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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你确定?”映荷不敢相信喝醉了的人会这么听话。
    方采言拍拍胸脯,“我保证!”
    二人正聊的如火如荼时,却不知身后的桌子上已经坐了一桌穿着黑色精致服装的带刀精兵。
    这是隶属于历默清的精兵队伍,共有三百人,各个都是从小就开始受到严格训练的士兵,专门负责保卫历默清的安全以及替历默清杀人。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三百把刀,所以历默清讲这个队伍命名为:锋刃军。
    办事效率极高的锋刃军,再加上历默清遍布全京城的眼线,找一个人比踩死蚂蚁都简单。
    所以方采言已经被锁定在范围之内了,锋刃军还没有行动,只是因为还没有收到历默清的下一步指示。
    这次派出来的只有六个人,都紧张的握紧了刀柄。
    一般情况下,历默清派发的任务都是直接说杀或是留,可是这一次他既没说杀也没说留。六人当中的大哥啸风便默认成守,及将面前的另两个女人守在醉丰楼,直到历默清的下一命令传达。
    于是六个人一份菜没点,就是干坐着,十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采言和映荷,如狼似虎。
    店小二本想递上一份菜单,却被其中一人用眼神喝退了。
    方采言和映荷好像关押了许久的犯人,终于重见天日般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美食,方采言倒了两杯酒,递给映荷一杯,道:“恭喜我俩暂时恢复自由身。”
    映荷看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余光里却看见方采言身后的桌子上几个恐怖的男人。
    她吓得脸色立刻白了,急忙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小、小姐,我们被土匪盯上了!”
    “土匪?”方采言刚想回头去看,映荷急忙制止,“别回头别回头,如果对视的话,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在挑衅的!”
    方采言也被映荷的反应吓到了,可也没吓得失去思考的能力,幸好没喝几口酒,要不醉了的话,就更会让人有机可乘。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方采言小声说。
    映荷急忙点了点头,又偷望了那六个人一眼,紧张地说:“他们盯我们盯得好紧呐!”
    方采言低声说:“我们换位置!”
    映荷急忙点头,朝店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也有些忌惮后桌六人的气势,妙了好几眼,才敢走过来,问道:“二位有什么吩咐?”
    “呃,窗口风大,我们想换个位置啊!”方采言故意大声说,掏出几块铜板放到小二手里。
    “好好好,二位想换到哪去?”店小二看到铜板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去一楼好了,”方采言小声说,又放大了声音道,“再搬两坛酒来!”
    “好!”店小二一见出售这么阔绰的客人自然也喜不自胜,“二位跟我来吧!”
    后桌的啸风立刻吩咐:“老六,你去跟着,老五老四去守着门,其他人静观其变,小心敌人手中有暗器。”
    “是!”五个大老爷们立刻异口同声地回答。
    到了楼下,方采言选了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桌上只摆了两坛酒。映荷看见一个男人跟着她们一起下了楼,立刻抓紧了方采言的衣袖,小声喊道:“小姐!怎么办!”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方采言带着忐忑的心情坐到了椅子上,道,“无非就是打劫抢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应该也不敢动手!”
    “钱?”映荷摸了摸怀里的银子,“要不咱们把钱都给出去得了!”
    方采言觉得此言有理,回头瞄了那跟下来的男人一眼,又吓得回过了头:“看样子不像是要钱的!”
    “那他要什么?”映荷颤抖地问。
    “杀气那么重……”方采言心脏突然收紧,“怕是要命!”
    自己又在心中寻思了五六遍,前世今生里可曾得罪了什么更大的债主。但是搜寻一番却无果,她只在宫里兴风作浪,何曾在宫外做过杀人放火的坏事呢?莫非这是某个妃嫔的亲属,因前世纠葛,此生来找她报仇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玲珑玉,却摸了个空,原来换衣服换的太勤,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得想个办法逃走!
    方采言看到了醉风阁后院的茅房,问映荷说:“映荷,想去茅房吗?”
    映荷立刻会意,两人便去了茅房。茅房人多,且妇女儿童排起了一串长队,方采言和映荷便站到了队伍后面。
    老六身为男人,追出去显得不好,可又不敢让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只得站在男人茅房门口,死死盯着对面女人茅房的那串长长的队伍,尤其是队伍中的方采言和映荷。
    对面的女人皆投来异样的目光,身边的男人也投来丢脸的表情。
    老六本来还镇定的目光终于在众人的审视下,变得游移不定,像个做贼心虚的变态。
    方采言和映荷顺利地走进了女茅房,换上了太监衣服后又从茅房后面绕道去了男茅房,然后从男茅房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老六只注意了女茅房,忽略了身后的男茅房,这才让方采言和映荷逃了出来。
    在男茅房里,映荷全程闭着眼睛,靠方采言才走了出来,出来后还面红耳赤,苦不堪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采言安慰,“何况我们现在还是太监,啥都不用怕!”
    映荷瞬间无比佩服方采言的定力,又望了望门口,急忙说:“有人在门口守着哪!”
    “我们小心伪装,镇定点走过去!”方采言拍了拍映荷的肩,鼓励说。
    两个人顺利走到门口,方采言在前映荷在后,方采言与老五擦肩而过,不过她低着头,老五老四都没发现。可是轮到映荷的时候,她竟然心虚地瞥了老五一眼,眼光触及之处只有老五的青色的胡茬和宽厚刚毅的下巴。
    她心里忽然漏了半拍,不是因为春心萌动,而是因为老五大喝了一声:“老四!”
    老五大手一挥,用胳膊勒紧了映荷的脖子,映荷顿时憋的脸色通红喘不过气来。老四一个箭步冲到方采言面前,将方采言的双手扣到背上。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两人。
    “老大!”老五喊啸风,啸风立刻冲了出来。
    这时候周围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对着方采言他们的方向指指点点,大家都以为是宫里的太监惹了祸跑出来,被外地来的土匪给相中了,要抓回去做压寨夫人。
    至于为什么都说是外地的土匪,因为在京城,是不会有土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吃酱肘子。
    ☆、宫外一日游
    老五老四压着方采言和映荷回到了酒楼里,啸风坐在二人对面,亮出了一把阔刀,刀面如镜面般光滑,映出了方采言和映荷两人的脸。
    “说。”啸风吐出一个字,把刀架在方采言的脖子上。
    周围的客人们也不吃饭了,都围过来看热闹。
    方采言听到刀锋鋥的一声,耳朵就开始嗡嗡地乱响。“你想要什么?”方采言忍着不适和恐慌说。
    “交出密函,饶你不死!”啸风恶狠狠地说,刀刃贴近方采言的皮肤。
    方采言把头后仰了过去,还是觉得脖子那里有点疼。
    老四插话道:“你怎么知道她有密函?”
    啸风面不改色,“一般情况下,都应如此!”
    映荷急忙道:“我们不属于一般情况,我们只有钱,你、你要多少,多少都给!只求放了我们家小姐!”
    啸风向来不爱听女人啰嗦,又把刀刃贴近了几分,眼看就要划出血了,“说!”他很是不耐烦的一声吼。
    “我给你!”方采言不得已撒谎,既然这人认定了自己有密函,不妨顺着他的意思来,也是个转机。
    啸风果然将刀放下了,伸出手,意思是叫方采言交出来。
    方采言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身带着?我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了,如果你们不嫌麻烦,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取。”
    啸风皱了皱眉,思考着要不要违反历默清的指示,离开醉丰楼。
    这时候老六才从茅房处回来,见一楼围了许多人便挤进去,本来以为已经跑了的嫌犯,竟然已经落网,立刻转悲为喜,笑道:“竟然换上了太监的宫服,我说怎么没认出来呢!”
    经老六一指点,其余五人这才恍然大悟:历默清所要抓的逃犯怎么会有宫里的衣服!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啸风忽然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的人!”身后忽然传来了啸风熟悉的声音。
    他心下又惊又喜,是皇上!
    正欲转身跪拜,曹荣慌忙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宫外不要暴露身份。
    于是啸风和其余五人皆躬身齐声拜道:“公子。”
    方采言看过去,历默清走过来,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他依旧穿着白衣,束着高发,一双流云靴,这身打扮比宫里皇帝的沉闷衣服显得轻松爽利多了。
    历默清走上前,非常娴熟地拉起方采言的手,笑道:“言儿,去换身衣裳吧!”
    方采言怔愣了一下,觉得历默清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她有点别扭,挣开了历默清的手,带着映荷冲出了人群。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历默清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映荷却不知被曹荣带到哪里去了。
    方采言看了眼身边的历默清,忽然觉得这个熟悉的人变得很陌生,她不知道怎么说话,又觉得无聊,所以踢着路边的石子,闷闷地出神。
    “看一看啊,瞧一瞧,上好的步摇发钗,胭脂水粉!”一个大妈的声音忽然如同炸雷般响起,还顺势拉住了方采言的胳膊,“姑娘来来来,看看我家的东西,一看你就是个不会打扮的,这穿的是个什么衣服,来来来,你买了我家的东西,我再送你件衣服穿!”
    方采言哈哈了两声,解释道:“我这身衣服虽然不好看,可是可贵了,大妈你不知道,这身衣服可是宫里的太监……”
    “太监?”大妈微微愣神,不过转瞬又喜笑颜开,“太监和姑娘一样,我们家的东西不分男女啊,我在送你件我丈夫的衣服不就完了?”
    “可是我……”方采言想着婉拒。
    没想到大妈竟然又拽住了历默清,“这孩子长得多俊俏啊,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啊,这位公子也给你家相好的挑一个吧,你看他这么不好意思!”
    历默清笑着走上前,认真地在摊位上选了起来,不一会儿,又转头问方采言:“喜欢哪个?”
    方采言便随手指了一盒胭脂,历默清便向大妈笑说:“那就要这个吧!”
    大妈兴高采烈地给包了起来,递给历默清的时候还说:“祝二位百年好合!”
    历默清接过来,从袖中掏出一锭黄金放在大妈面前,道:“不必找了。”便拉过方采言的手,朝前走去,只剩一脸愕然不知所措的大妈。
    方采言摇了摇头,一世不见,历默清竟然傻了不少。她分外惋惜,从前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皇上哪去了?还是以前的历默清好,至少在那个历默清面前,她不会觉得别扭。
    她又甩开了历默清的手,发觉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历默清将胭脂递到方采言面前,“给!”
    方采言没接,“一锭黄金足够买下十个摊子了,这么金贵的东西,我可用不起!”
    历默清笑笑,“金贵的不是胭脂,而是她讲的话好听。”
    “好听吗?”方采言觉得这一世的历默清耳朵也出现了问题,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方采言找不到路边的石子,只好干巴巴地走着,余光里历默清那身白衣好像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在。
    她猛然顿住了,历默清也稳稳地停下,知道她有话要说,便望着方采言的眼睛,分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