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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程逸先不以为然,姜民秀那时候不是还没有接回来吗?这回接到他的身边来,他亲自教育,还不信教育不过来呢,他一辈子从事教育事业,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人说三岁看到老,谁知道这禀性能不能改过来?”
    胡亦晴不以为然,她本来就不赞成女儿把这少年接回来,这都多大岁数了,什么都懂的年纪了,以后怕是也养不熟,若是想要孩子,还不如趁着年轻赶快和靳紫皇生一个才是真的。
    “你这种宿命论是不对的,”程逸先要是看得上谁,肯定是真心护着的,见不得前妻说外孙不好,“你等着看吧,民秀这孩子肯定是好的,我亲自教。”
    “哟哟,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去国外前说要把女儿带走,彼得那里的教育资源都是最好的,当时彼得都给婧娆联系最好的英国贵族女校了,你不同意,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不到一年,女儿就闹出个私生子来,还不是我从国外回来给你收拾残局。”
    提起当年的事,胡亦晴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这事,她没少和程逸先吵,可是后果已无法挽回,吵也没用了,今天听到程逸先又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她才口不择言地把当年又掏出来了。
    旧事重提,气得程逸先直捂胸口,他这一辈子几乎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哪怕和胡亦晴离婚,他也不觉得有多悔,惟独女儿……这是他一辈子的愧疚。
    “都多大岁数了,还总提旧事,让我们小辈怎么吃这年夜饭,”
    在厨房里的程婧娆可听不下去了,这帮越老越不知事的,怎么可以在她儿子面前如此品评,声音大的,都要灌房顶了,她儿子听到该是多难受。
    有着程婧娆的插嘴,客厅里又是陷入一片沉静的窒息了。
    章节目录 一百零五、棋战场和年夜饭
    程婧娆忽然出现在客厅里,生气地嚷话插嘴,算是平复了客厅里之前尖锐又伤人的争吵,程婧娆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沙发上坐着的三个加起来有一百五十多岁的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年来,她爸她妈都是打着为她好的名头,干涉着她的生活,或许是有一部分为了她好吧,毕竟她是亲生的又不是捡来的,她父母肯定是希望她好的,但长辈眼里的好,未必就是她心中的好。
    乃至于直到她此时快三十岁的年龄,还在听着这些老生长谈里的‘好’,当她没长大还是当她三观不健全啊,而今她都是要教育下一代的人了,能不能真正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给她、给她的下一代留点分寸。
    程婧娆长长地吸入一口气,提醒着自己,今天是过年,是过年,是过年,她不好真的把局面搞得太僵,她爸她妈既然已经闭嘴了,她也只能适可而止。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在她父母吵嘴过程中,一直委屈地充当壁花的继父彼得,笑着提议,“彼得叔叔来一趟不容易,爸,你不尽地主之谊,邀请彼得叔叔下盘棋吗?我妈做裁判不是很好吗?有个一小时左右,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程婧娆这个提议,其实已经不怀好意了。
    她爸和彼得的关系,仅在于见面不打架,让这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聊聊天、谈谈心,纯属做梦,但男人之间好斗的因子还是有的,特别是在谁看谁都不服气的情况下,那就需要一个战场。
    你让他们学文的两个人,不可能比武场上见刀剑,那不如送去棋盘场上见见高低,何况还有一个牵绕着他们半辈子的女人做裁判,没有什么比这更‘血腥刺激’的了,总比都坐在这里讨论她和她儿子好上许多。
    果然,程婧娆这个提议一出,程逸先就把之前放在前妻胡亦晴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彼得的身上。
    “我觉得婧娆的提议甚好,不知道彼得先生有没有这个雅兴呢?”
    程逸先充满挑战的口吻,彼得先生哪能听不出来,摔,他要是这个时候认输了,岂不是让程逸先在晴晴面前露了脸,那怎么能行,这个亏他不能吃。
    彼得先生放下手里的茶杯,直视着程逸先,也是一脸的不服不奋,“当然好,我也正有此意。”
    坐在另一旁的胡亦晴,早就看透她女儿的小伎俩了,不过无所谓了,她也不想再惹女儿生气,让母子关系僵化,那就顺着女儿的提议去做好了,何况她也乐意见着两个与她纠缠一生的男人相杀的场面,这不是可以证明她的魅力无极限、青春永不老吗?
    所以,她轻飘飘地问了一句,“那你们两个准备玩什么棋种呢?”
    她言落,那边两个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象棋,”这是程逸先,“国际象棋,”这是彼得先生。
    “总要统一才好啊,不能一起下两种棋啊,”
    胡亦晴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国际象棋是彼得的优势,程逸先除了知道规则,那是半点便宜占不到,而象棋那是程逸先的传统项目,不说彼得认识不认识什么是楚汉相界,就是认识也没有用,整个留原市的象棋比赛,程逸先是冠军
    谁也不愿意玩对方的优势项目,那好吧,公平起见,胡亦晴说:“不如,你们玩围棋吧。”
    胡亦晴这个提议还是比较公平的,无论是彼得还是程逸先都是下了二十年围棋的人了,实力也算是势均力敌,无论输赢,谁也不算欺负谁了。
    程逸先和彼得对视一眼,都以为可行,就是围棋了。
    外面的三个多嘴多舌的老人,终于在棋局里安静下来了,程婧娆转身又回了厨房,一进厨房门,就撞到她儿子漆黑的眼眸。
    姜民秀的眼睛好像古井一般,漾着一汪深沉凉彻的水,看得她心底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的痛。
    程婧娆走到儿子身边,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我们民秀过了今天又长一岁了,妈妈多想民秀不是长一岁,而是可以往回走一岁,妈妈可以多往前看民秀一岁呢!”把那些她对不起、她忽略的岁月都找回来。
    姜民秀没太听懂程婧娆这话里的意思,但她妈抚摸她脸颊,看她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都那么轻顺柔和,让他几乎忘掉刚才听见他外婆说他的那些话时产生的怨气、不平,甚至还有自卑。
    那边正摆菜盘的靳紫皇瞧着这对母子,无奈低声叹气,老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程婧娆这是有了儿子就没娘什么事了,刚刚出去嚷那一嗓子,明显是护着儿子,谴责自己娘呢。
    这还是亲妈呢,依着他和程婧娆的关系,大概涉及到姜民秀的时候,那程婧娆头都不会回地选姜民秀,没他什么事了。
    “我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姜民秀讷讷地说:“也不会再和那些人接触了。”他要向他妈说明,他不是他外婆说的那种‘三岁看到老’的坏孩子。
    “妈当然知道,你外婆说的话,你别难过,在你外婆的眼里啊,多好的人都能挑出毛病来,但你在妈妈的眼里,现在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程婧娆这绝不只是鼓励姜民秀,帮着儿子找回自信的话,她是实话实说。
    一个放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在三观形成的关键时候,都没有得到良好教育的孩子,还可以保持如此心性,真是上天的厚爱了。
    姜民秀没觉得他妈说得是真的,但他妈发自真心地疼他,他是能确定的,他还是给面子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摆着手里弄着的黄瓜片,拼成靳紫皇要求的形状,靳紫皇的主菜一会儿要往里面入形。
    程逸先和彼得两个人的围棋撕杀,直到靳紫皇、程婧娆和姜民秀把着一道道的菜摆齐在餐桌上时,还没有撕杀出结果来。
    两个人的眼睛都杀红了,简直是不拼出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春节联欢晚会都拉开序幕了,程婧娆也不想再等他们有结果了,年夜饭必须吃了,她又不好去掀那两个人的棋盘子,所以,她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靳紫皇。
    靳紫皇早猜到程婧娆挖的坑,最后就得他来埋。
    靳紫皇走过去后,先站着关键人物胡亦晴笑过后,才和那两位勇士说话的,“伯父,彼得叔叔,按国际惯例,我们中场休息吧,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决胜负不是?”
    靳紫皇的面子,不管那两个老古板卖不卖,胡亦晴肯定是要卖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
    “紫皇说得对,我也看得累了,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