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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不许偷吃!就直接给她!”
    张淼满头的雾水。可他看着努力端炖汤瓦罐的妹妹, 有些重, 他到底是不忍心接过来了。“欣妹妹, 明明她才把你弄哭,你就要给她汤喝。还是这么香的鸡汤……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此时的张淼,对吉惠的印象全部都是负面的。毕竟, 连他都敢威胁, 自己妹妹就更欺负了。可张悦欣不肯说, 一个劲的跺脚, 眼泪眼看又要下来,张淼只能连忙应是, 然后半推半就的把鸡汤端走。
    张淼倒回去找吉惠, 幸亏吉惠是个懒人,一碰着舒服的地方,说睡便睡, 还在那亭子里头待着。张淼在回廊上望,只见吉惠躺在亭子的美人靠上, 一手懒洋洋的撑着脑袋, 宝蓝色的裙角从美人靠上滑落,阵阵微风拂过, 将裙角吹动起来。
    不得不说, 这野丫头还真是会享受。
    张淼行至亭中, 手里头还端着鸡汤。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走得久了,手上没了力气,几乎是抱着瓦罐走动。瓦罐重且不说,还微微发烫,以至于垫着的白布都受不住热,张淼的两边手臂,都快受不住了。
    他站在吉惠身侧看她。吉惠虽然皮肤黝黑了些,但睫毛却很长,鼻子也很挺立,淡淡的眉毛,小巧的唇口。不得不说,这个妹妹,其实长得还是蛮可爱的。张淼看她闭目的模样,有些呆。
    如果这个野丫头不欺负欣妹妹的话,他还能跟她好好的玩。
    张淼看着鸡汤,有些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这份鸡汤没那么简单。欣妹妹才不是那种能和人妥协的人。她脾气强硬极了,连他也时常得让着,否则一哭就哭很久。
    张淼看着四岁的吉惠,小小一个躺在美人靠上,身子瘦瘦小小,以至于她躺的稳稳当当的。不知什么心理,张淼鬼使神差的想要挪步离开。
    就跟欣妹妹说,野丫头睡着了。
    吉惠如果在外被人这么近的盯着,还能睡着,那么她这帅府曾经的三帅,还真废了。她早就知道张淼过来,只是一直不想搭理。又看他一句话不说莫名其妙的要走,这才起身。
    她叫住离开的张淼。
    “站住!张淼!”
    已经走出亭子的张淼吓了一跳,抱着鸡汤无辜的回头。
    吉惠起身跑到张淼身边,张淼见她,竟有些怕,可想要离开的步子却因为自尊心没有挪动。
    他才不会害怕这个能两个手指捏碎石头的野丫头!
    “你抱着什么?”吉惠见着张淼抱着东西,顺手一打开。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香味一下子扑鼻而来,就连张淼闻着都想要流口水。
    这是府里特意给张夫人炖了养身子的,费了一个多时辰才熬出来的汤。
    馋嘴的吉惠顿时朝张淼露出给爽朗的笑容,张淼看得入了神。
    “行啊张淼!”吉惠一手把鸡腿扯了下来,张嘴就是一大口。“我不生你气了!谁没个不识人的小时候呢?”
    “你才不识人。”张淼下意识的反驳。
    吉惠把张淼手中的瓦罐夺了过来,抬脚对着张淼的身子就是一踢。“都是我的了!一边去!”
    张淼给吉惠送吃的道歉,次数数不胜数。他们确实经常吵架不说,见面就没个好。但如果真过分了,回头张淼铁定给她送礼。
    否则,真闹起来,吉惠也不傻,才不会继续搭理他呢。张淼在吉惠这里,印象分值还是很高的。虽然老实爱和她吵嘴,但却是个好人,时常也是就事论事。偶尔也能力挺她一下。
    也正是如此,曾经多年的习惯,和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吉惠毫不怀疑的接受了张淼端来的鸡汤。若是别的人送吃的,这么说,若是张悦欣送来吃的,这么不合理的情况,吉惠肯定掐着她的下巴逼她自己吃完。
    张悦欣这般,也叫做凑巧碰上。
    张淼被踢得脸色难看,他抓着衣袍处的脚印,不听的掸拭,随后狠狠瞪了吉惠一眼,离开了院子。
    吉惠朝张淼摆手。“谢了啊张淼!”
    张淼愤愤不平的走出院子,嘴里不听的念叨着疯子。这一来二去,他倒把鸡汤忘得一干二净。
    别以为这样就能跟她和好,她欺负他妹妹不说,还威胁他呢!
    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吉惠一个人吃完了半只炖鸡,就连鸡汤都喝个底朝天。满意的擦嘴,吉惠起身想找个地方洗手。也就在找地方洗手的路上,吉惠突然感觉肚子一阵腹痛,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连忙半跪在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肚痛难忍,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张淼!
    吉惠气得牙痒痒!
    他们之间,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恶作剧。
    吉惠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差点就要倒在地上。她硬是撑起身,扶着回廊柱子硬撑着。
    此时,忧花找人不到,已经通知了卫夫人。卫夫人以为吉惠又到某处玩耍去了,不甚在意,但张夫人还是派了两个婢女,让跟着忧花一起去找。
    两个婢女也不当回事,张夫人的主子威信并不高,找人的时候慢吞吞的。忧花因着卫夫人的面子,冷脸忍着。
    三人正四处看着,几乎哪都去了,最后在某处回廊上,发现了疼得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的小主子。
    忧花连忙上前,她将吉惠撑在自己身上,回身冲发愣的两个婢女训斥。
    “还愣着做什么!一个去找大夫,一个去回报我家夫人!若我家小主子出了半点意外,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她们慢腾腾的,她早就找到小主子了!
    “好,好!”
    两个婢女连忙点头,一同跑开。
    吉惠虽然才四岁,身子也比较瘦小,但抱起来跑还是比较困难的。尤其是忧花,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婢女。
    可忧花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人抱起来狂奔。
    “疼……疼……”吉惠捂着肚子,脸上发冷,冷汗直冒。“忧花……我疼……”
    孩子的□□声让忧花心疼不已,她硬是撑着。一路上,她的跑动惊扰了不少人。
    忧花就这样抱着小主子,一边跑一边喊着问路。等赶到张夫人屋时,她已经是满头大汗,双手没了知觉。
    卫夫人听了婢女的回报,当时就站起了身,手中的茶杯因为匆忙,没能很好的放在矮几上,只是放了矮几一角,随着卫夫人的松手,最后掉落到了榻上。
    “怎么会!”
    卫夫人提起裙角就连忙跑出屋子,张夫人想要起身,婢女担心她身体,可她硬是撑着下床。
    卫夫人出了院子,就见着了跑来的忧花,她连忙从忧花手中接过吉惠。
    “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找到大姑娘的时候,大姑娘就已经喊疼,在地上翻滚了。”
    张夫人听见她二人说话的声音,亲自搬开了茶几,给榻上腾位置,自己则是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接连咳嗽,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连忙吞咽,努力张着口,朝屋子外头喊。“姐姐,快把孩子先送进来。”
    卫夫人把吉惠抱回屋,放到榻上。她摸着吉惠的小脸,看吉惠浑身发凉,受了不少惊吓。
    “忧花,去找大夫。再回个信给府里。”
    “是!”
    忧花连忙点头。她自是信不过那两个丫头的,自己又匆忙跑了一趟。
    “妹妹……”张夫人一听卫夫人要给帅府送信,脸色顿时发白。
    不管怎么说,她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到帅府,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卫夫人哪里顾上那些,满心吉惠的她,一眼都没能给张夫人。
    “疼……”吉惠知道自己来到娘的身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侧躺蜷缩着,两手抱着肚子,低声叫卫夫人。“娘……娘,疼……疼……”
    卫夫人虽喜欢吉惠,但毕竟两人才认识没多久。收为女儿,也没能真正生出多少母女情深来。但是这一次,看着小丫头缩在一起,委屈的叫她。卫夫人竟然心疼得红了眼睛。
    卫夫人坐在床沿,抱着吉惠,把她护在怀里。“哪疼?哪里疼了?肚子怎么了?伤着了吗?”
    “娘……疼死、吉惠了。”
    “好、好。”
    吉惠疼得紧闭眼睛,她略带哽咽的声音,让卫夫人慌了手脚。卫夫人一手抱紧吉惠,一手抓着吉惠放在肚子上的手,好似这样就能帮吉惠减轻疼痛一般。
    “娘知道、娘知道,你放心,会好的,会好的。”
    到底是谁伤了她女儿,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红着眼睛的卫夫人,气愤得浑身发抖。
    ☆、32.第 32 章
    微风徐徐, 屋里头的窗户大敞,卫守昊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旁执笔练字。不知是不是心性改变的原因,他的笔锋越发的锋利, 像出鞘的利剑一般。
    桌前不远处的案上, 香炉中的一炷香渐渐烧到尾端。似是有心灵感应, 卫守昊突然抬头,看着香最后熄灭。
    卫守昊起身拿出香,一阵不好的预感突然朝他袭来。
    明明娘和卫三离开并没有多久, 可他总是坐不住。为了逼自己冷静, 他无奈以香计时, 让自己死守。可香烧完了一炷又一炷, 他除了更加焦躁,什么都办不到。
    虽然他放弃向卫三挣扎, 可至少得让他留些底线吧?这样腻着, 算是怎么回事?
    也是这会,小金突然连跑带爬冲了进来。
    卫守昊皱眉训斥。“发生什么事了?”
    “回少爷,忧花回报, 大姑娘在张府突然腹痛难忍……”
    “什么!”
    卫守昊放下手中的燃尽的香,匆忙跑了出去。小金立刻紧随。
    “大夫呢!”
    “忧花已经去请了。管家正赶去营里通知老爷……”
    如果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卫夫人是不会惊动卫长彬的。如果卫夫人惊动了, 那只能说明,吉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卫守昊作为卫夫人的儿子, 这点事情, 心中还是有数的。
    也是因此, 他更加慌乱了。
    张府的那头,吉惠直接把自己蜷缩成了煮熟的虾米,动也不能动。只要稍稍挪动,她便疼痛难忍。卫夫人急得只能用帕子帮她擦去额上的冷汗,其它什么都做不了。张府请来的大夫正在一旁皱眉把脉,情况并不好,他自己好似也没看出什么来,紧张得很。
    张夫人知道事情严重,此时也是难得的出屋,到大堂端端正正的坐着。张夫人的脸色虽然差到极致,但谁也看得出,她这是,要难得一次以张家主母的身份理事。
    先前忧花回报,吉惠消失前张淼追过去了。问话的切入点,自然是自己的儿子。可到底是偏心,张夫人没能在众人面前质问,而是单独见了儿子。
    “娘今日认真的问你,卫家大姑娘,究竟是怎么了?”
    忧花的动静已经传到了张府各处,张淼自然也听说了。张淼低着头,两手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出于维护,张淼还是没能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自打李氏将张淼夺走,就没少在讨好孩子的问题上费心。张夫人缠绵病榻,而张悦姝性子也是安静沉闷,李氏有机可乘,自当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