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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节

      银色异虫飞起后,突然一个转折,绕着那名强者一个飞旋,顿时鲜血飞溅,那强者后背上顿时出现一个长长伤口。他本能反击,却被银虫避过。但是银虫避过这一击,却闪不过女武士的剑,刹那间连中三剑,被斩得不住翻滚。
    它骤然飞上高空,急速拍打翅翼,道道无形震波远远传递开去。女武士脸色一变,道:“不好,它在呼唤虫群,我们撤!”
    那强者心有不甘,道:“只差一步了!”
    “凯末尔,你不听我的命令吗?我们已经打光了这个巢穴,只要回头一击就可以了。现在立刻撤退!”
    见女武士声色俱厉,凯末尔纵是不甘心,也只得召呼幸存战士,迅速退走。
    片刻功夫,大厅中就响起嗡嗡的振翼,无数异虫从各个通道口飞来,汇聚在虫巢周围。那头银色异虫此时才飞落,钻入虫巢。
    数以千计的异虫落在巢穴上,爬上爬下,不断从口中吐着粘液,修补巢穴。另外的异虫则散布在战场上,吞噬着尸体。它们不分敌我,只要是血肉就吞噬,转眼间就将尸体打扫干净,然后又飞回到巢穴上,进行修补。
    如此庞大的虫群,难怪那女武士要退避,如果留下的话,即使她战技通天,也难免被虫海淹死。也只有身怀大海领域和生机掠夺这等群战杀器的千夜,才敢打虫群的主意。
    看着如此众多的异虫聚集在不大的区域,千夜心中一动。如果这个时候扑出去,领域之力和生机掠夺一放,就可以灭掉八成的异虫,而掠取的精血足可以支持他晋阶嘉德伯爵。
    不过千夜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上次和巨犀一战的战果还远未消化完毕,现在根本不需要更多精血。且若是再遇到巨犀那样的巨兽,生机掠夺将是绝杀杀招,绝不能轻易用掉。
    但是眼前机会不容错过,千夜筹思片刻,就有了决定。他取出两箱原力手雷,将手雷取出,整齐摆在面前,然后深吸一口气,出手如电,二十余颗手雷瞬间被抛出,在空中构成一个完美的半环形,刚好将巢穴包在其中。然后又是十余颗手雷抛出,在内部又构成了一个半环,最后则是数颗手雷,封住了顶部空间。
    转眼之间,数十颗手雷就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从天到地下,毫无遗漏。
    轰鸣声中,外圈手雷先行爆炸,而内环手雷则稍迟刹那。就是这瞬息的差别,让内环手雷的冲击波被外环顶了回来,更多地轰在虫巢上。刹那之间,众多原力手雷的爆炸汇聚成一道恐怖的烈火龙卷,直冲穹顶!
    无数异虫在爆炸的瞬间就被撕碎,残骸更是被高温的原力火焰点燃,化成火流的一部分,喷向天空!
    下一刻,整个洞窟大厅中如同下雨般,噼噼啪啪掉下无数异虫残躯。直到火雨过去,虫巢才显露出来。
    此时的虫巢外壳整个被剥去,露出里面如蜂巢般的通道。虫巢周围的异虫则被一扫而空,只有寥寥几只幸存。
    虫巢外壳一去,千夜的血核再次异动,又感知到了那道令他无比饥渴的气息。
    千夜再不犹豫,一跃而起,凌空扑向虫巢。
    那头银色异虫又从虫巢中钻了出来,可惜它还没来得及高飞,一道剑光就跨越数十米,斩在它身上。
    寂灭斩!
    它一声凄厉尖叫,身躯立刻被斩开小半。纵是身躯坚硬,也当不住东岳挥出的寂灭斩。
    凌空一击重创银色异虫后,千夜身体舒展,扑向虫巢,然后顺手又向银色异虫挥出一记寂灭斩。
    银色异虫拼命翻滚飞腾,好不容易才避开要害,但是虫躯上还是多出一道伤口。它顿时往下一沉,尽管拼命振动翅翼,可是却不能阻止下坠之势。
    千夜没有补刀,而是高举东岳,整个人如流星坠落,贴着虫巢飞降,东岳则自上而下,将虫巢整个劈开!
    虫巢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居中裂开。虫巢内部的通道都有一米多高,可供人族弯腰前进。在虫巢中部,散布着许多孵化室。现在孵化室中绝大多数虫卵已经孵化,只残留了一地的卵壳。看来在刚刚的激战中,这座虫巢已经耗尽了战争潜力。
    虫巢底部则是一个小池塘,里面涌动着淡银色的液体。看来这里就是那只银色异虫的栖身之处。
    千夜纵身跃入池塘,池水泼溅在战斗服上,顿时冒出阵阵青烟,显然腐蚀性极强,就连专门强化的战斗服也抵挡不住。不过千夜毫不在意,他的身体其实比战斗服强了太多。果然,池水蚀穿了裤子,却奈何不了千夜的肌肤。
    池塘不深,只不过是齐膝而已。千夜走到池塘中央,看到池底静静躺着一颗银球。让暗金血气产生饥渴的,就是这颗银球。
    千夜俯身捞起银球。银球一入手,他的手顿时往下一坠。千夜吃了一惊,这颗银球不过拳头大小,可是竟重达数百公斤!
    银球并不坚固,握起来颇为绵软,有些类似于果冻,手感又有些象是水银。握在手中时,千夜掌心感觉到丝丝刺痛,如同被细针扎刺。
    千夜把银球换到右手,再看左手时,掌心上已多了一层银色。这颗银球的侵蚀之力不知比池水强了多少倍,连千夜都有些抵抗不住。
    它似金属而又不是金属,千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可就是它引动了暗金血气的饥渴。
    还没等千夜仔细研究,忽然间他感到后背一凉,浓烈杀意让他的头发都根根飘起!
    千夜想都不想,东岳反手就是一剑!这一剑根本不守自身,只斩对手,凭的就是上古血族的强悍体质,要以伤换伤。
    偷袭者咦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千夜居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她不得不回剑格挡。两剑相交,她手中剑锋忽然翻转,贴上了东岳,极为巧妙地将东岳带偏,随即又是一剑直刺千夜后心!
    这时千夜已经顺着剑势转身,见偷袭自己的正是刚刚退走的女武士。此刻她的长剑随着千夜的转身,已指向腰肋,剑锋上竟幻起一把巨剑幻影,显然是门厉害杀技。
    千夜对她刺来的一剑看也不看,手腕一抖,东岳又向她当头斩下。她这一剑就算能把千夜刺穿,自己也会被东岳斩成两半。
    女武士忽然闪退十米,拉开了和千夜的距离。她也是极为果断,眼见偷袭不成,立刻收手。
    “放下地竜之血,饶你不死!”
    千夜掂了掂银球,说:“饶我不死?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女武士冷冷地道:“我是月光白魔鬼之首,面具的惟一女儿克劳迪娅。我说让你活下去,你就能活着离开这座地底巢穴。”
    克劳迪娅身量颇高,几和千夜不相上下,面容英挺,双眉如剑,眉目之间满是锐利杀气。此刻千夜表面轻松,实际上心中已经把她视为不可小看的对手。刚刚双剑交击时,东岳如同陷入沼泽,行进变得十分困难,而且不断被忽左忽右的力量牵引。要不是千夜肉体强悍,凭借无可匹敌的力量一斩到底,当场就会露出破绽,落入下风。
    不过克劳迪娅的杀气之下,其实也隐藏着异常的凝重。她的尾指在微微颤抖,格挡千夜反手一斩时,她只觉千夜的力量如火山喷发,汹涌而至,瞬间把她震得双臂发麻,血气翻涌。如果不是果断收手后撤,再多拼两剑,她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握得住剑。
    千夜上下打量着克劳迪娅,说:“可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呢?”
    “放下地竜之血,它不是你这种卑贱的人类配得上拥有的!”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侧方响起。那名月光白魔鬼的强者凯末尔也去而复回。
    他一出现,大批战士也随着冲入洞窟,将千夜包围在高台下。
    还未等千夜说话,凯末尔忽然狞笑,喝道:“用不着废话,杀了他!”然后抬手向着千夜就是一枪!
    第一零二章 意外之客
    所有战士也都端起原力枪,向着千夜猛轰。数颗手雷也悠悠飞起,落向千夜的方向。
    连续不断的爆炸几乎淹没了一切声音,被千夜斩成两半的虫巢终于经受不起折磨,轰然破碎,不断倒塌。
    “住手,都住手!”克劳迪娅的声音穿破了重重轰鸣,回荡在洞窟内。
    “都住手吧。”隔了一会,凯末尔才下了命令。有了他的命令,那些战士这才停止射击。
    克劳迪娅大步走到凯末尔面前,厉声喝道:“为什么不等我的命令就开火?我已经快要说服他投降了!”
    “他只不过是个卑贱的人族,没有任何价值……”
    凯末尔话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克劳迪娅一记耳光甩到他的脸上,冷冷地道:“我没有心情听你那套种族优越论。你别忘了,在这里我才是指挥官。下次再敢擅作主张,我就让父亲杀了你!”
    凯末尔摸着自己的脸,眼中如欲喷火,低声道:“我是纯血贵族!你为了一个卑贱的人族,竟然打我?”
    克劳迪娅冷冷地道:“你的血脉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连十二古老氏族的边都沾不上。我打你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不听我的命令,明白了吗?”
    凯末尔面容扭曲,慢慢恢复正常。他退后一步,躬身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说:“明白了,我和我的部下,将完全服从您的命令。”
    站直之后,他回头喝道:“你们这些废物,都站着看什么,还不快去打扫战场?”
    克劳迪娅哼了一声,径直走向虫巢。她不认为刚刚那阵集火轰击能够奈何得了千夜,反而是给他制造了逃跑的良机。所以她没有浪费时间去察看千夜下落,而是检查虫巢。
    虫巢已经倾塌,底部池塘中堆满了巢穴残骸。她蹲在池边,伸手指沾了沾池水,只听嗤的一声,一缕青烟冒起,指尖处已经多了一小片焦黑。
    克劳迪娅皱了皱眉,撕去焦黑的死皮,然后血肉蠕动,转眼间生出新的肌肤。她看着池水,神色变幻不定。
    凯末尔走到她的身边,问:“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克劳迪娅回过神来,此刻她脑海中回想的,都是千夜将那颗银色的地竜之血在手中抛上抛下把玩的样子。
    凯末尔对她的冷淡早就习以为常,自去指挥战士们清扫战场,寻找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偶尔目光掠过克劳迪娅背影的时候,眼中才会闪过一丝阴冷。
    此刻千夜正在通道中疾行,远离了克劳迪娅和凯末尔。月光白魔鬼精锐部队的集火射击很有水准,不光攒射千夜,还不断射击周围,封锁他的逃跑路线。只是这种程度的集火对于千夜而言没什么用处,他硬抗了两发原力弹,就翻过高台,借通道离开了洞窟。原力手雷爆炸所产生的烟雾和火浪反而成了他的掩护。
    一口气奔出千米,估计追兵一时赶不上来,千夜这才有时间查看手中的银团。按照克劳迪娅的说法,这就是地竜之血了。可是如果手中的地竜之血只是一‘滴’的话,那么完整的地竜该是何等可怕,它又要重到什么地步?
    这滴地竜之血,如果被普通猛兽吞入腹中,就会直接穿破肠胃,要了它们的性命,就算千夜也不敢直接吞入。他的身体确实强悍,但是现在真正强化的也就是血肉,骨骼还未彻底强化,内脏就更是脆弱了。
    如果不能吞的话,那该怎么‘服用’这滴地竜之血?
    看着这颗银光闪闪的地竜之血,千夜开始犯难。就这么多握了一会,手心中就刺痛和麻木兼而有之,说明血肉被侵蚀得厉害,不能久握。
    思索的时候,千夜忽然感觉到地面和洞壁都在微微震动,数个震源正从远方向着这边快速接近。
    地竜之血!
    千夜立刻明白,恐怕是地竜之血引来的怪物。这滴地竜之血藏在虫巢深处时,并无气息外泄。月光白魔鬼攻击虫巢,让它出现裂口,才让千夜感知到了它的气息。现在地竜之血气息外溢,不用说,被它引来的怪物肯定又多又强。
    可是不知为什么,地竜之血无法收入安度亚的空间。收不能收,吞又不敢吞,总不至于捧着它到处跑吧?在地下世界,千夜再怎么自大也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土生土长的兽群,早晚会被它们堵到。
    感觉到地竜之血还有不断侵蚀自己血肉,千夜当机立断,发动了生机掠夺。果然,这个基于血气而生的强大能力一旦激发,立刻就锁定在地竜之血上。无数血线射出,穿入地竜之血,瞬间将它化为无数银粒,吸入体内。
    刹那之间,千夜感觉吸进来的不是血,而是一粒粒火!地竜之血一入身体,因为本身的重量,立刻压裂了周围的血肉,逐渐向下沉去。哪怕是燃金之血淬炼过的血肉,也抵挡不住地竜之血的侵蚀。
    好在暗金血气猛然发动,同样分化无数,分别扑向每个地竜之血的微粒。两大血脉立刻以千夜的身体为战场,开始疯狂搏杀。
    千夜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强忍痛楚,迅速逃离。
    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宛然一个巨大迷宫。千夜不知逃出多远,好不容易才算摆脱了追踪的兽群,找到一个幽静的洞窟,得以喘息。
    此刻他体内战况已经告一段落,所有地竜之血都被吸附到血核附近,又化成一个银色血团。而暗金血气则紧紧缠绕着它,慢慢吞噬吸收。只是地竜之血极为坚固,吞噬的过程慢得几乎无法察觉。要隔上许久,才会有一丝地竜之血从血团上剥离,被暗金血气吞噬。
    大约休息了一个小时,千夜体内暗伤愈合过半,初步恢复了战力。现在他大致明白了蛛帝、月光白魔鬼和狼王为何会联合在一起,宁可和苏定乾开战,也要占据临港城。
    地竜之血的血脉力量异常强大,而黑暗种族大多尊崇血脉力量,其晋阶都是依靠血脉的提升强化。如果得到地竜血脉,并转化成自身的力量,对黑暗种族而言就相当于天赋资质的提升,意义之大,无以复加。甚至不排除有惊天秘法,能够以地竜血脉代替自身原本血脉,从而一举扫清通向公爵的所有障碍。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千夜已经亲身体会过地竜之血的恐怖,以暗金血气的品阶都只能慢慢消磨。一般黑暗种族所谓天才,吞入地竜之血,恐怕不是提升而是自杀。
    如果一座虫巢中有一滴,那么地竜之血的数量似乎应该很多。只是想要打下虫巢也没那么容易,那种通体银色的异虫王者就极难对付,更别说它还能呼叫援军。
    异虫最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们的数量,数千只一拥而上,恐怕神将都得退避。然而对于携带了整座南青城存货手雷的千夜来说,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个体弱小却数量众多的敌人。
    千夜起身,继续向巢穴深处搜寻。地竜之血这种宝物,哪怕自己用不上,也绝不能落到敌人手里。
    地下世界幽暗而深邃,不知有多宽广。千夜已经失去了方向,只是一路尽可能向地下深处探索。但是走着走着,地势开始起伏不定,时上时下,慢慢的,千夜连所处的深度也难以把握。
    穿入一条通道时,千夜忽然看到了一点跳跃的火光,隐隐听到人声。声音极为微弱,如果不是他感知敏锐,仍是难以察觉。听到人声,千夜第一个反应就是检视周围,看看有没有预警陷阱。
    仔细搜索之下,果然找到了数个陷阱。千夜小心翼翼地避过,慢慢潜行接近。在地下世界,几乎任何活着的东西都是敌人。
    在一座不大洞窟中央,建起了一个临时营地。营地内燃着数座篝火。火堆十分高大,让整个洞窟都暖意融融,但是火光却十分幽暗,就如几点烛火一样。
    看到这几堆篝火,千夜双眉微扬,颇为意外。
    营地内大约有几十人,战士们以三人为一组,戒备着营地周围。他们大多是月光白魔鬼的高阶战士,然而里面有几个特殊的人。他们身着深色长款战斗风衣,衣领高高竖起,和头盔一起,几乎把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虽然风衣上所有的军衔标记都已摘去,不过前不久千夜刚刚和他们打过交道,怎么会认不出军部几大枢机处专属行动部队的装束?突袭军部驻地的时候,千夜可是放倒了不少同样装束的对手。
    随着夜瞳离去,帝国,军部,赵阀,这些名词似乎都随风而去,离千夜越来越远。可是现在,在中立之地,竟然又见到了帝国军部的人,而且是秘密行动队的高手。
    千夜收敛气息,隐藏在营地边缘,打算看看帝国军部的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时从营帐中走出一位老人,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干瘦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他走到营火前,伸手烤火,不知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