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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单一鸣问道:“警察同志看,我具备鉴定资格吗?”
    “当……当然。当然!”
    七段修复师,货真价实的高段修复师。这种等级,就算是国家级博物馆,也足够当馆长了,怎么可能没有鉴定的资格?
    两名警察顿时肃然起敬,老警察双手把证书奉还,客气地问道:“单大师到这里来,是视察古巷的吗?”
    单一鸣叹了口气,点头道:“没错,古巷多宝,南锣鼓巷从元朝时开始就已经存在,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亲眼看见一件传世精品被破坏,简直太令人惋惜了!”
    七段修复师敲定的传世精品,那就一定是精品没错。
    两个警察连连点头,冯淑珍见势不妙,打量着单一鸣,认出他是今天在巷口跟学生们一起修东西的那个老头。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七段修复师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就说:“他说真的?就是真的了?七段修复师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说他那个证书是假的呢!”
    那两个便衣人员一直站在警察后面,很少出声。他们一直打量着场上的情况,注意得最多的就是苏进。
    其中一个人留意了一会儿单一鸣,突然问道:“请问是单一鸣大师吗?国家局文安组前任首席顾问单大师?”
    单一鸣看他一眼,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点头道:“是我。”
    那人笑了起来:“从文安组成立时开始,单大师一直担任顾问一职,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面,真是久仰了。”
    那个老警察也说:“真证书假证书,我们认不出来吗?单大师的身份,绝对没问题!”
    冯淑珍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嘴唇问道:“那,那这个碗?”
    单一鸣厌恶地瞥她一眼:“我亲眼认证。粉彩三果碗,色泽鲜艳,线条柔润清晰,绘画鲜明生动,色透入骨,碗底有乾隆御制四个字,的确是正品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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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6 收碎
    说到这里,单一鸣的眼前似乎浮现出粉彩碗四分五裂的样子,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摇摇头,补充道:“这样一对粉彩对碗,保存完整,品相极佳,在八到九品之间。在拍卖场上,至少能拍到800万,如果宣传得当,拍卖者有力,拍出千万高价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个350万?太便宜了!”
    冯淑珍的脸色更难看了,350万?她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
    她一转身,抓住自己的儿子,用力抽了一巴掌:“说,谁让你去老太婆家的?”
    大人们的对话,熊必林不能全听懂,但依稀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他嗷的一声哭了起来:“是你说的!你说我烦,让我想吃东西,去别人家找!哇!”
    冯淑珍被350万吓到了,下手很重,熊必林的脸马上就红肿了起来。他捂着脸,这次可是真哭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一边哭,还在一边呜哇呜哇地哭诉。
    “有这样教孩子的吗!”
    旁边的邻居立刻议论了起来,非常愤怒。
    “难怪这孩子这么讨厌,都是他妈教的!”
    纪老太太为人温和,又是老街坊,很得人心。她被气成这样,邻居们也很担心。虽然听说那两个碗这么值钱,有点吃惊,但碗打碎了,罪魁祸首是谁,他们还是搞得清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无数厌恶的目光朝着冯淑珍过去了。
    一个老太太突然叫了起来,嚷道:“你不是说要赔的吗?那就赔啊!”
    另一个老太太擦了擦眼睛,说:“那碗是老纪那位留下来的,她平时爱惜得很呢。难怪这么伤心……”
    冯淑珍又泼又蠢,遇到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抓着儿子猛抽,打得熊必林嗷嗷大哭,突然重重咬了他妈一口,转身就逃出了院子。
    两个警察商量了一下,小警察追着熊必林去了,老警察走过来,对冯淑珍说:“既然这样,跟我们一起去所里走一趟吧。”
    冯淑珍最怕警察,吓得后退了一步,颤着声音说:“我,我不去,又不是我砸烂的,我不去!”
    老警察不耐烦地说:“瓷碗是你儿子打碎的,他现在年纪小,责任在监护人身上。那就得你跟我们走一趟。”他挑起嘴角,说,“你放心,你儿子也跑不掉的,小小年纪就敢偷偷闯进别人家,偷什么还很难说呢。搞不好,可是要判少年劳教的!”
    彭书辛跟着补了一句,道:“我现在是纪思宜女士的代理律师,我会提交律师函到贵所,到时候麻烦接受一下。”
    律师函、劳教……一个个词砸得冯淑珍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跟着老警察走了。
    彭书辛向苏进点点头,迅速跟了上去。
    苏进之前就已经跟彭书辛说好了,这对熊母子作出这样的事情,非得让他们得到教训不可。不然,他们跟纪老太太住的是同一个四合院,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彭书辛赶去,就是要保证事情能顺利进行。
    警察把冯淑珍带走了,那两个便衣人员也没有多停留,跟着一起离开了。
    恰好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响了起来,没一会儿,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了院子,问道:“病人在哪里?”
    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声音,盛老头的动作最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喜道:“你醒了!”
    纪老太太醒过来了,但她的脸色仍然非常苍白,声音也很虚弱。
    她坚持不上救护车,不去医院,医护人员给她现场做了检查,发现她主要是血压一时升高,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于是开了降压药和一些应急药物,就离开了。
    盛老头主动付了出车费和药钱,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出去了,打听后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纪老太太苍白地倚在枕头上,对着苏进一笑,道:“麻烦你们了。”
    苏进摇摇头:“这算什么麻烦?”
    纪老太太关心地问:“那个孩子呢?他没被瓷片扎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