪子来及笄礼上使用吧。
    一些嫉妒宝珠的小姐太太在那窃窃私语,眼中透露着幸灾乐祸,这傅家,要么是穷到连簪子都买不起了,要么就是对这个女儿,打心眼里不重视。
    无论是哪一点,都足够她们开心的了。
    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只敢小声议论,但是太后显然还是听见了,正在将簪子插入发髻的手一顿,狠狠地瞪了一旁的侄子一眼。
    傅传嗣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正打算给众人解释,一道沉稳的女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这该不会就是宸元皇后及笄礼时使用的那套九翅鸾凤簪吧,没想到傅家居然找到了这套失踪多年的宝贝。”
    有不识货的恶,自然也有识货的,替傅家解围的是夏妍的母亲,也就是和芸娘交好的吏部侍郎的夫人,夏夫人自幼饱读诗书,加上敬佩宸元皇后,对她生平记载几乎是了如指掌,这套九翅鸾凤簪在记录宸元皇后生平的传书中留有样图,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起它的模样。
    在场有不少人看过宸元皇后的传记,听夏夫人这么一提醒,也都想了起来。
    “傅大人果然爱女入命,这套首饰失踪这么多年居然被傅大人找到了。”能用宸元皇后用过的发饰,那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一些刚刚还笑话过宝珠的人只觉得脸像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愿,谁知道是真是假,九翅鸾凤簪都失踪几百年了,哪是傅家这种新贵找得到的。
    “这套首饰是大皇子辛苦找来的,我可不敢居功。”在外人面前,傅传嗣还是很给自己这个未来女婿面子的。
    太后看了自己那个从小冷心冷肺的孙子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会为珠珠做这些,心里简直不能再欣慰了,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可能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希望有珠珠陪着,这孩子的性子也能稍微改改。
    大家听到傅传嗣的话,对宝珠就更加艳羡了,一向凶名在外的大皇子居然也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看了看宝珠出众的样貌,纷纷了然,怪不得大皇子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原本还以为他真的是断袖呐,原来只是眼光太高啊。
    “圣旨到。”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地时候,大堂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太监的叫声。
    大家慌忙走了出去,原本跪坐在笄者席上的宝珠也在夏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众人走了出去。
    “肃亲王,荣慧县主接旨。”
    宝珠和霍衍互看了一眼,跪了下来。
    长长的一段圣旨念完,傅家人的脸色简直难看成了猪肝,原以为珠珠和霍衍即便是指了婚,那也得等到珍妃的孝期过去再成亲,这样还能留女儿几年,谁知道正德帝下旨让两人一个月以后完婚。
    按大庆的风俗,孝期百日内还是能举办婚礼的,正德帝是铁了心要早早看两人成婚了,也是,霍衍毕竟都二十多了,再守孝三年,那不就奔三了吗。
    霍衍低着头,第一次,他在心里狠狠地赞美了他那个父皇。宝珠整个人还是懵逼的,她才刚刚十五岁,祖国的花朵就要被摧残了吗,嘤嘤嘤。
    傅传嗣心疼肝疼脾肺疼,看着女儿羞答答的小脸和那贼小子得意的笑容,恨不得现在就把人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7152115的地雷,么么哒
    感谢山有木兮木有君*6 、微凉*4的营养液,亲亲
    ☆、第109章 一零九(捉虫)
    太后毕竟身份贵重, 不能在宫外久呆, 主持完及笄礼后就带着宫女太太监回宫了, 太后一走,原本有些拘谨的夫人小姐总算是放开了,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交谈起来。
    仪式结束后,所有的女眷都在仆妇的指引下去了后院,前院是傅传嗣的主场,所有到场的同僚纷纷上前祝贺, 早把他围得水泄不通,霍衍今天心情大好,比往常温和了很多, 许多对他感到好奇的大臣上前攀谈, 他也没有甩脸,到是让一些大臣对他改观,觉得谣言果然不可信。
    霍衍这么多年没有在京城露面,那些大臣早忘了他当年的丰功伟绩, 即便是心里记着的大臣, 也觉得这些年大皇子随着年龄增长,为人稳重了很多, 纷纷在那感慨。
    而作为今天的主角,宝珠也并不轻松。
    “宝珠妹妹可真有福气,还没嫁给大皇子呐,他就这么惦记你,还帮你找来了宸元皇后的遗物, 真真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说话的那个姑娘白白胖胖的,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一对梨涡,看着十分讨人喜欢。
    宝珠听了她的话,却有些不满,她这句话不是在指她和衍哥哥私相授受吗,可是看她笑盈盈的模样,似乎不是有心之言。
    “王小姐说笑了,大皇子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为了表达他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你这话传出去,恐怕不好。”宝珠身旁的夏妍在那轻轻柔柔地说道。
    宝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解释,谁都可以说,就是她不可以,如果她替自己辩解,别人只会认为她做贼心虚。
    夏妍在宝珠耳边低声私语:“那是广阳侯家的系小姐,皇上曾有意指婚她姐姐做大皇子妃,可是被大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丢尽了脸,她现在是在替自己姐姐报仇呐,你不必在意她的话,在场的人都是聪明的,并不会被她糊弄。”
    宝珠听了她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又是被那招蜂引蝶的家伙带累了,看了一眼那个愤愤不平的王小姐,心中十分无奈。
    不过,出了这件事,她和夏妍亲近了不少,以后等她嫁人,自然不能像在闺阁中那样,随心所欲,要担起肃亲王府的责任,这种日常的交际是绝对不能少的,有几个交好的朋友,也是一种社交的手段。
    在场那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对宝珠抱有敌意的,虽然不少人嫉妒她的幸运,但她们心里清楚,和宝珠交好,才是对她们最有利的选择。
    “荣慧县主,不知道府上的二少爷是否会参加下届会试。”一个小姑娘羞答答地像宝珠询问道,不少小姐也都两眼放光地看着她,让宝珠顿时压力山大。
    这些都是她二哥的迷妹了,要知道,现在她二哥可是京城几大黄金单身汉之一了,尤其傅家男子不纳妾的规矩传出去后,她二嫂的位置更是让人抢破了头。
    “如果不出意外,傅二公子定能高中。”这位小姐显然是将自己带入到二嫂的位子上了,看着宝珠的眼神居然透露出一股长辈看晚辈的慈爱,让宝珠一阵恶寒。
    不少小姐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觉得自己如果想要嫁进傅家,绝对不能得罪了将来的小姑子,阴差阳错的,宝珠融入她们之中变得异常容易,极个别说话阴阳怪气的不用宝珠动嘴,就被其他小姐怼了回去。
    一时间,大家一起聚在一起聊聊衣服首饰,到显得格外融洽。芸娘在一边和其他夫人聊天,一边看着自己闺女的动向,满意的点了点头。
    宝珠的舅母赵氏也特地从外面赶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不少夫人都对这个陌生的夫人感到好奇。
    “傅夫人,这位夫人是?”夏氏好奇的问道。
    李家虽然现在已经是巨富之家,但是毕竟是商人,赵氏作为李家的媳妇,还不够格参加官员间的聚会,加上赵氏常年陪着李凌白在外做生意,也不怎么在京中出现,他们不认识她也是正常。
    “这位是我大嫂赵氏。”芸娘替她介绍到。
    众人了然,早知道傅夫人的哥哥是经商的,家中巨富,不少夫人看着赵氏,有些心动。
    别看李家只是商户,可是有傅家这门亲戚就足以将他和别的商户之家拉开差距了。而且,据说李家的两个儿子都是有出息的,大儿子现在已经是翰林院编修,前途一片光明,现在还未娶妻,若是舍不得家中嫡女,随便许个庶女,相信李家也不会拒绝。
    京城不少官员家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的艰难只有当家夫人知道,养孩子,纳小妾,还有同僚之间的人际交往,这么一大笔支出,可不是那些微薄的俸禄就够得,不少人家只能靠媳妇的嫁妆在那撑着,日子一长,谁都耗不起,只能将目光盯上那些富户,将庶子庶女用于联姻,他们要的是钱财,富户要的是官府的名头,双方都皆大欢喜。
    这么做的人家,并不在少数。
    李家是富户,相信给的聘礼绝对不会少,而且和李家搭上关系,就意味着和傅家搭上关系,这里面的好处可就多到数不尽了。
    不少夫人越想越满意,看着钱氏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赵氏这么多年混迹商场,她们这些小心思她哪里看不出来。
    “听闻贵府大公子至今还未婚配,可是没有中意的对象?”一位夫人好奇地打探到,按常理,这么大的人了,早该定亲了,难道是有什么隐疾。她不由的有些打退堂鼓,可是心里想着,若是有隐疾更好,许个看不顺眼的庶女过去,李家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没准得到的好处更多。
    反正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日子过得是好是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赵氏得体地笑了笑:“算命的说那孩子命中注定不能早婚,加上他自己不愿意,我们做爹娘的也不能逼他。”
    芸娘听自己大嫂这么一说,先急了起来:“大嫂,你看景彦都多大了,哪里还算得上早婚呐,光宗比他小那么多,我都已经抱上孙子了,这些年你们不在京城,都不知道爹爹有多急,这件事,你可不能纵着他的性子来,我看,你就来个快刀斩乱麻,找一个好姑娘,我就不信照景彦那性子,真有媳妇了会不好好待她。”
    芸娘早就已经替自家大哥大嫂操碎了心了,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景彦都这么大了,还不替他打算打算。
    “再说吧。”赵氏明显不想听这些,打着哈哈把话题岔了开去。“今天是宝珠的大好日子,别光顾着说我啊。”
    “你.......”芸娘看她这副模样,急的不行,心里想着,自家大哥大嫂不在意,她这个做姑姑的就当是管闲事,替侄子找几个合适的姑娘,到时候她爹一拍板,相信大哥大嫂也不会拒绝。
    众夫人看赵氏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也都识趣的改说别的。
    女人之间的聊天,也就只有衣服首饰,相公子女之类的,其他有关政事的话题,她们都识趣的避过,毕竟现在时局那么复杂,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私底下勾心斗角,她们可不希望自己说错了些什么,被人当做攻讦自己相公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