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多少!”她问。
“674。”
“哦。”她故作镇静,左脚在地上点了点:“还可以。”
许刃轻笑了一声,程池再也装不下去,兴奋并且尖叫着跑过来,许刃起身,她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双脚环住他的腰,抱着他的头亲了好几口。
“许刃,你太棒了!主场完胜!”
“你的副本也不赖。”他先查的是她的分数:“比我预想的,好太多。”
“你总是看不起我。”程池别嘴。
“程池,我要去上海了。”
“嗯,陪你一起。”
那天日暮时分,他们又去了上次的小宾馆,那是许刃选的地方,程池喜欢那地方。
“将来,我带你去大酒店。”许刃将程池抱进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扔在床上。
“这里也很好呀。”她说。
许刃走过开,帮她脱掉了上半身的t恤,说:“这里不好。”
他要过更好的生活。
程池伸手解开他的皮带,她说:“我想要你开心。”
许刃低头看着她。
她的眸子里盈着水嗒嗒的**。
除了手上那一款程正年出差回来送给她的爱马仕手提包以外,程池全身没有一处像千金大小姐,哦,那辆法拉利也不算。
她习惯穿宽松的破牛仔裤和夹克衣,让自己看起来简洁干练,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也就是脚上的一根会叮当作响的破银链子。
她仿佛并不是很在意生活的质量和物质的享受,或许是因为她本就拥有,人对自己本来就有的东西,并不会看得很重,她还爱上了许刃,爱上了一个与自己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并不在乎金钱,对许刃的成绩,也仅仅只是因为那是他想要的,他得到了所以她为他开心,她并不去考虑,那个分数背后所承载的含义,或许那就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程池不会这样去想,程池觉得,贫穷也没有什么的,她可能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执着。
她不可能明白。
许刃垂下身,去亲吻她,她柔软的唇,她白皙光洁的锁骨,她胸前的饱满果实…
下身肿胀难受,只有她能帮他,她是最美好的,他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想要与这个女人融为一体,她有他渴慕的一切,她却那样爱他。
很奇怪,当一个人极度快乐的时候,痛苦的记忆也会如潮水一般奔涌而来。
他想起了被关在潮湿闷热的地下室的那几个日夜里,周围全是身体残缺的男人和女人,七倒八歪地躺着,他们哭嚎,他们咒骂,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鼠啃噬他的脚,他抓老鼠吃进肚子里,他饿得发晕。但比起饥饿,更大的绝望来自于恐惧,来自于周围的修罗地狱,因为很快,也许他就会跟周围的人一样,身体残缺。
那个雨夜里,他亡命地奔跑着,不知道摔过多少跤,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多少伤口,他全部的念想与思绪,只有一个字:跑!
奔跑在那一刻,汇聚成了他生命全部的意义。
跑!快跑!
许刃紧紧抱着她,全身颤栗得发抖。
正如那被暴风骤雨摧残得簌簌作响的树枝,可是窗外分明阳光静谧。
暴风骤雨,在许刃的心里。
程池在他的身下,又哭又笑。
一半欢愉,一半崩跌。
性|爱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它直抵人心深处,摘下一切虚伪的面具,迫使两个人坦诚相待。
“小聋子,我喜欢你。”他摘掉了她的助听器,然后伏在她的耳畔轻声说:“我多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33章 纵情(12)
程池先回家,十分钟后, 许刃才回来。
伪装成并不是在一块儿的假象。
然而当他刚走进大门, 程正年的书房打开了,他走出来, 站在二楼与他对视了一眼, 静寂的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 许刃突然发现,程正年其实…
什么都知道。
他们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似乎不够玩的。
程正年说, 许刃, 来我的书房一趟, 聊聊大学和专业的事情。
在程正年的建议之下, 许刃选的是s大的金融专业。
虽然程池很想跟他说, 别听家长的, 选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更重要,不过想想,许刃最感兴趣的事情, 好像也只有赚钱。
金融,听上去好像有很多钱。
程池并不是很懂,所以就没瞎出主意。
那几日,许刃一旦空闲下来便上网查资料,关于专业的,关于学校的。
她猜想, 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
程正年忙着许刃的大学专业,压根就没有分出心思管程池,这让程池感觉很不对劲,就算她的分数不理想,可是按照程正年以往的对她的态度,不可能在专业选报这件事情上,完全对她不予理睬。
许刃已经把志愿报上去了,程池却没什么动静,她抱着那本大大的选报书一个人钻研,想找个离许刃的学校近一点的,自己的分数又够上的学校,可是s大周围的大学,都是211的好学校,根本没她这个分数上得了的学校。
初夏的雷雨天总是闷热,老宅子通风不好,更是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程池心里莫名奇妙堵堵涨涨,没人理她,她很是气闷,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泄。
窸窸哗哗的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倾盆而下,冲散了初夏的燥热,可是大宅子依旧很闷。
程池穿着一件居家的吊带背心,一个人坐在木质的楼梯上,抱着那本志愿选报的大书,密密麻麻的字像蚂蚁似的在她面前乱爬,弄得她眼花缭乱,边上的橱窗斜开着,风吹进了雨,落在了书上,程池起身,将书重重地阖上,转身跑去许刃的房间。
“许刃!开门!”
砰砰砰!
片刻,许刃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
“烦,找你帮我看看学校。”
程池抬头看他,他穿得很规整,一件白色的衬衣配着黑裤。程池踮起脚,凑近他,嗅了嗅,有发胶的香味,他整理过头发了。
程池疑惑:“都下雨了,你要出…”她话还没说完,目光便越过他,落到了他房间里的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那是他来的那一天,携带的那个大箱子。
程池的呼吸突然加重。
“进来说。”许刃将门拉开,程池却定定地站在门边,环顾着他的房间,桌上所有的他的物件,都已经没了,床单被叠的整整齐齐,她跑进去,拉开衣柜,所有的衣服也都消失无踪。
“你要走?”她回头,难以置信。
许刃很平静地应了一声。
“没什么跟我说的?”程池将大书抱在胸前,走了几步上前,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发颤:“还是你准备,走了再告诉我?”
许刃将手插|进包里,漫不经心看着窗外的大雨:“你不是,在家么?”
程池被他的语气弄得很火大,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永远是这副理所当然的腔调。
“许刃,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突然失控,跑过来推了他一下。
许刃顺势被她推坐在了床上,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冷静点。”
程池用力喘息着,恶狠狠地看着他:“许刃,你当我是什么?”
“你是我曾经喜欢的女孩。”
“曾经?”
“现在是我的女人。”
程池直接将他扑倒在床上,用力地咬上他的唇,撕扯了一番,直到渗出血迹,被她用力舔舐掉,像是故意报复他似的,一边吻他,一边扯开他的皮带:“你的女人,你他妈还要跟我玩不告而别。”她喘息着,努力压制心里的愤怒:“连分手炮都没有是不是?”
“程池,你爸跟我聊过。”许刃平静地说:“关于你的事。”
程池动作猛地顿住,然后,她像是释怀了一般,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刚刚你吓坏我了。”
“这还不够吓人?”
程池翻身而起,给许刃下身已经被脱了一半的裤子提上去,仔仔细细地重新扣好了皮带:“我爸逼你跟我分手对不对?我早就等着这一天,离开这个家。”
“可是我只买了一张票。”许刃说。
“我再买一张。”程池直接拿出手机:“几点的,到哪里?卧铺还是硬座?”
“8点,上海,硬座。”
程池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五点,还有三个小时。
“我现在先去收东西。”程池说完要走,想了想:“算了,东西太多,这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完,到了那边再买新的,我先订票…”
许刃突然轻笑了一声。
程池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了他的脸上,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暗沉的房间顷刻间被照亮,他的表情很漠然,带着一丝冷笑。
程池蹙眉,她极不喜欢他那样的神情。
“许刃,你是不是没打算,带我走?”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