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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陈安宁抓住他两根手指,“怎么了?又要走啊?”
    “晚上。”
    叶迦言拉了张凳子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后天回来,带你去坐过山车。”
    陈安宁鼓着两腮,手机放在手里转来抓去,嘀嘀咕咕,“不要,我怕。”
    他问:“那你想玩什么?”
    陈安宁瞪了他一眼:“我什么都不想玩,想你在家陪我。”
    叶迦言看着她,沉默数秒。
    陈安宁朝他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开玩笑的,好好工作。”
    他仍然没接话,动手解开了领口衬衫的一颗扣子。
    有后进门的几个高中女生,目光灼灼地盯着身穿制服的叶迦言。
    小女生式的向往,她可是都提前经历过的呀。
    叶迦言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安宁,看得她脸上相当热乎。
    他的眼神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末了,叶迦言把陈安宁的手拉起来,轻轻吻了一下:“给你带了礼物,过来拿。”
    雨势渐大,幸好叶迦言带了把伞。
    陈安宁缩着两臂,红色的衣袖因为沾了几滴雨而颜色变深。
    叶迦言上下瞄了她两眼:“冷不冷?”
    陈安宁说:“还行。”
    他把她拉到怀里,“冷就冷,不冷就不冷,还行是什么?”
    陈安宁嘿嘿笑。
    叶迦言捏捏她的脸:“傻瓜。”
    地下停车场,黑漆漆的。
    一直往里面走,陈安宁远远地就看到叶迦言的车,她率先走过去,敲了一下后备箱:“你给我买什么了?”
    “你打开。”
    “我怎么打开,严肃点好不好。”
    叶迦言站着不动,故意笑她似的。
    陈安宁急了,过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可是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立马就被困在怀里。
    在一个深吻之中挣扎,陈安宁吓坏了。
    她把他推开:“这里会有人看到的。”
    “没有,监控都坏了。”
    ……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待在车里有点难以呼吸。
    陈安宁伏在叶迦言的胸口,吐了一口气,正好散在他的衬衣领口中。
    叶迦言喉结上下一动。
    他拿了几张纸给她擦拭。
    陈安宁拧他手臂:“我自己来。”
    叶迦言不松,“怎么那么喜欢掐人啊。”
    她白了他一眼,额上细密的汗珠滚落到眉角,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禽兽。”
    叶迦言笑了笑:“下次做的时候叫,更好听。”
    陈安宁怕有人进来,手忙脚乱地把衣物收拾好,从车里爬出去。
    叶迦言随之而起。
    他按了一下遥控,跟在陈安宁后面走:“先送你过去吧。”
    陈安宁摆摆手:“你回去好好睡觉,我跟出租车的师傅约好了,每天七点半在这儿等他。”
    “那你把伞拿着。”
    陈安宁飞速回头,绕过他,奔到车子旁边,把伞一捞:“拿了。”
    等她飞速地转回去的时候,叶迦言把她手臂一拉,“等一下。”
    陈安宁停下来。
    他折回去,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了个小纸袋。
    还真带礼物了。
    陈安宁看着上面的日本字,白色恋人的意思。
    “这是?”
    “好像是巧克力。”
    “哦,谢谢啊。”
    叶迦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乖。”
    第47章 采杨梅的小姑娘
    早上八点还没过, 小街渐渐清醒。
    陈安宁撑着伞站在路口,等约定好的出租车司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帆布鞋,有点惆怅。鞋子沾了水很脏, 往来的非机动车辆驶过,难免也要溅起一些水花。
    陈安宁后退一点, 退到盲道上。盲道的尽头处是一个花坛,里面开了一些紫蓝色的小花。
    陈安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朵风雨飘摇的花儿上面, 看着看着, 视线就被人截了去。
    站在旁边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把伞扛在肩膀上,手里拿了个手机看视频。
    陈安宁的目光重新放回自己的鞋上。
    周围挺安静的,那个女孩子手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所以新闻报道的内容基本能听清。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人事纠纷。报道的地点是b市的人民医院,记者采访过程中, 当事人说话一直用的是机械音。
    但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而且这口音, 陈安宁听得有点耳熟。
    她朝女孩子那边瞥了一眼。
    女孩等车辆少了一些,左右看看, 就往前走了。
    陈安宁赶紧追上去:“不好意思, 可以给我看一下刚才那条新闻吗?”
    小姑娘被她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把视频重新点开。
    医院病房里面,当事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
    不过他身上穿的那件奥特曼的衬衫, 陈安宁认得。
    况且宋淮说话的时候,很喜欢打手势。
    再明显不过了。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身后的出租车滴滴两声。
    师傅探出脑袋,高兴地叫了一声:“小陈!”
    陈安宁那天没去工作室,直接跑了医院。
    她赶到病房的时候,宋淮刚刚睡去。脚上打了石膏。
    一经打听,说是宋淮跟一群人发生了冲突,人家用锤子把他脚踝骨敲断了。
    至于是什么冲突,除非等他本人醒过来,也没人能说清楚了。
    陈安宁从别处找到那段采访,看完了也云里雾里的。
    宋淮只是形容了一下事发当时的情景:“我开车开得好好的,就突然一辆面包车抄到我前面,那车还挺猛的,我大货车没它灵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踩刹车。我下去想跟他们理论来着,没发现后面还跟着人,他们围过来就给我脑袋套上套了,那几下子,给我打懵了。”
    据说当时天快黑下来,正好是大型车集体进城的时间点,大家都赶急赶忙的,路上也没什么人。宋淮那会儿正好过了高架,往一条乡镇新修的路上走。
    那条路旁边是一个刚刚拆迁没几年,准备开发的荒地,目前是作为一个驾校分区在用。
    几个练车的学员作为目击证人,正在接受调查处理,要抓到肇事者应该也不难。
    可以见得,那几个人其实并非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陈安宁想不到宋淮会和什么样的人发生纠葛。
    社会阶层本就参差不齐,如果他们来历莫测,那宋淮势单力薄,这苦怕是要白挨了。
    宋淮躺在病床上,穿着大大的病号服,蜷缩着身子。
    看着也没什么痛苦,倒是难得的清闲。
    陈安宁拿了个小凳,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宋淮背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却没发现陈安宁,先去床头柜上捞了块葱油饼吃。
    一回过头,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陈安宁平平一笑:“淮哥,好久不见。”
    宋淮叼着饼,眯起眼睛看看她:“啥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