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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东丘平朔双手还抓着竺漓背后的衣裳,他自己也傻住了,没想到自己初吻竟给了一个男子!可为什么,他感觉怪怪的呢?
    正在此时,南宫画雨刚巧来到了东丘仙苑的门前,他撞见了竺漓趴在东丘平朔身上“亲吻”他的那一幕。
    看着东丘平朔傻愣住的模样,而他的双手仍旧抓在竺漓的背后,竺漓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气,啪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骂道:“无耻!放开我!”
    这一巴掌扇得甚是响亮,刚打水回来的英家两兄弟也看见了,纷纷嗔目结舌,心里直叹:我的娘!云师弟竟然连东丘师兄都敢打!
    “成何体统?!”南宫画雨朝着草地上那两人怒斥道。
    竺漓这才看见南宫画雨来了,英家两兄弟也回来,他们都“见证”了这一幕,东丘平朔被她扇了一巴掌后,方才“如梦初醒”,忙松手,竺漓从他身上快速爬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局面,转身就跑进了附近的树林里。
    来到树林后,竺漓坐在了山涧边的岩石上,脑海里全是摔在东丘平朔怀里的那一幕,还有南宫画雨撞见那一幕后,他眼神里的惊愕和怒火。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动手打了东丘平朔,她的脾气还是太暴躁了,而且那一幕让南宫主人和英家两兄弟都看见了。
    竺漓不知道回到东丘仙苑后该如何面对东丘平朔,虽然平日里他只是让他们三个徒弟直呼他师兄就行,但是她的仙术和剑术确实都是他教授给她的,徒弟怎可动手打师父。
    “回去跪下认错?不行,是他先无礼扒我的衣裳的!不回去了?那还能去哪儿?才学了点皮毛功夫,难道就这样放弃,下山去?”竺漓懊恼地挣扎着,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天黑了,夏夜的萤火虫在四周飞舞着,竺漓躺在岩石上犹豫着,懊恼着,夜深人倦怠,山涧边凉风阵阵,她也不管不顾了,就那样躺在大石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整个泗水村都被一场大火烧没了,全村的人都被那魔火烧死了,没一个人逃出来,包括她的娘亲和哥哥。
    “娘,哥哥……”竺漓在梦中哭泣着。
    “云师弟,你怎么睡在这儿了?跟我回去吧。”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东丘平朔找到了竺漓,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竺漓从大石上坐了起来,她知道如果她就这样负气离开了忘尘崖,凭她学会的那点仙术和剑术,她是不可能查出泗水村消失的真相,她必须留下来,她看着东丘平朔低声说道:“师兄,我,我今天不该打你,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是我鲁莽了,你跑掉后,我师兄就将我痛骂了一顿,说我举止轻浮,没有为人师表的模样……你,怎么哭了?我刚刚听见你在梦中喊娘和哥哥,你还有哥哥?”东丘平朔看着眼前这个小师弟,轻声询问道,他也不知道何时起,竟对这小师弟心生了许多的疼惜。
    “师兄你听错了,我做恶梦了,说胡话罢了。”竺漓擦干了眼角的泪,低声回道。
    “是吗?我听错了?”东丘平朔怀疑地低声问道,风吹起了竺漓脖子后的长发,刚睡醒了竺漓没有注意自己上身的衣带有些松散了,后颈部暴漏在了东丘平朔地视线里,东丘平朔看见了她后颈部那树根模样的胎记……
    回想着当初英飞扛她去湖边洗澡的闹剧,还有白天他要扒她的衣裳,她的那份誓死不从的抗拒,以及此时此刻看见她暴漏在外的颈部,前面颈部没有男儿的喉结,后面颈部有着和小芋头一模一样的胎记……
    “难道云师弟就是竺漓?不可能!他是大师兄亲自挑选的弟子,如果他是女儿身,大师兄早就将他扔下山去了,可是……”东丘平朔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趁竺漓不留神的时候,他一挥手,将她头上的男子发髻打散了……
    “你干什么?!”竺漓忙用双手挽起头顶垂落至后背的长发……
    “你就是小芋头。”东丘平朔盯着竺漓的眼睛,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不是!”竺漓重新了盘好了发髻,跳下了大石,快步走远了。
    “还狡辩,难怪我说你和她怎么那么像,身形、模样,就连脾气也那么相似!难怪英飞师弟扛你去湖边洗澡,你会那么反感,还打他,难怪今天死活不肯让我扒了你的衣裳看你的背部,还打我,还骂我……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瞒过我大师兄混进灵虚宫的?他知不知道你是女儿身?”东丘平朔追上竺漓,挡在了她身前,一副终于真相大白的模样,逼问着竺漓。
    竺漓躲闪着东丘平朔咄咄逼人的眼神,无意间发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倒映着一个人影,看来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竺漓明白,再这样被东丘平朔逼问下去,一定会让那个偷听的人抓到把柄,也不知道他居心何在。
    “你够了!明天你陪我下山,我带你去找我妹妹竺漓,到时候你就知道你今天的猜疑是多么幼稚愚蠢!”竺漓看着东丘平朔大声说道,边说话边用眼神和手指按时那棵大树的方向。
    东丘平朔表面上轻浮浪荡,却身负师命,一直在秘密调查十几年前的一桩惨案,这件事就连大师兄南宫画雨也不知情。他在竺漓的暗示下看见了那黑影,知道有人在偷听……
    “明天不行,师父要出关了,忘尘崖所有弟子都必须待在仙山等他老人家出关,一个都不能少。不过,我量你也不敢骗我。”东丘平朔不再逼问竺漓,而是盯着那黑影说道。
    当他们试着靠近那棵大树的时候,躲在树后面的人迅速逃离了。回到东丘仙苑后,东丘平朔不准备再让竺漓和其他几个师弟睡在同一间寝舍,又担心借口不够充分,会引人猜忌。
    “你今天竟敢动手打我,我罚你去忘尘崖绝壁上的忘情楼思过,将那儿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必须一尘不染。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回来。”东丘平朔找了一个理由,将竺漓罚到了忘情楼,那里可是忘尘崖上最清冷偏僻的地方,只有犯了罪过的弟子才会被关到那里面壁思过。
    竺漓连夜收拾了简单的包袱就上绝壁上去了,她是犯了过错的弟子,没人敢送她,她本来想带点干粮上路的,可是连伙房里的师兄弟都不敢拿出干粮给她。
    夜深风大,她独自攀上绝壁,来到了清冷幽寂的忘情楼里,刚推开木楼的大门,一阵幽冷的风扑面而来,风里透着淡淡的花香。
    楼里一片漆黑,竺漓将随身带着的火种吹亮了,在暗淡的火光的照耀下,她大概看清了这忘情楼的布置,一张木床,一个屏风,一张书桌,几张木凳子,她的手触碰到了身旁的凳子上,摸了一手的尘埃。入夏了,可这绝壁上的忘情楼里到处透着一股阴寒。
    第026章:尘埃里开出花
    “这么厚的尘埃,这里是有多久没人来过啊……”竺漓用手按了按凳子上的尘埃,不禁暗自感叹道。
    竺漓走到了书桌前,在桌下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截蜡烛,她点了蜡烛,将蜡烛捏在手里,发现满桌子都是厚厚的尘埃,就连桌上的老竹笔筒里也是满满一笔筒的尘埃
    一阵大风吹了进来,满楼的尘埃在风中旋转,蜡烛也被吹灭了,尘埃太厚太浓,竺漓不得不紧闭双眼和嘴,用衣袖捂住了鼻子,风停了,她还半天不能睁开眼睛。
    鼻子里呛进了灰尘,竺漓咳嗽了几下,睁开眼睛再一次点亮了蜡烛之后,再一看眼前的书桌,奇怪了,书桌上的尘埃全都消失了,那老竹笔筒里满满的尘埃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株绿芽。
    满屋子死气沉沉,愈发衬托得这老竹笔筒里的绿芽稀罕,竺漓端着蜡烛,将蜡烛的烛光凑了过去,弯腰低头仔细端详着笔筒里的那株绿芽。
    “好鲜活的一株绿芽,没想到这样死寂的地方竟也会生长出这样可人的活物……”竺漓忍不住用她那纤细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笔筒里的绿芽,忽地一下,那绿芽开始疯长,一眨眼的功夫,绿芽的茎蔓就高出了笔筒。
    这样忽然疯长的绿芽,着实吓着了竺漓,她慌地收回了手,端着蜡烛后退了两步,怯怯地远看着笔筒里那株疯魔一样狂长的绿芽,很快,绿芽的叶子一层层散开,变大,绿芽顶尖长出了花蕾,花蕾迅速地开出了花,一朵白色的花。
    竺漓怔怔地站在不远处,双眼盯着那朵白色的花,她没有见过这种白色的花,也不敢再靠近这一刹那间疯长的白花,她面对着那朵白花,双脚后退到了屏风后,将屏风后的木床收拾干净后,她便坐到了床头,靠着床背,也不敢躺下去睡觉,只觉得那老竹笔筒里突然开出的白花太邪性,说不定是妖怪变的,她担心妖怪会趁她睡着后将她活吞了……
    只是竺漓不知道,有个人就在忘情楼门外,他依靠着楼外的木柱,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明月,默默守护着楼里面的人。
    天亮的时候,竺漓闻见满楼里的花香,她下床来到了书桌前,看见那白色的花安静地开放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楼里面来,竺漓嗅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看着白色花瓣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这样洁白,这样清香的花,就算是妖怪,也一定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好妖怪。”竺漓看着那朵白花轻声感叹道,她觉得若是恶妖,夜里早就现原形杀了她了,不会这样安静地绽放了一整晚。
    竺漓开始打扫楼里的尘埃了,在打扫书桌下的抽屉的时候,在最底下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卷书卷,书卷里白色的绢帛已经泛黄,绢帛上面写满了字句,竺漓小心翼翼地将那书卷擦拭干净,放在了枕头下,准备闲下来的时候再细细品读。
    忙了一上午,终于将忘情楼里里外外地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她在附近的小树林里采摘了一些野菜和野果,吃饱后,竺漓困倦了,靠在床上,拿出了枕头下面的那卷书,开始细读。
    只是竺漓发现开头的一句话里就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字,她又看了看接下来的几句话,几乎每句话里都有那个字。她大致翻阅了整卷书,发现从头到尾,她几乎能辨认出所有的字,唯独只有那个字,她不认识。
    “我不信因为一个生字,我就读不了这卷书了。为何南宫主人几乎教我认识完所有的字,唯独不教我认识这个字?!”要强的竺漓心里暗自决意,她一定要看懂这书卷,一夜未眠,还忙碌了一上午的她,本来已经困顿不堪,可是偏偏就是那一个生字,让她有了一定要立刻读懂读完那卷书的欲望。
    反复细读那书卷,竺漓终于猜到了那个字的意思,原来是个情字。
    “不为情生,却为情死……”书卷开篇语便是这句话。
    竺漓自然是不懂得情为何物,只是在这卷书卷里,她读得,情能致死,看来它比毒药还毒。
    再细读一遍这书卷,竺漓似乎懂了写书人的悲痛,她感觉自己好像懂了情为何物,卷尾那一句:若有来世,负了天下人,也绝不要再负你。
    竺漓不禁唏嘘:看来写这卷书的人是负了他最爱的人,估计他多半是动了情,乱了心性,惹怒了师父,才被罚到这里来思过,也不知道写这书的人到底是谁,是否还活着……
    竺漓收好了书卷,用她随身携带的白色绢帕将书卷包好了,将其放回了书桌抽屉里便回到床榻休息了。她太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太沉,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而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小姑娘,也躺在她身旁,安静地陪了她一下午。
    “你是谁?!”竺漓醒来后,发现身旁躺着一个小姑娘,惊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发现这小姑娘模样甚是可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如雪如凝脂一样的肌肤,衣裳的颜色也很特别,上半身的衣裳是洁白的,下半身的衣裳的颜色渐变成了淡绿色,脚上穿着一双干净的深绿色的布鞋。
    “你是谁?”小姑娘学着竺漓的样子,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浅笑着看着竺漓问道。
    “你怎么学我说话?你到底是谁?!”竺漓忙穿鞋下床,站在床边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姑娘。
    “你怎么学我说话?你到底是谁?!”小姑娘也学着竺漓下床的模样和说话的样子,连说话的神情和语气也是在模仿竺漓。
    竺漓诧异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傻乎乎却满眼都闪着灵气的小姑娘,发现她身上散发着清幽的花香,那花香的味道和书桌上老竹笔筒里开出的那朵白花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样的。
    “该不会是那朵花妖吧……”竺漓心里惊讶地叹道,快步走过屏风,来到了书桌前,发现笔筒里生长的那朵白花不见了。
    “你……”竺漓惊地一转身,看见那小姑娘正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她又在模仿竺漓的表情,一张精致干净的脸全是惊愕。
    “你叫什么名字?”竺漓看着她认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立马模仿着她的神情和语气,同样问道。
    竺漓知道了,自己不用再问这个小姑娘了,她就像刚出生的婴孩,对自己,对这世界,一无所知,不过她是聪敏且已经长大了的“婴孩”。
    接下来的日子里,竺漓可有得忙了,她要照顾这个“大孩子”,好在这孩子异常聪敏,学习能力超乎竺漓的想象,所有的话语,所有的事情,只要竺漓示范一遍,她就会了。
    几天后,小姑娘终于不再模仿竺漓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言语,不过她格外地依恋竺漓,基本上竺漓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竺漓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唤她栀儿。
    一天傍晚,竺漓带着栀儿在忘情楼的一片瀑布下洗衣裳,栀儿淘气,跳进了瀑布下的水潭里打水花,还用双手将水推洒到竺漓的身上,竺漓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在栀儿的影响下,她也跳进了潭水里,很快,两人就在瀑布下的潭水里嬉戏开了。
    忽然,不远处飞来一根柳条,柳条如剑神附身,不偏不倚地直刺入了栀儿的胸口,就那样,栀儿在竺漓的眼前骤然倒下,倒进了潭水里,身上胸口的血在水里蔓延开了,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和她身体四周清澈见底的潭水。
    第027章:剑指南宫画雨
    竺漓顾不上去看是谁在暗中拿柳条刺杀栀儿,她嘭地一下双膝跪在了潭水里,双手将栀儿从水里托了起来,借着潭水的浮力,将她拖到了岸上。
    “栀儿,你忍住,姐姐给你止血,止血……”竺漓紧张地拿双手按在栀儿胸口的伤口上,可是鲜血还是不断地从竺漓的指缝里溢出。
    “姐姐,我疼……”栀儿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她躺在草地上,痛苦地看着竺漓,低声说道。
    “是谁?!是谁要杀我的栀儿!”竺漓发怒了,朝着林子里大声怒吼道。
    “她是妖,必须死!”忽然,南宫画雨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冷酷无情地看着竺漓回道。
    “是你!她哪里得罪你了?!她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为何要杀她?!”竺漓跪在地上,双手按在栀儿的胸口,怒视着南宫画雨,激愤地怒斥道。
    “她是妖,该死!你不好好在忘情楼里思过,却在瀑布之下和一个女妖嬉戏,若是让其他师兄弟看见了,恐怕到时候,连我也救不了你,不仅是她会被杀死,你也会被赶下山去。”南宫画雨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竺漓拉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冰冷地回道。
    “人尚且分善恶,妖魅乃外物生灵所化,也分好与坏,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她杀了,你这样滥杀无辜,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妖魔又何分别?”竺漓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抓着南宫画雨胸前的白衣襟,仰视着他的眉眼,痛斥道。
    “只要是妖,都该杀。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师父无礼。”南宫画雨看着竺漓的眼睛,看见了她眼睛深处里的愤怒和悲痛。
    “师父?你何时认我这个徒弟了?!我没有师父!你救她,今天你必须救活栀儿!”竺漓怒视着南宫画雨,紧紧地攥着拳头,拳头里揪着南宫画雨的衣襟,她恨不得让他也尝尝长剑穿胸而过的痛苦,只可恨她没有那个能耐,也狠不下心来。
    任凭竺漓如何怒斥他,如何撕扯他胸前的衣襟,南宫画雨他仍旧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神情冰冷地看着竺漓。
    “若我今天不救她呢?”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而暴躁的小姑娘,低声而冰冷地问道。
    竺漓看着南宫画雨的眼睛,内心无法接受他杀掉栀儿的事实,看他的神情,他似乎丝毫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你若不救她,我会替她报仇。”竺漓松开了双手,绝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奄奄一息的栀儿,转而仰视着南宫画雨的眼睛,愤恨地回道。
    “好一个孽徒,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南宫画雨漠然点了点头,看着竺漓骂道。
    竺漓捡起地上的树枝,使出了东丘平朔教给她的剑术,南宫画雨双手背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每次都轻而易举躲闪过了竺漓的攻击。
    尽管竺漓用尽她所学的招数,手中的树枝却连碰到南宫画雨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替栀儿报仇了。
    天快黑了,竺漓恼怒着想尽办法去刺杀南宫画雨,打斗的过程中,她的头上的发髻全散开了,被愤恨冲昏了头脑的竺漓甚至忘了这一天是阴历十五,当夜幕将天地遮掩得一片漆黑的时候,竺漓没有像以前的阴历十五那样,魔怔地迅速闭上眼睛,陷入死沉的睡眠里,而是继续在攻击着南宫画雨。
    突然一下,竺漓犹如剑神附体,手中的树枝直指南宫画雨的心脏口,竟刺到了他的胸口,南宫画雨疾步后退着,不让这孽徒将树枝刺得太深,没想到竺漓真的想要杀了他,追着他,用力将树枝刺深进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