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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方有富摸摸她的头,她还这么小,就想的这般通透。这得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白眼,才慢慢摸到的啊。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这样那样,我们无法预料的事。祖爷爷我今天教你一个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
    “接受……,改变……,放开……。不能接受,那就改变,不能改变,那就放开。”
    第37章 无骨虫
    方有富其实一直有个遗憾,当年须磨真人救下他时,曾说过,他们相遇太迟,他只能带他进到逍遥门,当个普通的弟子。
    他的灵根资质不差,要不然,也不会在懵懂间,无人指导也踏进仙路。
    他脑补须磨真人的未竟之言,一时伤心之下,连逍遥门也不愿进了。远远逃开,这么多年,就当个散修,饿不死,撑不着。
    现在,他就要死了,多么希望卢悦能代替他,拜须磨为师……。
    其实原本,他以为,他的提议,卢悦是不会接受的。教了她那么长时间,小丫头其实一直是个主意很正的人。
    可是现在呢……
    他不知道,卢悦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敢再问。
    卢悦又走了,在家呆了七天,有三天用来进阶炼气四层,两天用来巩固修为。剩下的两天,全陪他们了。
    陪他和二娘逛坊市,一舍以前吝啬鬼形象,花两百三十块灵石,给她娘买了一串聚灵珠。
    只因为,那老板说,聚灵珠自动聚拢的灵气,可以慢慢滋养肉身。
    其实那东西,她用才是最好的。可她以她的言行,在跟他说,她要养他和二娘,她努力想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
    远走的卢悦其实非常高兴,能买到一件,娘能用到的修真品。
    十三岁了,上辈子离得好像很远,却又很近。
    这辈子,虽然她做了诸多改变,可一想到曾经绝望的日子,她还无由地感到阵阵心悸。
    这辈子没了她,谷正蕃如何选,又如何逃?
    每次想到,谷正蕃和谷家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面临的困境,卢悦都止不住的全身发颤,甚至连神魂都处于一种特别的颤冽之中。
    洒水国这段时间,确实不太平,原本谷令则在一年前,就跟国师爹提过,魔门有人,在兴风作浪。
    可谷令则把梅若娴带走了,谷正蕃却不死心,不相信那个有大好资质的女儿,就那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投到了其他仙门。
    一拔又一拔的人,被他调出去,四散撒网般地寻。
    他的人马除了柳林镇那出事外,就没人报什么有魔门的人闹事之事。
    一切都风平浪静,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宝贝女儿谷令则。
    他早知道,因为梅若娴,因为卢悦,她其实已经在心底怨了他,怨他让她娘没有安全感,以至于让她们姐妹分离;怨他处事太过冷血无情;怨他利用他们兄弟姐妹,事事谋好处。
    若他只因为一个猜测,就逃回宗家的话,那这辈子,哪怕谷令则再能干。卢悦将来也出人头地,也与他没什么事了。
    宗家一定会毫无破绽地要了自己的命。
    谷正蕃无比珍视自己的命,他还想要活两百岁的大寿,哪怕在大寿当天寿终正寝,他也认了。
    因为这种种顾忌,国师府以前什么样,后来还是什么样。
    可是现在……
    他连续半个月,感受到四股不怀好意的修仙者气息,他们的目标,锁定的都是国师府。
    联想到最近月蚀门的那位新进阶元婴的大能,谷正蕃后悔得不行。
    唐家和叶家,那是多少年的死对头。现在叶家没落,可唐家却站了起来。
    一个在魔门,一个处道门,洒水国又是魔道在凡俗的交界处。
    谷正蕃转圈把他自己都要转晕了。
    他不能死,他还要享两个女儿的福,他还要筑基,还没活够……。
    站定的谷正蕃终于下定了决心,当天晚上,到各个夫人那里晃了一圈,每一个,都狠狠地疼了一个遍。
    第二日,谷家的所有少爷小姐们,破天荒地陆续出门访友,只是他们各个方向都不相同。
    一连三天,谷正蕃清楚看到,那些原本监视他的人,把大部分的目光放到他的孩儿们身上。
    他已经得到前天秘密逃亡的七儿,被格杀在北城郊的消息。对那个儿子,他其实也很心疼的。
    与令则一般,排行在七的位置上,要不是灵根不给力,其实他是他所有孩儿中最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现不对,独自逃亡。
    不过现在,因为有七儿的逃亡之事,那些监视之人,更为注意他的那些孩儿,这就行了。
    今天他又让几个护卫长,带着另六个孩儿,从四门分散走,只要再过两个时辰,那边一打起来,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剃了胡子,拔了头发眉毛,把自己改装成倒夜壶的谷正蕃挑着一担米田共,走得很稳。
    街道其实很乱,前面那辆刻有国师府标识的马车还在往下滴血,他不知是他的第几个孩儿。
    走过之时,他还佯装听其他人八卦,国师府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两天,连续不停地出事。
    直到走出北门,看到原本守城门的卫兵,分出两队,一路急奔出城,一路往城内出事地点查看,谷正蕃才松下一口气。
    身为灵墟宗在洒水国的代表,他清楚月蚀门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现在,他几布疑阵,逃出来,才是给月蚀门最大的一个巴掌。此时,他根本不愿去想,用自己孩儿布疑阵时,他的那些孩子的命运会如何?
    ……灵墟宗内,谷令则看着那个,如跳梁小丑般,当着诸多族人的面,还在夸夸其谈,说什么他九死一生逃回的爹,只觉心中郁闷得要出不来气。
    在谷家,谷正蕃其实有个外号,叫无骨虫。
    那个靠吃泥巴的一阶妖虫,十个拱嘴,才能卖一块灵石的东西。
    谷令则自问,对那些兄弟姐妹,再没感情,也无法认同,她的亲爹,把他们当诱饵引走月蚀门的人。
    虎毒尚不食子,可这人就是她的爹。。。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只是等她站到花散真人面前的时候,花散那怜悯的神色刚露,就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
    有些痛……,看不出伤口,却长在血脉中,除也除不掉。
    这个徒弟,在花散看来,着实不错,唯一不足的,便是她的那一对极品父母。
    “谷正蕃早入魔障,若不是因为你,灵墟宗其实已经处理了他。”
    花散真人在她终于哭累了,淡淡开口,“你娘是凡人,养她终老便是……。身为修士,为不值得人,做不值得的事,是为大忌,你为他们哭一次也就罢了。”
    第38章 小三儿
    月蚀门与灵墟宗因为洒水国,高层几番明里暗里的较量,终于慢慢波及到整个修真界。
    魔道双方都蠢蠢欲动,远在西南的逍遥门自然不能幸免。
    弃疾真人令逍遥大选提前半年。
    “师兄,不能改啊。”匆匆赶来的申生真人极力阻拦,“这时候改时间,魔门的人,还以为我逍遥门怕了他们呢。师兄,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啊。”
    弃疾一直耷拉的眼皮子,终于抬了起来,“我逍遥位处西南,远离魔道大战之中心。申生,你可想过,我逍遥加入之后果?……别忘了,西南诸星暗淡。”
    申生一噎,看看诸位师兄师妹,“师兄,须磨不是收到徒弟了吗?”
    “你们上串下跳,帮须磨收了一个徒弟,其实已违天道!”弃疾一叹,“若不是机缘巧合,那小子又对楚家冷透了心,你们以为,楚老怪会那么听话,让须磨收楚家奇?”
    “可是不管怎么说,须磨还是把那小子收了,楚老怪再蹦,又能耐我何?”申生直觉自己没错,而且因为楚家奇,他们几个,对天道都各有所悟。显然,他就是天道预视逍遥的生机。
    “楚老怪因为楚家自己理亏,才让你们占了便宜。”
    对这六个师弟师妹,弃疾真人知之良多,“可你们忘了,六十年前,我便帮须磨算过,他一生有三个徒弟。错过二徒,三徒渺渺……”
    “师兄的意思是,因为家奇,所以须磨的第三徒已现?”
    鸿唱真人摸着胡子,眼睛一亮。
    “不错!”弃疾点头,“须磨的二三徒紧密相连,前天我无意一算,发现若再蹉跎半年,他的三徒可能就没了。……没了三徒,那楚家奇一人独木难支,后果难料。”
    这下子,申生可不敢反对了,哪怕真的向魔门认怂,他也不敢让须磨的三徒就那么溜了。
    殿内一时沉静,半天时雨真人才长长一叹,“师兄,这段时间,我也教了楚家奇,那孩子虽然灵根资质不错,可心性也有不对。若须磨的二三徒是紧密相连的,那他的三徒……”
    未竟之言,让其他人,都心有戚戚。须磨虽收了楚家奇,可管他的人,却是他们这一帮子人。那小子,你问十句,人家不答你一句,问急了,还就拿独眼冷飕飕的瞧着你,让你再也问不下去。
    一个徒弟是奇葩,两个徒弟还是奇葩,这第三个,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弃疾垂下眼睑,“当年他错过二徒,所以一直只有秦天一个徒弟。……天道飘渺,若此时错过三徒,我逍遥的出路,平添变数。”
    也就是说,哪怕他的第三徒,比秦天和楚家奇还要操蛋,他们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收吧收吧,不过师兄,我丑话说在前头,”梅枝真人显得很烦燥,“楚家奇机缘巧合,若不是我们先一步,也被楚老怪带回楚家了。这小三儿,凭须磨还有残剑峰的样子,你确定,真有人瞎了眼?”
    “到时我们总不能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弄残了,再扔到残剑峰吧?”
    这下子,连弃疾真人,都纠结了起来。若按他的心意,一切须其自然,那楚家奇便不可能是逍遥的弟子。
    因为诸位师弟师妹的通力合作,才让须磨收了楚家奇,可那个小三儿……,难不成,他们真得要把人弄残了,扔到残剑峰?
    若真那样做,那他们还有那份运气,真的抓到须磨命中的小三儿?
    “……走一步,看一步罢!”弃疾把玩手中龟甲,“逍遥大选的时候,让各峰近三十年收得核心弟子,一齐亮相。楚家奇既然与小三儿有些联系,或许不用我们操心,人家就自动,进到残剑峰。”
    还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申生等人,只能听天由命。
    远在白苍山的卢悦,已经连续半个月,没出洞府一步了。
    上辈子,她死在六月初三,魂魄被收进鬼面幡后,模模糊糊还曾看到过,自己的尸身爬满蚊虫,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这辈子,她在洞府中数日子,每数一天,便高兴一天,直到六月十三了,她才把洞府的禁制打开。
    外面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
    卢悦甚至把娘为她准备的白米饭,拿出几碗来,喂过往的鸟雀,以为自己庆祝。
    “……哎!你说你傻不傻啊?你是准备把白苍山飞禽类妖兽也引来吗?”方成绪看到卢悦咧着嘴的傻样子,就觉得把他自己也变傻了。
    卢悦脚步一顿,这才看到,树梢上头的两个人,好在那个苏淡水也在,要不然,这人小心眼的样,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
    “我就傻,我喜欢傻,你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