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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于是,秦洛面色从容的将他衣裳扒了。
    微凉的手指伸出,检查起他伤口的愈合情况。
    幸好昨夜她赶去的及时,沈清欢身上除了手臂和腿部中了一剑,其他地方都不曾受伤,这些伤上了药,只要修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秦洛从怀中掏出木瓶,倒出一粒七彩兰花,揉碎了之后,涂在沈清欢身上四大重要穴位上。
    一边涂,一边轻轻的揉着,一直到手下的皮肤发烫,药性全部被吸收了才收手。
    秦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涂好药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她缓缓的扭头。
    不知何时,身下男人的双眼睁开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他眼眸有着些许的迷离,带着点点的润泽水光,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短暂的沉默过后。
    秦洛很淡定地低头,看着自己放在他天溪穴上的手,再很淡定的移了开来,将药瓶收了起来,帮他拉上衣裳,遮盖住重要部位。
    做完这一切,面上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沉声道:“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处理事情。”
    沈清欢:“……”
    其实早在秦洛为他涂药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本想继续装睡,无奈那略微粗糙的手指一直在身上揉着,像是有一只小猫在一下又一下的挠着他的心。
    挠得他有些难.耐。
    凌晨本就是男人最容易.动.情的时刻,他后来抗不住了,睁开眼,想打断他的动作。
    可当他看到秦洛低垂着头,神情认真的给自己敷药,淡淡的晨光透出,为她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时,突然间,他就不舍得打断了。
    就那样躺在软榻之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秦洛不再看他,站起身就要离去,岂料蹲的太久,又是骤然起来,小腿一下子发了麻,双腿失去了力气,身子不受控制的重新弯了下来。
    沈清欢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偷摸了之后就想走?”
    秦洛身子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他猛然一拽,整个人向着软榻之上倒去。
    沈清欢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
    秦洛回过神来,眉头一蹙,就要推开,眸光触及到他手臂上的伤,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身上有伤,她不想伤到他。
    这样一番拉扯,沈清欢刚系好的衣裳大开,露出了强健的上身,忽略身上的伤口不谈,肌肤光滑如玉,好的让人羡慕。
    沈清欢问:“秦将军,你就是这样对待面首的?”
    秦洛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时,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你做出决定了?”
    “恩。”低低地应了一声,沈清欢手肘弯曲,压在她的耳旁,低垂着头,深深的看着她,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一共就两条路,一面是死,一面是生,我别无选择。”
    其实在此之前,他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接着逃走,等他找齐药物,将自己治疗好后,自会前往京城,他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罪名,却没办法忍受算计自己的人逍遥法外。
    可是过了一夜,他改变主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想明白,这很好。”秦洛赞赏的点了点头。
    与她的沉着理智不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身处天人交战之中。
    他本是想戏弄她一番,岂料压上来之后,因为靠的太近,被她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包围住了,熟悉的让他心悸,每呼吸一次,心跳就加快一分,偏生身下的人还用那略带挑衅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明明微微上扬的嘴唇噙着略带嘲弄的笑容,却意外的让他有一种想要品尝一番的冲动。
    男人,天生就有一种征.服.yu.
    沈清欢喉咙动了动,垂首,眸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喉结上。
    凝视了很久之后,眼眸黯了黯,起身,不过几下的功夫就穿好了衣裳,微微运了一下功,感觉到丹田之处有些许的温热,一丝丝内力在体内流转。
    他扭头,微诧地看向秦洛,“你用的是七彩兰花?”
    秦洛从软榻之上起身,点头道:“你经脉损坏严重,这段期间,每日自己试着运运功,将内力在体内周转,有助于早日康复。”七彩兰花早晚敷用在四大穴位处,能够治疗他损伤的经脉。
    本想着晾着他,不给他使用,等到日后集齐药物了再一起给他治疗,如今看来,怕是等不急了。
    他伤势严重,若每次遇到追杀都需要她保护,这怎么行?
    此去京城,路上危险重重。
    她武功再高强,终究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次次都护他周全,他一定要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将军,曹副将、周副将还有几位骠勇将军已在院外等候多时。”正此时,青山在外面通传道。
    秦洛“恩”了一声,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她尚有事情要处理,不能不去,只是面前的人……她扭头,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先歇着,饿了就找守在外面的青藤,安排妥当了之后,才转身离去。
    自他走后,沈清欢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才收回了视线,此刻再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走至案桌前,见画像还在,只是上面多了很多水渍。
    那是秦洛的泪痕。
    想到此,沈清欢的眸光一柔,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修长的手伸出,抚摸上那微微皱起来的地方,脑海中仿佛浮现出秦洛盯着画像恸哭的画面。
    他那样要强的人,便是哭了,也是极力的忍着,不肯发出半点声音,更不肯让旁人知晓,他又怎么敢点破呢。
    沈清欢眸光又重新回到画卷上仅露出一个后背的少女上,眼神有片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