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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他们还没在一起呢。”郑风转过身,又抓着鼠标狂按起来。
    “真的?为什么?”吴旭彬惊奇地离开了沙发靠肩,坐了起来:“这半个月傅哥和薄荧可是形影不离啊,连打冰球都带来了,这可是徐俏都没有过的待遇。”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郑风不快地说。
    郑风话音未落,吴旭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吴旭彬拿起来一看,随即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喂……”他接起电话:“傅哥?”
    游戏室里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静默了下来,看向打电话的吴旭彬。
    “嗯……好。没问题,这个我在行,一会我整理好了就微信发给你吧。”
    挂断电话,涂鸣第一个问道:“傅哥说什么了?”
    “让我收集上京市有些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吴旭彬意味深长地说。
    “他直接叫上你不就得了?”罗泾下意识说道。
    “你傻呀!傅哥是要带薄荧去玩!”涂鸣在他肩膀上顺手拍了一巴掌。
    “我看傅哥这次要栽。”吴旭彬身体往后一靠,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别看薄荧平时那副不食烟火的仙女样,人家段位高着呢,那部电影都看过吧?太他妈勾人了,这是第一部连个□□都没有就能让我从头撸到尾的电影。”涂鸣翘起二郎腿,回味似地砸吧砸吧嘴。
    “要是让傅哥听到,你就等着被打断腿吧。”吴旭彬说。
    “装什么装,谁还没看过?谁敢告诉我自己没把薄荧当幻想对象打过一次□□?”涂鸣嘲讽地说。
    “徐俏认识傅沛令这么多年,结果被个刚认识半年的薄荧给截胡了。”在短暂的沉默后,罗泾出声转移了话题:“真替她不值。”
    “哟,徐俏的护花使者说话了。”涂鸣嘻嘻笑道。
    “我说的是假话吗?我和郑风、还有吴旭彬,从小就认识傅沛令和徐俏了,那时候谁不觉得他们是一对啊?”罗泾不服气道。
    “别说傅哥现在还没和薄荧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这两人又能怎么样?”涂鸣玩世不恭的笑容忽然多出了一丝冷意:“最后的结婚对象还不是得从家里给出的名单里选,管她胖瘦高矮、脸上是不是长了一堆麻子,只要符合伟大的家族利益就行。”
    游戏室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在漫长的缄默后,吴旭彬语气轻松地开口了。
    “所以才要趁着没被套牢的时候好好玩啊!别杵在那电脑前了,晚上我们一起去玲珑玩玩?”
    “去啊!”涂鸣等男生起哄道。
    “算了,酒吧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郑风又转过身,对着电脑按起了鼠标。
    “滚你丫的,咱们得一起行动。”涂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郑风身后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去!去!行了吧!”郑风大叫。
    几个男生哈哈大笑起来。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和傅沛令频繁的见面中,薄荧迎来了高一下学期的开学。
    回到学校后,一切如常,薄荧和傅沛令关系的改变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顺璟的地位水涨船高,相对的,宁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每一个人类聚集起来的地方都会有一个负面情绪的宣泄口,从前,在这个口子下站着的是薄荧,现在,成了宁滢,比起“她拍了情色电影”这样主观的理由,“作弄她就能讨好傅沛令”显然更具有驱使行动的力量,坐在宁滢后面的男生把脚故意搁在她肩膀后面,再叫她回头,这样宁滢回头时的脸就差点擦上了他的鞋底,一群男生哈哈大笑,宁滢脸色惨白,却不敢发作。
    上课铃响后,围在一起的男生们散去,老师走进教室开始授课,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宁滢也没有报告老师。就和曾经的薄荧一样,几乎每一个受害者都会选择忍让,以为事情终会过去,亦或者下一个受害者很快就会到来,到了那时,曾经的受害者就会摇身一变,被愤怒和恐惧驱使,变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薄荧看着宁滢在顺璟受到的排挤欺凌,心里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上面装满平静的冷水,下面则涌动着炙热的岩浆,她一方面冷眼旁观,一方面又觉得痛苦不已,这份痛苦倒不是来源于宁滢,而是源自她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记忆,以及对现在自身这份冷漠的心惊和悲哀。
    三月中旬的一天,薄荧打开家门的瞬间,数声清脆的砰砰声在她面前突然响起,大量彩带和彩片从她骤然僵硬的脸上飘下。
    “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戚容和孟上秋对着她不断开着礼炮,彩片彩带落了薄荧一身。两人手上的礼炮开完后,薄荧还是没有反应。
    “……荧荧?”戚容脸上的笑容露出了担忧。
    站在另一边的孟上秋尴尬地收起手持礼炮:“都让你别弄这一套了……”
    薄荧回过神来,勉强扬起笑脸:“我太吃惊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在耳边响起的拉响礼炮的砰砰声让薄荧想起了在福利院时,擦炮在身边不知不觉突然炸响的那种恐惧,身体本能地就僵硬了。等到看清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现在的父母时,薄荧才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北树镇是她的噩梦,而她已经逃离噩梦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在心中反复重复这一点的薄荧渐渐冷静下来。
    “明天是你的生日呀!”戚容把手搭在薄荧身上,推着她往里走去:“明天你孟叔叔剧组有事脱不开身,特意今天回上京来给你过生的。”
    因为正在拍摄一部电影的缘故,孟上秋这几个月吃住都在横店影视城,偶尔回家一趟也超不过一天,薄荧还没找着机会改变对他的称呼,他也不知道薄荧已经改口叫了戚容妈妈。
    薄荧被推到餐厅,发现桌上除了丰盛的饭菜外,还摆着一个大大的提拉米苏蛋糕,十六根蜡烛正在上面闪着小小的火光。
    薄荧的眼睛刹那就湿润了。
    “祝小公主十六岁生日快乐!”戚容说。
    薄荧的泪水流了下来,忍不住一把抱住戚容。
    戚容双手搂住她,在她背上轻拍,宠溺地说:“再哭就变小花脸了,快吹蜡烛许愿吧!”
    薄荧吸了几口气,止住眼泪,用孟上秋默默递来的纸巾擦掉脸上泪痕,满面笑容地坐了下来。
    戚容和孟上秋在她身旁坐下,等着她许愿吹灭蜡烛。
    “你冲几根臭石蜡许愿有什么用?”x坐在薄荧对面,怒气冲冲地说:“难道它们会实现你的愿望吗?”
    薄荧没理她,向着蜡烛许下愿望——希望她来之不易的幸福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你的愿望不会实现的。”x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嘲讽道。
    吹灭蜡烛后,薄荧感动地看着戚容和孟上秋:“……谢谢妈妈爸爸。”
    “傻孩子。”戚容笑着刮了一下薄荧的鼻子,一旁第一次听见这称呼的孟上秋则神色有些微妙。
    “你乐傻了?孩子叫你爸爸,你也不说句话?”戚容睨了孟上秋一眼。
    “哦……我还有点不习惯。”孟上秋说。和第一次听到薄荧叫妈妈的戚容不同,孟上秋的表情与其说是惊喜,还不如说是惊吓。
    薄荧有些失落,但是看着戚容神色有些不快,马上出声转移话题,装作兴奋地说道:“我们切蛋糕吧,我想要小熊的那一块。”
    “好好好,我来给你切。”不知是否是想要补救,孟上秋主动站了起来拿过蛋糕刀和塑料盘。
    每人都吃了至少一块大蛋糕后,薄荧帮着戚容把碗筷收进厨房,然后就回了楼上学习。一楼剩下戚容和孟上秋两人的时候,戚容不满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孟上秋:
    “刚刚孩子叫你爸爸,你怎么那副反应?”
    孟上秋的视线从报纸上抬了起来,一脸无奈:“我要怎么反应啊?我是真的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当爸爸。”
    “那你还想让孩子叫你一辈子叔叔啊?”戚容说。
    孟上秋叹了一口气,视线重回报纸:“我尽量习惯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统一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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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
    明天没有更新,卡文了,哭泣
    ☆、第 33 章
    第二天放学后,傅沛令临时提出要薄荧陪他去买衣服,薄荧只好给戚容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会晚一点回家,让她别等自己吃饭,电话里戚容的声音有些失落,说自己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薄荧为难地看向傅沛令,在看见对方冷下来的眼神后,她握紧了手机,转过头去背对着傅沛令,轻声对话筒那一面的戚容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会早点回来的。”
    “没事,今天你生日,好好玩吧。”戚容听出薄荧声音里的为难,马上轻快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薄荧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有些难过。
    傅沛令的心血来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论她是在学习还是在干什么,傅沛令想要她出现的时候,她就必须出现,只要她表现出一点不快,从傅沛令那里反馈回来的就必定是百倍不快。
    接下来的一路上,车里一片死寂,薄荧明知时间越拖傅沛令的不快会越加膨胀,却还是不想现在就开口哄他。
    汽车最后开进了夏盛置地广场,市中心最大的奢侈品购物广场。傅沛令下车后也没和薄荧说话,一个人沉着脸往大楼里走去,落在后面的薄荧小声对司机道谢后,快步追上了傅沛令。
    “傅沛令……”薄荧低声叫道。
    傅沛令不理她。
    进入购物中心后,傅沛令径直乘坐电梯上了三楼,薄荧看着满目皆是的女士服饰,正在疑惑的时候,傅沛令已经停下了脚步,硬邦邦地对她说:“给你半个小时,选一身新的衣服换上。”
    在傅沛令生气的时候,最好不要问为什么,顺从才是第一道理。
    薄荧虽然不解,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对打扮一事向来不太热衷,甚至可以称得上抗拒,薄荧在目不暇接中选择了一间主色调为保守的灰黑色的专柜,在柜员的满面笑容中走了进去。
    “小姐、先生,晚上好,这里是我们春季新款,请随意浏览试穿。”柜员扬着像是固定在脸上的标准笑容,用恰到好处的友好口吻说道。
    薄荧随手挑了一件上衣和长裤出来,刚要让柜员拿个她的尺码,傅沛令就紧皱着眉开口了:“拿裙子。”
    以柜员的眼力见,马上看出了两人之间占主导地位的是谁,她迅速从一旁的展示架上拿下了三套款式各异的裙装给两人看:“您看这几件有没有喜欢的呢?这都是我们店内的人气款。”
    傅沛令的目光在腰部镂空的黑色连衣裙、吊带印花长裙和一件亮片刺绣的白色无袖连衣裙上扫了一遍,最后朝着白色的刺绣连衣裙抬了抬下巴:“这件吧。”
    柜员立即找出适合薄荧的尺码,薄荧也没有任何异议,从善如流地拿着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在换衣服的中途,柜员在外面服务周到地询问:“您好,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薄荧自己拉上了背后的拉链。
    白色的连衣裙,再穿着黑色的打底袜就显得奇怪了,薄荧脱下长袜,然后才走了出去。
    “真是太好看了,小姐长得这么漂亮,穿上我家的衣服比模特还好看。”柜员毫不吝啬地说着称赞之语。
    薄荧很怀疑类似的话她每天要说多少次,但是傅沛令显然很吃这一套,在柜员真切起来的灿烂笑容中,傅沛令眼都不眨地就要刷卡买下这件售价近六万的连衣裙。
    薄荧没想过一件连衣裙就会这么贵,她不由慌乱,拉了拉傅沛令的袖子:“算了吧,我们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傅沛令面色不改,依然刷了卡,并让柜员把薄荧换下来的校服长袜一起装进纸袋。
    “现在去买鞋。”
    傅沛令带着薄荧来到一楼,用同样平淡的表情为薄荧买下了一双价值一万二的镂空花朵尖头单鞋,和薄荧身上的刺绣连衣裙正好搭配在一起。
    然而这还没完,将身上焕然一新后,傅沛令又把薄荧推给了购物中心一楼的一家美容美发室。
    薄荧在稀里糊涂间,头也洗了,脸也洗了,还被强制性地敷上了一张面膜,最后坐到全身镜前开始处理头发的时候,薄荧发现傅沛令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给傅沛令发了个短信,得到“马上”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