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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言司远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宁嫣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眼角的余光狠狠瞪了初卿一眼,她跺了跺脚,径直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宁嫣儿的背影消失,言司远的手用力的在额头上拍了一下。
    回眸看了初卿一眼,他眼眸里的光芒顿时放柔了下来。
    缓缓的在初卿的身边蹲了下来,言司远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初卿,你没事吧?”
    “她走了,你不追吗?”她肚子里孩子没了,现在言司远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宁嫣儿在一起了吗?
    事情都已经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了,言司远又何必在她的面前惺惺作态呢?
    “初卿,以后我跟宁嫣儿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轻吁了一口气,言司远慢条斯理的解释了一句。
    他看着初卿的眸子里带着掩饰不去的担忧,安抚的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我过来之前已经问过医生了,上次你情绪激动,出了点血,所以以后要小心修养。”
    闻言,初卿只是凝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见初卿不言语,言司远的表情越加小心谨慎了起来。
    他有些尴尬的用手捂着唇轻咳了一声,朝着病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觉得怎么样?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嗯。”也不知道初卿究竟想到了什么,眸子里的光芒顿时染上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她推开了言司远的手,整个人都蜷缩进了被子里。
    回想起刚才言司远在宁嫣儿面前说得那番话,初卿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钝钝的东西击中了。
    是因为她失去了孩子,言司远出于愧疚的心里才说出那样的话吗?
    “言司远,我累了。”她用力扯着被子,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了出来:“你走吧。”
    清晨,窗外的鸟鸣声唤醒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了几下之后,缓缓睁开。
    初卿漠然的眸子里映入了浅蓝色的天花板,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玻璃,洒在地毯上。
    以往每当这个时候,即便是头一天有烦心的事情,一觉醒来看到这番景象,心情也会不自觉地好起来。
    只是现在,她的心仿佛失去了跳动的能力,冰冷得如同没有温度一般,似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再度快乐起来。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已经是平坦的一片,感受不到任何生命跳动的迹象。
    苍白的小脸上扬起一丝莫名的冷笑,冰冷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身上盖着的被单。
    正文 第446章 已没有了睡意
    她真的累了,现在的她仿若一个充满了裂痕的玻璃容器,只要轻轻一推,她便会碎成一片片的玻璃渣子,再也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模样。
    房门被从外推动,初卿赶忙抬起小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小脸上霎时间便恢复了平静,似是刚才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
    言司远进了房间,看着病床上一脸呆滞坐着的女人,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黑眸中划过一丝伤痛。
    缓缓走近病床,言司远在初卿面前坐下。
    初卿只当是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一般,缓慢的将眸子瞥向了一侧。
    言司远见状,脸色一僵,低垂着的眸子里闪现一丝痛苦的神色。
    言语在喉中哽了许久,言司远才张开嘴用低沉暗哑的嗓音柔声说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还会痛吗?”
    如同预料的那般,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寂静的病房里回应他的只有偶尔风吹动纱帘的细微声响。
    言司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忽地伸出了大掌,捉住了女人的瘦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
    感受到男人手心传来的热度,初卿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男人却紧握着不为所动。
    对上男人温柔的视线,初卿定定地回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掀开干涸和苍白的唇瓣冷声道:“放手。”
    言司远的心骤然的缩紧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两人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往,总是他对她甚是不耐烦,可是现在,在看不到她身影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手掌包裹着的小手冰凉如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现在的态度,令他无奈,痛苦,自责。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纵使言司远现在已经觉悟,但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想给他弥补的机会。
    抬起手,想要抚摸女人消瘦的脸庞,却被她一撇头躲了过去。
    言司远悻悻然地收回手,唇角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医生刚才说你可以出院了,想回家了吗?”
    言司远低着头捏了捏女人的小手,旋即抬起温柔的眸子望向她。
    初卿闻言,眸光微动,沉吟了片刻,才回道:“我要回我母亲那里。”
    “不行!”
    言司远听到她的回应,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出声拒绝了她的要求,黑眸里尽是果决。
    “言先生,”初卿冷冷的扬起了唇角,漠然的水眸淡淡的看向言司远,道:“我想要去哪里住是我自己的自由,你已经没有资格干涉了。”
    言司远闻声,呼吸一滞,俊朗的眉宇深深蹙起,墨色的眸子里翻腾着痛苦的神色。
    “这件事我不会同意,如果你不想你的母亲担心你,最好跟我乖乖回言家。”思量再三,言司远还是没有忍住,冷声回道。
    只见女人听完,脸上讽刺的笑意又增了几分,冷冷地眯起了眸子,回道:“你这是威胁我?”
    “我这是为你好。”
    言司远垂下眸子,声音轻得几近听不见。
    初卿冷哼了一声,已经没有心思再和男人争辩。
    都无所谓了……
    对她而言,只要她还深陷在两家人的利益之间,她将永远像现在这般麻木痛苦和无助。
    言司远见初卿没有再回应,以为她这是默许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松开女人的小手,他站起身,柔声道:“我先去帮你办理出院手续,待会会有佣人过来,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收回暗淡的视线,言司远没有等到初卿的回应,黯然地回身离开了病房。
    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声响,初卿这才回过头,望了眼消失在门外的身影。
    水眸微动,泛起一波涟漪。
    言司远开着车,视线忍不住往身旁的女人飘去。
    许是这几天心烦的事情太多,导致她接连几天没有睡好,连日以来的困意现在却爆发了。
    在车身轻轻的颠动中,初卿渐渐阖上眼,白净的额头靠在了车窗上,随着车身轻轻晃动,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女人原本润泽白皙的脸庞,现在只剩下毫无血色的苍白。
    言司远眸子微动,忍不住抬起手拂开了落在初卿脸上的发丝,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心痛不已。
    车子平稳地到达了言家大宅,坐在副驾驶上的初卿却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言司远只好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绕过车头将女人娇小的身子抱了出来。
    怀中的娇躯轻得几乎没有重量,淡淡熟悉的香味窜入男人的鼻息之中。
    言司远低垂着眸子,轻轻地在女人额上落下一吻。
    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他这辈子都不会松手。
    言司远抱着初卿进了大门,就看到言振邦坐在客厅沙发旁,听到言司远进门的声响,抬起头看了过来。
    “回来了?”
    言司远问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迈开步伐径直向楼上走去。
    身后的言振邦看着自家儿子上楼的身影,苦闷地舒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女人放置在床上,言司远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轻舒了一口气。
    害怕女人生病着凉,又赶忙倾过身拉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帮忙掖着被子的时候,却发现初卿已经醒了,正睁着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醒了?”
    言司远弯着腰,双手撑在女人脑袋两侧,眸子里的柔情倾洒在她的脸庞上。
    初卿转动眸子扫视了周围一圈,看着熟悉的环境,敛了敛眉。
    “你先睡一会,待会饭做好了,我让佣人端上来。”
    知道女人现在不想理自己,言司远识务地直起身,眸子沉了沉,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恢复寂静,初卿睁着眼,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已没有了睡意。
    她下床缓缓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刺目的阳光让她抬起手挡了一下,待到适应光线之后才垂下手。
    她居住的房间后面是一个花圃,只不过现在可能疏于打理,那些花已经和杂草长成了一片。
    初卿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一点,即使小腿传来酸胀的感觉,她也像感受不到一般。
    正文 第447章 她在干吗
    只是倚着窗户,淡漠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言司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羸弱的女人赤着脚现在窗边吹风,身上单薄得只穿着一件单衣。
    重重放下手中的餐盘,言司远脸色一沉,迅速快步走到女人身边,将初卿打横抱起。
    “放开我。”
    女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漠然的眸子让人错觉她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言司远内心简直快要崩溃,一股无名的怒火迅速地从他的胸腔升腾起来,她这是要干什么?就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要到了自残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