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哦。”
    程斌根本没有意识到，这轻轻的一声"哦"中，包含着怎样的意味。
    直到在接下来两天多的航程中，他被凌煊每天亲手操练三顿，每顿一个小时往上，被虐得像是一条死狗，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还美其名曰，这是在给他制造和军医罗文惠相处的机会，末了还加了句，做人要一心一意。
    程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妈个叽，他不就开玩笑，随口夸了几句他家妹妹人美又贤惠吗，又不可能真的追。
    凌煊这也太护短了吧，他才回家一天，怎么突然转性成妹控了？！
    *
    时间线往回一点点，星网上。
    凌夭夭不答反问：“萧萧落木的萧吗？”
    哥哥上午出门前才嘱咐了她不许招惹姓萧的。
    凌夭夭总算开始正眼细细打量起这个萧祈的长相——
    少年看起来十八.九岁，眉目清朗，唇红齿白，俊秀雅致，唇边时常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还有富贵人家才能娇养出来的吊儿郎当与玩世不恭。
    应该是真实面孔扫描后稍微上下调整了几分的。和现任三位皇子萧锐、萧铭、萧镇的长相、习惯都对不上，是以最多可能是萧家某个分支的后辈。
    萧祈笑眯眯道：“就是那个萧……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皇子、亲王之类的。但我觉得我比那几位皇子长得还帅几分，你可别爱上本少爷！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凌夭夭无语道：“放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真不是姐的菜。”
    在偌大的华诺帝国，皇家之外姓萧的也不少。
    她现在是匿名，星网虚拟形象选的是系统随机的大众脸。
    只是在星网上萍水相逢的路人，倒也不需要太草木皆兵。
    萧祈嗷嗷叫，对凌夭夭话语里透出的嫌弃很不服气：“你这女人，懂不懂欣赏的，我这样的花样美男才正吃香好吗？”
    凌夭夭心想，像她哥哥那样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铁血霸气硬汉子，才是帅得让人合不拢腿！
    不过，凌夭夭现在关心的只有：“说说你的精神等级，还有你吃完刚才那块蛋糕后，感受到的辅疗效果。”
    说到吃的，萧祈一下子来了精神：“非常美味，就是太少了，我能再多吃几块吗？刚才的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
    她做的东西好不好吃，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凌夭夭强调：“我问的是辅疗效果！你之前吃我做的紫苏煎黄瓜，还有麻婆豆腐，我放的辅疗材料份额比例都不太一样，辅疗效果你却都给我打20%，这根本不合理！你再这样不配合，我去悬赏区找别的试吃者了。”
    萧祈脸上没了吊儿郎当的笑容，有几分落寞的神色，很快又恢复轻松无所谓的样子，摊手道：“因为我是个精神域残废啊！我感受不出精准的辅疗数据！”
    凌夭夭还以为这家伙是故意捣乱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精神域残废，也就比精神域崩溃好一点，也同样是精神域受到超过负荷的攻击，导致精神力严重降级，还会伴随程度不同的偏头疼。
    正好，精神域有损的群体，也是凌夭夭关注的对象，她问道：“你能说的更仔细一些吗？”
    萧祈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我原来精神力等级是ss级，可是小时候经历过一次意外……总之现在我精神力只有d级，勉强能维持上星网，每天还不能待太久。
    但是吃了你做的虚拟辅疗食物，我的偏头疼减缓了许多，能在星网上待的时间也变长了。比我吃过的其他辅疗食物效果都要好。对了，你能在现实中制作辅疗食物吗，我可以高薪聘请你做我的专属食物辅疗师。”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凌夭夭租用的是学徒级的实验室，在淘食平台出售的也都是一级食材做的虚拟食物。
    药剂、食物辅疗师现实中的等级，总会比星网上落后一些。
    而凌夭夭之前给紫苏煎黄瓜挂上100信用点一份的"高价"，后面悬赏又才出0.01信用点，是以萧祈才会觉得，这姑娘说不定经济条件不太好，比较缺钱，才用高薪引诱之。
    凌夭夭一脸鄙视：“本小姐看起来很穷？现实中我现在还做不出辅疗食物，以后再说吧，你可以留个通讯号，我需要小白鼠的话再找你。”
    萧祈被噎住了，从没人敢把他当小白鼠，这体验也是新奇。
    他很痛快地把自己的通讯号给了凌夭夭。可惜凌夭夭连个真名都不肯说，就告诉他，可以叫她"十一"。
    凌夭夭谐音011，不就是"十一"嘛，当然萧祈是听不懂这其中隐意的。
    而从萧祈这里，凌夭夭也知道了"zhen"的确是他现实中认识的人，以及"zhen"给她打那样的评分和留言的原因。
    “阿镇他精神力是实实在在的ss级，一级食材的辅疗食物，还经过星网减幅，辅疗效果的确几近于无，大概只有1%~2%左右的区别，他也就没仔细感应这细微的不同。他对那个什么紫苏的味道很不喜欢，偏偏又觉得好吃得根本停不下来，怕夸好吃的话会很多人来抢着买，就没有他的份了。”
    说着，八卦公萧祈又笑眯眯地继续爆料道：“那个小子本来就是傲娇别扭口是心非的性格，加上他昨天心情非常不好，所以给你的都是差评。”
    凌夭夭：“……这锅我背得真冤。”
    萧祈问：“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凌夭夭对陌生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冷淡道：“不想。”
    在自家哥哥面前软萌又无赖的凌夭夭，在外人面前却是一副高贵冷艳不好亲近的架势。
    可惜，萧祈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不说话会死星人的话痨，他完全不管凌夭夭想不想听，反正他想说：“哈哈哈，因为那个小子精心筹备了个旅游派对，想和喜欢了三年的女孩表白，谁知托了人家闺蜜去邀请，人家回了一句"不去"！他的一切策划都成了空！”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十分明显。
    凌夭夭：……等等，这情节好像听起来略耳熟！
    她昨天才跟阎以菲说不去皇后为三皇子萧镇举办的雪蓝星旅游派对了，难道那个"zhen"，就是暗恋原身的三皇子萧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