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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他写: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想到以后见不到你,会让我觉得难过。所以,我有一个很烂俗的问题,想要问你。当然你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没有关系。我想问的是,如果没有关医生,你是否会选择我。
    莫羡看着这条短信,在家门口站了几分钟,本想不给他任何回复,可又念及他在这次诬告事件里对她的维护,便还是回给他。
    她写:没有关忆北,就没有莫羡。
    她回了家,家里爸妈依然并排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剧,妈妈看得津津有味,爸爸不断吐槽。她看着自己的父母,竟开始在脑子里构建跟关忆北的将来。是不是他们也会像爸妈这样,老了以后坐在一起,斗着嘴,心里却永远盛着对方。
    晚上的时候,她接到盛鸿年的电话,说约好了无国界办事处的人明天中午碰面,要她准备一下。莫羡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
    第二天早晨,关忆北打电话说他到了,莫羡到了地下停车场,发现车子还在原来的地方,完全没有挪动过的迹象。她急忙走过去上了车,关忆北脸上的倦容很明显,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昨晚没走?”她问。
    “谁说的?我这是刚到。”他狡辩。
    “你要我到物业去调监控吗?”莫羡朝前面的摄像头丢了个眼神。
    关忆北撇嘴,没话讲了。
    莫羡瞪了他一眼,念他:“不洗澡,不刷牙,邋遢成这样你怎么给人看病?”
    “我今天不坐诊。”关忆北沉声说,发动汽车。
    路上也是沉默,莫羡看关忆北情绪低落,便也故意不说话。直到关忆北把她送到公司楼下,熄了火。莫羡推了推车门,发现还锁着,回头看看他,“喂”了一声提醒他。
    关忆北却说:“机票订好了,明天上午走。”
    莫羡“哦”了声,想了想,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没什么好带的,人去就行了。”关忆北淡淡说。
    “明天上午我去送你。”莫羡说。
    关忆北看着前面,呼了口气,神色郁郁。莫羡竟然有些想笑,便对他说:“我要上班了。车子你开走吧,晚上来接我,今晚我去你家。”
    关忆北却蹙着眉头低声咕哝:“我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莫羡还是忍不住笑了,说:“你说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呗。”
    关忆北用力抓了抓头发,突然转身,猛地伸手把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过去,摁在方向盘上低头就亲。莫羡忙用手去挡他的嘴,抱怨:“讨厌你牙都没刷……”话尾淹没在他口中。
    他的气味依旧清爽干净,只是他握住她两只手腕,亲吻的时候镜框在她鼻梁上磕来磕去,她觉得难受,抽空提醒他:“眼镜啊……”
    他这次不管了,把她压在方向盘上亲了个够本。
    亲完了莫羡用手捂着鼻梁,两眼水汪汪地瞪他。
    关忆北泄了气,用额头抵着她的,喃喃说:“你怎么就是不肯复婚?”
    莫羡不说话。
    “你就不怕我在避孕套上扎眼儿?”他负气地问。
    她扑哧一声笑了,说:“谁教你的损招?盛鸿年吗?他不会是用这个办法让叶清欢怀孕的?”
    “这还用教?!”他咬牙切齿地。
    “你这是在警告我,今晚不要去你家吗?”她调侃他。
    关忆北“嘶”了声,到底是哑口无言了。
    最后莫羡跟关忆北道别,关忆北开车走了,莫羡去了公司。她第一次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处理公务,而是用了一上午时间搜集网上所有能找到的信息,为中午的见面做准备。然后中午便去了盛鸿年安排的地方,见到了无国界驻海城办事处的负责人,盛鸿年作陪,莫羡跟那人聊了两个多小时。
    那人是个老资格的无国界组织后勤人员,是个水利工程师。从前线退回来后便接手了办事处的工作,负责招募,及跟政府沟通。
    正如莫羡预测,他对她的医药公司高管背景非常感兴趣,也对她医学本科的学历表示满意,因为事前准备得周密,莫羡跟他聊得通透,如此,莫羡算是过了第一关。
    ☆、第70章 070
    谈话进行到尾声, 这位负责人说, 他还需要将她的资料发到前线人力资源主任那边,她还有一轮来自于前线人员的电话面试。如果通过,那么莫羡可以到海城办事处进行招募评核,之后即可被列入成员名单, 等待分配任务。
    话说到此莫羡便提到了南苏丹的无国界行动。她表示自己有意参加南苏丹的朱巴难民营救援任务,问他是否可以依照她的心愿得到派驻。负责人便有些为难,说一则任务发布是由董事会决定的, 二则莫羡现在并不是在编人员, 无法操作。在一旁的盛鸿年便说话了。
    “老李,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以莫羡的资源跟条件,她加入无国界组织必然会带来很多益处。你们南苏丹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很多职位都没有定下来,你先占一个位置有什么关系?”
    “这是原则问题。”负责人拧眉,很是义正言辞。
    盛鸿年用手指敲着桌面,指着莫羡对负责人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南苏丹吗?”
    负责人露出兴趣缺缺的神情, 盛鸿年倒是不在意,继续说:“关忆北你认识吧?她就是关忆北的老婆。明天关忆北要去南苏丹, 她是打算夫唱妇随。”
    负责人这才恍然大悟, 道:“噢, 原来是关医生。”又对盛鸿年埋怨,“你怎么没早点说?”
    “早说了怕你给开后门,违反原则。”盛鸿年笑嘻嘻的,拿话堵他。
    负责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朝莫羡伸出手,说:“莫小姐,很感谢你们夫妇的付出,你去南苏丹的事情,我会跟董事会反映,尽量让你如愿。”
    莫羡说了谢谢,又请求负责人不要把她去无国界的事情透露给关忆北知情。负责人虽不解,倒也是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面谈过后,负责人自行驱车离开,盛鸿年则载莫羡送她回公司。
    “忆北什么时候走?”盛鸿年问。
    “明天。”莫羡说。
    “几点的航班?”
    “还不清楚。”
    “这小子压根就没打算跟我们说这事。”盛鸿年念叨着。
    莫羡淡淡地说:“以前,你们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现在,成了只有我知道而你们不知道,扯平了。”
    盛鸿年闻言,报以会心一笑,说:“那我们就不送他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莫羡指说了声“谢谢”。
    莫羡回了公司,下午参加了一个会议,然后接到了克鲁斯的电话,内容自然是挽留她的。克鲁斯对莫羡犹如伯乐之于千里马,她能有今天离不开克鲁斯的提携。所以对克鲁斯,莫羡说了实情。克鲁斯听后没怎么惊讶,反倒是蛮支持她,他评价她的行为大胆而浪漫。
    莫羡没想到一向刻板的克鲁斯嘴里还会说出“浪漫”二字。
    “莫,你跟你男朋友都是伟大的。我将会很荣幸为你们的组织提供帮助,祝你们平安顺利。”克鲁斯最后说。
    她在公司处理工作,结果下午4点关忆北便来了,问她是否可以提前下班。莫羡跟韩略请了年假,下楼到了车上。
    “若词今晚出发,零点的飞机。”关忆北开着车说。
    莫羡想了想,问他:“那我们去送送她?”
    关忆北沉吟片刻,说:“先回家,吃饭。”
    莫羡很自然地接口问:“晚上吃什么?”
    “吃你啊。”他轻飘飘道。
    他猝然而至的不正经让莫羡一窒,脸上发热,仓促间又无话驳他,却听他幽幽地说:“我明早5点的航班。”
    不是说上午?莫羡诧异。
    “因为需要转机,所以改成这班了。”关忆北的口气也有点无奈。
    莫羡便在心里默算。
    从市内到机场,不堵车的情况下,单程需要1小时。国际航班登机手续繁杂,他又得在登机前2小时到达,就是说凌晨5点的航班凌晨3点前他必须抵达机场。也即是说,他凌晨2点便要从家里出发。
    可如果给宋若词送行,凌晨12点的时候他们还在机场,送完宋若词后再回家显然不实际,倒是不如留在机场直接等他的航班登机。
    所以,临行前他们可以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前半夜……
    所以他才特意提前一小时过来接她?
    急色成这样……
    “机场有酒店。”莫羡低声提醒,扭过头看窗外。
    关忆北愣一下,因为在开车,只能迅速的瞥她一眼,结果看到的是她的后脑勺。他想竟然没想到这个。
    酒店嘛……其实也不错……
    那她的意思是送过宋若词后可以去酒店休息?他的想法是,倒不如……
    看路程再往前开不远就是机场高速的入口了,他踌躇了片刻,试探地问:“要不……我们直接去机场?”
    莫羡抬手把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平静地问:“你的行李跟护照呢?”
    “放在后备箱了。”关忆北说。
    “跟你爸爸妈妈道别了吗?”
    “上午的时候跟他们见过面,都说过了。”
    “医院那边呢?”
    “跟院长说过了,停薪留职。”
    莫羡轻声地笑,说:“你们医院没开除你真是个奇迹。”刚去了叙利亚五个月,又要去南苏丹六个月,她想如果不是他技术跟后台一样硬,估计早被开了。
    关忆北咕哝一句:“我们院长很开明。”
    说话间,他把车子慢慢停到路边。
    “怎么停了?”莫羡看看他,他不说话,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投到一个方向。她也往那边看。前面是个两叉路口,路边立着指示牌,向左是机场高速,向右是市区方向。
    她便明了,睨了他一眼。他也不开口,撮着嘴巴端端地只看那指示牌。莫羡翻了个白眼,轻哼了声,说:“左转。”
    关忆北勾起嘴角,踩了脚油门把方向盘向左一打车子便窜上了机场高速。
    到了机场,找了家不错的酒店,存车,开房,关忆北把房卡塞到莫羡手里,右手提着行李左手牵着她大步流星地朝房间走。到了门口,莫羡用门卡刷开房门先进去了,关忆北随后跟着,反手关上门,挂上门链,摁了“请勿打扰”的开关。
    大床房,整洁干净,空气里有种酒店特有的清洁剂味道,暖暖的,淡淡的,恍惚间让人有种度假的错觉。
    莫羡转过身子看着关忆北,背着手轻轻晃动着身子,朝他笑,故意问:“那……要先洗澡吗?”
    这迎面而来的挑衅让关忆北发笑,他知道她是在学他那晚的话。他把行李扔到地上,朝她走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凑近她,也故意问:“你等得及吗?”
    莫羡眼珠转了转,朝床头柜的抽屉看了眼,答非所问地说:“这里很好,不必担心避孕套被有些人故意扎上眼儿。”
    关忆北皱眉,莫羡却肆意地笑。关忆北呼了口粗气,身子瞬间矮下去环抱住她的大腿,一把将她掀到床上。床垫弹性好得很,莫羡的身体弹动几下后便舒服地躺着了,静静地看着站在床边的关忆北一件一件地往下脱衣服。
    冲锋衣脱了,接着是t恤,衣服全扔在地上,然后他开始解牛仔裤的裤扣。
    “转过身去!”莫羡轻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