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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您这次打算呆多久?”
    “明晚的飞机。”leo抽了口烟,观察着四周:“你这里也太简陋了,需不需要我跟酒店知会一声,给你换个好点的。”
    陈斯抖了下烟灰:“不用了,习惯了。”
    起身,走到窗边,摸了摸床垫:“这次回去就不要在到处跑了,你现在行动不方便,到处跑他们也不容易联络上你。”
    他说着压了压床垫,“嗯,比你在外面睡得那些睡袋确实舒服很多。”
    他转身,看到陈斯靠在书桌边的拐杖,拿起来研究了一会儿:“这东西倒是奇怪,也不像手杖。”他又敲了敲,“还是实心的。”
    “老年人用的拐杖而已。”陈斯站起来,从leo手里拿过来,试了试。
    对着保镖挥了挥手:“我倒是给你带了一根,现在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保镖拿出一根黑色金属质地的手杖,递给leo。
    转送到陈斯面前:“虽然不算贵重,不过比较实用。”他边说边拧开手杖的前端,从里面抽出一把短刀,“给你防身。”
    陈斯扯动嘴角笑了笑:“您放心,中国的治安很好。”
    听到他的婉言拒绝,leo的脸色变了变,又露出一副笑脸:“没事,等你回去了,我在给你准备别的礼物。”
    他话音刚落,柜子里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陈斯拿烟的手僵住了,保镖的手自然的搭到腰间。
    转身,审视着那个衣柜,里面的声音已经消失,他轻声走过去,双手抓住柜门。
    陈斯屏住呼吸,上前一步:“le......”
    保镖马上拔出枪,指着陈斯:“别动。”
    双手握紧衣柜门,猛地朝外一拉,里面的衣架和包裹随着开门一起滑落下来。
    陈斯看着那件还有些湿哒哒的外套松了口气。还好窦冉不在。
    他的心刚松懈了下,又紧绷起来。窦冉不在衣柜里能躲到哪里去?
    他的余光四处看着,寻找窦冉可能的藏身之处。
    挥手:“快放下,陈医生可是我的恩人。”
    陈斯一言不发。
    “当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已经死了,这种交情,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怎么说来着患......患难之交,是吧?”
    陈斯微笑,不回答。心里却打着小鼓,窦冉不在衣柜里,能躲到哪里去。
    他抬头看向没有开灯的洗手间,隐隐约约透过磨砂玻璃似乎能看到人影。
    察觉出陈斯的不自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着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陈医生,人有三急,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你不介意吧。”
    陈斯蹙了下眉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在一个保镖的陪同下走到了洗手间,保镖先开门,打开门,走进去,仔细的检查了一圈,leo才跟着进去。
    依然没有窦冉的身影,陈斯坐到窗边,又点了根烟,一只手吊着,一只手向后撑着,只觉得身后的被子动了动。
    他没有回头,而是镇定神色,等leo出来。
    “明天就走,今天我请您尝尝中国的美食。”陈斯提议。
    摆手:“前几天都吃得差不多了,你们中国人还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事情。”
    陈斯笑而不语,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那我送送您。”
    知道陈斯在下逐客令,也没有多待下去的意思,起身又给了陈斯一个拥抱。他看着床上的被子,眼神深了下。
    旁边的保镖走过去,抬手将被子掀起来。
    第32章
    “啊!老娘还没爽够,来个人就被打断了,现在还乱掀被子。我不玩3、p的。”窦冉没有露面却一连串的脏话已经冒出来了。
    leo松开陈斯,面带笑容:“陈医生还喜欢金屋藏娇呀!”
    陈斯脸色略变:“刚才认识的。”
    窦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四个人。身上的被子一甩,下床。嘴里骂着:“他妈的,骗老娘,那么多人要搞死我呀!不玩了,老娘不玩了。”
    leo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听不懂窦冉说的话,但是看她的脸色和火气也猜到了几分。
    “那我就不打扰陈医生春宵了。”
    陈斯拉住窦冉,窦冉却大力的甩开他,从他手里抢过烟,叼在嘴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还没给钱呢。”
    陈斯双臂圈住窦冉,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听着leo和保镖关上门的声音,窦冉急忙推开陈斯,拉紧身上的衣服:“我走了。”
    陈斯拽着她的胳膊,轻松将她带到怀里,在她挣脱之前,嘘声道:“他们还没走远,现在不安全。”
    窦冉推开他:“别碰我。”
    陈斯倒退了一步,磕到床边,面不改色的扶着墙站稳身体。然后转身坐下,点了根烟。
    床头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他手里的那根缓缓燃烧着。
    窦冉看着他,想到刚才的一切,一下子红了脸:“刚才那个是谁?我听你叫他leo。”
    窦冉在脑子里仔细搜寻,虽然刚才只是草草的睹了一眼,她却觉得那个男人严肃的很。一时又想不起来,想来也不能怪她,阿拉伯的男人很多都喜欢留同款的胡子,就连陈斯在那儿的时候都免不得留上一次。
    “a国/政/府/官/员。”
    陈斯一提醒,窦冉恍然大悟。去之前她做过功课,各国的主要/政/府/官/员,政/府结构。毕竟她们这种出版社外派的记者,跟政府接触也是可能的。
    “怪不得那么眼熟。”窦冉嘟囔了句:“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陈斯没有否认:“ymi的工作能在a国展开,他有一半的功劳。”
    “他说的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窦冉又变得追根究底起来。
    她每次这样的时候,陈斯都会有种的担心,她的这种性格迟早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更何况还老喜欢朝着是非之地跑。
    面对陈斯的沉默,窦冉再次怀疑起来。他刚才跟leo说话的表情她虽然没看见,但是语气她却听得一清二楚,明明带着戒备。
    窦冉直勾勾地打量着陈斯:“陈斯,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陈斯将手里的烟头,按在烟灰缸的边缘,站起来,逼近窦冉,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本来就比窦冉高出很多,背对着光线,阴影显得更加魁梧。
    他低头,盯着窦冉的脸看了两秒,喉结不自然的吞咽了下:“时间差不多了。你不是还有事要请我帮忙?”
    窦冉想起自己此行的借口,耳根一热。刚才的事情让她都快忘记这茬了:“可能有点强人所难。”
    窦冉把韩立峰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陈斯,看着陈斯越皱越紧的眉头,她的声音也愈发的小起来。
    “这是你的意思?”陈斯眯着眼睛问。
    窦冉摇了摇头:“不是,你要是觉得为难,也没关系。”
    陈斯的眼神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审视着她:“你想让我去吗?”
    窦冉点了点头,又摇头。
    “我不知道,你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我也不想把你卷进来。”
    窦冉清楚的知道,如果陈斯出面,只会让他们暴露在公众视线之中,对陈斯对他的工作都不好。
    之前窦冉还在摇摆,但是刚才陈斯对leo的态度,和他们之间的联系,让她更加坚信这一点。
    两年前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不死了,要不就是被藏起来。
    两年来,她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看法。
    见到leo不过是让她内心的想法得到了最好的证明。
    “算了。”窦冉刚开口。
    陈斯打断她:“我要见你律师,当面说一些要求。”
    陈斯的态度让窦冉惊喜,可是却又担心。他和leo的对话,她是听清楚的,陈斯的工作原比她见到的复杂,就这么拖他下水,是不明智的选择。
    “其实......你可以不用帮我。流言三个月自然消散。”
    陈斯说:“我不是帮你,只是澄清事实。”
    窦冉听了他的话,嘴角不自然的微微上扬。他又成了那个冷漠的陈医生,似乎刚才那个跟她缱绻的人并不是他。
    窦冉走的时候,陈斯特地送她到楼下。那辆黑色的轿车还在原地。
    陈斯给窦冉叫了辆车,贴着她的嘴角轻轻吻了下:“晚上地址发我,明天我自己过去。”
    窦冉的嘴角还有丝软软的烟草味,她坐进车里舔了舔嘴唇,回味着陈斯唇的味道。
    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一场秋雨过后,天气瞬间凉了很多,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低头看着黑色的布料,才想起这是陈斯的外套。
    再回头去看,车子已经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陈斯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原地,在她视线里越来越小,却始终挺拔。
    窦冉摸着外套,不自觉得笑了笑。
    ***
    那天晚上,窦冉没有回父母家,而是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先打电话给梁茵,半夜让她出来陪自己试车。
    开着许久不开的小白,在小区周围的街上兜了几圈,找了找感觉。
    梁茵怨气十足:“你是不是发疯了?那天不还说要卖?”
    窦冉双目注视前方,全神贯注:“过完明天就卖。”
    她紧握着方向盘,头朝前伸,灯光照的马路上灯火通明,窦冉却不敢松懈。
    梁茵坐在副驾驶,一副老司机的口吻:“你什么时候开车这么小心了?”
    窦冉笑了笑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