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虐不过一章
    在艾拉博士那儿住了一星期后，萝妮的状况基本稳定，只需要每周去复查一次。
    回家后，从忧心忡忡的柏斯那儿拿到录取通知书时，萝妮把它抱在怀里，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她要和西尔斯一起去上学了诶。
    但高兴了没多久，很快就有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让她对原来向往的诺曼尔生出了几分畏惧和退缩。
    在得知萝妮也要去诺曼尔上学后，黛拉花了一个下午帮她列出了未来两到三年的学习计划表。
    “诺曼尔在三年级才细分专业，前两年的课程分为必修课和选修课。一年级到二年级的必修课有八门，分别是射击、近身搏斗、电脑操作模拟、语言学、星际史、艺术史、人体基础结构、星际航行概论。每年还有五门选修课，大部分的学生都会根据自己的兴趣、以及三年级时准备申请的学院和专业选择。”黛拉说着在面前的投影上点了几下，“妮妮要不要考虑一下文学院、艺术学院，还有商学院的课程？诺曼尔总体偏军事化一些，只有这三个学院对体能的要求相对较低，三年级以后就很少会有体能训练，学生也不需要去军|队实习、服役之类的，更多是输出社会化人才。”
    萝妮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课程和训练安排又头晕又头痛，听说过两天就要开放选课系统了。她还没什么概念，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西尔斯，“西尔斯，你去……”
    黛拉立刻打断她，“别想了，军事指挥学院的训练方案是整个学校最丧心病狂的学院，你过去会被逼疯的。”都是一群身强体壮，耐|操练的alpha，beta都没几个。
    萝妮对着那三个学院的介绍来回看了三遍，最后纠结地选了一个，“那就、就艺术学院吧。”
    “好。”黛拉切换到下一个页面，“艺术学院的选修课有这些，都是比较理论的东西，只要花时间好好学，不会有什么的问题。噢……对了，你有了解诺曼尔实行的末尾淘汰制吗？”
    萝妮咬着笔一头雾水，“末尾淘汰制？”
    “每学期挂科超过两门，或者排在年级倒数10名，是要被强制退学的。按照传统，每学期的成绩和排名会在教务系统公示。”相比文化、学术课，黛拉更担心萝妮的体能课。尤其是近身搏斗和射击，她什么基础都没，要是第一学期连挂两门，系统会强制注销她的学籍，哪怕是路易斯校长也不能公然给她特权，坏了学校的传统。
    “这些是具体要求。”黛拉迅速切了几个页面，那些复杂的考核要求，还有生涩的字词，让萝妮原本期待满满的脸皱成一只包子。
    末了，黛拉大致分了一下工。西尔斯给她补射击、近身搏斗，顺带再教她如何控制精神力，卡洛斯负责电脑操作模拟，语言学、星际史、艺术史、人体基础结构、星际航行概论五块则是黛拉包下了。
    因为临时开“后|门”进了诺曼尔，萝妮每天都要学一堆东西，文化、学术课有黛拉教，她也从一开始的不开窍到慢慢领悟。卡洛斯虽然毒舌，偶尔还会挖苦两句，但总体还是比较顺利的。
    最头疼的就是近身搏斗和射击，学了一个礼拜还和没学过一样。
    萝妮苦恼地看着靶子，每次西尔斯一靠近她，她就忍不住回想到病房里的场景。
    腺体微微发烫，夹带着一丝丝微弱的触电感，如果不努力站住，恐怕就要丢脸地瘫在西尔斯怀里。
    “专心看着。”西尔斯的大手包着她的手，对着靶子射了下去，当即正中红心。萝妮还没回过神，一把枪被放到手心里，“试试看。”
    她握着枪，按照西尔斯教她的，努力对准对面的靶子按下扳机。
    十枪里三枪脱靶，还有七枪勉强打在靶子上，但都在最外圈，萝妮低着头，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西尔斯老师了，“我……”
    “继续。”西尔斯重复了一遍要领后，让她对着靶子继续练习。萝妮的手举在那儿，又酸又麻，刚要放下就被西尔斯提了起来，“保持住。”
    严苛的教学态度，让拿着毛巾还有水的柏斯都忍不住心疼了。
    按年龄算，它家的妮妮还是个幼崽，omega的体能等级本来就低，从小也没学过这些，射击这么难，哪是说学就学得会的。主人就是让她去诺曼尔避避，又没真想拿一张毕业证。
    除了射击、搏斗的动作得一遍遍练习，西尔斯还给她制定了运动计划。
    每天早晨起床，还有晚上睡觉前，都要求她绕着将军府跑五圈，还有一天300个仰卧起坐，20个俯卧撑。
    每当萝妮抱着抱枕，痛苦地睁开眼时，柏斯金属做的心都在一抽一抽，就是一个omega，那么努力做什么。
    萝妮有时也觉得委屈，在索伦帝国，都是穷养alpha富养omega，周围的人从小就疼她，什么苦都没吃过。尤其是西尔斯，以前幼儿园组织去登山的时候，她就有点累了想休息，西尔斯就直接把她背到了山顶上。
    最近却突然变得很不好说话，每天都黑着一张脸。
    晚上跑步时候，她实在跑不动了，速度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逛马路一样，步履蹒跚，一步一晃，跑得都没走得快。
    到第四圈的时候，萝妮彻底撑不住了，扶着栏杆可怜巴巴地和西尔斯说好话，求他让自己停下来休息会儿，却被西尔斯拉着继续跑，速度还加快了。
    萝妮几乎是被西尔斯拖着往前跑。她咬着嘴唇，心里越想越委屈，刚刚练习搏击时，西尔斯很不客气地把她摔在地上，一下午摔了二三十次，他虽然控制了力道，身下也有几层厚厚的软垫垫着，但她依旧忍不住想掉眼泪。
    第五圈结束后，萝妮一点也不顾平日里爱干净的性子，“扑通”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地喘着粗气，身上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涨，大脑里一片空白。
    最后还是西尔斯把她抱回去的。
    短短一段路，几分钟的时间，萝妮睡得昏天黑地，连形象都不顾了。她最近每天睡得晚起得早，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西尔斯把她放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把她眼角的眼泪擦掉。
    被西尔斯“魔鬼训练”到怀疑人生的时候，萝妮好几次拿着通讯器，对着维拉的对话框，想说上学太苦了，她不想去诺曼尔了，文字打了几遍又删掉。
    一个多月后，萝妮每天十圈的量也渐渐能跑下来了，射击的命中率虽然还是不高，但及格已经绰绰有余了。
    新生注册时，他们五个是一起去诺曼尔的。萝妮跟在黛拉旁边看班级分配。诺曼尔今年招收200人，分为5个班，一个班40人。大概是维拉打过招呼，萝妮跟西尔斯还有黛拉分在a班，卡洛斯、穆泽在b班。
    宿舍也有不同的房型，分为单人间、二人间、三人间、四人间，价格逐步递减，大部分是按照班级分配的，其次征询个人意见。
    a班基本都在第八宿舍的三、四层，萝妮和黛拉住在双人间，西尔斯、穆泽、卡洛斯都选择了单人间。
    黛拉登记完信息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西尔斯把萝妮的行李拎到宿舍时，她对着陌生的环境还有些恍惚。
    她也上学了啊，还是和西尔斯他们一个学校。
    但真正到了学校，好像，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她想和西尔斯一起上学，因为这样才能在一起多呆一会，万一她不在的时候，他和别人看对眼了怎么办。
    可现在来了诺曼尔，她反而有点儿、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失落。
    西尔斯转过头，就看见萝妮一脸呆滞地望着窗外，大概是被训得有点儿懵，最近吃饭时话都少了很多，有两次吃到一半，整张脸都“扑通”一下埋在饭里睡着了。他走到愣愣发呆着的萝妮跟前，犹豫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萝妮抬起头，探寻地看着他。
    “是不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