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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她都不喂了。
    “有啊。”陆之暮扬了扬怀里的一桶,这不还有好多呢么,眼神还是往大屏幕飘去。
    “嗯……”鹿禹稱捧着他的脸,看着她刚刚含进嘴里的爆米花,然后看着她的红唇,缓缓靠近,鼻息交融。
    陆之暮觉得自己快要看成个斜视,不过这样确实比较有安慰,不容易害怕了……
    屏幕上又是突然切换的镜头和放大的惊悚的脸,伴随着突然而起的恐怖音乐。
    陆之暮手一抖,下意识地去捂眼:啊啊啊啊还是好可怕!
    被她扬起的爆米花因为惯性飞起,扑啦啦拍在了鹿禹稱凑近的俊脸上。
    俊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
    鹿禹稱闭着眼,空了的手使劲捏了捏,忍住了捏死陆之暮的冲动。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一派混乱声中隐忍地响起:“陆、之、暮!”
    陆之暮闻声抬头,唇猛地被吻住。
    鹿禹稱不耐烦的眉眼近在眼前,闭着的眼,微皱的眉头,缱绻而有些沉重的呼吸。
    似乎是嫌弃爆米花的阻隔,或者是记得刚刚的爆米花之仇。他抬手夺走了陆之暮手里的爆米花,随手放到自己身侧的凹槽里。两个人之间再无阻隔,在电影院忽明忽灭的幽暗光线里,他吻得深沉而动情。
    一吻毕,陆之暮脸颊微红,小唇微肿,大眼睛湿漉漉的。
    鹿禹稱捧着她的脸,拇指微微摸索,看到她的眼中全都是他,终于再次满意地勾起了唇:“别怕。”他声音轻轻:“我在。”
    ——
    电影散场的时候,场灯亮起,鹿禹稱抱起陆之暮,她乖顺地窝在鹿禹稱怀里,脸颊绯红。
    周围不时有飘过来目光,意味深长的,让她更觉难堪。太丢脸了啊啊啊!
    鹿禹稱倒是视若无睹,抱着她向外走。
    外面排队等下一场的人依旧多,鹿禹稱走得格外小心沉稳,却不似先前那边嫌恶焦灼。
    陆之暮偷偷瞟他的脸颊,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帮他抹去俊脸上的爆米花屑。嗯,大佬形象不能丢!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电影看得走神了……从他吻她开始,后半场几乎完全走神……
    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她定时定点看了所有上映的恐怖片,国产的进口的,网上的老片也看了又看,走神这还是第一次,没有被吓到甚至有些心安……也是第一次。
    陆之暮今天看电影虽然没有爽到,但却格外感动而安心。
    人群中时不时有人注意到这边。忽然有个浅灰色身影猛地一顿,然后几乎是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他跑的极快,冲过来扯着鹿禹稱的衣袖,弯下腰喘了喘才终于说上话来,开口就是:“我可算抓到你们了!”
    陆之暮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余响?你在找……我们?”
    余响猛点头,似乎是憋了委屈无数,说话的语气也极快,跟着陆之暮也开始无所顾忌起来:“可不是找你们么!老子这两天跑遍b市,看到个抱着女人的男人都要过去掰着看半天,都快魔怔了!”
    被男人抱着的女人陆之暮女士膝盖中一箭,嘴角抽搐:“你不会打电话给他吗……”这人不会是个傻的吧?
    余响冷笑:“你都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这货把我电话拉黑了,家里锁也换了,我要不是找不着我至于满世界蹲点么!”
    鹿禹稱闲闲地目光瞥到他揪着自己的衣袖上,余响张了张嘴,还是认怂地松开,准备改抓陆之暮的衣袖,又在鹿禹稱一瞬间凌厉的目光中暗戳戳地收了回来。
    “找我做什么?”声音清冷淡然。
    余响听他终于问到正事,一拍大腿,话都急了几分:“嗨呀!那个师辰,他前阵子又自杀了!还带着那个来过一次的女人。这都要赶上谋杀了!”
    陆之暮脸上的表情一僵,心里一跳,手也跟着抓紧了鹿禹稱的衣服。
    正文 36.第36章
    三个人回到诊室的时候, 一场混乱刚刚平息下来。
    amy正往一个刚换掉的花瓶里插新鲜的花, 张岩译端着新的盆栽到门口架子上摆放。
    余响开门的间当, 瞥一眼鹿禹稱陡然变得冷凝的眉眼, 赶忙冲他怀里的陆之暮暗暗使眼色。
    陆之暮看着众人一下子瞥过来的神情,手轻轻地拍了拍鹿禹稱的肩,鹿禹稱顺从地把她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boss。响哥。”张岩译在那头打了招呼。眼神顺带又瞥了陆之暮一眼。
    想到之前见面的尴尬和现在的解释不清, 陆之暮下意识地想挡脸,往鹿禹稱身侧缩了缩。
    “师辰的家人和几个据说粉丝来砸的,还有几个是那个女的的家里人。这几天见不到你人, 几乎天天来闹, ”余响苦笑,“今儿我也是刚来,又这样了。”
    amy脸色一僵, 跟着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微垂:“抱歉,鹿总, 余总,我试图阻止他们了, 说了很多遍不让进, 也拦了, 可是——”
    “amy,这不是你的错。”鹿禹稱打断她的话,好看的眉头依旧微蹙。
    “你去联系他们, ”鹿禹稱偏头对着余响, 声音冷淡低沉, “修缮的费用和师辰的诊疗费,按原价的十倍算,如果不付清——那么下次师辰不论是自杀未遂还是自杀而死,让他们去警察局说。”
    “还有,下次带人来之前,记得先准备好道歉的说辞和诚意。”
    余响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去另一头拨电话。想到那一伙儿人的蛮横和鹿禹稱的执拗,两边头疼。
    陆之暮看着他们明显花了些力气刚刚整理好的房间,垂下眸,只觉得周身泛寒。
    想起两年前也是这样,时常一地狼藉,时常满室破败……而她一个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