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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回老爷的话,少爷这次输掉十万多两。”
    说到最后的数字时,小厮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声音,但是也足够周围人听得清楚。
    “怎么会输这么多?”
    十万两!他一时半会上哪里拿十万两出来?
    “少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输急眼了,和对方赌命,对方说如果不在晌午前拿出十万两,就把少爷的……”
    后面的话太血腥,小厮根本不敢说出口,但是唐云川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他说什么!”
    “对方说就把少爷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他感!他杀人是犯法的。”
    “老爷,少爷在开局前签了一个字据,说若是输了就把脑袋割下来给对方当球踢,还签了字,按了手印的。”
    “对方是什么来头?”
    虽然一时半会的也想不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什么要签这种东西,但现在也没什么比救人更重要。
    “不是咱们通河县人,出手很阔绰,身边还带着十几个高手,看那样子很像是从京里来得。”
    “你给废物,这不知,那也不知,我留你何用?”
    见唐云川开始拿小厮来撒气了,云意觉得挺没意思的,就站起来甩了甩袖子说:“既然唐老爷还有家务要处理,本宫就不多打搅了,东西还请老爷您收好。”
    说完,她就带着逐兰在唐云川和小厮诧异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唐家上下因为唐天远的事而鸡飞狗跳,而云意却躲在屋子里睡懒觉。
    “逐兰姑娘,殿下…殿下她还没有醒吗?”
    唐云川已经在屋外站了半个多时辰了,可是逐兰一直不许他进去,也不肯去叫醒云意,他只好在外面来回踱步。
    “唐老爷有所不知,殿下她自由就有午睡的习惯,这个时候如果打搅了她,只怕殿下醒来了也会很生气,唐老爷所求之事也就难有成效。”
    逐兰其实不知道云意究竟是真的在睡觉还是在装睡,总之只要云意没有叫她,她就不能进去。
    唐云川急得胡子都快烧了起来,今天他带着人和自己能拿得出来的全部银子去那人下榻的客栈,可是连正主的人都没有见到,就被那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拦了下来。
    “我们家少爷说了,没有十万两,别来打扰他。对了,天黑前你如果没有筹到这十万两,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侍卫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凶狠的神色,只是他那平淡的语气,仿佛杀人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小事一样,倒是让唐云川的心更加的慌了。
    之后他又去县衙找了县令,这些年他县令可没有少从他这里拿好处,而且两个人又都是为景家做事的,不管对方来头多大,县令是一方之主,总得给几分面子。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县令竟然避免不见,只是派了自己的师爷出来。
    “唐老爷,县令大人让小的给您带句话,今天赌场上拿人啊,莫说是他,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了,也未必惹的起啊。”
    说完,师爷还抬起袖子擦了额头上的冷汗,那个人在京里就是混世魔王,到了这里来,有几个人敢管?
    “那…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唐老爷可听过京里的镇远侯府。”
    “听过,镇远侯许昌是当年和先帝一起打江山的将军,战功显赫。”
    “今天来的那位啊,就是镇远侯府的小公子,许睿。”
    一听到这个名字,唐云川的脸就白的毫无血色,许睿和魏府少爷魏颐言被并称为京城双煞,而魏颐言这些年已经是消停了很多,可唯有这个许睿却继续是我行我素,偏生镇远侯到这一代就他一个男丁,那可是被一家人都疼在心间上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一时间我上哪里筹这十万两去?师爷,还请您救救犬子啊。”
    “唐老爷别急啊,你家里不是还住着一个贵客吗?请她出面,这许少爷兴许会给您宽限些时日。”
    就此,唐云川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府上,却不巧公主在休息,他如果这时候硬闯,或者是把公主吵醒,就像逐兰说的,他心心念的事,只怕就黄了,公主一生气可能就直接让许睿把唐天远给砍了。
    见唐云川已经要跪下来了,逐兰佯装看不过去的样子说:“唐老爷请稍等,奴婢在进去瞧上一瞧,兴许殿下已经醒来了。”
    “有劳姑娘了,多谢啊。”
    逐兰摆摆手,并不在意唐云川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样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后面还有至少六千字。
    终于第一百章 了,这一章前三个留评的小天使将会有红包降落,先到先得。
    还有,在这里和大家说一句抱歉,这个问很多时候看起来废话很多,可能许多人会看不下去,但是吧,我还是希望你们就算离开,也不要来骂我一顿,我会近快完结的。
    过了今天之后,我大概也就不会在管评论区了,除非是捉虫的,所以大家的评论我也就不一定会回了,非常抱歉。
    所以,不想留评的小天使也就不用再辛苦的打评论了,谢谢你们这么久坚持的给我评论,真的很感谢,其实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有你们的陪伴,我很幸运。
    第101章
    起床后的云意,昏昏沉沉的洗了脸,晕晕乎乎的等逐兰给自己梳头,听她说着外面已经鸡飞狗跳的唐府,云意按了按头,不知道这个抢戏的许睿是怎么回事。
    “许睿?镇远侯府?”
    “嗯,听唐老爷是这么说的,唐天远得罪的人就是京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镇远侯府少爷。”
    这下云意更糊涂了,他们原先的计划和这个也差不多,但从没有想过要拉上镇远侯府,毕竟整个镇远侯府唯一和她能有点交情的也就只有一个四小姐许苧,而且她现在也没有空来管她的闲事才对。
    “阿七他们呢?”
    “他们也被今天的事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在待命中,殿下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让他们按兵不动,看看这个许睿下一步走什么棋再说,本宫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他。”
    云意有轻微的面部识别困难,但不是脸盲,而是见了人,却不一定能把名字和人正确的联系在一起。
    还站在外面来回走的唐云川一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转了方向。
    “逐兰姑娘,殿下可是醒来了?”
    “殿下已经醒了,只是…殿下说自己和镇远侯府一向没什么交情,所以这个忙殿下她怕是无能为力了。”
    云意现在是唐云川唯一的一条路了,况且今天她在还那枚发簪的时候,明里暗里都透露出了几分是秦家人嘱托她这样做的,唐云川担心秦家会想办法的秦逸唐给带回去。
    他这一生满打满算就秦逸唐和唐天远两个儿子,虽然唐天远没什么本事,但好歹对他这个当父亲的还算是尊重。而秦逸唐本身到唐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记忆,对他这个父亲也是一直都若近若离,更何况外面也都知道秦逸唐只是他的养子。
    利弊权衡之后,哪怕唐天远再不中用,唐云川也得保下他,不然到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更何况他到现在也没有孙子,唐家一脉单传,到了这一辈终于是有了两个孩子,可是秦逸唐…却不一定会让自己的孩子姓唐,就算是为了唐家的香火,他也不能让唐云川死掉。
    “姑娘,草民不是想请殿下出手救下犬子,只是想让许少爷多宽限几日,给草民一些时间筹到这十万两银子。”
    唐云川是商人,他自然知道云意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让许睿放弃那十万两。
    逐兰为难的摇摇头。
    “说来也不怕唐老爷笑话,公主殿下久居深宫,和宫外的公子、小姐真的没什么交情,这个忙您老还是去找别人吧。”
    说着,逐兰就转身想回去复命,只是她的胳膊却被唐云川给拉住了,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逐兰也有些无奈,慌乱的去扶他起来。
    “唐老爷您先起来,您这样真的是折煞奴婢了,这件事不是殿下不帮,而是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姑…姑娘,就算是草民求你了,你进去再帮草民和殿下说说好话。殿下和许少爷不认识没关系,许少爷和魏家少爷交情匪浅,魏公子又是将来的八驸马,就冲着这层关系,兴许许公子就愿意多给草民一天了。”
    “姑娘,草民就天远这一个孩子,草民相信殿下一定不忍心看草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草民给姑娘磕头了。”
    逐兰在唐云川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还知道我家公主是有驸马的人呢?那你昨晚还鼓动秦逸唐做什么?不是想当驸马他爹吗?不是想当皇亲国戚吗?现在怎么就说只有唐天远一个儿子了,知道秦逸唐和你不是一个心,所以说不要就不认了?
    腹诽够了,眼看着唐云川的帽子也歪了,额头上也满是灰尘似乎已经磕破了脑袋,逐兰才弯腰去把他扶起来。
    “唐老爷这是做什么?罢了,看您爱子情深,奴婢再进去为您求上一求。”
    “多谢,我唐云川代表唐家上下一百口谢过姑娘和殿下的大恩大德。”
    逐兰转身后挑了挑眉毛,只是好奇这个唐夫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场,一个人哭…怎么也没有两个人一起哭天抢地的好看啊。
    云意就坐在窗楞下的凳子上,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她就是想听不见都有些困难,听见逐兰的脚步声,云意慢慢的转过脑袋。
    “殿下,唐云川就要把那石板磕坏了。”
    “磕吧,反正是他家的石板。”
    “您不是说这宅子被您看上了,将来就是您的了吗?”
    “是啊,如果没有许睿这个程咬金,这个宅子就真的是我的了,可是本宫刚才坐在这里想了这么久,都没有想起来许睿是谁,他在京城名号真的很响亮吗?为什么本宫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意虽然知道自己很宅,但是她不至于会忽略一个让京城许多少爷千金闻风丧胆的人物啊。
    “额,您还记得当年四皇子被人扔进水里,景贵妃却不敢去和陛下告状,反而是多给四皇子配备了几个腿脚工夫好的太监的事吗?”
    这么一说云意就有印象了,那件事真的是让她这辈子都忘记,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四皇子也会有吃瘪的一天,景贵妃也一直对那件事闭口不谈。
    “当初把四皇兄踢水里的就是他?”
    “对,就是他,镇远侯府的小公子许睿。”
    “去回了唐老爷,这个忙本宫还真的帮不上。”
    虽然她对这个许睿有了一丝丝的好奇,但是她可不想变成下一个四皇子,有的人…能不惹,还是不惹为好。
    “奴婢觉得,这怕是不大可能。您听外面的磕头声,可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啊,再者说如果这种时候让唐老爷欠了您一个人情,后面的事不也就好办了?这唐天远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唐云川就越发的不可能放弃秦逸唐了,殿下也不想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吧?”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一个能让景贵妃吃瘪的人,她有什么资本和他正面怼?
    “奴婢听闻,魏公子和这个许少爷是好友。”
    “谁?魏公子,哪个魏公子?”
    “魏颐言魏公子,他与许少爷交情颇深。”
    “这你都听谁说的?还有,为什么和他交情好的人都是怪人?”
    刚想回答云意第一个问题的逐兰,再听完了第二个问题之后只能无语望天,这个谁知道,总不能让她用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那不就是把她们也骂进去了。
    “殿下,这天马上就暗了,不解决好那件事,只怕今天也没时间解决咱们的事,咱们已经在通河多待了一天,时间一长,怕是会让人察觉我们的意图。”
    云意已经在心里画圈圈诅咒这个突然冒出来打乱她计划的许睿了,让她已经暂时没有了宅子,要是再让她处理不好秦家嘱托的事,她是真的会扎小人来诅咒他的。
    “去和外面的人说,本宫随他去见一见这个镇远侯府的少爷去。”
    “是。”
    一听说云意打算帮忙,唐云川一激动又差点跪下去给她再磕自己响头,逐兰都有些看烦了他那种灰头灰脸的面孔,当初的秦三娘可是在秦家祠堂里磕了一天的头,也没能把自己的孩子找回来,后来…人就疯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看似可怜,实则活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