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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节

      霍文钟也带着余氏一同出门,不知二人说了什么,竟一起笑了起来,还打发丫鬟去买些小玩意。
    掀桌啊!!!
    聂冬忍着暴走的冲动,将一碗元宵递给一身男装的霍明明。
    “虽然府里有,不过这里的味道好像也不错。”
    霍明明对四周挂起的灯笼格外感兴趣,耳边还有唱戏的声音传来。“这可真热闹。”她叹道。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词里描绘的场景她可算是亲眼见着了。
    聂冬连忙道:“你喜欢那个灯?”
    霍明明伸手指了一个四周画了花鸟的宫灯。
    聂冬对秦苍使了眼色,秦苍会意,立刻将那灯买了回来。霍明明憋笑,她和聂冬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父、慈、子、孝啊!
    “给其他人都送一个吧。”霍明明指着霍文钟他们,“琳姐儿和东哥儿也在呢。”
    已经当了爷爷的博陵侯只好又让人买了一堆灯回来分。
    “对了,现在烟火有了吗?”霍明明突然小声问道。
    “你说呢?”聂冬挑挑眉。
    霍明明有些失望。
    此时已经有了鞭炮,但烟火这一进阶产物还没有发明出来。
    “没有烟火,但还是可以放河灯嘛!”聂冬道,“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起了身,往一处走去。一群电灯泡顿时围了过来,聂冬揉着额头,侯爷出行,哪怕是便衣,都是这么的拉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聂冬往一个高地走去。渐渐地人声远了去,霍明明仰头望天,在这里,夜空中可以看见银河!
    那条天之大河,美得令人窒息。突然余光处星星点点光传来,又有潺潺的水声。
    “河灯啊!!”小孩子兴奋的喊了一声。
    站在高处的众人,将河流上飘着的河灯尽收眼底。虽然周围站在一堆浴霸,聂冬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赶紧许愿!”
    “啊?为……”霍明明还没说完,聂冬道,“古装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这叫浪漫!”
    霍明明笑了笑,真的认真闭上了眼睛。
    “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许了啊!”聂冬小声咕嘟,“你有见过哪个老爷爷自己许愿的么?”
    小孩子们吵着要放河灯,聂冬赶紧打发他们走了,顺带让监护人们也一起跟去。霍明明睁开眼,聂冬好奇道:“你许完了?”
    “当然!”霍明明看着河灯,“我许的是……”
    “打住!”聂冬道,“电视剧里都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怎么就是不按套路来呢!”
    “行,那我先不说了。等穿回去了再告诉你。”
    聂冬:……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啊,别乱树旗子啊!!
    跟霍明明玩浪漫,心好累。但这绝对是因为脸的问题,而不是他的安排出了问题,聂冬肯定的想!
    过了元宵,新的一年也真正开始了。
    而对于聂冬来说,开春后的朝见之行也要提上日程了。各诸侯王,列侯,闲散宗室,外戚皆要入京朝见皇帝。皇帝陈睿,已年满十五,依照霍太后与京中朝臣的约定,不必等行冠礼,只要皇帝大婚后,便还权于帝!
    “今年的朝见安排在四月。”聂冬看着朝廷发下的旨意。皇帝也特地定在四月大婚,诸人朝见时一同恭贺皇帝大婚这一本朝盛事。大司农柴三郎成了皇帝的岳丈,柴七娘入主中宫,册封为皇后,同时又择光禄勋之女,谏议大夫之女,及一些京中贵族女子入宫,各有品级封号不一详述。
    看完了旨意,聂冬往后一倒,整个人靠进引枕里,一声长叹:“小皇帝陈睿……终于要亲政了啊!”
    179、一七九章 出发
    皇帝大婚这样的事,一般都会提前通知。随着邸报发到各个郡县及诸侯国, 哪怕是事先已经知道了皇后人选, 各级官吏里依旧炸了锅。
    刚从北疆犯边喘过气来的吴国见到这消息大骂柴氏不要脸!
    “看看这都是什么啊!”好不容易将肚子上的肉养回来的吴王指着邸报,“柴氏入主中宫就不说了, 光禄勋之女?光禄勋那匹夫跟柴家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再看看什么谏议大夫,这都是柴家的人!”
    吴王越说越气, 最后直接将邸报摔在地上。世子陈泽上前几步将其捡起,也是眉头紧锁:“霍……霍叔叔他不带了侯府娘子去了京城么, 周阳侯叔叔家里怎么没有娘子入宫。”
    吴王与博陵侯两家走的近, 在吃喝玩乐上并称皇朝双渣。在许多事上自然是力挺老哥们博陵侯,如今皇帝新政,博陵侯竟然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像霍府这种根基还不深的家族,后宫轮空一代人, 将是损失惨重!
    “皇后抢不上, 连个婕妤都没有!”吴王气愤道,“霍老弟在做什么!这种关系到家族的大事上他还犯糊涂吗?!”
    陈泽听着感动流涕, 他的父王竟然都有资格说别人犯糊涂……
    “哎!要不是出了北疆那档子事, 本王还想接他府上的几个小娘子到你母后那里小住些日子。”
    吴王王后乃是一等世家嫡女出身,吴王也算是时刻将博陵侯这个老朋友时刻放在心上了。
    陈泽劝道:“父王莫要着急。当年的太后娘娘不也是后来才入的宫么,可见这早啊晚的也不算什么。四月朝见, 您也要上京城,到时候见着霍叔叔了,再行商议也不迟。”
    吴王点点头, 吩咐道:“其他事你也多上上心,尤其是北部的防线。”说罢,伸个懒腰,去后宫找新入宫的小美人儿弹弹小曲儿了,边走边嘀咕道,“太气人了,太后没捞着,婕妤也没有,哎,太气人了!”
    陈泽无奈摇摇头,他的父王这辈子活的就是个痛快,那怕是北疆战事,也只是在当时面临破国之危的时候着急了那么几个月。这几月和霍文钟的书信来往中,得见博陵侯似乎变得靠谱起来,陈泽无语凝噎,啥时候能让他爹也对国事上心些。
    在这些诸侯王中,名声好的有永安王,偏安一隅不惹是非的有魏王,不思进取混吃等死的也有其他几个叔叔伯伯。唯独他爹,生了个混吃等死的性格,可偏偏被老祖宗封到了抵抗北疆的第一道防线吴国,又交了个博陵侯当朋友。陈泽自知自己的能力也是平平,原本二弟在军队上颇有建树可以成为帮手,却在北疆之战中战死了,如今陈睿亲政,必要办几件威震人心的大事,吴国这样不得圣心自己又满头小辫子的诸侯国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啊。
    “只盼陛下念着吴国人守土有功,不要太过罪则啊。”陈泽默默祈祷。
    时间很快滑到四月。这期间霍府订下了一门亲事,霍四郎定下了易阳郡张府的嫡次女。易阳张氏乃是三等世家,在易阳的这一支并未出仕,但在文坛中颇有威望,拐了好几道弯,这张府与博陵的张县令倒是有几分远亲。原本博陵县就是易阳郡的省会,张县令刚出仕的时候,也找过易阳张氏写过推荐信。
    “这一家老小都是耕读而已。”姚氏得知儿子的婚事后,愁眉不展,“哪里能得帮得上我儿,世家里规矩又多,哎……侯爷是怎么想的。”
    丫鬟红儿小声道:“奴婢听说黄老先生保的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