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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秦峥无语,臂弯下劲儿给她往上一搂,狠狠吻她粉嫩嫩的嘴,咬牙:“哭哭哭。小东西,就知道怎么让老子心疼。”
    *
    余兮兮输液的床位安排在一楼,单间单人房,干净整洁,内部还配有独立的卫生间。
    秦峥弓腰把她放床上,可刚要起身,那女人便又开始闹腾,小手勾搂他脖子,紧紧的,怎么也扒不动。他没辙,看出这姑娘无论喝醉还是生病都是个小无赖,只能还是把她抱起,放腿上,耐着性子又亲又吻,好一阵儿功夫才把她哄到床上躺好。
    “你不可以走,要守着我呢。”她纤细的指尖勾勾他衣摆,小声道。
    “事儿多。”他嘴里不是好话,却俯下.身,温柔亲吻她眉心眼角,“输液了,不许乱动。”
    两人一个撒娇一个宠溺,亲昵得旁若无人,边儿上的年轻护士一不留神儿就看完全部,忍不住抿嘴笑,一边挂吊瓶一边打量病床上的姑娘,由衷感叹:“秦营长,您夫人长得真好看,白皮肤大眼睛,和您特般配。”
    部队医院不面向社会招人,护士几乎都是医学护理方面能力突出的女兵,有军籍,上过训练场。和城市里娇滴滴的女孩儿不同,她们吃苦耐劳,能扛得住日晒雨淋,白皙柔嫩的皮肤也在年复一年中变成了小麦色,变得粗糙。
    秦峥略勾唇,极淡地笑了下。
    那头护士长已经给余兮兮的手背消完毒,肤色太白的缘故,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旋开针头,对准,迅速扎进去。
    手法娴熟,疼痛只短短瞬间,余兮兮几乎没什么反应。
    药物有安神效用。
    不多时,她沉沉睡去,淡粉色的小脸陷进柔软的黑发和枕头里。
    秦峥安静坐在床边,护士长收拾完东西后回过头,蹙眉,压着嗓子道:“秦营长,你这身上又是泥又是雨的,干脆先回宿舍换件儿衣裳?”
    男人的脸色和语气都很淡,“没事儿。”
    年轻护士也接话,“您今天带队野外实战训练,累一天了,还是回去休息会儿吧。您夫人这儿有我们呢。”
    他说:“不用。你们歇着去吧。”
    两人见状相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过身,拿着东西出去了。
    脚步声渐远,最终彻底消失。
    秦峥垂眸,大掌捏住她纤软的小手揉了揉,嗓音低低沉沉,自嘲似的笑,“敢走么,醒了要看不见我不得哭死。”嘀咕句,“真是个小祖宗。”
    *
    不知是药物原因还是其它,余兮兮这一觉睡得极好,甜甜沉沉,半个梦也没做。
    她闭着眼,皱着眉,仍觉得有点晕。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从基地出来后,神思恍惚头痛欲裂,想起前一晚和余卫国的争执,想起那记打在她心上的耳光,想起陈梳端庄清贵却无比令她恶心的脸……
    然后又忽然想起,秦峥走之前对她说,“如果可能,我把命交到你手上”。
    那一刻,她像在孤独黑夜里看见了一道光。
    想见他的冲动猛然便盖过了所有,包括病痛,包括理智。
    她按照之前查找的路线前行,火车倒大巴,大巴倒的士,忍病颠簸整天,十点不到出发,将近傍晚才看到石川峡的影儿。可县城还是太大,她没有具体地址,到了也只能靠一张嘴问,辗转打听,终于在一个好心大爷的指引下赶到驻地。
    之后的事,记忆却都模糊了……
    忽的,有人啄吻她的唇,低沉微哑的嗓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仿佛紧贴着她白嫩的耳垂:“醒了?头还疼不疼?”
    “……”眼皮沉重,余兮兮掀得吃力,试着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裹在一副火热坚硬的胸膛里,暖得几乎滚烫。
    她微微呆愣。看见头顶上方是一副棱角分明的下颔,坚硬,粗糙,带着些许性.感的胡茬,阳刚味儿十足。
    几秒后,下颔的主人低头,粗糙修长的手指捏她脸蛋儿,黑眸隐含笑意,“不认识了?”
    “……你……”余兮兮瞪眼,视线往下扫一圈儿,蓦的脸通红:“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大清早就耍流氓吗!”
    ☆、第37章 chapter 37
    chapter 37
    天亮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照入,风轻轻地吹,深蓝色的窗帘摇曳晃动。偶尔带进一片叶,绿油油,好似还沾着昨天残留的雨水汽。
    山区地带, 气温比云城低,空气也比云城清新, 但余兮兮没工夫品咂。此时,她大眼溜圆, 脸颊上的红潮一路蔓延到耳朵根, 举目去看, 那男人上身赤条条,古铜色的胸肌腹肌上油亮一层光, 体温炽热, 肆无忌惮炙烤她皮肤。
    她脑子嗡嗡了阵儿,又羞又急, 双手卯足劲儿推他,挣扎道:“喂!你怎么不穿衣服?大清早就耍流氓吗!”
    秦峥一只手就把她制住, 根本没用力, 眉峰一挑:“我怎么不穿衣服?那得问你。”
    那小女人瞬时呆住, “问我……什么问我?”
    他好笑, 高挺鼻梁蹭她鼻尖儿,低声道:“不是你给扒的么。”
    余兮兮瞪眼,抬手指自己, 像被八哥儿鹦鹉附了身:“我、我扒的?”
    秦峥嗤:“那不然呢。”
    昨晚军医配的药有两大瓶儿,输完已近凌晨,几个值班护士困得不行,想着没什么事了,收拾完东西便回去睡下。可这小祖宗连睡觉都不老实,踢被子,说胡话,娇软嗓子动不动就嚷“秦峥”。他心疼进骨头缝儿里,寸步不离,亲亲哄哄地安抚。
    到半夜两点,姑娘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扑秦峥怀里,蹭来扭去撒娇,跟小猫似的。嫌他衣服碍事,便拿两只小手蛮横地扒,他好气又好笑,只得顺势脱了t恤躺床上,长臂一捞,把她连人带被裹进怀里。
    事实如此,可余兮兮大脑空白,根本不相信。只以为这人又变着法儿捉弄她,气呼呼,挣得更厉害了:“你乱讲,当我是你么,随便就扒人衣服。”
    病中的娇躯体温偏高,体香软而甜,丝丝缕缕窜进男人的鼻息,诱惑,勾引。
    秦峥眸色一深,铁臂狠狠箍紧那段儿小腰,头埋低,咬着她羞红的耳朵沉声威胁:“撩一晚上还不够?再动,信不信老子干哭你?”
    “……”他字眼粗俗,她整个人羞成只煮熟的虾米,齿尖磕唇瓣儿,小声道:“下流。你、你说话就不能文明一点么?”
    秦峥嗤:“说句话就下流,你扒老子衣服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