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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周大人没想到官位就那么干脆的没了,再抬头只能看到赵邺的背影,一时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后蠢蠢欲动的人也没了声响,他们再次意识到赵邺不是以前的武帝,新帝的心思难测,他们辞官说不定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
    只从接管禁卫所,赵邺就免了秦筠上早朝,所以赵邺为了她罢了一个官的事,过了一段时间她才知晓。
    “陛下对王爷也太好了吧?”雪松惴惴不安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陛下难不成想把王爷当作靶子。”
    “说不定。”秦筠没放在心上,赵邺是不喜欢被管束的人,再者他继位以后一直想的都是集权,这大宋到了他这儿才第二代,想把权力都收到手中可没那么容易。
    她爹当年为了安抚陪他一起打天下的人,权可是分散了不少。
    侧脸见雪松的眉头越皱越紧,秦筠笑了一声:“这事对我们没什么妨碍。王家是不是给我送帖子了?”
    提起王家,雪松去桌台拿了一封渡了金箔的帖子:“才送过来的,王老夫人做寿,说请王爷赏脸。”
    王青的事,有了赵邺的旨意,送到刑部罪名只多不少,如今已经判了流放,而王家就像是没有这个孩子一样,与她来往没有丝毫怨怼,这回还要请她去家中做客。
    估计还想趁这次做客,送个女人进晋王府。
    秦筠想了想,得看看在赵邺那儿请的了假不,才能给王家人回复。
    下午进宫的时候,秦筠特地带了一份礼物,为表感谢赵邺的维护,和顺便请假。
    让常德传了意思过去,没想到常德只把礼物拿了,说赵邺同意了她过几天不用进宫,却没有见她的意思。
    秦筠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脸直接放在了桌上,懒洋洋地朝常德道:“皇兄此时是不是在凉水中泡着。”
    “王爷说笑了,一直在水里泡着可不泡皱了,陛下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如今都没有折子了,常公公,皇兄有没有透出意思,我什么时候不用来了。”秦筠把手瘫在了桌上,难不成赵邺是真的怕她不在禁卫所当值,就在京城到处乱窜,招惹了野花野草,就是没有折子也还让她每日入宫。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常德捡了扇子给秦筠扇风,转移话题道:“过几天王老夫人做寿,该有许多大家小姐都会过去,王爷到时候瞧中谁了,跟陛下一说,事关王爷大事,说不准陛下就会放了王爷,让王爷窈窕淑女去。”
    秦筠想了想,觉得说不定有点可能,便笑道:“那我可得做一会登徒子,仔细看看那些姑娘了。”
    常德回延和殿,见赵邺还在看着秦筠送的礼物,凑过去轻声道:“王爷的画工出神入化,把陛下画的惟妙惟肖。”
    赵邺淡淡扫了他一眼,抬手收起了画像:“晋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睁着眼说瞎话。”
    秦筠送给赵邺的礼物是一幅画像,而画中人就是穿着龙袍站在高处的赵邺。
    看出来为了讨好他,这画下了功夫,画出了几分神韵,但离出神入化还差些水平。
    打开锦盒,看到秦筠送的是这个,赵邺便想到配着这幅画,她定要拍许久马屁,所以才让常德过去,没打算见她。
    “奴才冤枉,奴才只是觉得晋王这份心意难得,一般人怎么会想到送陛下画像。”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
    赵邺看着收了画像的锦盒,眸色深沉:“朕未见晋王,晋王可说了什么。”
    常德把秦筠不想继续进宫的事婉转的说了出来,见赵邺面色难测,不知道是不是不高兴生了气,就把秦筠之后说的要当登徒浪子的事当笑话说了出来。
    这回说完,常德算是看出赵邺眸中阴郁,心情不佳了。
    二十二章
    晴空万里,浓密的枝叶由深转浅,秦筠拿一把折扇,跟鸟儿们一起在树下遮凉,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王爷,快到去王家的时辰了。”
    秦筠睁了睁眼,上方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一块光斑,正好照在她眼皮上,这一睁她就猛地又闭上了眼,手背遮着,声音透着一股慵懒:“我哪儿都不想去。”
    她性子一向懒散,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逛园子都算是她两天一次的运动活动,现在到了京城,每天往禁卫所和皇宫赶,虽然有马车代步,但她也觉得累的够呛。
    难得有一天禁卫所告假,又不用去皇宫,她只想懒洋洋的躺着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干。
    雪松知道主子这是懒病又犯了,不由道:“要是让陛下知道王爷告了假,是为了在府中休息,那……”
    雪松没说完,秦筠便猛地站起。
    “走走走,咱们换衣裳去。”
    这行动力比发现树上掉了虫在身上还迅速,秦筠挥着扇子走在前面,雪松无奈跟上:“今个王爷还是让谢沣跟着吗?”
    “就让他跟着,”秦筠顿了顿,“给他准备件像样的衣裳,我就不相信他家人都是凭空蹦出来的,个个都像是大家小姐养在深闺不出门交际,没一个觉得他眼熟。”
    谢沣如沐春风的笑容有几分无奈:“王爷若是想知道属下家世,为何不直接问我。”
    秦筠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回廊的谢沣,一点都没有背后讲人闲话的不安,不急不缓道:“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对的,本王为何要信你说的话。”
    再者她想知道他们是谁是想有个防备,而谢沣要是主动说了,这意义就不同了。
    “王爷难不成觉得是你自个知道的,就可以下船了。”谢沣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自从那天晚上矩越后,谢沣说话也越来越不加顾忌,秦筠睨了他一眼:“我从未上那条船,又谈何下船。”
    说完,雪松上前一步护着了秦筠,本以为谢沣要发火,却见他轻轻笑了笑,清秀的眉目生动亲切:“王爷说笑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雪松又紧张的看向自个的主子,却见秦筠不笑也不怒,径自走了。
    雪松匆忙跟上,顺道瞪了谢沣一眼:“谢侍卫那么爱在内院闲逛是不是想当内侍了?”
    谢沣拱了拱手:“在下这就去换了好看的衣裳,请王爷与雪松姐姐稍等。”
    “谁是你姐姐!”
    谢沣天生一张笑脸,说话温文儒雅,随便一句话就像是他们有多亲近似的。
    到了屋里,雪松忍不住朝自家主子告状:“谢沣这人十足的讨厌,跟个笑面虎似的,看他笑就觉得慎得慌,府里的那些丫头却都像是傻了一样往他跟前凑。”
    “府里丫头喜欢他?”
    雪松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可惜道:“这伪君子装模作样并未见他跟哪个丫头亲近,喜儿也碰了壁。”
    闻言,秦筠也有些可惜。
    “下次选丫头的时候,多选几个漂亮回来。”
    “是。”
    王家办得算是家宴,秦筠穿的也不繁复,换了一身暗紫纹云纹团花纻丝袍子,拿了把临江仙洒金折扇,便算是打整好了。
    一路到了王家,大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
    说是家宴但看这架势,人只会多不会少。
    秦筠的马车停下便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王爷的马车规制与别家的不同,四匹并行的高头大马,车沿悬挂的紫金色流苏,怎么能让人不看。
    四匹马并行不好直接架进府中,王家管事急急忙忙请秦筠换乘轿子。
    这轿子都是给夫人小姐准备的,秦筠倒是不介意,但想到外面眼睛一片,便掀帘子下了车。
    “不必,本王步行进府,也好看看外祖家中景致。”
    秦筠下来便是声声见礼,秦筠见几个小姐拿着帕子遮着脸看她,想到她跟常德开的玩笑,冲她们笑了笑。
    一时间见几个姑娘娇娇怯怯的想躲又压抑心慌的模样,秦筠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玩。
    要不是她这身体不方便,娶一个娇娇嫩嫩的夫人,没事逗一逗,把她觉得好看的衣裳首饰都给她穿戴应该会很有意思。
    因为禁卫所的事,文官觉得秦筠捧武轻文,而又因为秦筠在禁卫所放的话,威胁的太过直白,武官隐隐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所以秦筠这一路倒没什么人跟她搭话,到了府中给王老夫人送了礼,都是女眷王老夫人也不好留她,她又到了王家那几个老爷的那去。
    几个年纪能当他爹的官老爷侃侃而谈,秦筠找了个借口便避到了别的地方。
    秦筠本想跟同龄的公子说说话,但因为王青的事,如今这城里的公子哥们都怵她怵的紧,见到她就一窝蜂乱逃。
    到最后秦筠默默与身后的谢沣对视,谢沣忍着笑意:“王爷别怕,属下一定不离开王爷半步。”
    说的那么吓人,她怎么能不怕。秦筠翻了个白眼,隐隐听到了远处奏乐声,干脆踩着石子路缓步走了过去。
    王家的府邸建造的比晋王府丝毫不差,甚至因为主子不少,花样也多了不少。
    燕语莺啼,绿树成荫,秦筠嗅着周围淡淡的合欢花香,心情略好。
    “王……王爷?”
    秦筠往后一望,一个穿着莲青色织金连烟锦裙的姑娘站在身后,见她看过来有些惊吓地屈膝福身。
    “小女苗容,给王爷请安。”
    声音娇嫩犹如莺啼,秦筠的视线在她楚楚可人略微停留:“你是苗翰林家的姑娘?”
    苗容轻轻点了点头:“王爷也是打算去荷花池听戏吗?”
    秦筠不大好的毛病有不少,其中一样就是喜欢悦耳动听的声音,男女不论,如果模样出挑自然更加分。
    苗容生了一双杏眼,眼角下垂,看着无辜可怜,加上粉腮的梨涡若隐若现,看着可人,秦筠就乐意与她多说几句。
    秦筠含笑点头:“苗姑娘可要一同。”
    苗容双眼微微发亮,雀跃地往前迈了半步,点了点头。
    小姑娘软软嫩嫩多可爱,看着她的模样自个心情也跟着雀跃了,那像是跟赵邺说话,他一阴沉,她就没了笑的心思。
    “王爷比我想的要好相处。”
    见秦筠放缓了步伐等她,苗容脸上浮现淡淡绯色:“听旁人说王爷是个很凶的人。”
    秦筠轻笑出声:“依苗姑娘看来,本王算是凶吗?”
    苗容红着脸摇了摇头,心想晋王不止模样好看,俊朗非凡,性子也不似那些粗鲁的贵公子,矜贵优雅,让人心生好感。
    两人聊得兴起,身后的谢沣笑容浓了许多,比起给自己的未婚妻找清秀少年,他自然更愿意看女子磨镜。
    ……
    在荷花池听戏的自然都是女眷,秦筠与苗容一同前来,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苗容不好意思,便朝秦筠笑了笑就去了相熟姑娘身边坐着。
    坐在前面的琴姐儿与浅姐儿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起身到了秦筠面前,齐齐叫了声表哥。
    两个王家姑娘今个都是盛装打扮,头上带着步摇金钗,脚下穿着镶了东珠的绣鞋,秦筠回了一声,见着满亭的女眷,竟都是姑娘,没个长辈,便打算要走。
    琴姐儿连忙拦道:“这戏本来就是来府里都能听的,表哥你想坐下听便是了,有没什么干系。”
    浅姐儿在旁应和:“要是表哥走了,祖母问起就该说我们待客不周了。”
    大宋民风开放,没有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秦筠扫了一眼,没有长辈在旁,这些姑娘都偷摸着瞧她,没有不自在的模样,便笑着坐下了。
    此时戏曲唱到了高潮部分,小姐们莺声燕语,讨论着戏文里的故事,但余光还是留在秦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