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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

      如果是后者,她岂不是送上门去的?!
    “我可不要嫁给他啊——这两年被他欺负的还不够惨吗?!”盛惟乔哀嚎一声,无力的趴进被窝里,悲痛欲绝的想,“这要成了亲,我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而且,“虽然他跟我没血缘,但且不说这事儿家里除了我们大房外,连祖父都不知道。就算他的真实身世传了出去,进过祠堂上了宗谱,礼法上他就是盛家子弟!一日不开祠堂开革了他出去,那他就是我哥哥!这可怎么好?”
    实际上像盛睡鹤这种情况,哪怕开革了出去不算做盛家子弟了,要是娶了盛惟乔,也是要被说闲话的——因为这样人人都要怀疑他还做盛惟乔哥哥的时候就同妹妹有了首尾,这就是盛家教女不严、内帷不修的证据!
    到时候盛家的名声可想而知!
    不定她那小姑姑盛兰泠当年的事情都要被翻出来,叫人对整个盛家的家风都产生质疑,毕竟连续两代女孩儿的婚事都为人诟病的话,谁还敢相信盛家女孩儿是贤良淑德的人?
    再想到,“即使那只盛睡鹤对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想报复我来着,冲着他从前丢应姜下海的绝情,我要这么去说了,不定他新仇旧恨涌上心来,本来打算报复我十分的,最后竟成了十一分十二分——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顿时就绝了找盛睡鹤负责的小心思,转而叹息,“看来还是只能找敖鸾镜!她跟那只盛睡鹤没有相处过,非常的生疏,盛睡鹤反而不会怎么样她!”
    这么想着,心里不免酸溜溜的,“盛睡鹤他,专门欺负自己人啊!这个窝里横!!!”
    尽管腹诽盛睡鹤窝里横,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次日一早,盛惟乔还是坚强的早早起身,梳妆打扮后,令绿锦扶了自己去叩敖鸾镜的门:“敖姐姐,你起了吗?我有事儿找你商议!”
    敖鸾镜是已经起了身了,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她这会正用功着,当然不可能睡懒觉。
    见盛惟乔这么早来找自己,觉得奇怪,边亲自开了门,边问:“这么早,妹妹脚伤还没好全,怎么就来找我了?”
    说话间,从绿锦手里接过盛惟乔,搀着她绕过屏风,到里头鸡翅木刻富贵牡丹镶大理石圆桌畔坐了,亲手给她斟了盏茶水,嗔道,“你也真是的!咱们就住对门,你如今出入不方便,有什么事情,让丫鬟过来喊我一声,我过去也就是了,何必亲自走过来?大夫可是说了,让你现在不要下地的!”
    盛惟乔忙道:“大夫只说这两日别让受伤的脚使劲,我让绿锦扶着,一路上可没怎么让它点地。”
    她这会无暇理会自己的脚伤,跟着就说出来意,“好姐姐,我求你件事儿:从今晚起,晚上我跟你一块安置好不好?”
    敖鸾镜正诧异她的来意,闻言不禁一怔,下意识道:“为什么?”
    “……我昨晚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想到晚上一个人睡就害怕!”盛惟乔努力作出珠泪盈盈的模样,拉住她手,央求道,“好姐姐,就答应了我罢!”
    你不敢一个人睡,不是有丫鬟?
    再不济,你还有侄女、有妹妹可以作伴,就算是倾诉,你也有兄长、有世兄,怎么找起我这个关系平淡的外人来了?
    敖鸾镜看了眼旁边的绿锦,见她也是神情诧异,越发的糊涂了:难道这盛惟乔做了噩梦,连跟心腹丫鬟说声的功夫都没有,竟马上来找自己吗?可是就算她不知道前年她跟宣于芝雨私下的谈话被盛惟乔从头听到尾,却也晓得,两人关系真心不怎么样啊!
    这盛惟乔受惊之后怎么可能首先来找自己?
    她就是去找才九岁的盛惟妩,也没理由先来找自己!
    这么想着,敖鸾镜顿时起了疑心:“该不会她在骗我,实际上就是想找我麻烦,或者坑我吧?!”
    第七十六章 公孙应姜:要怪就怪姑姑没有叔
    “等等!这楼船是盛家的,我只是客人,如果这盛惟乔想对我不利,有的是法子!”拒绝的话才到嘴边,敖鸾镜心中又道,“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现在不答应,兴许可以逃避一时的算计;但接下来盛惟乔如果有其他计谋,私下进行,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怕中了陷阱方醒悟过来哪!到时候不定就是回天无力、百口莫辩了!”
    心念转了几转,她暗暗一咬牙,决定答应下来,如此至少有个防备——遂道:“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噩梦呢?可是因为伤了脚,晚上疼痛的缘故?如此我这做姐姐的哪能不答应你?毕竟本来你就有伤,需要好好休息了,若再因此睡不好,可得恢复到什么时候?”
    盛惟乔闻言很是意外,暗忖:“我以往同这敖鸾镜关系并不怎么样,她既不喜欢我,我也曾当面下过她的面子,还以为这次过来,她八成是不会同意的。就算点头,也肯定是在我百般纠缠之后、实在迫不得已方勉强应下。怎么现在才说这两句话,她就允了呢?”
    她心说难道自己因为前年偷听到的敖鸾镜同宣于芝雨的谈话,从此对这位表姐存了先入为主的不喜,所以竟没发现这位表姐固然有点表里不一,实际上心胸并不狭窄?
    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盛惟乔脸上露出笑色来,很是说了一番甜言蜜语,约定晚上到她屋子里安置,这才告辞离开。
    且不说她走之后,敖鸾镜苦思冥想她会怎么对付自己,以至于连书都没心思看了;先说盛惟乔回到自己屋子里,叫人传早饭后,绿锦立刻就心急火燎的问上了:“小姐晚上做噩梦,怎么没跟奴婢们说,反倒去对门求助于敖小姐了?”
    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道,“小姐以往不是不喜欢那敖小姐的吗?”
    “……我作弄她呢!”盛惟乔这才想起来敖鸾镜同意是同意了,自己的丫鬟们还没摆平呢!
    然而昨晚那么尴尬的经过,她也实在说不出口——再者她这俩心腹大丫鬟对盛睡鹤信任的不行,一心一意认为盛睡鹤乃是真心对她们的小姐,倒是盛惟乔这个做妹妹的对兄长十分不敬,叫俩丫鬟一直担心盛惟乔有一天会令盛睡鹤忍无可忍,坏了兄妹情分!
    这会左思右想了会,强行找了个借口打发道,“在船上左右也没什么意思,去她房里住两日又怎么了?大家都是女孩儿,你们还怕我吃亏不成?”
    绿锦狐疑道:“小姐就算要作弄敖小姐,也犯不着当真去她房里安置吧?毕竟一来小姐以往安置的时候,连奴婢们给您在脚踏上陪夜都不要的,现在却要跟那敖小姐同处一榻,您哪儿习惯得了?二来您这会脚上有伤,且不说去了敖小姐房里多有不便,就说晚上您跟她一块睡着了,万一她睡相不好,或者是不当心,碰着踢着了您的伤处,可要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说,盛惟乔脸色微变,暗道:“糟糕!我竟忘记脚伤的事情了!”
    但踌躇片刻,想到盛睡鹤以往的小心眼劲儿,可未必会因为自己的脚伤就不报复自己了——到底还是一咬牙,挥手道:“哪里来那么多话!我高兴成不?”
    绿锦见她要恼羞成怒了,不敢再问,但心中越发疑虑,转过头悄悄找绿绮商议:“你说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琢磨不出小姐此番的真正用意呢?”
    她跟绿绮两个,一直都是她拿主意的多,这会她一头雾水,绿绮也提供不了什么设想。
    所以俩丫鬟商议良久,最后绿绮建议:“要不,私下禀告大公子,请大公子旁敲侧击下?”
    绿锦立刻摇头:“之前求助大公子,每次都害大公子被小姐埋怨,咱们也跟着吃挂落!以前也就算了,大公子宽厚,不跟咱们计较。但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大公子赶考的路上——同行的还有徐家敖家人!若这时候小姐发起性子来,不管不顾的羞辱大公子,还教徐家敖家人看到了,私下议论小姐不贤惠事小,大公子心怀愤懑的下场,导致失手,怨恨咱们也还罢了,若恨上了小姐,你说小姐能是大公子的对手?”
    “咱们服侍小姐一场,小姐虽然有些小性子,平常待咱们可是不薄。如今规劝不了小姐已经是失职,若还要给小姐添麻烦,岂不是成了那起子恩将仇报的刁奴了?”
    绿绮想想也是,不免蹙眉:“那……现在要怎么办?”
    “只能先依着小姐,然后见机行事了!”绿锦想到这里就叹息,“也是夫人恰好有了身孕,细泉姑姑脱不开身!不然当初真该请了细泉姑姑一块上船,那位姑姑是夫人的陪嫁,在小姐跟前说话比咱们更有分量些,更劝得住小姐——咱们俩毕竟只是丫鬟,平常虽然也能在小姐跟前说上话,但小姐拿定主意的事情,却也难以拧转了!”
    盛惟乔不知道心腹大丫鬟们的忧心忡忡,她用过早饭之后,就让人取了副肩舆来,把自己从三楼抬到了一楼的厅堂里,等着徐抱墨。
    然而徐抱墨还没下来,倒是公孙应姜跟盛惟妩一前一后的飞奔下楼,盛惟妩扑到她面前就抱怨:“果然三姐姐你已经下来了,居然也不等我们!”
    “我当你们还在睡,怕吵了你们呢!”盛惟乔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她其实是故意没去喊公孙应姜还有盛惟妩的,是打算在她们来找自己之前,先跟徐抱墨暗示下接下来可能需要他的帮忙——谁想因为她之前对徐抱墨全不关心,压根不知道这位世兄居然起的这么晚,到现在还没下来不说,反倒是公孙应姜同盛惟妩先出现了。
    这会一面找借口搪塞着,一面就捏了捏盛惟妩的面颊,问她,“昨儿个有没有一直跟着应姜啊?有没有听应姜的话?”
    盛惟妩嘟着嘴拨开她手,不满的挺胸:“三姐姐,爹娘说我已经是半大的女孩儿,不全是小孩子了,您别再这样捏我脸,仿佛我还只有一点点大一样!”
    这话让盛惟乔觉得一阵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当初盛睡鹤对自己摸头捏脸时,自己的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