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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

      “……若是你按了他的脸,没发现面具怎么办?”
    卢悦对师兄语气中的复杂,听得真真的,“师兄。归砚真人应该与砚山真人一样,早在五十多年前。就死了。”
    “你查的?”
    “……还有我!”被宫家几个女人拉住,不让他到卢悦那的宫千绝面色通红,“归砚以前不管砚山观事务,砚山真人去世后。他当时也受了重伤,伤好以后,才慢慢有些不一样的。”
    管方游看看宫千绝。再看看自家小师妹,一时气怒非常。“姓宫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宫千绝想说,他是男人,可这件事,不是他是不是男人的问题,而是只有卢悦有机会。
    “师兄,不怪宫道友,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卢悦安抚管方游,“我们两个都怀疑他,可又不敢跟你们说,所以就制定了三套计划,以随机应变。”
    后面一个计划,就是他们怀疑那人脸上带着什么面具。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冰肌,只有它,才能让同床多少年的归香,也没发现不对。
    所以,卢悦的手,就泡了整整一夜的千药汁,那东西,宫千绝也花费不少的。
    她这个动手的人,虽然风险是大了些,可回报同样大。
    卢悦拿出一个玉盒,小心把冰肌放进去,这东西,可比千变面具厉害多了,据说合在脸上,正常只要自己行为不暴露出来,扮谁像谁。
    外面六人打得难解难分,管方游和宫家几人,因为宫千绝和卢悦的解释,对两个胆大之人,他们也不想再看。
    所以,除了宫千绝,再无一人注意她是一幅财迷样。
    宫千绝用手按了按嘴巴,昨日,她硬塞两块点心到嘴里,差点把他噎死。
    想到她一步步地把断魇老魔都耍得团团转,宫千绝不由自主地眉眼弯弯。
    ……
    就是此时!
    断魇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须磨的对手,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四个道门元婴,露一个破绽,看到他们都急不可耐地要杀他,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我一定会回来的!”
    尖叫的元婴,几个瞬移,眨眼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脱离肉身的元婴,只想逃命下,没有元后大圆满的修为,想要拦住,根本不可能。
    不过为防这个东西,在他们道门地盘上祸害人,仪衡真人和宫家的大镖主,与薄云真人一起,还是死追不放。
    崇遥真人知道自己是个丹师,不是人家对手,连动脚的意思都未有。
    而须磨连断魇真人的肉身都未管,就几个踏步,从坊市外站到了卢悦十步前。
    师徒两个,时隔八年再见,一时都有些发蒙。
    那个小丫头,已经成长为漂亮少女,靠她自己的本事,在修仙界闯她的名头,而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却连教都未教过一天。
    “咳!管方游拜见师叔,恭喜师叔进阶元婴中期。”
    这次真是提醒卢悦了,她再不能当个傻子似的,面对便宜师父,一句话都不说。
    “弟子卢悦拜见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须磨朝管方游摆摆手,“今日若不赶巧,你是不是准备,让我来给你收尸啊?”
    一来就咒她?
    想到自家娘,也被他咒过,死得那般惨的,卢悦干脆直起腰来,“人都死了。还收什么尸?师父不喜欢,大可不必管。”
    须磨原本只要卢悦认个错,服个软就行的,结果这臭丫头,还像之前那般,没一点改变。
    是以气他为乐吧?
    “刑堂弟子何在?给我拿下卢悦,行鞭刑!”
    看到这边的两个筑基师兄。果然要过来拿她。卢悦气怒不已,“你凭什么打我?”
    “你说我凭什么?凭我是你师父!拿下!”
    “好!你不就是想打我一顿吗?打吧,使劲打。要是打轻了,你都不是我师父!”
    管方游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师徒见面,会是这德性。忙拦在卢悦前面,陪着笑。“师叔,我知道您是担心卢悦,可是先前,若不是她趁那老魔不备。我们所有人,还是识不破的。”
    崇遥真人被他恳求的样子,给弄得心生不忍。想想若不是卢悦,下一个死得人。肯定是他的时候,终于开口了,“不错,须磨老弟,此间之事,我还得多谢卢悦!”
    “不必!”
    须磨可没有一丝半点解气的样子,这个他唯一认可的徒弟,去犯傻,干别人避之不急的事,惹上魔门大佬,见着他,还是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怎么行?
    残剑峰还要交给她,她若是早早不在,那残剑峰怎么办?还有……她还关系着逍遥门的变数!
    出关之后,申生师兄就把卢悦近些年,干得事,全都给他报备了,他到洒水国,看着唐家,不就是害怕这臭丫头,把她自己玩没了吗?
    “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错?你一个才筑基的小修士,就敢对唐家动手,就敢朝底都没摸清,在道门隐藏这么些年的断魇动手,你是嫌你自己命长,还是嫌我太闲?”
    “你闲吗?”卢悦实在是太委屈了,就没见过这样当人师父的,“你收我的第一天,就跑去闭关了,残剑峰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就那样交给我。……大师兄把全宗的师兄师姐都得罪了,二师兄整天抱着把剑,连诸位师伯看到他都头疼。我呢,才进宗门,进讲经堂迟到,被谨山师兄罚打的时候,连求个情都不敢,生怕求个情,他们揍得更狠!”
    想到那段时间,天天焦虑的样子,若是这便宜师父还在,她当场把祖爷爷和娘接到残剑峰,根本就不可能……。
    娘不死,她哪管什么唐家,哪管什么谷家,逍遥自在的日子,谁不想过?
    “……不就是帮我到唐家去一趟吗?我不稀罕!我稀罕你的时候,你不管我,我现在不稀罕了,你倒来管我了。打吧,使劲打,打死了最……”
    管方游一把捂住她的嘴,再说下去,须磨师叔的样子,恐怕就要朝她亲自动手了。
    须磨当然看到过现在的残剑峰,那里又回复到伊水还未去世前的样子,他其实是非常喜欢的。
    “谨山打你?秦天和楚家奇没管吗?”
    管方游呆了呆,怒斥的样子,不像是要罚卢悦,他软软地收了手,为谨山掬一把同情泪。
    “他们再差,都比你这个师父当得好。”
    歪楼了啊?
    崇遥真人想说,须磨你不是要打卢悦吗?
    “……你还有理了,就算师父做得不对,你这样惹事,你师父我也要忙得过来才行吧?”
    想到那个臭谨山,居然敢欺负他徒弟,须磨一肚子的火,“回头师父就把谨山吊过来打。”
    此话一出,原本没来得及走,还在被动看热闹的人,一齐紧抿嘴巴。
    卢悦呆了呆,秦天那天堵着谨山师兄的门,骂他的时候,就说过,等师父出来,要把他吊过来打的。
    师父脑子不正常吧!
    先还要打她的。
    “我回头就罚谨山,你把还欺负你的人说出来,我们一个个地找,师父看着你,把他们欺负回去。”
    卢悦迅速眨了两下眼睛,把里面的泪意压下去,果然师父是这样的吗?
    “可是你……老子也要罚!”
    须磨的声音却柔和下来,淳淳教导,“你到洒水国朝唐家人使坏,就算没我,不能等秦天出关吗?随便一个不好,你小命就交待在那里了。还有,断魇的事,你不相信管方游这个笨蛋,不能回去跟你申生师伯他们说?非要自己动手,今日你的命,算是捡了十七八次了。”
    管方游这个被须磨骂做笨蛋的人,缩缩脖子,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说……你若是我……你打不打?”
    卢悦扯了半天的嘴巴,被须磨说得没脾气,“打吧,我又没让你不打!师父,打之前,您总得帮我朝修真联盟要点好处,断魇老魔可是我揭发出来的。”
    “哈哈哈……”
    须磨一愣之下,仰天大笑,那两个同门的筑基师兄,哪里还敢上前,拉着卢悦打?
    开玩笑,这打过之后,万一这小祖宗,把他们也算在内,他们可没这么给力的师父。
    “崇遥,断魇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你,怎么样,拿点好东西出来,还我徒弟的救命之恩吧!”
    崇遥真人手指着他,连点了数点,“你呀你呀,你应该庆幸,楚家奇和卢悦不是你教的,若不然,肯定又跟秦天一样,人见人憎!”
    须磨才不管他的话有多难听,只伸着手。
    崇遥拿他没办法,连掏了三个丹药出来,却不交给须磨,“卢悦拿着,你已经长大了,千万不要被你师父惯出毛病来。”
    话虽然这样说,可崇遥却觉得,卢悦原本就挺邪性,这两师徒凑一块,以后谁遇到,都得退避三舍。
    卢悦收到师父朝她使来的闷声发财示意,连瓶里装得什么都不看了,直接收起,“多谢前辈赐丹!”
    宫千绝知道,机会一旦错过,他这一辈子肯定都得后悔,忙忙上前一步,“前辈,还有我,是我与卢悦一起制定揭露归砚计划的。”
    崇遥真人又掏了三个丹瓶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呐!须磨,我非常赞同你,要打卢悦的本意。”
    宫千绝刚把丹药收起,闻言脸上的喜色直接僵住,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也该打吗?
    自家老祖,可不会像须磨真人这般护短,几位兄长一定会把他往死里揍的。
    “哼!宫老二,你家小子很聪明啊?啊……?两个人一齐制定计划,结果风险全是我家卢悦一人担了,你说怎么办吧?”
    须磨冷眉的样子,让宫自在想叹气,大哥不在,他和三弟,只是结丹修士,等阶上,就差了好大一截,真没底气。
    宫千绝没想到,火烧到他家了,“卢悦,那定神丹可是我帮你提前订下的!”
    第176章 格局太大,做不到
    看到从刑室出来的卢悦,满头冷汗,须磨其实也不好受。
    可……不打行吗?
    徒弟的胆子大死天,这要是在宗内,没什么,哪怕秦天把全宗上下都得罪完了,他也有本事护住他。
    偏偏这丫头是在宗外干,惹得还都不是一般人,再不给点教训,万一他下一次闭关出来,寻不着徒弟了怎么办?
    “服丹了吗?”
    卢悦撇头,不想理人,原以为师父都哄她了,十鞭顶多了。没想到居然是三十鞭,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乖!把这丹服了,会好快些。”
    看到师父递到嘴边的丹药,卢悦不想动,“这样打了就吃丹药,那打还有意思吗?”
    须磨被她噎住!
    “……师父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一次师父还可以打你,下一次,师父万一打不着你了……,你想让我继你师娘之后,再伤心一场吗?”
    看到师父始终带在身边的那根骨笛,卢悦心也软了,拿过这枚她不认识的丹药,一口服下。