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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节

      阿槿如今本就手脚脱力,被那怪兽一咬,身上的经脉不知为何也传来细密的刺痛,搅得他头脑都是昏沉一片,更加难受。
    他哪里知道,一心信任的玄涯,在他体内中下了符咒。
    如今抬手之间,都犹如千百根银针直刺入肉里一般,阿槿兀自咬牙忍着,冷冷瞪向那已经爬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灵兽九璃猫,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因着闭元丹药效一天大过一天,他如今哪怕是使尽全力的一击,也不过让那九璃猫感觉到痛而已,分毫都伤不到他。
    反而因此愈发激怒于他,那只畜生低声“啊呜”叫唤着,仿佛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声音,死死盯着阿槿。
    阿槿肩头被它咬出的伤口不停往外渗着血,小小的手掌根本阻拦不住,猩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九璃猫看着,的伸出舌头了唇角,一步一步慢慢向阿槿逼近。
    当真是枉费自己这两日对它这么好!
    阿槿咬牙,那怪物又扑了过来,夹带的风带得桌上的烛火都狠狠窜动了下如今的样子虽然看着笨拙,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它敏捷的身手,阿槿身子沉重,闪躲不及,只能矮身一撑桌子,就地滚开躲开这一击。
    却不防那怪兽的尾巴从桌下倏忽扫过来,肩上的伤加上符咒与闭元丹的制约,一番缠斗的阿槿再无余力,被那尾巴瞬间卷上了腰间。
    缠住了阿槿的九璃猫大喜,猛地将尾巴收回,阿槿在地上被急速拖行,肩上的伤口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九璃猫一脚拍在阿槿胸口,沉重的力道压得阿槿一滞,只觉得胸腔之内一股剧痛,许是肋骨已经断了。
    阿槿兀自咬牙忍着,嘴角却依旧渗出一丝血迹。
    九璃猫的看着无力抵抗的阿槿,眼中慢慢染上一点红光。
    阿槿噌然睁大了眼睛,这九璃猫如今,是妖化的征兆!
    若是因着这样的欲念妖化了,便只会愈发凶残。
    剧痛袭向肩头,阿槿忍不住一声闷哼,这次不像是前几次那般撕咬,而是狠狠的,咬住肩头不放,小刀似的牙齿钻进骨子里,毫不留情的撕肉取血,阿槿有些庆幸因为肩头血迹的吸引这怪兽没有咬向脖颈。
    房门忽然传来敲门声,正低头享受鲜血美宴的怪兽警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而后低吼一声,眼中显出杀意。
    第四百九十四章玄元宗之乱
    阿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拼命向门外的人用已经嘶哑不堪的声音高声喊道:“林承弈!快逃!”
    声音刚落,那只怪兽已经飞身扑向了门口,木门在的蛮力摧残下碎成四散的碎片,好在门口小小的米色道袍得了阿槿的提醒,已经先一步闪身跃到了一旁,躲过了这一击。
    看着他无事,阿槿松了一口气,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又被那血红色的尾巴高高卷起,重重甩出去,砸上一旁的墙壁,滚落倒地。
    阿槿已经痛到麻木,那只九璃猫恼他出声提醒,平白生出这些变故,自然心中恨急。
    林承弈被眼前的景象一惊,好在没有慌乱,借着身法灵活,与九璃猫周旋几招,一个晃身跃进了房中。
    看到阿槿的模样心中一痛,忙过去将人扶起来,九璃猫的尾巴随后便又追到,犹如一条难缠的毒蛇。
    林承弈揽了人连忙纵身跃向一旁的桌子上,又借力飞向里间卧室,暂时消失在九璃猫的视线里。
    “你还好吧?”
    鼻端嗅着浓厚的血腥味,自然也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有多蠢。
    “都怪我,不该把这个畜生丢到你这里。”他也没想到这九璃猫何以会变得这么凶残,而且看起来还不止进了一阶,隐隐有从灵化妖的征兆。
    阿槿实在没有力气说话,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只好轻轻摇了摇头。
    林承弈从怀中掏出两张符来,正巧此时九璃猫那张的血色毛发的脸出现在门口,林承弈出手如电,两张符咒瞬间向着它的方向飞了过去,撞在它头上,小小的符咒竟带出一丝雷鸣,在九璃猫额上炸开,一块皮肉,血沫四溅。
    那怪兽对付阿槿还没有吃过大亏,心中得意,不想却被这符打了个正着,吃痛的连连甩着头,不停怒吼着,迅速缩了回去。
    挨了这一下之后暂时是不敢再来了,不过却徘徊在门口,等待时机。
    阿槿歇息了这么一会儿,攒了少许力气,看着紧张的盯着门外动静的人,皱眉问道:“你怎么不走?”
    “把你扔在这给那畜生吃了?阿塔回来找我要人我拿什么交代?”
    阿槿惨然一笑,牵动胸口内伤,脸上又是一白。缓和了些许,才低声说道:“他吃不了我。”
    林承弈回头看他,他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实在有三分凄惨,林承弈抿紧了唇,眸中满是认真。“我会替他保护好你,你不要想着化魔。”
    说着这话,却又自嘲的笑了一笑,“说着保护,却也是我将你害到这种地步。”说罢又狠狠瞪着屋外九璃猫如今庞大的影子,恨声道:“那个畜生,我定不会轻饶了它!”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些,你怎么知道化魔?”
    魔族之人,轻易不会化魔,化魔是用体内魔族的血获得一时强横无匹的力量,有点像是人间界所说的走火入魔,只是理智尚在,既是不会常用的法术,自然是因为于身体有损,更何况阿槿如今伤成这样子,强行化魔,只怕会丢了性命。
    “你当我这个掌门的入室弟子当真是白当的?”
    林承弈紧盯着门外的动静,野兽的低吼声不绝于耳,天上惊雷频发,夜风呼啸,眼看便要落雨。
    猎猎风声,惊雷声,野兽的低吼声,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
    随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声里,屋顶又传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阿槿斜睨了房顶一眼,看来自己防备的,也是没错的。
    “你这房间今夜倒是热闹,看来玄天宗也该清理门户了。”林承弈显然也是听到了踩着雨点到来的脚步声,“论道虽然结束了但是后续的收场与考核也是重中之重,所以估计震阳子师叔今夜也不会回来,这院子也没有别的师兄弟在住,看来咱们两人要共患难一回了。”
    也是因为帮着几位长辈张罗后续事宜,林承弈才来得这样晚,心中更是懊恼与自责横生。
    “你怎知来的不会是震阳子?”
    阿槿抿紧了唇,眼神晦暗不明,对于这玄天宗里的人,如今除了为自己以身犯险的清渊和林承弈,他一个都不信。
    林承弈眉眼弯了弯,与阿塔明明不是亲兄弟,此时却莫名有些神似,“不会是震阳子师叔,我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