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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节

      “怎么了?”
    萧景没动,静静地看着,最后安言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他道,“我饿了。”
    男人睫毛动了动,没抬头看她,放下她的脚,起身,“我去催厨房准备。”
    然后挺拔的身形朝一楼的盥洗室而去。
    安言大抵是猜到他是什么心思,他在意她的腿她,曾经她的腿跟她的脸一样,是她的骄傲。
    但是现在,非但不是她的骄傲了,反而是她的累赘。
    他大概在心里不好受,但是安言却不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毕竟她的腿现在的确有旧疾。
    曾经她说过,不及时治疗的是因为她要永远记住这个伤痛,不让自己忘记那些痛,不让自己停止恨他。
    这个答案对萧景来说可能比较伤人,毕竟没有人能够真的恨到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也没有人因为恨宁愿让自己变成一个半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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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264章 最后还必须洗澡。
    但是他相信了,他不仅仅相信了,还深信不疑。
    以为她真的是因为不想忘记过去那些痛苦,不想停止恨他才故意拖延时间不治疗的。
    可是隐藏这些伤痛下面的真相往往比她说的更加残忍。
    安言觉得,他宁愿相信那个她是心怀仇恨,而他也更加喜欢这个答案,因为如今的萧景啊,他能疯到傻到将她恨他当成对他还有感情。
    的确,恨也是一种感情。
    还是当初茯苓说的对,她跟萧景都对她很残忍,她将这些那些秘密全部都倾注到茯苓的脑袋中,没有叫她要守住这些秘密,但茯苓心里很清楚,一旦这些过往让萧景知道了他会怎样。
    可她的确没那么残忍,一路走来,也看到他的挣扎跟痛苦。
    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是难以越过的深渊,但对萧景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只怕,对他来讲,还是地狱。
    好歹那几年,严格算起来她不是一个人,孩子没了她还要霍景衍这个朋友,而且三年的时间对她来讲一点都不长,睡一觉醒来时间就过了。
    所以,萧景该是比她要痛苦的。
    既然这样,这些过往对他来讲,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她没有办法,而他知道了也会崩溃。
    那么相忘于江湖大抵是两个人最好的结局了。
    萧景从盥洗室出来,又将她抱去了盥洗室,安言在他怀中挣扎,目光朝周围看了看,“这么近的距离,我自己能够,没有必要在这里你还要抱着我,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他却面不改色,直接将她抱到了盥洗盆旁边才将她放下来,一边放热水,一边不甚在意地开口,“没有别人,”他将水放好,“好了,洗手。”
    而后将她毛衣的袖子给卷的很高,将她的手指牵引到里面去,安言的手刚刚一接触到热水就疼的她抽气,“咝——”
    男人拧眉,低头睨着她,“怎么了?”
    安言缩了缩手指,咬了下下唇,“疼——”
    他眉头拧的紧紧的,将她的手翻过来,只见她小小的手心排列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手心还脏脏的,上面都是从伤口处渗出来的血丝,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安言没动,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目极是阴沉,她想将自己的手给缩回来,但是又被他握紧了手腕,她咳了咳,“你知道的,山路崎岖,天色又黑,我脚不方便,加上走的有点快,我只摔成这样已经很幸运了。”
    这真是……随随便便那个理由说出来,都是能够造成她摔跤的理由。
    萧景眸色更深,看着她的手心,低声问,“很疼么?”
    女人一怔,觉得自己要是说疼的话那样会不会显得很矫情啊,可是她今天晚上好像一直都矫情呢,于是就道,“疼——”
    只见男人放开她的手,转身取出柜子里干净的毛巾,薄唇吐出两个字,“活该。”
    “……”
    她是活该,早知道就知道说是温北堂弄的好了。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动作却是极度温柔的,他执起她的手指,看着她脏兮兮的掌心,想了想,打开了另外一边的冷水水龙头,然后将她的手掌拿了过去——
    安言怕冷,直接拒绝,“你要做什么?我怕冷。”
    可是他这次没有心软,直接将她的手摊开放在了冷水下面,一边说,“怕冷还是怕疼,你自己选。”
    “啊,真的有点冷——”
    她惊叫,想将手指缩回来,可是他手腕紧紧握着她的,就那么放在自来水下面冲,安言身体忍不住瑟缩,微微发抖,拧着眉头抱怨,“不是我让我自己选么?还什么都来得及说你就直接将手放在冷水下面冲了。”
    甚至于,他是先将她的手放在自来水下来,然后才说让她自己选的。
    这会儿,安言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个冰冷的水温了,但还是冷。
    他将她的手仔仔细细地冲了一遍,然后轻轻地捏着她的手,用拧了热水的热毛巾给她处理手心的细小伤口,安言的指尖被冻的通红,萧景一边给她的手指吹着热气,一边用毛巾蘸着她的手心,表情格外专注。
    安言任由他摆弄着,直到将她的手心被彻底处理干净,这下子,手也被他这么洗干净了。
    等挂好毛巾,男人倏然间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实现落在她的脖子上。
    只见女人纤细的脖颈上,中间部位一圈都是红红的,甚至有些地方的皮肤还是青紫的,眸中掠过浓重的阴翳,长指就这么抚了上去,没敢用力,“他掐的?”
    安言点头,“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